熵增主宰效率很高，很快就給蓋亞換上一張憨厚老實的臉。
“公輸仙人爲什麼讓你三年之後才調控個人價值？”
“因爲公輸仙人有強迫症，三年之後，我就製造了整整兩千年。”
“……”
江離想起來了，魯班宗確實對公輸仙人有關於強迫症的記載。
傳說公輸仙人成仙時，因爲成仙天梯的臺階數量不是整數，不符合他的心意，死活不肯成仙。
後來還是公輸仙人的老師從仙界出來，生拉硬拽，才把公輸仙人拉進仙界。
魯班宗還留有公輸仙人制造傀儡的圖紙，江離看過，當真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公輸仙人制造的傀儡全部都是雙胞胎，閉關的時候便於左右服侍。
而這些傀儡，自然也都被公輸仙人帶到仙界了。
“我告訴你們，公輸仙人可是天仙大能，身後是仙界，你們若是敢破壞公輸仙人的計劃，當心公輸仙人對伱們降下天誅！”
“……其實仙界已經被我幹掉了，至於公輸仙人，如果他沒有超越天道的實力，大概也死在仙界了。”江離誠實說道。
之前八荒就是這麼威脅自己，說仙界一定會出手，結果仙界沒了。
現在仙界沒了，還有人用仙界威脅自己。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蓋亞不敢相信，他知道江離可以說假話。
江離掰指頭數了數時辰：“我算算時間啊，今天早上，我和英招上使等三個天仙從大周牢房出來，我請他們三個吃了斷頭飯以後，在大周邊境送他們上路。”
“英招上使臨死前呼叫陸吾，然後陸吾和另外三個金仙來進攻九州。”
“四個金仙我殺了三個，剩下的天元仙君自覺帶着我來到仙界。”
“我抵達仙界以後，依次和仙帝、神藏尊者展開戰鬥，神藏尊者慫了以後，跑路了一次，好在有好心人給我成仙天梯，讓我追上了仙界。”
“我和神藏尊者展開第二次戰鬥，神藏尊者拼死一搏，煉化了所有仙人，獲得新的力量，但還是沒有打贏我。”
“神藏尊者死後，我便回到九州，那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中午開完擴大會議，下午來到你們真言世界。”
“所以你說的公輸仙人，他在上午就死了。”
蓋亞：“……公輸仙人死不死先放在一邊，你上午的經歷是不是過於豐富和充實了？”
蓋亞對於公輸仙人並沒有感情，他只是一臺計算機，嚴格按照程序進行，程序怎麼會對程序的主人有感情。
它之前威脅江離，是害怕江離把它格式化。
江離深以爲然：“是吧，我就說我很忙，沒時間坐鎮人皇殿，也沒時間當議會長。”
“這個世界到底爲什麼只能說真話，你知道原因嗎？”
“公輸仙人說，據他調查，是儒聖曾降臨這個世界，寫下《真言貼》，字帖完成之時，化作粒子，散落在世界各處，真言世界之名因此而來。”
白宏圖恍然大悟：“原來是儒聖，我說誰有這麼大本事，能強制讓我說真話。”
玉隱也點頭：“確實，能讓你說一次真話不容易。”
玉隱有着豐富的應對白宏圖謊話的經驗，知道白宏圖這張破嘴有多靠不住。
以前玉隱還要仔細分析，白宏圖說的哪句話爲真，哪句話爲假，現在不用分析了，她靠直覺就能判斷出來。
如果遇到江離和白宏圖說話，那就更好判斷了，一句真話都沒有。
白宏圖側目看向玉隱，他覺得來到真言世界以後，玉隱的形象都在發生變化。
“要怎麼做，聯繫儒聖他老人家，撤回《真言貼》？”玉隱無視白宏圖的目光，問道。
江離否定了這個提議：“《真言貼》對於真言世界而言不見得是壞處，說真話有利有弊，不能盲目否認，而且就算是壞處，現在他們建立起的個人價值體系恰好符合‘秩序’。”
“如果現在撤回《真言貼》，世界勢必會大亂，誰能把握在黑色潮汐到來之前，真言世界可以重新建立秩序，對抗黑色潮汐？”
“黑色潮汐到來？”三位主宰面面相覷。
江離這纔想起來，中午開會的時候沒有叫上三位主宰，這兄弟三個還不知道黑色潮汐會在十年後到來。
江離簡要說了仙界破滅，黑色潮汐到來的事情。
“原來我們一直以來跟蹤觀察的黑色潮汐是毀滅規則，而九項規則是最初之人的意念想出來的。”
三位主宰像是打開一扇新的大門，他們沒有想到，所有人都在研究的事物運行規律，居然都源於一個人的念頭。
全新的知識意味着全新的研究，這足夠他們研究一輩子。
熵增主宰若有所思：“這麼說來，難道世界上出現兩個人，就真的不能控制和改造世界了？”
“什麼意思？”
“江人皇你們想，太初製造出來的第二、三、四個人，是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還是一個和嬰兒一般盲懂無知的人？”
“如果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那豈不就是翻版的太初？那太初依舊擁有創世的權能，因爲第二個人的想法和他一樣。”
“如果是嬰兒，嬰兒心地單純，三言兩語就被改變思維，太初是不是依舊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擁有創世的權能？”
江離一愣，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那你的意思是……”
熵增主宰覺得江離想多了：“哦，我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有這種可能，就說了出來，沒什麼實際意義。”
“科學就是這樣，有很多問題看似是個問題，其實壓根就沒有實際意義，沒必要進行研究。”
“這臺機器要怎麼處理？”熵增主宰敲了敲蓋亞計算機，嚇得蓋亞計算機風扇呼呼的轉，瘋狂散熱。
江離思考了一下，說道：“去掉公輸仙人留下的程序和後門，保留計算個人價值的能力。”
現在真言世界需要的是“穩”，而非“變”。
江離還建議議會長暫時不要和九州建交，以免增加變數。
暫時處理完真言世界的事情，六個人趕緊回到九州。
白宏圖擔心真言世界的影響還沒有消除，便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是人皇。”
“太好了，能說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