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的經歷說出來只會讓人指責他是騙子,任誰都不會相信。
莊劍打着哈哈,也不說發財也不說工作,話題一轉,聊起當年學校裡的那些趣事。
不過,剛剛大雄說的倒是有些道理,聊着天,莊劍的腦袋開始轉動起來。
這些年過來,大家看上去都混得不錯,有的自己出來打拼,有的做到了公司高層,如果沒有辭職後的那些遭遇,說不得莊劍還是他們之中最差的一個。
成果和性格脫不了關係,他以前在公司太悶,熟的能夠聊得火熱,那些不熟的三錘打不出個悶屁,在那樣一個公司裡,發展前途早就被束縛。
“莊劍,你變了很多。”江寒煙說道。
“沒有吧?我還是我啊,哪裡變了?”莊劍疑惑的問道。
五哥點點頭,“真的變了很多,我記得以前都是聽我們聊天的多,現在都參與進來了。”
“呵呵。”莊劍笑笑。
參加聚會的同學到最後只來了一半,許多約定了的臨時有事脫不開身,或是公司或是家裡,大包廂空出了兩桌,本着節約從簡的態度,和服務員交涉後,把它讓了出去。
坐了沒有多久,飯點到了,班長招呼着開始上菜。
白酒汩汩的倒進杯子裡,包廂裡飄滿酒香,等到人人面前倒上了酒,班長舉起杯子,環顧一週。
“兄弟姐妹們,多的不說,開動。”
“哈哈哈。”
“這班長,我還以爲他要長篇大論的。”
“抗議,這是偷工減料。”
同學們嬉笑着,舉起杯怪叫幾聲,有的一口倒進嘴裡,有的小抿了一口。
就和普通的聚會沒有區別,大家敘着舊,回憶着當年的糗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服務員領着一幫子人進了包廂。
清一色的男人,全都穿着黑色衣服,表情嚴肅,年紀是有大有小,大的足有五十來歲,年輕的不過是二十出頭,模樣有胖有瘦,也不知道怎麼會聚在一起。
聽到那邊的聲音響動,大家轉頭掃了一眼,沒有在意,只是說話的聲音稍稍小了一些。
“沒有別的包廂了?”一個男子坐下後,聽着那邊的聲音,忍不住皺起眉頭。
服務員說道,“抱歉了,先生,現在包廂全都滿了,這個還是他們客人沒來齊讓出來的,要不然這個時間段早就沒了位了。”
杭州大飯店處於最繁華的路段,平時各種宴席都接不完,偶爾有的一點包廂根本都不擔心沒有客人,有底氣,說話就硬,對於客人的要求,她是說着抱歉卻沒有一點抱歉的意思。
“算了。”領頭那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說道,“只是一餐飯而已。”
拿過菜單隨意的點了菜,叮囑上快點,連酒水都沒有要,一桌子人默默地呆坐着。
“希望老李這次能夠挺過去。”有人小聲的說道。
“哎,渺茫。”旁邊同伴嘆了口氣。
其餘的人看了眼沒說話,心情似乎都很低沉。
那邊喝了兩杯後,酒精上來,慢慢音量開始變大。
“同學們,爲了我們逝去的青春,大家乾一杯。”有人跳出來舉杯喊道。
“乾杯。”
“這話說的不對,我青春都纔剛剛開始。”
“爲了我們的班花,乾杯。”
喝得有些臉紅,這邊有人提議,那邊有人附和,挨個的站起來,吵吵鬧鬧,杯子裡的酒嘩嘩的往肚子裡倒。
“可以啊,莊劍,這酒量比以前有進步。”五哥誇獎道,“那時候要有這酒量,你也不會天天和五姑娘團聚了。”
莊劍大囧,“你纔是五姑娘。”
大雄在旁邊哈哈大笑,“莊劍那不是五姑娘,那是十姑娘,周伯通的雙手互搏。”
“污,太污了。”江寒煙哼哼着,“注意場合,還有女同學在。”
“抱歉抱歉,來,女同學,我敬你。”
大雄拿起酒瓶,倒了倒,拎在手裡搖晃幾下,衝着身後喊道,“服務員,服務員。”
那一桌飯菜還沒上,正等得有些煩躁,聽到大雄大呼小叫,頓時那最年輕的坐不住了,啪的一拍桌子,扭頭喊道,“夠了沒有?要不要我幫你那個話筒來?”
大雄懵了,莊劍急忙拱拱手,“抱歉,抱歉,喝多了兩杯,這就小聲了。”
江寒煙皺皺眉頭衝着那邊翻着白眼,小聲的嘀咕着,“什麼人啊,嫌吵幹嘛不自己開個包廂?”
場面有些冷,吵鬧的同學說話開始小聲,畢竟也是職場上的精英,公共場合需要安靜這誰都懂,只是,多年未見,這感覺都回到了幾多年前,這纔是變得有些放鬆。
等到服務員上了酒,大家小聲的說話聊天,那邊飯菜也都齊了,一桌子男人悶頭開動,兩邊對照,那邊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酒喝了幾口,慢慢音量又逐步放大起來。
那年輕人皺着眉頭,不滿的轉過頭,還不等他說話,旁邊同伴拍拍肩頭,把他搬了回去。
“哼,都是些什麼人,吃個飯也大呼小叫。”年輕人不滿的嘀咕着。
大雄剛剛吃了悶槍,心裡不暢,酒喝得有些急,幾杯下肚臉紅脖子粗,舉着杯子說道,“莊劍,我敬你。”
“你喝多了,我們別乾杯,隨意。”莊劍笑着說道。
“乾杯。”大雄舉起杯用力碰了一下,擡手就咕咕倒進了嘴裡,一翻酒杯,“先乾爲敬。”
莊劍聳聳肩,笑着一口悶了。
“可以啊,我們倆也走一個?”五哥說道。
一傢伙挑起了事端,看到莊劍接了下來,人們吵鬧起來,喊着要他一圈敬下去。
“喝不了就別喝。”江寒煙小聲的在耳邊說道。
“沒事。”莊劍毫不在意,舉起杯子,挨個的和同學碰着杯,一時間鼓掌聲怪叫聲響個不停。
“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那年輕人氣鼓鼓的推開椅子站起來,幾步走到他們這邊,伸手往桌子上一拍,“上輩子沒見過酒是不是?喝,喝,怎麼不喝死你們?嗓子大就去廣場上喊啊,什麼玩意?知不知道這是公共場所?”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大雄不滿的懟上,“你不滿意自己去開包廂啊,和我們擠在一起還不給人說話了?”
“你那是說話?”年輕人吼道,“整個杭州都聽到了。”
班長急忙過來勸,“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我們這就小聲。”
“滾一邊去。”
年輕人正惱火,看到班長伸手過來拉,擡手一推,班長喝多了酒,蹬蹬蹬往後退了幾步,一跤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