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住了20年了！”
魚販杜沒注意到昊學的臉色有點變了，繼續着剛纔未竟的話題。
“其實我家裡也是什麼型號的都有，只不過……平時我都是把氣放掉，防止被我女兒發現……”
昊學的笑容僵在臉上，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呃，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我忽然覺得，今晚真的可以吃到你燒的魚了。”
啊！
魚販杜很高興，“你不去找女朋友了啊？要不一起叫過來？這寒潭白魚可是不便宜，你這樣吃獨食不太好吧……”
昊學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這一路上，聊得相當污，本來想着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男人之間說點百無禁忌的話題也是無妨。
可現在……
這貨八成就是杜月茹的老爸啊！
這特麼的剛纔還想着收杜月茹呢，現在看來，人家不把你打出門去就不錯了。
我剛纔都說什麼了……
買木瓜調侃一下新妹子？
家裡各個尺寸齊全？
摸摸大比較靠譜？
我了個草，作死作得很有節奏。
木然跟在這個杜大哥……呃、杜大叔身後，看他拍門叫道：“月茹開門，家裡來客人了！”
杜月茹果然在家，大門一開，瞪大眼睛，“你怎麼找來我家了？”
“嗯……有點事兒想和你再談談。”
昊學本來和杜月茹開起玩笑來那也是無遮無攔，反正這妹子連胸都沒有，當哥們處得也很愉快。
可今天……
昊學只覺得芒刺在背，還沒說話，果然那杜大叔驚叫道：
“你們認識？！我靠你剛纔說這木瓜……是給我家月茹買的？”
“不是！”
昊學果斷否認啊，把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誤會了誤會了，我真的是來跟杜警官談正事兒的，和工作有關！”
“哼！那就快點談，談完滾蛋！”
杜月茹爸爸哪裡肯信，想起這一路上這小子滿嘴跑火車的不靠譜，重重冷哼一聲，別說給做魚了，連茶水都沒一杯，虎視眈眈地看着女兒，只怕眼神沒跟上，養了二十年的女兒就會被這流-氓騙走。
哈哈！
杜月茹倒是笑起來，難得看昊學這種窘迫的吃癟模樣。
今天本來的確是很生氣，沒想到昊學這麼不肯幫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可後來得知昊學由於某種原因失了武功，那便情有可原，反而多了一點憐憫之情。
她頭腦簡單，不會想那麼多彎彎繞，看到什麼就信什麼。所以昊學晚上找到家裡來，第一反應竟還有些高興，只是不知爲何他會和爸爸一同回來，看上去倆人還有點不對付。
“那個……杜叔叔，我們真要談工作，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昊學心想這狀態也沒法聊啊，哪有被人家瞪着聊天的。
“別客氣，還是叫大哥吧！”
杜月茹爸爸一看他改口改得倒是快，更是心中發毛，無論如何也得看緊了女兒。
“呃，杜大哥，你不是說做魚手藝是一絕麼，我……”
“你佔我便宜！”
杜月茹怒道：“還想讓我變你侄女來欺負？”
昊學石化了，這讓我咋整，老子叫他杜爺爺，你是我親姑媽，行了吧？？
“好了爸，你去燒魚吧，晚上加幾個菜，讓我們安靜談談。”
一物降一物，杜月茹一開口，橫眉瞪眼的杜大叔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被女兒直接砰地一聲關在門外，一臉苦笑地愣了半晌，聽不到什麼異常動靜，也只好去廚房拿那條早就死掉的白魚出氣。
去鱗！
剖腹！
掏空你丫肚子！
扯出你這副花花腸子！
……
昊學在房間裡沒來由打了個寒顫，訕笑道：“巧了，買魚的時候剛好和你爸認識，一路同行。”
“別說不相干的了，你要跟我談什麼？”
杜月茹盯着昊學的眼睛，多希望他能變回那個無所不能的超級高手，幫自己搗毀那個該死的販毒團伙。
夢想成真了！
“聊聊這次任務啊，如果沒猜錯的話，明天就該給你安排新的搭檔了。”
“這不可能！”
杜月茹一愣，搖頭道：“我這幾個月都是跟着譚哥，煞費苦心地佈局，讓毒販子相信我們是真正的買家。現在眼看着還有三天就交易了，譚哥突然出了事，除非有能夠完美扮演譚哥的人頂替，否則的話只能取消任務，否則打草驚蛇更加對未來的計劃不利。”
“放心吧。”
昊學肅容道：“他們爲了弄死你，一定能想出一個好辦法來讓任務繼續，絕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你說什麼？”
杜月茹越來越聽不懂，莫非這昊學受傷失去武功，同時還傷了腦子麼？
“譚永超，就是他老婆殺的。”
昊學再次語出驚人，嚇得杜月茹直接站起身來，伸手就去摸昊學的額頭，看他是發燒了還是有什麼別的毛病，怎麼滿嘴全是胡話。
昊學五根手指忽然張開，曼妙如蘭花開放，輕柔地拂過杜月茹手腕，讓她陡然間只感覺半條手臂都痠麻不堪，再也擡不起來。
“你功夫還在！”
杜月茹怒道：“那你剛纔在緝毒大隊，演的哪一齣戲？”
“不演戲，我怕真的打草驚蛇。一旦他們對我產生忌憚，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一網成擒了。”
杜月茹那個腦袋……最多和王曉燕差不多，這樣千頭萬緒的事情，要是熊慧娟在此，或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讓她去自己理順，那是太難爲了。
“我完全糊塗了，你直接說清楚點！”
昊學攤開雙手，“很簡單，現在至少死去的譚永超還有他老婆，都是販毒集團的成員，或者被他們控制。你們這次所謂的引蛇出洞行動，完全在人家掌控之中。到時候調虎離山，人家正好選個穩妥安全的地方，完成交易。”
“不可能啊！”
杜月茹不可置信地搖頭道：“譚哥怎麼可能是毒販子！如果是這樣，那爲什麼他們要內訌，按計劃執行不就好了？”
“我猜測，可能是譚永超良心未泯，最多隻肯配合販毒，卻不願意執行殺你的任務。所以，他們要換人。”
“這完全是你腦補臆測吧！有什麼根據？”
杜月茹根本不信，連連搖頭。
“沒有依據，是我臆測的。”
昊學嘆了口氣道：“我又臆測出，之前有好幾次，上面有人希望你能調離這個崗位，甚至給你許諾了更好的條件和待遇，可是你拒絕。我還可以臆測出，最遲明天下班前，會有人找到你，說任務有了新的契機，希望你勇擔重擔，繼續偉大的緝毒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