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及多想,一面拼命的去關閥門,一面拼命的喊,不要再焊了,快住手,可是上面風大,根本聽不清下面說什麼?這時不斷灑落的火星已經落入棚中,將燃氣引着,頓時火光一片,新民下壞了,眼見火光沖天,自己拼盡全力也無法阻止火焰燃燒。新民控制不了火情只好拼命呼救。眼看火勢越來越旺,衆人聞聲趕來,忙報火警。
只是救火車不能立刻趕到,而氧氣瓶與乙炔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一旦爆炸周圍的人沒有一個能倖免,新民急了,拿過滅火器,對準火焰噴起來,火焰沖天根本不管用,這時有人推過來廠裡的大滅火器,新民接過,拔開塞子,對準火焰噴起來,大滅火器果然管用,火勢受阻頓時小了,新民將滅火器交給同事,自己衝入火海,抱出氧氣瓶,每抱出一個,同事便撲滅一個,終於將火撲滅,這件事轟動了整個化建,本來新民救火有功應該表彰,可是因他的疏忽造成大火,究其責任也該處罰,領導看他在救火中的表現將他的功過抵消。既沒有處罰他也沒有獎勵他,可是新民對這份工作卻有點心灰意冷了,他覺得自己不能勝任不如改行,可是天下雖大自己去哪裡呢?回老家去?
父親正眼巴巴的盼着兒子出人頭地呢。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裡,自己一沒技術二沒錢三沒長相四沒親戚後臺哪有地方可去啊,無奈之下硬着頭皮繼續在這家公司繼續打工,時間久了,新民也認識很多朋友了,有電焊工張朋,氣焊工李野,起重工宋兵,鉚工李德。
幾個人一起常常到外面喝酒,一日張朋提議,我們兄弟幾個既然投脾氣,不如結拜成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贊同,於是幾個人來到了野外,找了一個山頭跪下,學古人一樣捻土爲香,發下誓言,結爲兄弟,張朋年齡最大爲大哥,宋兵次之爲二哥,李野爲老三,李德爲老四。新民年齡最小,做了老五。結拜之後,幾個人豪氣頓生,拿出刀來,割破手腕,將鮮血滴入酒裡,然後衆人開懷暢飲。約定此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本來五個人因爲年齡相仿,意氣相投拜爲兄弟,願福禍與共,可是世事變化無常,五人結拜以後,災難也隨之而來,因爲幾個人都是年輕人,酒喝多時討論地話題離不開女人,張朋有個親戚,開一家酒樓餐飲KTV。無聊了張朋便領兄弟幾個去那裡瀟灑走一回,不是唱歌,跳舞就是找小姐包夜。
新民本是好孩子,父親從小教育他要做文明人,但人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這些流氓成爲弟兄後新民也會玩了,他也想開了,人一輩子如果不趁青春好好瀟灑的玩玩,由於新民的嗓子很好,發音純正,他上臺唱過幾次歌曲後掌聲如潮,被酒店經理看上,聘請他做酒店的業餘歌手。真的成爲了酒店業餘歌手之後,新民有些飄飄然了。每日裡與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唱歌,跳舞叫小姐。無所不好。這天新民過生日,特別宴情了張朋,宋兵,李野,李德一起慶祝。
三杯酒下肚,新民臉紅脖子粗了,一定要去唱歌跳舞。大家拗不過他只好不喝了,幾個人來到歌廳,新民先唱了一首歌,歌聲清悅動聽,引起一片掌聲,下面跑上來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女
孩,手捧鮮花遞給新民,並給了新民一個擁抱,新民借擁抱的機會乘機用手捏了捏女孩胸部,女孩有點發愣,不明白這位歌手爲何這麼齷齪,但聞到他身上地酒味她也無奈,何況臺下那麼多人看着,她正準備回座位,新民卻一把拉住她,說來新民做業餘歌手也有半年時間了,女孩子見過不少,睡過很多,但像這樣清純美麗,不染煙火的女孩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女孩確實太漂亮了,一張標準的瓜子臉,柳眉彎彎,杏眼含笑,櫻桃小口,淺淺的一笑,勾魂攝魄。讓人沉醉,似乎所有的美麗詞語加在她身上都不能夠完全形容她的美麗。新民色迷迷的看着她,心道:這麼美麗的白天鵝。
如果自己能睡上一夜,真的不虛此生。女孩本想逃離,但是手被新民死死的拽住,動彈不得,這時臺下的觀衆一起起鬨,新民乘機勸道:“妹妹我只要求你陪着我跳一支舞?並沒有別的意思!”看到他苦苦糾纏,女孩無奈的點點頭,兩個人走下臺來,來到舞池,新民雖然歌曲唱的好,但是跳舞卻是第一次,他笨拙的挪動腳步,總是踩女孩的腳,女孩不厭其煩的教着他,可是他越來越往自己身上貼,女孩突然覺得一雙大手在撫摸自己的胸部,她終於意識道:遇到流氓了!昏黃的燈光下,舞池的客人正在漫步雲端,忽然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只見女孩用一隻手提着褲子,另一隻手指着新民罵道:“流氓,你太過分了。”
原來新民趁舞廳燈光昏暗時借酒意弄開了女孩的腰帶,女孩滿臉通紅,罵道:“流氓!以爲我是好欺負的,今天你會爲你的輕薄行爲付出代價的!”掏出手機,對着電話吼道:“標哥,勝哥!全哥讓你們來保護我,你們都去哪裡了?快進來,有人欺負我!嗚嗚嗚嗚!”說完女孩放聲痛哭起來,此時新民已經愣了,酒早醒了,他正不知該怎麼安慰女孩,卻被一雙大手拽住脖領子,咣咣,臉上先捱了兩拳,鼻血流了出來,接着兩個人一擁而上將自己拳打腳踢。他雙手捂着頭,呼喊兄弟們,正在猜拳喝酒的幾個義兄弟張朋,宋兵,李德,李野聽到新民的呼救聲連忙趕來,將兩個人拽過劈臉就打,很快將兩個人打的滿臉是血跪地求饒,此時女孩用輕蔑的目光打量着新民與他的朋友。
女孩冷笑道:“你們闖下大禍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江北一霸黑幫老大辛全的女人,我剛纔已經打了電話,全哥已經知道了,他馬上帶一幫兄弟們趕過來,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李德,李野,張朋,宋兵聽說女孩竟然是吉林省最有名的黑幫頭子辛全的女人時,頓時全部傻眼了,要知道辛全可是喬四第二,繼喬四之後東北最有名的黑幫集團,向來在東北沒有人敢惹。別說他的女人受了委屈,就是他家的一條狗被別人家的狗咬了,辛全也絕不會放過他,提起辛全,江北,土城子,龍譚山附近都有他的幫派弟兄駐紮。想不到這個漂亮女孩竟然是他的女人,新民此時腸子都快悔青了,只因爲自己貪戀女色,沒有搞清楚對方的身份便下手,導致對方派黑幫來圍攻自己,自己雖死不足惜,只是結拜的四個哥哥,他們不應該隨着自己受牽連。想到此處,新民連滾帶爬的來到女孩面前,撲
通跪倒道:“求小妹妹放我們一條生路吧?以後若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兄弟,願意無償爲你效勞!”女孩臉色似冰,扭頭根本不看他。五人之中宋兵最聰明,眼見舞廳的人已經逃淨,就連舞廳老闆也逃之夭夭,知道衆人畏懼辛全勢力,無人敢惹,眼前既然求饒不成,只有在辛全的人趕來之前快速逃跑,自己五人若要逃走,憑眼前的兩男一女還是攔不住的。他伸手拽起新民喊道:
“快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衆人心意相通,紛紛向門外逃去。新民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女孩與她手下的男人並未追趕自己。女孩臉上還是掛着輕蔑的笑容。他心知事情不妙,但也顧不得多想,幾個人剛剛跑到舞廳出口,在太陽光芒照耀下,閃起寒光一片,眼前七八把馬刀同時向幾人頭上砍去,新民急忙躲過頭部,肩膀卻被馬刀擦了一下,頓時血流如注,再看同伴也都傷痕累累,宋兵急道:“他們有埋伏,快點退回去。”
幾個人連忙退回到舞廳,掩上了裡面的門,方鬆了口氣。此時他們若是搶攻,幾個人守住屋門口也能抵擋一陣,不會像方纔那麼危險了。新民看看女孩與兩個男人還是原地坐着,沒有離開的意思,忙道:“妹妹,我們並無深仇大恨,我也沒有真正傷害到你,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能放我們一馬嗎?”女孩冷冷一笑,從嘴角浮起一絲不屑。
“你們剛剛那麼英雄?現在的英雄氣概哪裡去了?如果我是普通的人家女孩,真的會被你們侮辱了。現在後悔了是嗎?可惜晚了。
這還是辛全哥聽說你們只是工地上的幾個普通農民工,不屑親自帶人來,只命令離這最近的龍譚山黑幫兄弟帶人過來,實話對你們說,今天你們一個別想活着離開!”
新民心底焦急,適才李野已經打電話報警了,警察爲何還未趕到。看看一臉冷漠的女孩,宋兵突然狠聲道:“你先別得意,雖然我們被他們包圍了,但是我們衝不出去,他們一時半會也攻不進來,我們便先劫持了你這女人做人質,也安全一些。
你們只有三個人,除去一個無反抗能力的女人,只有兩個人能與我們一斗,我們卻有五個人,留下兩個人守住門口,剩餘三個人收拾你們三個人應該沒有問題!”女人的冷笑逐漸便成恐慌,她冷冷的道:“你們敢動我一指頭?都會死的很慘。”
宋兵道:“我們已經是死到臨頭的人了,還有什麼事不敢做?”說話間外面已經有四五人在用馬刀砍門,木門經馬刀反覆砍砸後已經搖搖欲墜,宋兵眼看已經危急,對方如果破門而入,自己弟兄五人真的會死的很慘,如今連兵器都沒有,怎麼跟人家鬥?看見牆邊的啤酒瓶,衆人拿了過來,李野又去廚房拿來三把菜刀和一些盤子碗,門的玻璃早已砸碎,弟兄五人順玻璃往外扔啤酒瓶和碗盤,啪啪破碎的響聲和慘叫聲傳來,很快外面的人有受傷的了,一會便沒有了動靜,看來是躲起來了吧。女孩仍然冷漠的道:“沒有用的,他們即使進不來,只要能拖住你們出不去,全哥帶幫中兄弟來時你們全得死,全哥與這些小混混不同,他帶來的人都有槍支,等他趕到時你們就死定了,現在就是你們留遺言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