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海到深圳,衆人只用了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然而就算是這樣,抵達深圳之後,留給衆人逗留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他們匆匆趕到機場,和五名早就等候的外交組的成員匯合之後,便踏上了飛往梵蒂岡的航班。
“此次行動的人員人數有一百二十人。早在三天之前,我們就分成了十批依次前往梵蒂岡,以不同的名義不同的方式路線去往那裡。那個小國固然宗教地位很超然,畢竟不是什麼一線大國,對於這邊的情況也做不到完全瞭解。所以,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們這裡已經開始行動了。到時候,我們只要能夠先他們做出反應之前控制住局面,也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飛機之上,甄無情一邊隨意翻看着雜誌,一邊對身邊的葉雲說道。
葉雲望着窗外的綿綿雲海,微微沉吟着道:“控制局面?你們這次行動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甄無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回答:“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對方既然要置你於死地,那麼我們只有先下手爲強的好。”
“那還控制什麼局面?直接開殺不就行了?”攤了攤手,葉雲白了甄無情一眼。
甄無情鬱悶地翻了翻白眼:“算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笑了笑,葉雲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忍不住扭頭看着甄無情,問:“這樣做不會釀成什麼國際問題吧?”
對於這個問題,甄無情似乎早就已經有了應對,他笑着伸出手指晃了晃:“這方面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此次隨行的組員之中,有幾個擅長僞裝的輔助型超能力者,到時候會將我們所有人僞裝成西方人的樣子……就算釀成國際問題,也絕對不會和我們國家有關的。”
“那就好,我可不想到時候被人指着鼻子罵是千古罪人。”
作爲基督教徒心目中的聖地,梵蒂岡這個小國家每天每天都會吸引着無數趨之若鶩的遊客遠道而來:或慕名拜訪,或一心朝聖,或散心旅遊。而來這裡的旅人之中,既有金髮藍眼的白人,也有膚黑脣厚的黑人,當然也有來自東方國度的黃色人種。不過總的來說,西方人的比例佔了很大一部分,就算是黑人的數量,也比前來這裡的亞洲人多許多。而在慕名而來的亞洲人之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韓國日本等其他國家,至於很小一部分是來自中國的中國公民。而至於這些中國人之中,有多少是真心信教的,又有多少隻是隨意旅遊的,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時值正午,一家位於火車站對面的咖啡廳裡,此時已經是坐滿了人。這本不是什麼奇特的事情,但如果說當一家咖啡廳裡除了老闆和服務員之外全都是亞洲人的時候,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不會認爲這是什麼正常的事情了。
而當這些亞洲人無一例外地全都口吐日文的時候,情況也就變得更加詭異了。
臨近窗戶的位子上,兩個就東方人審美來說絕對美麗的女子正相對坐着,目光透過窗戶望向對面不遠的火車站,一邊喝着咖啡,一邊隨意的聊着。
耳邊周圍全都是讓人感覺厭煩的日語對話,整個咖啡廳裡顯得有些噪雜,以至於這兩個女子的對話完全被遮掩住了,不是離得很近的話,甚至根本聽不清她們說的是什麼。
其中一女有着乾爽俏麗的短髮,眉宇之間沒有旅遊的歡快,反而有些悶悶不樂。只見她看了一眼對面的同伴,再扭頭看着窗外不時出人的火車站,微微嘆了口氣道:“你都在這裡等了三天了。連個鬼影都沒看到,有必要這樣一直等下去嗎?”
“你真的確定他們的目的地是梵蒂岡而不是倫敦巴黎什麼的?會不會是那個人騙你的?”一口流利的中文,和整個咖啡廳裡充斥着的日文格格不入,顯得獨特而突兀。
“消息是爺爺告訴我的。那個人就算敢騙誰,也絕對不敢騙爺爺。”短髮女子對面,是一頭長髮的雲雀兒。她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邊的火車站,不肯錯過哪怕任何一個從那裡走出來的人。每出來一個黃種人,她都要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大量半天,以確定自己是否見過對方。然而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三天了,她卻依然一無所獲。
以至於連她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那個叫甄無情的人騙了自己,又或者是自己爺爺考慮到自己的安全,而故意說了這麼一個看似正確實則完全沒譜的地方。
但不論如何,自己眼下只有這一條線索,那就必須一直在這等下去:至少這樣,自己還有的等待。
坐在雲雀兒對面的人是顏小笛,她是被自己的好友生拉硬拽着來到這裡的。本來,她是打算好好享受享受這個難得的暑假的,然而現在,她卻不得不跟着好友一起來這個彈丸小國喝不怎麼着調的藍山咖啡。而更重要的是,她來這裡還不是來旅遊的,是來陪着雲雀兒找人的!
“你現在若是還跟我說你只是把他當個乾哥哥,我一定不顧一切的笑給你看。”最後抿了一口咖啡,顏小笛咧咧嘴道。
雲雀兒難得地羞澀起來:“還是你瞭解我。”她正想要開口接着說下去,卻發現咖啡廳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名雲家的保鏢朝這裡走了過來,一路上隨意的和其他桌上的客人用日語熟練地對話着,來到近前的時候,這纔不動聲色的將一張紙條放到了桌子上,隨即徑自走到後面的桌子上坐了下來。
雲雀兒不動聲色的將紙條拿起來,一看之下,立刻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天!”
注意到好友的異常,顏小笛皺眉,飛快地從她手中接過那紙條,低頭看去,頓時也是愣在了那裡。
好半天之後,她才難以置信地擡起頭來,望着好友,低聲喃喃道:“他們……早就到了?而且,已經辦完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