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皇后娘娘,皇上來了,您不出去見見?”“你讓我見我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
“奴婢參見王爺。”“起來吧。皇后睡了嗎?”蕭輕言問小七。“嗯----馬上就睡下了。”小七在皇上面前不敢撒謊。蕭輕言不再問,直徑走進半瀟的寢房。
“皇,皇上,您改日再過來吧。臣妾已經寬衣睡下了!”半瀟在牀簾後撒謊。
“哦,是嗎?”雖然看不見蕭輕言的臉,半瀟已經想象出蕭輕言是怎樣一臉賤笑的表情了。
呼的一聲,蕭輕言拉開了牀帳。半瀟的話敗露了。
“呵呵,您老有何貴幹?”半瀟乾笑,心裡暗暗叫苦。
“朕很老嗎?比你大了四歲而已。還是年輕英俊啊。”蕭輕言調侃道。
“說是貴幹嘛,朕到是不敢當了,只不過是召幸而已,不用興師動衆的。”蕭輕言臉上邪魅不減。
半瀟納悶,他不是專寵千茜嗎,怎麼雨露均沾了?
什麼?召幸?半瀟一度懷疑自己的耳膜怠工了。
還僵直的時候,半瀟的手腕一緊,整個人被蕭輕言攬進懷中。
緊接着嘴脣上灼熱一燙。半瀟徹底傻眼了。
蕭輕言輕柔的啃咬着她嬌嫩戰抖的紅脣,逗弄着生澀的丁香小舌,半瀟卻悶得喘不過氣來。每一次掙扎都換來的是更緊密的擁抱。
“蕭輕言,你這個混蛋!”半瀟反咬一口蕭輕言。
半瀟逃出他的懷裡,一邊喘氣,一邊望着蕭輕言白皙的手臂上一道長長的、正在汩汩流血的傷痕。
蕭輕言抹了一把血,突然笑了。
“我隔着這麼遠就聞見點心的香味了,小七的手藝當真精妙。”蕭輕言整理好衣着緩緩走來。
“皇上是嫌清華閣的膳食不夠精緻?反倒是來紫竹苑蹭飯。”半瀟打趣道。
蕭輕言當作沒聽見,自顧坐下,用手拖住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半瀟一番:“你穿這身藍色的衣裳倒也雅緻。”
“嗯,這話說得還能聽。從來沒聽見你誇過人。”
“哦,是嗎?”蕭輕言邪魅一笑,誘人的鳳眼中魅惑無比。
“我警告你別過來啊!”半瀟繞着桌子。
“你這個女人,真是自以爲是。你以爲朕稀罕?朕不過是新得一匹寶馬,想先讓某人騎一下。現在還是算了吧。”蕭輕言故意扭過頭。
“人家說着玩玩的,王爺你還當真啊?”半瀟裝作小女人扭扭捏捏的撒嬌,說完自己都起雞皮疙瘩。
“我牽馬去了,你快點。”蕭輕言脣角勾勒出一縷絕美的弧度。
健壯的馬兒飛馳在遼闊的草地上。
馬背上的少女,淡藍色衣裙飄逸在風中,外套一件潔白的輕紗,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即腰的長髮因被風吹的緣故漫天飛舞,幾縷髮絲調皮的飛在前面,頭上無任何裝飾,僅僅是一條淡藍的絲帶,輕輕綁住一縷頭髮。頸上帶着一條紫色水晶,水晶微微發光,襯得皮膚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一條天藍手鍊隨意的躺在腕上,更襯得肌膚白嫩有光澤。目光中純潔似水,給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覺。
“籲——”半瀟勒住繮繩,駿馬長嘶一聲,穩穩的停住。
半瀟翻身跳下馬背,望着郊外湛藍的天空。
“這樣美麗的天空,怕是喧鬧的京城裡看不見的。”半瀟悠悠嘆道。
“這樣素清的藍衣,和藍天合爲一體,也是在京城裡遙不可及的吧?”蕭輕言隨心地躺在草地上。
“要是每天都生活在這樣美的地方,就會遺忘了塵世的各種憂愁和煩惱。”半瀟隨手摘下一朵勿忘我。
“人生也不過區區幾十年,爲什麼還要給自己找麻煩讓自己不高興。”蕭輕言說,“半瀟,你知道嗎,其實我寧願不出生在皇家。”
“可是你很在乎皇位,不是嗎?”半瀟扭頭看他。 “要活着,就得活的好。有誰不想出人頭地。我既想不受拘束又想要大權,有時候自己想想也是自相矛盾的很。”蕭輕言輕笑道。
“張太醫,快看看王爺吧!”素霜急切的說。
“皇后娘娘,老臣該死!王爺身中劇毒,已經,無力迴天了。”太醫院之首、德高望重的張老太醫跪下。
“救不了?”半瀟攥緊了拳頭。“蕭輕言!你不能死,你快醒過來,你說過要與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走了,我們玩個遊戲,1,2,3,你就要醒過來!”楚半瀟梨花帶雨的哭着。
“娘娘,您別太傷心了···”小七小心翼翼的勸說。
“傷心?我爲什麼要傷心!他捨命救我,爲的就是讓我快樂的生活下去。即使他死了,我也會殺了那個刺殺他的人!給輕言討一個公道!”
“皇上,皇上!”一個紅衣女子哭着跑過來,撲通跪下。
“皇上,你快醒過來,以後茜兒不會再讓王爺煩心了!”千茜哭道。
“都怪你!楚半瀟,如果不是你勾搭着皇上出去打獵,皇上根本不會出事!”千茜指着楚半瀟說。
“皇后娘娘,奴婢們幫不剩什麼忙,就先退下了”千茜身旁的宮女一邊說道,一邊拉着千茜急忙離開。
浣香閣,楚半菁的寢宮。
楚半菁坐在紅木漆凳上,身着蝶練紗的荔枝紅儒裙,見無霜走進來,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也未起身。“你是想問我爲什麼沒有和林婉如一起暗算你麼?”楚半菁勾脣淺笑。半瀟頷首,良久無言。“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以爲我是一個驕縱任性的女子,但我還分得清孰是孰非。更何況,即便你不是我爹爹親生的,你小時候對我也一直不錯,雖然我恨你奪走了皇上所有的寵愛,但我始終還記得你是我的姐姐。當然,這不是所有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爲我太愛皇上了,我見不得他因爲你痛不欲生的樣子。”楚半菁在銀盃裡斟酒,推在半瀟面前。
半瀟見她面頰緋紅,滿身酒氣的樣子,語氣也漸漸緩和:“那當年太后給你和皇上賜婚,你爲什麼要推出我來代嫁?”“呵呵,姐姐,那當然不是我的意思,那個時候我才十四歲,可我一直都特別特別的喜歡他······可是我爹說,你的父母不在身邊,只有給你一門好婚事他才能放心,所以他說服我讓你先出嫁做正室,我答應了。可是你好像一直都誤會了爹爹,你以爲他是爲了我,才把你推出去代嫁,你那麼聰明,居然不知道他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女兒,連你的一輩子都爲你安排好······”楚半菁說着就哭了,她舉起酒杯:“姐姐,我一直很羨慕,甚至是嫉妒你,嫉妒你有那麼多人疼愛。我對你不好,也是這個緣故吧。我今日向你賠罪,你還會把我當成你的妹妹麼?”
半瀟的眼眶潮溼了,顫抖着握住了楚半菁衣袖下的手。“不,菁兒,是姐姐錯了,我一直都生活在幸福中,可是我居然不知道···”
“皇上,你可以出來了。”楚半菁向裡面說道,含着笑走了出去,向半瀟低聲道:“姐姐,這是隻屬於你的幸福。”
那樣熟悉的身影,漸漸的走了出來。“輕言!”半瀟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瀟兒,不管你當年是不是代嫁的皇后,我,只屬於你一個人。”耳邊落下溫柔的呢喃。
沒有多一分言語,陽光灑在緊緊相擁的兩個人身上,籠罩了一層金色的光輝。而對於無霜來說,她的身份,她嫁給蕭輕言的初衷,都已經不重要了。陰霾已經散去,重要的是,她一直都生活在幸福快樂中,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傍晚的清漪河依舊風聲陣陣,夕陽依舊無限美好。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