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回到牀前,看着李兔兒的精神似乎好了些;便把方纔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着重說了李兔兒是晚上蹬了被子才着的涼。
李兔兒聽了,眸光閃了閃,沒有說什麼話;心裡卻是明白,這是蒹葭在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忠心。
沈姨娘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會蹬被子呢?”
“嘿嘿。”
李兔兒也不說話,就看着沈姨娘傻笑。
她知道孃親心疼自己,更不可能會在自己生病的時候責罵自己。
果然,沈姨娘只是嘀咕了兩下便不在糾結在這上頭,而是時不時地就到門口去張望一下,看看郎中有沒有來了。
好在,在沈姨娘熱切的目光中,郎中終於出現了;診了脈,只說雖是風寒但也無妨,服幾貼下去便會好轉。
沈姨娘自是千恩萬謝地謝了,卻因拿不出另外的賞銀,而讓那郎中很是輕蔑了一把。
蒹葭把藥煎好,服侍着李兔兒喝下,這纔拿了個小杌凳,想邊做些繡品邊陪着李兔兒。
“你也累了,去歇會兒吧。”
“不累,奴婢坐着,不會累的。”
“你還是先去歇了,養好了精神,晚上我牀前也可以有個人。”
“嗯,奴婢聽二小姐的。”
聽李兔兒這麼一說,蒹葭這才肯去歇會兒,又不放心地連說了兩遍,讓李兔兒有事就喊她;見李兔兒點了頭,這才走了。
李兔兒便也閉了眼睛。
剛纔孃親已經被自己給逼着去休息了,現在蒹葭又讓她回到自己的屋子;她們兩個都去休息了,看來自己也應該好好休整一下了。
李兔兒看出來蒹葭一直在向自己示好,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至少是一個很好的情況。
這樣一想,李兔兒便覺得滿足了許多;又加上剛喝的藥湯有安神的作用,終是沉沉地睡去了。
此時,慈懷大師看着龍牀上的皇上,心裡也是頗多感慨。
難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嗎?
你看皇上那臉色,簡直是比尋常人都要好上兩三倍的;如果不是知情人,又怎麼會想到他是毒素纏身呢?
“慈佑果然是如此說的?”劉文能輕聲問道;許是心情好的緣故,光聽聲音便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師弟真是這樣說的。”慈懷的心情也頗爲愉悅。
“他又去哪兒晃盪了?”劉文能也知道慈佑大師那個性子,還真不是隨意便能把他給拘進宮來的。
“他說不要把那隻真鳳凰給嚇到了,要先去佈置一番。”
“哦?”劉文能覺得這事很是耐人尋味,“那是否要和丹兒先說一下,讓丹兒也好有個準備?”
如果讓丹兒知道,相府的大小姐李月蓉並不是真鳳凰,眼下的這隻纔是;那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感到憋屈和憤懣了。
“這……”慈佑大師遲疑地說道,“或者,等師弟見過了那隻真鳳凰再說?”
師弟的本事自己是很佩服的,可是師弟也常常幹那種不着邊際的掉鏈子事情;想來想去,還是等師弟和李二小姐碰面確定後,自己的這顆心纔會真正放下。
劉文能也清楚慈佑擔心的是什麼,因而也就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