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兔兒吐了吐舌頭,難不成和尚還想讓自己施針?
這可是要功力的啊,自己好像還沒有這樣的水準吧?
她討好地對和尚笑笑:“和尚,你知道要是真讓我施針的話,那阿丹估計不是殘了就是費了;所以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這個施針的事,還是您老親自來做比較好。”
太子妃施針的話,太子會變殘?
阿彪一聽又急了,可是他吸取了剛纔的教訓,扶着劉丹的手可是一動都沒敢動;他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邋遢和尚,那個小眼神真是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邋遢和尚本來心情好好的,被阿彪這一看直看得心裡發毛:“你小子看什麼看,又不是和尚我欠你的,再看和尚不出手診治了。”
阿彪又是一嚇,沒辦法只好低下了頭;只是他心裡在抽泣,太子妃您可千萬不能出手啊,要不然太子被您治殘了的話,那大家可真是沒法活了。
邋遢和尚也只是問問李兔兒,畢竟師徒兩人也是好久都沒有好好聚過,也不知道李兔兒在鍼灸上的水平都到了什麼程度了;他只是覺得方纔李兔兒爲劉丹在背部施針的手法還是挺老道的,就想看看李兔兒現在能不能也替劉丹施針。
不過既然小兔兒此時說不行,那便應該是不行了;邋遢和尚想到,自己的這個徒弟是個實誠的,做事肯定是有了把握纔會進行,遠不是高門中那種喜歡顯擺吹噓的所謂貴女能比的。
既然如此,那便自己來施針,讓小兔兒在一旁看着也是一樣的。
想到這兒,邋遢和尚開口吩咐:“去把針烤一烤,待會你幫我遞針。”
“嗯。”李兔兒輕聲應了,將那方針的小包袱拿出,想了想,便決定將所有的針都烤了;看着和尚待會是有大動作的,這還是不要偷懶的好。現在把準備工作做好了,待會就不會再覺得手忙腳亂了。
阿彪一聽,那顆提着的心也是再次放下了;唉,都說伴君如伴虎,可是伴着這和尚的滋味也不好受啊。今兒自己的這顆心是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知道嗎,自己的小心臟可是傷不起啊。
李兔兒將銀針全部在火盆上烤好並擦拭好後,將它們整齊地排放在了乾淨的紗布上;邋遢和尚看着李兔兒的動作,滿意地點點頭。
這個小丫頭做事就是認真,這也是自己收她爲徒的一個原因。
邋遢和尚在一旁的水盆裡淨了手,然後才走到了浴桶的跟前,正對着劉丹。
阿彪覺得,彷彿突然間,方纔的那個散漫的、嚴厲的、尖銳的、甚至帶些刻薄的大和尚一下子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睿智的、有洞察力的杏林高手,正在肅容看着劉丹。
只是一剎那,阿彪就覺得太子肯定是有救了;因爲他遇到的是面前的這個醫聖,更因爲醫聖已經進入了狀態。
“五號針……”果然,阿彪看到邋遢和尚嘴裡吩咐着,然後朝着李兔兒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