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倒是很想知道到底雲山寺是有了什麼要搜身的真憑實據還是不將本侯放在眼裡!”齊子煜直視着明海等一干在院子內的僧人,目光冰冷得幾乎將人凍住,他一向隨和,鮮少以身份壓人,這次可見是動了真怒。
“齊侯息怒,實在是此時有辱雲山寺的百年清譽。。。”明海還待解釋,卻聽人羣之外又一人口氣更衝“什麼百年清譽!你這和尚爲了雲山寺的清譽就要置侯夫人的名聲於不顧,幾次苦苦相逼,又是什麼道理!難不成爲了你一個寺廟就要讓侯夫人受此奇恥大辱!”
莫楓手中拿着摺扇,緩步行來,雖然不似齊子煜的氣勢迫人,可也褪去了臉上一貫的笑意,絲毫看不出那花花公子的做派“我竟不知雲山寺原來是這樣的所在!”
“莫楓。。。”顏以筠低聲念着他的名字,從來沒有奢望過,在被陷害刁難的時候會有人挺身而出,心裡溫暖成一片,眼睛來回看着,不料齊子煜心裡卻突然不是滋味,在她旁邊低聲道,只差用手將她的臉掰過來只看着自己這邊。
“他也是我叫來的,你若感動只對着我就行了!”
“齊子煜!你能不能正經點,這個時候。。。怎麼還。。。我都有了計劃,你別搗亂!”顏以筠收回目光,對上齊子煜的眼睛,竟出奇的臉紅,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換來齊子煜更加不滿的神色。
“你的計劃?就是讓人搜你的身?”雖然面上依舊是寒霜一片,可每每對上顏以筠的眼睛就變得柔和許多,可被嫌棄的顏以筠卻只給他白眼,這一幕讓蘇冰璃覺得更加刺目。心中的妒火更勝。
本來在看到齊子煜的瞬間她是開心的,多時不見,讓她更加覺得齊子煜和往常不同,那周身的氣勢令她不由得心醉,這樣的男子當初怎麼會被自己當做了不求上進只流連花叢的廢人,千方百計推出去的姻緣,如今看來竟如此的和諧美好。是不是當初若是她嫁過去的話。如今能坦然享受一切的人就是她了!
蘇冰璃越想越覺得不甘,明明該是她的夫君,她樣貌才情無一不必那個蘇絡錦強。而且又是蘇國公名副其實的掌上明珠,怎麼如今這個齊子煜眼裡就只有那個雜草一般毫無教養可言的蘇絡錦!她一個棄女,自小長在外面,名聲又差。就算是明媒正娶進門的夫人,也該視而不見纔對!
從小到大。她和蘇絡錦站在一起的時候,誰不是誇讚她來貶低她這個可有可無的妹妹,唯獨這個男人,幾次三番的表露滿心滿眼皆是自家這個不上臺面的夫人!除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她表現出驚豔之外。便再無任何反應,即便是之後她百般示好,也沒有什麼迴應。
只空留了她一人卻獨獨神傷。得不到的更加想要得到,在這個男人身上受到的挫折便愈加想要翻身。可自己卻越陷越深,每次看着齊子煜的寵溺守護都是對着另一個人,尤其還是她恨之入骨的女人,便愈發不可收拾!
顏以筠只覺得背後似乎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不需要回頭也知道是誰,那種自己彷彿獵物一般的感覺極爲不適,稍稍蹙了眉,不耐的看着齊子煜,後者卻不知裝傻還是真的一無所知,極爲體貼的問道“怎麼?哪裡不舒服嗎?”
“還不都是你!好好的打亂了我的計劃,無法讓她再也不敢跟我作對不說,還讓人更加記恨我,以後還不一定會出什麼事呢!”顏以筠恨恨道,眼珠一直向後瞟着,看向蘇冰璃的方向。
齊子煜擡頭,正好對上蘇冰璃看過來的視線,後者當即微低着頭,臉頰有紅潤的色彩,可齊子煜卻恢復了冰冷的顏色“原來姐姐也在,我一時沒有看到,還請恕我失禮了,姐姐也是來阻止他們的行徑嗎?”
“齊小侯爺客氣了,都是一家人,我自然不能坐視妹妹被人欺辱。”蘇冰璃欠身行禮,身段極爲柔軟適度,在顏以筠以一個女人的角度看過去,都覺得甚是吸引人,心中愈加悶悶的。
“姐姐今日若出了事,岳丈大人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如今岳丈大人既然也在雲山寺何不請過來一同理論,若是岳丈凡事纏身,一時顧不到也是可能的,可我早就說過,我的夫人自然有我來護着,誰敢傷她就是與我過不去!我雖沒有什麼太大的權力,卻在聖上面前還算說得上話,而且我這個人一向最記仇,惹惱了我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過去!我可不管對方是誰,背後有什麼人撐着!”
齊子煜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諸位都聽清楚,他面對着所有人,只留給顏以筠一個背影,卻讓顏以筠想起在懸崖之下,他們兩人第一次遇到殺手的時候,齊子煜也是這樣,背對着自己,獨自面對一切危險,是信任也是保護,用自己的全部來守住她。
“他雖沒有什麼官職,可我父親和祖父卻身居高位,這明顯是罔顧禮法的行徑,想必他們也會在聖上面前參奏一本的!”
莫楓眼睜睜的看着齊子煜和顏以筠之間私語不斷的情形,心中雖然酸澀,可更多是憤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陷害針對,這些人是不知死活麼,他們可不信什麼神佛,更不懼什麼出身背景,若再晚一步現身,讓她受了屈辱,到時候這些人也就該知道什麼是衝冠一怒爲紅顏了。
“是貧僧對不住夫人,還請齊小侯爺和莫公子息怒!”明海終於不得不退步,這兩個人雖然都沒有實權在手,可他一介方外之人都聽過的人物,想來也不是簡單的,再堅持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我夫人豈會做出那等傷風敗俗之事,你們聽信他人誣陷,毫無查證便欲無禮於人前,竟還妄圖誤導他人,來敗壞我夫人名聲,簡直無可饒恕!敢傷她一分的人,我必十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