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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小內侍惶惶不安時,原先去了的小內侍跟着一名老太監來了。那老太監看上去雖然六十多歲模樣,一副老態,但卻健步如飛,趕將過來。
小內侍如釋重負,連忙迎了上去,叫了一聲:“老祖宗。”
還沒叫完,便被甩了一個耳刮子,“誰是你祖宗,屋裡那個纔是,叫崔公公。”
看了寂靜的書房一眼,平和的面龐上有一絲焦躁。
崔公公在門外叫了一聲,“王爺。”書房內沒有人回答。
崔公公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往裡看了看,見理郡王緊閉雙目躺靠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頓時鬆了一口氣。
走了進去,看了地下,筆墨紙硯散落在屋內,滿地的碎磁玉塊,那磁片上精美的花紋和那玉塊的晶瑩剔透的玉質,讓他看了都覺肉疼,大件的物什歪倒在一旁,簡直無法下腳,心內嘆了口氣,小心的走了過去,勸道:“我的好王爺,便是再生氣,也是身子要緊啊!”
理郡王陡然睜開星目,看向崔公公,目光寒冷如冰,刺得崔公公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良久理郡王才收回目光,冷冷道:“這些事爲何不告訴我?”
崔公公先是不解,而後看見扔在地上翻出一頁上面那個“秦可卿”的名字的冊子後,才嘆息着將那冊子撿了起來。
將上面的灰塵拍了拍,撫平了上面的褶皺才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王爺,這些事本不該讓你操心,所以老奴才私自做主瞞了下來。”
“你……”理郡王豁然站了起來,指着崔公公,說不出話來,崔公公是伺候他父親的人,也是父親最信任的人,對父親的遺願執行得最徹底的人。也是對他有恩的人,面對這樣一個人,他說不出責備的話,但是他的心卻在抽痛。
理郡王頹然坐下,雙手捂住臉頰,聲音低低猶如野獸的嘶叫,“爲什麼要瞞着我?她是我妹妹啊!她是堂堂郡主娘娘啊!卻被一個禽獸如此糟蹋。你們卻瞞着不告訴我……”
聲音漸漸低落得不可聞,崔公公正待說話,理郡王赤紅着眼睛站了起來,“我要去殺了那個禽獸。”說着就要往外衝。
崔公公一把將他抱住,低聲勸道:“王爺,你冷靜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又不是你的妹妹。”理郡王此時有些失去理智,說話也不經考慮。
崔公公身體頓時一僵。哭道:“王爺,老奴的忠心天地可鑑。郡主娘娘之事也是沒奈何,誰叫我們還要依仗於賈珍那匹夫。”
理郡王冷笑,“我就不信,少了他一個我便成不了事?多了他一個我便能成事?”
崔公公道:“賈珍自不算什麼東西,但如今事情還沒成就打殺擁護之臣,會讓其他依附之臣寒心啊!再者王爺你能將賈珍做的那些禽獸之事說出來嗎?若讓人知道,那郡主娘娘的名氣還要不要?她還能活嗎?”
這話正中理郡王內心,他就是因爲太明白了才如此痛恨自己的無力,他突然覺得若沒有父親的遺願。他是不是就可以活得自在些?
半日,理郡王含着淚無力道:“難道就任由妹妹這樣被他糟蹋?”
崔公公道:“賈家還是有些底子,更何況跟他們聯姻的王家王子騰如今正得那位重用。便是賈府那位大姑娘嫁的那位林如海也不是好惹的。拉攏他們還來不及,又怎能得罪呢?”說到這,崔公公看了一眼理郡王,一捺袍子跪在地上,含淚道:“這些且不說,王爺想想老王爺的遺願。臣子們等日夜佈置,只等那一時發難,一舉成功,便可讓老王爺得願所嘗。屆時也能郡主娘娘解救出來。王爺,你如今肩上的不僅僅是老王爺的遺願,還有郡主娘娘的性命以及臣子們等的身家性命啊!請王爺三思啊!”說着老淚縱橫起來。
理郡王回過神,連忙一把扶住崔公公,悲道:“崔公公,萬萬不可,快起來,你伺候我父親幾十年,又數立大功;不僅從小照顧我,又對我有恩,如今本該享福之年,卻還要你爲我操心;說句心裡話,你在我心裡便跟我父親一樣,我怎能受你的跪拜?”
崔公公只是不起來,繼續哭道:“老奴怎麼敢當?老奴知道王爺根本就沒那心思,只以爲那位子已經讓那人做了便算了。但是那個位子本該是老王爺的,老王爺生來便是太子,若果不是因爲那位,老王爺怎麼會被先皇廢掉,又怎麼會落得幽禁而死的下場?王爺,你不但要繼承老王爺的遺願,還要爲他報仇啊!那個位子本來就是屬於你的,你只是奪回屬於你的東西。若你連這個都做不到,那老王爺在地下怎麼安息?至於郡主娘娘她含屈忍辱也是盡做女兒的本分,全都是爲了替老王爺報仇啊!王爺,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理郡王擡起頭,仰面緊閉雙目,這些他都知道,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事實又是另外一番,現在皇叔穩坐皇位,他若想奪取那個位子,便形同造反,若成功了,少不得要清洗一遍人,若失敗了,跟隨他的人也都免不了被清洗。
爲什麼要逼他?那個位子真的那麼好嗎?但又想起秦可卿,心內如刀割,他在這裡享受榮華富貴,妹妹卻在那裡爲了他受那等屈辱,便是不爲了其他,爲了妹妹,他也沒了退路。
“我知道了,你放心,可卿的仇我必然會報。”這話一出,便是表示他贊成暫時不動賈珍,那麼妹妹還得繼續受他的揉虐,他覺得他的心血淋漓一片,用自己的妹子去換一衆人等的支持。究竟是划算還是不划算,他現在已經分不清了。
崔公公見理郡王答應下來便安下心來,王爺從小重諾,答應下來的事情,便必然會做到,一如他答應老王爺臨死前的遺願,奪回皇位。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無論從學識還是政治又或是謀略。他都學得很用心,他知道,王爺他答應是一回事,內心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並不想造反做皇帝。
看着面前十八的少年,下巴上已經出現了青青的胡茬,眼神憂鬱卻又堅定。脊樑努力的挺直,彷彿他的背上馱着一座大山,心內忍不住爲理郡王心疼,卻又無法將自己從老王爺的遺願中解脫出來,只能囑咐理郡王要多注意身體。
理郡王答應着,又安撫了崔公公幾句,將他送出。看着外面明亮的天空,卻覺得自己心中猶如烏雲丫頂,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
端午過後,迅速進入夏天,天氣漸漸炎熱起來。人們將身上厚重的春衣換成輕薄的夏衣。
黛玉在鏡前懊惱的拉了拉身上的薄衫,按照她的身材做的小廝的衣服,很合體,但正因爲太合體了才讓她懊惱,十三歲的身子發育玲瓏,輕薄的夏衫遮不住胸前的凸起。
黛玉四處看了一圈。望着屏風上的披帛頓時眼睛一亮,命春鵲,“去給我找一匹白綢來。”
春鵲去後,少時,即回,抱着一匹白綢。黛玉用剪子剪出一條長幅,脫掉外面的衣裳,小心的將胸裹了。直勒得外面看不見痕跡了,才放下心來。只是這樣勒得太緊,實在是悶得慌。
待黛玉收拾好,林甫便進來了。一見黛玉的小廝打扮頓時笑了,“這麼俊俏的小廝,帶出去,可別被拐了纔好。”
黛玉白了他一眼,問道:“可準備好了?”
林甫笑道:“這個自不用說。”
黛玉披了斗篷跟在林甫身後出了房門,便是有那疑惑的丫鬟婆子想要詢問,自有七巧在一旁打發,今日跟在她身後的是玲瓏,這丫頭自七巧上次出去後,一直吵着下次帶她出去逛,這次便是如了她的願了。
一時出了無竹居,出了垂花門,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將斗篷交給林甫的丫鬟白葉,這白葉素來老實,對林甫的話也深信不疑,見林甫吩咐她將這斗篷送還無竹居,也不多想,便答應着去了無竹居。
黛玉三人瞧着白葉的身影消失,林甫這才鄭重起來,囑咐黛玉道:“姐姐,你跟玲瓏定要跟在我的身後,不可走散了。”
黛玉答應下來,一路行去,有僕從見林甫便停下來行禮,林甫點點頭,一副公子派頭。玲瓏在他身後撲哧笑出聲來,林甫無奈的看了玲瓏一眼,黛玉道:“玲瓏,你再這樣無故笑出聲來,下次便不帶你出去了。”
玲瓏聽了頓時止住聲音,吐了吐舌頭,連連點頭。
三人一路出了林府,上了車,林甫才道:“這次因帶着姐姐,所以才坐車,往日裡我都是騎馬的。”便吩咐車伕去走馬街,又說起上次黛玉要馬之事,“那日之後卻一直忙碌,不如帶姐姐親自去挑一匹?”
黛玉眼睛一亮,她卻是從來沒有去過騾馬集,上次便是跟楊淳和出來也是逛了下集市,這次能有這等機會,如何不去?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林甫見黛玉興奮得發亮的小臉,頓覺自己這次的決定對了。
玲瓏難得出門檻子一次,黛玉便將車窗的位置讓於她,玲瓏隔着窗紗,新奇得跟什麼似的,一直唧唧喳喳的問這問那,直到最後黛玉與林甫兩人都不耐煩了,她才意猶未盡的住了嘴。
行至半路,林甫突然想道:“說起買馬,我還得去找一位新認識的大哥,他對這個可是最在行了。正巧我今日要去拜訪他,索性一起了罷。”
說一下更新的時間哦!從今日起,改爲每天晚上的七點之後發文。咳,下章我終於讓黛玉見到了那個跟她老公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掩面。呃,再加一句,這裡改動很多,不要太較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