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借刀殺人
“好，那……那我跟爵士說一下。”
掛斷電話的杜阿特幾乎是喜出望外，他雖然不清楚韓峰的具體想法，但無論如何，後者的拒絕對於杜阿特來說都是個好消息，這意味着他在本土和CAF之間充當聯絡人的需求仍然存在。
並且這讓杜阿特對於帕斯卡爾更加不忿——韓峰手裡握着他要命的把柄，尚且還能在這種時候考慮到他，而爵士那邊本來應該跟他處在同一戰線上，卻隱隱有了卸磨殺驢的意思。
一番糾結之後，上校最終認爲自己如果想要維持目前的地位，與其繼續去討好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帕斯卡爾，倒不如去跟貌似不近人情實則“態度友好”的韓峰搞好關係。
正所謂投x一念起，剎那天地寬，思路開闊之後的杜阿特很快想到了兩邊不得罪的解決辦法。
他辦公室裡的衛星通訊終端包含終端機和天線兩個部分，在收納狀態下大概是個書包大小的東西，因此上校決定帶着它親自去韓峰那裡，讓他跟帕斯卡爾直接通話。
當然，把這部密級很高的通訊設備帶出基地自然是違反規定的，但杜阿特是這裡的指揮官，現在又沒有一個討人厭的女人壓着他，誰能管得了？
於是幾十分鐘過後，韓峰就看到杜阿特開着車來到了自己的維修廠門口，然後從後備箱裡面取下來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
“韓，我把這個衛星終端帶過來了，你可以在這裡直接跟爵士通話。”
杜阿特說着把終端放在地上，然後開始假設天線，這個東西內部有一塊蓄電池，可以在不插電的情況下進行持續大概三到四個小時的加密通話。
雖說韓峰之前並不準備去比利時特遣隊的營地，但確實也沒想過對方會直接拎着這個東西跑過來找自己，看來帕斯卡爾那邊是真的很着急。
“上校，你把衛星終端拿到我這裡來，怕是也不符合貴軍內部的規定吧？”韓峰坐在旁邊，一邊看着杜阿特調試設備一邊問道。
“規定麼……自然是不太符合的。”杜阿特上校擺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但是我這次來CAF的任務，就是維護好跟韓老闆你的關係，所以爲了完成任務，有些時候也不能過於死板。”
“那上校這次是準備常駐CAF了？”韓峰本來覺得已經功成名就又身上帶傷的杜阿特似乎應該退居二線了纔對，沒想到他這次又親自過來，而且似乎並不是待幾天救走的意思。
“呵，特遣隊自然還是要分批輪換的，但是我覺得，跟韓老闆的合作，CAF只是個開始，未來就算我離開了這裡，甚至就算特遣隊也離開了這裡，我們一樣可以在歐洲進行合作，您覺得呢？”
杜阿特的這句話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他準備跟韓峰進行長期合作，說白了就是做好賣身的準備了。
“如果能這樣自然最好，我也希望能保持長期的合作關係。”韓峰的回答算是跟杜阿特一拍即合，後者區區一個上校自然沒辦法直接決定太多東西，但他在比利時，乃至公約組織軍隊中的一些人脈和情報對於韓峰來說卻是很有價值的。
就比如那架從素旦空軍低價收購的蘇25K，實際上也是一個小人物——已經被沃多喬迪公司辭退的克羅佐牽線搭橋的。
圈子這個東西就是如此，能進去和進不去之間天差地別，而一旦進去之後，在裡面的位置相比之下反而沒有那麼重要了。
“已經調試完成了，可以進行通話。”上校把一個跟座機聽筒差不多的通訊器遞給了旁邊長椅上的韓峰。
這個時候距離杜阿特和帕斯卡爾結束通話實際上並沒過去太長時間，因此很容易就再次和那邊接通了。
“韓，上午好，我是帕斯卡爾·德里沃。”在禮節性地自報家門之後，爵士也沒有多繞彎子，而是直接進入了正題：“我之前已經從杜阿特那裡聽到了伱的顧慮，你的想法沒什麼問題，所以……我這裡其實還有另外一套方案，雖然麻煩一些，但相比你之前聽到的那個要安全很多。”
“唔……那先說來聽聽吧。”韓峰雖然有些不願，但也只能讓爵士繼續說下去。
帕斯卡爾這樣的老狐狸顯然已經算到了韓峰可能不會非常痛快地答應，因此早就準備了兩套辦法，在韓峰提出質疑之後他馬上主動後退一步，讓前者難以再次拒絕。
雙方畢竟是合作伙伴的關係，韓峰也沒辦法要求帕斯卡爾那邊一退再退。
“3500萬歐元，用現金直接交易，確實風險很大，因此我這邊找了個可靠的白手套幫我做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被牽扯進去。”帕斯卡爾還是用平淡的語氣回答道，顯然那個白手套不可能是跟杜阿特通話之後臨時準備的，必定早有預謀：“但是我女兒的人，還是得麻煩韓老闆您才能從黑旗勢力手裡接回來。”
“可這還是在跟黑旗勢力交易？”韓峰實在是不願意去把那個蠢女人給救回來，但這樣的反駁即便是他自己也知道不太站得住腳了。
“當然不是交易。”帕斯卡爾果然也有腹稿：“黑旗勢力會派出一輛車來運送漢娜，到時候我們雙方約定好一個位置，然後只要假裝進行一次伏擊就行，黑旗勢力的人隨便開幾槍之後就會馬上撤退，而韓老闆你，是經過激烈地交戰之後把敵人打退，纔有機會把漢娜救出來。”
這個方案實際上已經接近天衣無縫了，至於爵士和黑旗勢力之間如何保證交易的互信，那是跟韓峰沒什麼關係的事情。
“讓我思考一下……”
韓峰沒有掛段電話，但是大腦已經開始飛速運轉，帕斯卡爾已經說到此種地步，他要是再拒絕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但是……
如果說韓峰真的有想讓什麼人掛掉的話，那麼這個漢娜·德里沃絕對會在名單上很靠前的位置，她最好的歸宿就是襲擊發生當天死在爆炸之中，但偏偏福大命大活了下來，甚至因爲有足夠的交換價值，連黑旗勢力都沒有做掉她。
就在韓峰幾乎已經沒了辦法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了現在應該正在忙着找內鬼的回聲。
如果黑旗勢力不肯幹掉漢娜，他完全可以找高盧國來幫忙，當然是通過那個目前還沒被抓到的內鬼。
“好吧爵士，我覺得這個辦法沒什麼問題，但這兩天我的手下都在前線忙着作戰，可能要兩到三天時間才湊齊足夠的人數。”
在找到飛機殘骸之後，冷劍鋒等5個人都已經或者即將回到博達，因此這兩三天時間必定不是留給韓峰自己的，而是留給回聲用來抓內鬼的。
“我就知道你會同意，太感謝你了，韓。”得到韓峰同意回答的帕斯卡爾如釋重負，興奮地說道。
當然，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在韓峰這裡被判了死刑。
“沒關係，我們是合作伙伴，幫忙也是應該的。”韓峰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說完之後便結束了通話。
“爵士恐怕之前就準備了兩套方案，否則不可能這麼快作出應對。”意識到自己始終被帕斯卡爾矇在鼓裡的杜阿特一邊收拾通訊中斷一邊略帶不滿地說道：“如果韓老闆需要的話，我們特遣隊可以支援一些裝備和車輛。”
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投了韓峰這邊，那麼想法和心態自然也跟之前截然不同。
“這個不急，可以到時候再說。”韓峰重新站起身，朝着杜阿特伸出了手：“祝我們合作愉快。”
上校甚至愣了一下，才趕緊雙手握住韓峰的手。
“合作愉快。”
送走杜阿特之後，韓峰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遠在比利時的萊米打去了一個電話：“萊米，CAF這邊有任務需要你，很急，我需要你推掉一些比賽，回來一段時間。”
漢娜畢竟是導致哈姆杜克死亡的最主要推手，因此這件事情萊米最好能親自參與，當然因爲牽扯過多，肯定不能在電話裡面明着說我要乾死那個參贊，只能先把她叫回來。
而由於高盧國發布的航行警告，從歐洲直飛邦吉的航班比以前少了很多，這種事情得儘可能提前通知到才行。
“好的老闆，我讓巴代亞幫我找最近的航班回去。”
顯然萊米並沒有因爲歐洲的生活而忘掉CAF，在接到韓峰的命令後毫不遲疑地表示會盡快回去。
另外一邊，邦吉方面已經在多個場合提到了那兩個高盧國飛行員，而高盧那邊的解釋也不出韓峰所料，表示那架飛機當時正在執行對黑旗勢力的轟炸任務，進入CAF領空和墜毀都是意外，並希望能夠接回兩名飛行員。
這樣的迴應就給韓峰這邊留下了口實，飛行員起飛之前接到的命令雖然確實是轟炸黑旗勢力，但任務中的預設航線卻明明白白地要深入CAF領空，於是邦吉方面立刻祭出了飛行員的審訊錄像，路涅特和阿蘭明明白白地表示他們沒有飛錯航線，而是接到了進入CAF執行任務的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