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拿起那太歲又細細的看了幾回，才把它重新放在桌上，看向唐瑜。
“你真想把這寶貝出手了？這要是收藏，將來也賣得很好的。”
唐瑜笑道：“王教授，這東西放在我手裡，也不過是一個看，我也不吃它，相比收藏，我更願意用它換錢。”她說着，有些赧然地說：“說實在話，我還挺缺錢的，所以，請您指一條明路，歐老爺子說您路子也廣。”
歐老爺子捋着鬍子道：“你不是饞我送給你的食物，諾，也是這丫頭給我送的，你幫人家個忙，送你些吃的，想來這丫頭也不會吝嗇。”
王教授一聽，有些驚訝。
唐瑜也很識趣，笑着道：“不過是些吃個新鮮的食物，難得您們賞面，以後我多送一點。”
王教授沉吟片刻道：“你們總認爲拍賣行能拍出好東西來，其實最能淘出好東西的，並不是那些擺在明路上的拍賣行，而是暗地裡的。”
“願聞其詳。”
“聽說過鬼市不？”
唐瑜心裡一動，立即就想起北京潘家園三個字，那不是有鬼市嗎？
但她沒有開口，只是看着王教授。
“你這老東西就別賣關子了，就你會搬弄你的學識文采是不？”歐老爺子十分嫌棄的啐了一口，他沒讀過什麼書，最本事的就是幹了幾年革命，是個妥妥的兵蛋子出身，所以很看不順老友文縐縐的瞎賣弄。
王教授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道：“鬼市，倒不是說會鬧鬼的市場。據一些史書野料記載，宋代時期，鬼市就已經盛行，專門爲一些家道中落的達官貴族裡頭的大戶子弟偷拿家中寶貝出去交易買賣而設，這也是避免面子不好看的，暗中交易的。而在我們老北京，也有一個鬼市，追溯於清末民初……”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潤了一下嗓子，又繼續說：“小丫頭你年紀小還不知道，但老鬼你一把年紀了，該知道再往上那些年日子不好過的時候，多的是土夫子。那些人挖出了好東西，又不便出手，便都去鬼市交易。”
歐老爺子點了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他也曾悄悄地去看過，那鬼市又是夜間集市，至曉而散，又稱“鬼市子”，運氣好的話，用很少錢淘到古物寶貝，也是有的。
“說這鬼市，倒不是叫你這丫頭去擺攤賣這東西，那鬼市，有個叫鬼樓的店，也是拍賣行，和外頭正兒八經的拍賣行不同，這鬼樓啥都敢收，不管是有來路的沒來路的，只要是真正的寶貝，就沒有出不了的。而買賣家，都是一等一的保密，完全不用擔心誰會追到你頭上。”
唐瑜眼睛一亮，她有寶貝，但卻不敢隨便出手，不就是擔心被人知道而招來麻煩麼，所以纔會找上歐老爺子。
但現在，有個這樣的好地方存在，她自然高興。
“不過鬼樓有規矩是沒錯，可它的佣金，也貴，得一到兩成，不過經鬼樓出的東西，價格都很正，也極多富商去那邊淘寶貝。”
唐瑜按捺着激動的心情，又想到鬼市的所在地，不由頭疼，道：“王教授，您說的鬼樓是在北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