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做圖表分析，每天寶生林的銷售數據都要有人進行收集，然後進行彙總，這幾個字母叫做韻母，這幾個數字叫做阿拉伯數字，代表不同的種類，下面橫軸是時間……”
指着數額統計表張勝逐個解釋，剛開始康熙還能夠聽明白一二，當然是百分之一二，隨着新名詞逐漸增多康熙腦袋越來越迷糊，到後來……
“等會！馬齊你過來！”
直到一點都聽不懂了康熙趕忙把馬齊叫過來，張勝轉過腦袋臉上都是不滿意。
“這個不行，我就教一個人就行了……”
見到康熙聽不懂了張勝心裡暗笑，心道我學了那麼久才明白的東西你想分分鐘秒懂？開我心！表面上做出不高興的樣子。
“我給你寫一幅字，寶生林！不過呢學習的事情……我還有很多政事需要處理的，只要會看就行了，那個具體幹活的是馬齊！”
“馬齊，你要好好和四阿哥學，朕看好你喲……”
揉揉腦袋康熙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走到一旁，劉洪鋪開宣紙康熙寫了一副寶生林，蓋上墨寶這邊張勝已經開始了。
“馬大人，剛纔你也應該聽到了，我就不再重複了，咱們先看數據哈……”
知道剛纔馬齊在門後支愣耳朵聽講，張勝憋着壞繼續講解，五分鐘馬齊腦門上出現密密麻麻的汗珠，再過了五秒鐘馬齊掏出手帕。
“四阿哥，老夫手裡收藏了一幅王羲之的字，聽說您喜歡，您看我有點內急，皇上張英張大人是飽學之士，作爲鹹安宮的講師什麼都聽得懂，臣要如廁……”
一個腦袋聽的兩個大，馬齊腦子裡實在是裝不下了，趕忙跟康熙使眼色，康熙也明白了。
“張英，這是你的學生，你教的內容自己肯定記得，朕看好你喲……”
拍拍手屏風後面張英硬着頭皮走出來，豆大的汗珠順着脖子往下流，張勝眼睛裡都是壞笑，心道今天要是不讓你們大出血我就不是張勝。
“可不是麼？張老師一直是我尊重的人，當年沒有張老師的教育我怎麼能夠發明了這圖表分析呢，所以跟張大人說話我就不需要這麼慢了，張大人您姑且一聽就行，等一下您再給皇上和各位大人普及知識，數據分析的基礎是數據的準確性和及時性……”
張勝明顯加快了講話的速度，張英是一個飽學之士不假，只是術業有專攻，財務分析方面馬齊是專長，本來張英就聽得一知半解，張勝再一提速張英完全聽不懂了。
“皇上，您給四阿哥寫的字少了點吧，臣記得四阿哥寶生林裡面還有一種紙鈔叫做寶生財，您看是不是也給寫一副，臣幫您研磨！”
不斷衝着康熙擠眉弄眼，張英心道您可別把我放在火上烤了，又指了指裡面正在奮筆疾書的馬齊，張英指了指自己，意思我記憶比他好，但是腦子裝不下啦，我去背寫，康熙白了一眼。
“四阿哥講了半天都累了，給四阿哥上茶，朕愛吃的糕點給四阿哥上一盤，還有西洋進貢的香水……都給四阿哥弄一點！”
爲了拖延時間康熙下了血本，就連英國人給的八音盒都弄來了，張勝也不戳破就那樣坐在南書房的椅子上享受神仙級別的服務。
屏風後面馬齊，張英好幾位康熙倚重的大臣圍攏在康熙身邊，康熙手裡拿着馬齊背誦的書稿聚精會神的看着。
“馬齊，你說這個時間軸，軸是什麼意思？”
“皇上，軸，顧名思義可以轉的，車軸……”
“縱軸呢？”
“縱就是跳的意思，可以跳躍的軸……”
“橫軸呢？這個……”
望着上面一個個新名詞康熙比誰都熱心，只是這幫平日裡被康熙倚重的重臣秒變小學生，一問三不知。
“快點標註出來，然後趕緊問！”
“臣明白……”
就這樣，更多的紙張出現在桌子上，不一會整個桌子已經鋪滿了。
“咳咳，那個四阿哥您看能不能幫老臣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這裡面有一些名詞老臣不甚瞭解！”
在衆人的一致推舉下馬齊拿着手帕一邊擦汗一邊走了出來，康熙和身邊大臣把耳朵貼在屏風上仔細聽着。
“哎呀，馬大人，您看您客氣什麼呢？來我就講給你一個人聽，我看看您寫的內容……”
馬齊是著名的滿洲大臣，但是這個人同情漢人，在康熙施政的時候影響力很大，一直到康熙末年仍舊努力改善滿漢關係，割除清朝入關以來弊政，張勝心裡很滿意。
就這樣，南書房內張勝翹着二郎腿坐在那裡，馬齊貓着腰，奮筆疾書，左手研墨右手書寫，直到手都快握不住筆了張勝才把馬齊們提出來的疑問解答完畢。
“馬大人，記住了麼？”
望着馬齊工整的小楷張勝表示很羨慕，另一面馬齊抹了抹汗珠心裡罵娘，心道你這是孔子授課子路聽，哪是講書分明是念經，但是嘴上卻不敢表樓不滿。
“那個，臣聽了……”
“那個屏風後面的幾位大人也聽完了是吧，我可就走了哈！”
把康熙的那幾幅字拿在手裡，張勝嘴角升起笑容，康熙與幾個大臣對視，意思你們聽懂了麼？所有人目光都躲閃。
“那個，四阿哥，老臣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四阿哥是否能夠答應？”
作爲康熙最倚重的大臣之一馬齊做事最用心，知道康熙還會問眼珠一轉。
“說唄馬大人，您是皇阿瑪的大臣說什麼我能不答應？”
看了一眼屏風張勝暗暗豎了箇中指心道康熙你是一個厚臉皮啊，想明白技術還不好意思問，死要面子活受罪，那我就多收點利息。
“四阿哥能不能進入翰林院講學，臣愚鈍但是也知道這秘字與圖表分析之物乃是四阿哥首創，若非如此我天朝張英大人乃是飽學之士肯定會知道，所以……”
臉都紅到了脖子根，馬齊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張勝心裡動了一下。
馬齊是當朝最重要的大臣，若是收了這個學生，以後朝廷的風吹草動都能夠知道，更重要馬齊懂得康熙的心思，不爲別的不再被打板子是最重要的，只是張勝是一個利己主義者，教學可以，不收學費是不行的。
“馬大人，您既然說了是我首創，你看教學生要收學費的……”
“混賬，馬大人乃是飽學之士，跟你請教兩句就要好處，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勢利，看我不打你……”
聽到張勝想要收取學費康熙幾乎跳起來，心道兔崽子又要獅子大開口了，作勢就要打，身邊張英幾個大臣趕忙阻攔，馬齊也跟着規勸。
“好了，提錢就翻臉，父子爺們兒至於這樣麼？真是，你們哪一個不比我有錢？我不要錢了行吧？”
白了一眼演戲的大人們張勝表示很受傷，康熙幾個人對視下直接收工，張勝暗罵搞政治的都無恥。
“但是，師生之禮是必須的，不然我絕對不教！”
眼珠轉了轉，張勝心理升起壞笑，康熙幾乎暴走。
“你讓朕手下的幾位首輔大臣給你行跪拜師生大禮？你小子狂妄過頭了！”
鬍子亂顫康熙心裡別提多生氣，自古以來天地君親師，天地在上，君親師地位等同。
馬齊等人真的給張勝行師禮那意味着康熙就得和自己的兒子地位等同，在儒家宗法觀念沉重的康熙看來這是絕對不行的。
“那我就不教了，愛找誰找誰去，孔子創立儒學天下尊重，孟子就會說個孔子說得對也被尊爲亞聖，憑什麼我自己創立一套跟孔子齊名的東西就得默默無人？天下哪有這個道理麼？用了我的東西不給錢不說，連點面子都不給，太小人了，別指望明搶，那是強盜，強盜加小人可不是君子所爲！”
大帽子一頂憑空扔過去壓的康熙喘不過氣來，目光在幾位大臣的臉上劃過，所有人都愛莫能助。
“四阿哥，老臣馬齊願意給四阿哥行師禮。但我等雖是孔門子弟，對於法家，墨家諸子百家均有涉獵，至於縹緲的道家我等也均有提點，遙想當年孔子與老子盤道之時曾說過汝爲我師矣，這麼說來道家也是我等的老師，若是這樣一個個追究起來我們逢年過節需要祭拜的老師就太多了！”
“時方纔臣觀看四阿哥的新學也是儒學格物之智，這麼說來臣等應該與四阿哥是同門師兄弟，聖人有云達者爲師，老臣願意尊四阿哥爲先師不知四阿哥以爲如何？”
馬齊不愧是康熙的首付軍機大臣，說話辦事腦子十分快，不光如此邏輯性張勝也不得不佩服，當然馬齊的無恥張勝更佩服。
古來學生對於聖師需要家裡供奉牌位，逢年過節必須祭拜，普通儒生可能不在乎，但是在馬齊家裡絕對是供奉着孔子牌位。
先師那就是另一碼事了，意思你知道的比我早，是我的老師，我見到你叫聲師傅就行，逢年過節送點禮，但是三跪九叩那是沒有滴。
從高高在上變成高那麼一點，地位上天壤之別，好在張勝的目的卻已達到，康熙的面子也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馬大人，你這口才……我們說好了父皇必須再給我寫一幅字，就叫大豐收吧，我也祈求一下給我種糧食的百姓能夠今年有一個大豐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這樣我就不用擔心買不到糧食了！”
張勝退了一步，康熙心裡無限舒坦，心道自己的兒子還是很懂事的麼，這個時候還幫助他老爹想着天下事，值得獎勵，分分鐘一副大豐收完成。
至於馬齊從此以後變成了四阿哥的學生，康熙表示彆扭！！！！
張勝心裡卻是另外一個想法，二月河小說江夏鎮情節張勝記得很清楚，一個五穀同豐，“豐”通“封”！
康熙就是這麼一塊匾額，結果當地官員壓根不敢收稅，皇上封的穀倉你敢拿走一粒米？找死！
張勝回到家裡趕忙命令手下人制作匾額，大豐收製作的最大，塊術最多，只要是自己倉庫都掛上，心道還有誰敢跟私自進入老子的穀倉搜查。
“主子，我們寶生林只有一個，您製作兩塊匾額卻是爲什麼，難道……”
蘇培盛望着正在看地圖的張勝小聲問道，腦袋裡已經有了模糊的概念。
“不錯，馬上僱人，多找泥瓦匠，另外玻璃廠給我二十四小時生產玻璃，大塊的，越厚實越好！給我把整個京城最好的匠師都給我請來，我要在城北建造一座全玻璃幕牆的寶生林！”
“告訴小小抽調寶生林的資金，我們要開分店！”
指着地圖上託合齊家裡的宅子張勝眼睛裡都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