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超越命運

翌日正午時分,我們和龍騰、燕色的聯軍會師流仙河西岸離聚仙湖不出三日快速行軍的路程。

岸旁散佈着雜物、斷枝和兵器,有小半截破船還架在幾棵大樹的中間,可想像當日洪流衝奔的激烈情況。

望向河裡,亂石堆間隨處可見黑又人浸得發了脹的屍體,慘不忍睹!

衆大公將領紛紛下馬,在岸旁一處較平坦的草原聚會。

燕色報告道:“我們追上了數十股沿河流竄的幽冥兵這些人雖力盡筋疲,仍是兇悍之極誓不投降。爲了怕他們四處搶掠殺人我們唯有一個不留地將他們宰掉,加上來最少殺了近兩萬人。”

龍騰點頭道:“龍歌等仍在四處搜索漏網之魚,附近的村落都接到我們的警告,作出防範的措施。”

燕色道:“令次能逃回去的幽冥兵。絕不會超過四萬人,以我們現時接近二十萬的總兵力,足可將傍仙和臨仙兩城圍個水泄不通,讓他們糧盡而亡。”

我們是愈打愈多人,他們死一個便沒了一個,強弱之勢顯而易見。

寧素道:“相信他們現在已陷入缺糧的困境裡。”

我沉吟道:“假設你們是堯敵又或是窮絕,你們會怎麼辦?”

卓聯道:“當然是等待其他神將大軍歸來,會合後再退往北方,重奪小仙等三城的控制權,那時還可守,進可攻,靈活多了。”

謝間搖頭道:“我怕堯敵一天也等不了,會立即發動攻奪三城之戰。”

我道:“離聚仙湖最近的是那一座城池?”

燕色道:“最近的是小仙城,此城不但在三城裡最具規模,還緊握着往北端最大城市望梅城的水路通道,黑叉人的船僵都集中在那裡,其他兩城不但規模小得多,還比小仙城遠上兩天的路程,所以堯敵要是不奪城,否則目標必是小仙城。”

我道:“以約諾夫和雁菲菲的精明,你會將童軍擺在小仙城,所以斷非黑叉人短期內能把它攻下來。倘若我們能切斷黑叉人進攻部隊的退路,攻城的部隱含變成首尾受敵

不戰而潰,那時約諾夫兩人的軍隊可山城加入聚仙湖圍殲堯敵之戰。”

妮雅道:“可能那堯敵早淹死在洪水裡了。”

燕色搖頭道:“看情況大概沒有那麼如人之願,否則他的幽冥兵也不會拚死作戰,顯是爲了保護堯敵撤退。”

衆人紛紛點頭,因爲若堯敵死了,黑叉人那還有作戰的心情,早紛紛逃命去了。

紅石道:“堯敵會否一到聚仙湖,立刻和窮絕夾着尾巴逃亡呢?”

我道:“讓我們設身處地,站在堯敵的立場去爲自己設想一下。”

衆人都大感興趣,留神聆聽着。

我續道:“和黑叉神將接觸的過程裡,我得到一個印像,就是堯敵是個殘暴不仁,以嚴厲手段統治下屬的人,絕不會惋惜手下的生死,這種人也應是隻爲自己設想,自私自利的人。”

翼奇道:“窮絕我見過他,衆神將裡以他最得堯敵寵信,此人極爲自負,手段之兇殘不比堯敵遜色,而且是個戰爭狂人,平時也愛找人來試劍,我曾親眼看過他殺了幾個淨土的俘虜若非他對黑寡婦頗有顧忌,連我們他也不會放過。”

衆人大感憤慨。

龍騰咬牙切齒道:“看我將他碎屍萬段。”

我道:“直慕等四神將背叛的事,堯敵應該仍未知道,還以爲他們會牽制着我們,使我們不能在數日內進攻聚仙湖,加上他逃回去後力盡筋疲,苦不養息數天,它的人根本連作戰的力量也沒有,何況艦隊都給洪水毀掉了,他想舒舒服服坐船逃命也不可能。你說若它是那樣一個人,會怎麼想和怎麼做?”

他們深思起來。

翼奇“呀”一聲叫起來道:“我明白了,若他只剩下三萬人,和第絕的士萬紅角軍比起來會變成主弱副強的局面,對他這種一向以強權軍轉駕馭下屬的人,一定對這種不平衡的情況生出戒懼,最好的方法莫如把窮絕還往攻奪小仙城,定是如此!”

各人道許點頭,到了現在,沒有人不知翼奇實是智勇俱備的猛將。

燕色道:“而且堯敵不會讓窮絕將所有紅角軍帶走,同時他們仍未摸清小仙城的形勢,只知一艦補給船也沒有駛來,甚至以爲是洪水做成的遺害,所以窮絕的出兵只是探查的性實,我估計數不應超過三萬人。”

寧素道:“堯敵還要派出部分紅角軍到附近的鄉村搶奪糧食,又或狩鐵和採摘野果,以應付當前之急,這樣七折八扣下,聚仙湖除了堯敵約二萬許疲將傷兵外,離兵力當在五萬入以下。”

他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事情似乎出想像中更容易辦到。

我斷言道:“事實不會離開這估計太遠,現在不用我說,你們也知該怎麼辦吧!”不知如何,我心中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就像我能透視未來那樣,知道實情定是如此。

一直沒有作聲的大祭司微笑道:“連我這封作戰一無所知的人,也知道該怎麼做,就是直赴聚仙湖,將兩座城池圍個水泄不通,再派兵往小仙城抄窮絕的後路,將最後的兩股黑叉人殘餘力量全部清除。”

我大笑道:“大祭司的說話就是最高指令,誰人還會不服!”

衆人轟然應咭。

連天眼和觀陽兩祭司也同聲附和。

大家都興奮她笑了起來。

我雖在微笑,心中卻掠過一絲憂慮,我想着大元首,他始終是心腹大患,而堯敵日下對我來說,只是個不值一顧的可憐蟲。我是不會輕敵的,那並非本人的習慣。

夜風迎着船頭吹過來。

我和各位祭司、大公、年紀較長的將領,採柔大黑等,都免去了陸上行軍趕路之苦,舒舒服服躺在船上,還可瀏覽兩岸的景色,不過最好莫要往岸邊的亂石泥阜處望去,因那隨時會發現黑叉人的斷殘肢。

負責駕船的是翼奇和它的部下,在我心裡,假設淨土人是好朋友的話,他們就是我的親人。

飛雪到了船上,不但沒有因不習慣而生出不安,還比乎日更悠閒自得,現在它站在船頭,對大黑不時的挨挨擦擦愛理不理,神態高傲無比。

我們躺在特製的長椅裡,享受着流仙河的靜夜。

兩岸旁燈火點裡,不住轉來健馬嘶鳴和聯車“轔轔”的移動聲,連十五萬的淨土戰士,士氣高昂地往聚仙湖挺進。

沒有人抱怨行軍的辛苦,反之若要他們停下來休息,纔會不高興哩!

凌思捧了一盤切好了的水莫到船頭來給我們享用,妮雅對她特別關心,便迫她在我們間生了下來,迎接舒服得使人連指頭也懶得移動的夜風。

出南方到這裡的長途旅程裡,從沒有一刻像日下般寫意。

我令自己什麼也不去想,包括過去和將來,全神體會着眼前這一刻的愉暢滋味。

紅月將一片菜肉塞進小口裡,含糊不清地說!“我剛纔跟蹤大黑,它東嗅西嗅,幾乎將船上所有東西都嗅過了,還給我看到它在船尾撒了一泡尿。”

大家都笑了起來,採柔的笑容有點勉強。

大黑聽到有人說它的名字,不理是好話還是壞話,千辛萬苦爬起身來,走到紅月身旁,又生了下來,讓紅月好拍摸它的大頭。

妮雅看似隨意地問道:“大劍師,此間事了後,是否立即和翼奇他們返回帝國?”

龍臺、紅月和凌思默然下來,關切的眼光落在我臉上。

採柔垂下頭去,不敢看我。

忽然間我明白了它的心事。

採柔害怕回到帝國去。

在這美麗的人間淨土裡,她可以忘記了閃靈族,忘記了巨靈,卻不是在帝國的土地上。

她再離不開我,正如我不能沒有了她。

可是這美麗的閃靈美女難以寬恕自己,當初她隨我來此時,曾許下了終有一天要回到閃靈族去的諾言,再當巨靈的好妻子,爲他生孩子。

這是每一個閃靈族女子的天職和責任,不如此就是背叛了世代在艱苦和虎狼滿途的大地上掙扎求存的閃靈族,背叛了閃靈神。

教她應怎麼辦?

或者只有我能解開它的心結,不過我必須將自己的心結先解開來。

是否可以用閃靈族世世代代的安逸,來換取巨靈這動人的嬌妻呢?對巨靈來說這是否公早的“交易”呢?就像淨土人可以用珍貴的寶物去換取對方的情人那樣。

我記起了天眼的眼神,想到這裡,站了起來。

這次連採柔也擡起頭來望向我。

我的目光逐一在她們俏臉上溜過。包括凌思在內,道:“你們留在這裡等待我,我找天眼說上幾句話,纔回來給你們答案。”

說罷不理會她們帶着疑懼不安的臉容,逕自到後艙去找天眼。

在後艙天眼的房內,我見到他。

他像早知我會來那樣,燃着了一爐清香,盤腿坐在牀上,默默看着我關上了門,在他臉前的椅子坐下來。

天眼道:“孩子!你終於來了!”

我呆了一呆,他還是首次這樣稱呼我,心裡涌起一股對尊長的親切感覺。

我單刀直入問道:“告訴我!採柔將來的命運是怎樣的?”

天眼智慧和深邃的眼神凝視着我,慈和地道:“過去的痛苦遭遇,使你感到在命運的巨輪裡無助和恐懼,是嗎?”

我呆了一呆,涌起強烈的情緒。

是的,自從由年加口中聽到聖劍騎士的預言後,尤其是“帶着無限的悲傷”那句話,使我深切感受到在命運下人類那種卑微和痛苦,那種能使人窒息的絕望和無奈!

天眼道:“一旦當人感到將來並不操縱在自己手裡時,所有努力都變成沒有了最終的意義。”

爐香裡裡騰昇,在柔弱的燈火下,把這小室轉化成超乎現世的奇異空間,似在雲端不真實的某處。

我沉聲道:“是否真的存在着無可避免的命運,就像黑叉人註定要給我領導淨土人趕回大海那樣?”

天眼閉上眼睛,好一會纔再睜開來,緩緩道:“沒有人能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包括我在內。”

我道:“那告訴我,你能否看到將來?”

天眼雙目精光一現,凝視着我,好一會才道:“我曾告訴過你,命運是饃糊不清,有如在濃霧裡看東西。”

我緊迫着道:“盡避模糊不清,是否仍可看到將來的某部分,那你看到了採柔的什麼?告訴我!看在我爲淨土作過的貢獻份上,告訴我!”

天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好一會才道:“命運並不是固定的,會隨着神秘莫測的時空不斷變化,在淨土上每一個時代都有人作出預言,一些兌現了,一些從未實現過。可是人們只記得兌現了的預言,由此而知未來存在着不同的可能性,在某些玄妙的剎那,有靈根的人可跨越了時空,早一步窺看到將來某一種可能性,但在那變成事實前,沒有人可保證那可能的未來定會發生。”

我一呆道:“真的是這樣嗎?可是假如有關我的預言確實兌現了,那是否代表有關我的命運可能性,亦變成了無可逃避的現實呢?”

天眼道:“本來是那樣的。可是自你令次被擒後脫險歸來,我感到一些奇妙的事發生了在你的身上,大劍師?你擁有了一種奇異的力量,這力量可助你去塑造將來,還擇未來要走的道路,讓不同的可能性出現,只是你自己還不知道吧!”

我心神狂震。

天眼確是有靈異智慧的人,它的說話也不是信口胡謅,因爲我真的難有了奇妙的力量,來自魔女刃神秘的能量。

天眼微笑道:“你脫險回來後,我再不能從你身上看到任何有關將來的事物,在這之前,我的確看到未來發生在你身上的一些東西,這感覺現在全破碎了。”

我又驚又喜,吸了一口氣道:“你究竟曾看到什麼東西?”

天眼道:“對現在的你來說,那些都是無關重要的事,若我告訴了你,反會影響你掌握命運的意志,相信自己約力量吧!你可能是人類史上策一個能與命運抗衡的人,又或能左右命運,踏上是自己所選擇的某條路線上的人。”

我道:“你是否仍能看到採柔未來的命運呢?”

天眼搖頭道:“所有和你有關的人,本來若隱若現的將來,都變得漆黑一片,再不能看到什麼?採柔的命運早變成你命運裡一個非常重要的部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只有你拋開入顯的愚昧和無知,真正超越了往日的自己,纔可以爲採柔塑造新的命運。”

我嘆了一口氣道:“我既不知將來是什麼樣子,怎知自己現時走的道路,不是循着命運既定的老路盲目走着?”

天眼道:“只是這想法,已可看出大劍師你驚人的智慧和悟力。記得我說過嗎?你擁有一種奇異的力量,這力量可以助你做到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只不過你目前仍未位得如何去運用吧!當有一天你看到將來時,你或可改變它!”頓了一頓,續道:“例如有位母親,她的腦海忽然現出它的孩子掉進水裡淹死,於是趕到河邊,發覺她的孩子正爬到河旁,在掉下去前她將孩子救了起來。她預見到的將來並沒有發生,這就是改變了命運,她對孩子的愛使她擁有了改變未來的力量。你的力量將比它的力量偉大多了,甚至可以改變整片大地的命運,請信任自己吧!”

我心中升起一種饃糊的感覺,隱隱想起了當日之所以能殺死陰女師,也是因爲遺在我體內的神秘力量。

我是否真的可以改變命運呢?

天眼的聲音響起道:“人都是天上下凡來經驗人世的星宿,也遙遙受着天上星宿的影響,只要你的力量比星宿的力量更強大,便可不受它們的影響,也即是不受命運的影響,但如何確實去做,卻要倚靠你自己的明悟智慧、意志和努力、孩子!你明白了嗎?”

我喃喃道:“我明白!我明白了!”但我真的明白了嗎?

回到船頭時,我感到自己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有種非常輕鬆的感覺,一把抱起走過來歡迎我的大黑,坐到椅裡。

五對美目全落到我身上。

不理天眼的話究竟熟真熟假,還是隻是爲了安慰我而說出來的胡言,一直折磨着我那對未來的恐懼已雲散煙消,至少容許我在命運的龐大威壓下透出第一口氣。

來自魔女刃的力量或者真可使我一試自己能否抗衡命運。

大元首和魔女既能超越了老病的命運,說不定我能更進一步。

魔女刃在沙漠裡能把採柔從必死的傷勢裡救回來,誰敢說擁有魔女刃力量的我不能再次使她從命運的魔爪裡脫險。

從沒有一刻我感到像現在般擁有她們,而非她們先前的真正擁有者──命運。

紅月輕呼道:“大劍師……”

我揮手阻止紅月說下去,以免打斷我的思路。

想起了當魔女刃的力量輸入我體內後,躲在樹林裡逃還黑叉入時那奇妙的精神狀懸,那種在時空裡延伸的感覺。

現時的我像擁有了整個大海般的力量,只是還不知大海在那裡,只是隱隱感到它千真萬確地存在着。

那天我分析完目前聚仙湖黑叉人的形勢後,心中曾涌起透視未來的感覺,爲何在那一刻我的感覺加斯強烈,現在腦海卻一片空白,完全抓不着任何實質的東西呢?

一隻纖手撫在我臉頰上。

我側頭望去。

採柔跪在椅旁,關切地望着我。

我看着它的美目,一種奇妙的感覺在腦海盤旋着,驀地裡我什麼也看不到,四周漆黑一片,然後我感到在帝國的土地策着飛雪狂奔着,採柔在背後緊摟着我。

採柔忽地尖叫起來。

我扭頭向後望夫,就像在一個噩夢裡想用意志去完成一個動作那麼困難。

迷糊中我像看到大黑往地上倒下去,背上插滿長箭,按着採柔鬆開按着我的手,後方變成一個漆黑的無底深淵,她仰跌下去,秀髮飄,臉容慘白,迅速變遠被黑暗無情吞噬。

“不!”

我狂叫一聲,幻像破滅。

妮雅等全圍了土來,大黑也嚇得轉過頭來。

我緊擁着大黑,渾體冷汗。

龍怡悲叫道:“大劍師!”

紅月摟着我雙腿,搖晃着我道:“大劍師!你的臉色很怕人。”

我喘着氣,逐漸回覆過來。

是的!

天眼說得不錯,我擁有了窺視未來的力量。剛纔看到的是會發生在帝國裡將來一種可能發生的命運。

看着衆女關切焦憂的玉容,我抱歉地道:“不用擔心,一些美妙的事發生了在我身上,現在我仍不能具體地告訴你們,唯一可以告訴你們的,就是我有着前所未有的信心來保護你們。”

她們呆望着我。

採柔輕輕道:“大劍師!我感到你變得有點不同了,自從你在黑叉人的手裡逃回來後,你的眼神變得更深邃難測,看人家時好像能把人的靈魂也看穿那樣。”

紅月笑道:“更能夠吸引女人,紅月本來還想多找幾個情人,現在除了你外再沒有人看得人眼了。”

我半怒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妮雅道:“天眼和你說了些什麼話?”

我回復過來,感到平靜和輕鬆,在人生的旅途上,首次知道在命運的陰影裡,並非全無還手之力。

龍怡柔聲道:“大劍師還未回答妮雅的問題哩!”

我望向妮雅,心中泛起血肉相連的感覺,道:“我問天眼你肚裡的孩子究竟是男還是女?”

妮雅嬌軀一震,飛起兩朵鮮豔的紅雲,不能置信地道:“你知道了!”

衆女呆看着她,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我點頭道:“剛剛纔知道。”

龍臺等歡呼起來,擁着嬌羞的呢雅向她道賀。

採柔將妮雅摟着,眼角溢出淚珠來,又偷偷拭去,她們雖看不見,卻逃不過我的眼睛。

我捧起大黑的頭道:“你和採柔留在淨土,等我回來,你還要爲我好好看管着紅月。”

衆女一震齊往我望來。

採柔臉上露出複雜之極的表情,愕然道:“大劍師!”

我以無比的威嚴和信心冷靜地向採柔道:“聚仙湖之戰後,若我真殺了大元首,立即坐船趕回帝國去,你利大黑留在這裡,和妮雅、紅月、龍怡和凌思耐心等待我,三年內我定必回來,若我率軍遠征巫國,會把你們全帶在身邊。”

採柔呆了起來,不能相信地望着我。

我明白她的心事,完全地明白她心裡的死結。

這結是由我們聯手打出來的。

自一開始,我們兩人便給一個無形的默契和約定支配了我們的思想,就是有一天採柔要回到閃靈族去,回到巨靈的身邊。在這大前提下,我們可以拚命去愛對方,而無可避免的分離則是一種對我們偷嚐禁果的懲罰,我和採柔也從未想過改變這悲慘的命運。

但爲何不可以改變?

巨靈當日將採柔趕出帳幕,不是含有將採柔送給我的意思嗎?否則採柔怎能離開閃靈族來追隨我。巨靈曾向族人說過,即使我要的是它的生命,最痛愛的妻子,他也無不甘心奉上。採柔被允許來追我,正是他以行動來表達它的感激和承諾。只是我解不開自己的心障吧!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帶採柔或大黑回帝國去,因爲可怕的命運正等待着他們。

我微微一笑道:“我會以大地的和乎,閃靈族的安居樂業,來向鉅變換取它的絕色美女,我會去見他,同他清楚說出來,你應該信任我的能力。”

採柔美目淚水串流而下,撲了土來,摟着我利大黑喜極痛泣。

四大無不陪着垂淚。

夜風悠悠吹來,帶着流仙河水的熟悉氣味。

我心中起誓,由這刻開始,我蘭特要創造自己的命運,爲大地塑造最美麗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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