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顧淮的話,裴立璟無話可說了。
他們倆或許是真的相愛吧。
剛纔在餐桌上,他可以從年傾傾的眼睛裡看到她對顧淮的愛。
也可以看到年傾傾對他的不在意。
只有一個人不把你當回事的時候,纔會毫無波瀾,心平氣和的跟你談笑風生。
那個女人,早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他們倆,早就不可能了。
低下頭,裴立璟忽然一臉的悲涼,心裡難過到了極點。
顧淮望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這麼多年了,你心裡還有她?”
13年啊,又不是三年。
這麼長的時間,就算以前再怎麼愛一個人,時間也會讓他淡忘的吧。
怎麼可能十幾年還會對一個人念念不忘。
“我也以爲我會忘記她,過我自己的生活,但是我忘不掉,每天夜裡閉着眼睛我都能夢見她。”
他難受的撐着洗手檯,努力的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曾有人說,當你總做夢夢見那個人的時候,那麼那個人就是在慢慢地將你遺忘。
你越是想她,在她的世界裡,就越是沒了你的位置。
原來是真的。
那個女人,真的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既然放不下她,那這麼多年了,你爲什麼不來找她?”顧淮追問。
即便他也慶幸,幸好他沒來找年傾傾。
不然或許年傾傾就不是他的了。
“我想來,但我來不了。”裴立璟說。
顧淮皺眉,“來不了?”
怎麼可能來不了。
他這麼大的人了,想去哪兒不是分分鐘的事嗎,找什麼藉口說來不了。
“我有我的苦衷。”
深吸一口氣,裴立璟轉身面對顧淮,望着他說:“既然你愛她,她也愛你,那我只能祝福你們倆了,阿淮,我也相信你能給她幸福的。”
顧淮輕笑,“這個不用你說。”
“那你回去陪她用餐吧,我就不去了。”
“你要走?”
“這個地方,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唯一讓他有勇氣回來的女人,現在要做兄弟的新娘了,他還留着幹嘛。
他不走,留下來礙眼嗎。
“隨便你吧,但也祝你好運。”
去留是他的自由,顧淮覺得,他多說無益。
裴立璟淒涼一笑,越過顧淮便出了洗手間。
他沒有再回餐廳,而是直接走了。
在經過餐廳裡的時候,他有往年傾傾坐的方向看了一眼的。
見那個女人安靜的坐在那兒用餐,似乎對他的出現,從始至終都毫不在意,他終於也是死心了。
祝福他們倆吧。
能夠嫁給顧淮,她值得。
……
年傾傾自己吃得差不多了以後,纔看到顧淮慢悠悠地回來。
但卻沒看到裴立璟,她笑問,“另外一個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顧淮在年傾傾對面坐下,笑得一臉如春,“他說他有點事先回去了。”
“飯都不吃了?”
“可能他不餓吧。”
“呵。”
年傾傾無奈的搖搖頭,給顧淮夾了菜,示意他:“快吃吧,不然都涼了。”
“嗯,那你就不問問,我跟他都說了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