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朝堂巨鱷！完人徐溥！
暫時離開了牢房。
湯昊與牟斌、谷大用和馬永成等人碰了面。
四人面面相覷，局勢很不樂觀。
“你們那邊怎麼說？”
湯昊看向其他三人。
谷大用神情凝重，反而看向了他。
“據我們拷問一干人等，得出的結論……”
難不成還真的要開棺戮屍？
沒有意義嘛！
湯昊看向谷大用和馬永成。
但是，湯昊何時怕過！
“既然如此，那就去拿人吧！”
“先帝爺，和前內閣首輔徐溥，對吧？”
不管是先帝爺，還是這個徐溥，他們好像都招惹不起！
不是好像，確實是招惹不起！
“此外，徐溥爲官清廉，畢生都沒有在京師裡面購置府邸，臨死之前還告誡後人不可把宅第造得太華麗；徐溥三次典會試，提拔了大量的正直人才，不少人現如今都身居高位；徐溥還樂善好施，仿效前宋范仲淹義田之舉，叫他二弟復齋到京城商量置辦義田，以贍養宗族，還將自己名下八百畝莊田作爲義田，分給族裡村人耕種，如遇災荒，減租免徵，並開義倉賑濟，凡鄉里族人遇有婚喪之事或遭意外災難，均有補急救濟，還聘請塾師，興辦義學，凡徐氏子弟和村裡貧家子弟，一律免費入學，還自己出資在進城的洑溪河口設置渡船，僱人擺渡，方便行人，鄉人稱之爲“徐氏義渡”……”
他湯昊膽敢動徐溥親故，那就是捅了馬蜂窩，將會淪爲衆矢之的，淪爲整個朝堂的公敵！
“諸位，有什麼想法沒有？”
弘治首輔！
“因此徐溥任內閣首輔時深得人心，屬下官吏有過失，每每爲其遮掩，從而不少人都無形中受到他的恩惠，也保護了不少正直之士，大批官員都是他的堅定擁躉！”
諡號這個東西，不止皇帝有，功勞比較大的文臣武將也有，就像文臣一般都是以文開頭的，比如文正、文定、文忠、文襄等等。
牟斌唸完徐溥的履歷後，氣氛更加凝重了。
“長子徐元楷，因父功封承德郎、尚寶司司丞！” “三子徐元相，因父功累封奉直大夫、尚書少卿！”
所以，不管是職務，還是身份，亦或者說死後諡號，這徐溥都已經超過了絕大部分的文臣縉紳。
湯昊深吸了一口氣，搓了搓有些發麻的面孔。
“徐溥勢大那就不敢查，你錦衣衛留着還有什麼意義？全部過去跪着給人家當狗就是了！此事過後本侯會奏明陛下，直接廢了你錦衣衛！”
“什麼？”牟斌大驚失色，“中山侯，真要這麼做嗎？”
哪怕徐溥死了這麼久了，其留下的交情和人脈，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再者既然徐溥人都死了，那繼續再這樣追查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內廷這邊全力支持伱！”
徐溥跟這個張岐是親家，而張岐又是壽寧侯張巒的堂兄！
“張巒女被選爲皇太子妃，是什麼時候？”
牟斌聞言如遭雷擊，臉色蒼白得不見半分血色。
湯昊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起初我以爲緹帥只是心善，沒想到緹帥還是個軟骨頭！”
這特麼真是一條巨鱷啊！
“徐溥還有什麼親眷？”
牟斌聞言苦澀一笑，忍不住嘆了口氣。
“最麻煩的地方，在於這徐溥最喜歡提攜後輩，世人皆稱這徐溥性情凝重，做事講究原則，爲人寬宏大度，體恤下情，時稱“有古大臣風”。”
“張岐？”湯昊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壽寧侯張巒那個堂兄？”
馬永成罕見地開了口，這個稍顯陰柔的東廠提督太監，臉色一直都很陰沉。
說得直白一些，這徐溥就是一個……完人！
毫無任何政治污點，通篇全是仁政善舉，稱得上“完人”這個高等評價。
“緹帥，在其位謀其職，你要是做不來這些事情，那就趁早退位讓賢，不要給自己惹來禍患！”
“此事，已經不是我們可以隨意處置的了，必須要稟明陛下，請求陛下定奪！”
那也就是說，徐溥一手主導了張家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情？
還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啊！
難怪弘治皇帝如此信任這個徐溥！
難怪這徐溥能夠出任內閣首輔！
聽到這話，湯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馬永成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成化二十三年！”
成化帝師！
全力支持……嗎？
牟斌、谷大用三人都是眉頭一皺，隨即滿臉駭然之色。
是的，招惹不起！
其門生故舊遍佈朝野，不少人現如今更是身居高位。
其餘三人不敢說，但是湯昊敢說！
文官裡面最高的諡號是文正，這個可是古代文官最夢寐以求的諡號，很多文臣努力一輩子都不一定得到這樣的諡號。
“徐溥是景泰五年的進士，天順年間成爲東宮講讀，成化年間歷官左庶子、太常卿兼學士、禮部右侍郎、禮部左侍郎、吏部左侍郎等職，後得以升任爲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進入內閣，參預機務！”
既然你都敢做，那本侯憑什麼不敢說？
牟斌忍不住嘆了口氣，明顯打起了退堂鼓。
“弘治五年，徐溥繼劉吉爲內閣首輔，屢加少傅、太子太傅，進華蓋殿大學士，與劉健、李東陽、謝遷等同心輔政，多所匡正，愛護人才，提攜後輩，後於弘治十一年以眼疾乞歸，弘治十二年去世，特贈太師、特進、左柱國，賜諡號“文靖”！”
牟斌和馬永成之所以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要告訴他湯昊，這個徐溥，他們招惹不起！
“獨女徐元秀嫁與張岐之子張邦祥！”
第二梯隊裡面，就是文定、文忠、文襄、文靖等了。
“沒錯，就是這個張岐，景泰五年進士，官至左僉都御史、遼東巡撫。”
“先帝爺暫且不提，光是這個徐溥，就足夠讓人頭疼的了！”
“中山侯，你想怎麼做？”
“徐溥還在世的兩個兒子，還有他那女兒女婿，全部緝拿進詔獄！”
湯昊聽到這話，頓時就笑了。
但偏偏就是他徐溥，一手推動了葉淇變法，置九邊軍民生死於不顧！
湯昊捏着眉心陷入了沉思，壓力現在全都落到了他肩上。
“中山侯，此案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背後之人是……”
這兩個提督太監，現在也是臉色陰沉。
難怪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原來竟然是這麼回事。
諡號“文靖”！
這個徐溥可謂是位極人臣！
一輩子已經做到了大明文臣的巔峰極致！
總結起來就一個字，牛！
“也正是這一年，徐溥升爲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進入內閣，參預機務！”
“言盡於此，都抓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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