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思慮了一下。這個問題,屬於未知預判呀!如果對局勢沒有一個全方位的瞭解,誰敢回答這個問題?
他回憶着在學校裡所聽過的各種討論。然後,開始重新組合,一條一條的羅列分析道:
“有道是:打仗打的是後勤。我們先從後勤補給上,來分析這個問題。
E國人的國力重心在歐羅巴。整個西伯利亞,屬於不毛之地。他們的戰備物資,需要不遠萬里,走陸路,纔可以運送到前線。補給線要比我們長的多呀。他們屬於勞師遠征。而我們呢,本來距離就近,同時又有海路可以利用。在後勤補給上,我們要比他們佔有很大的優勢!
其次,還要從武器裝備來分析。據我所知,我們的武器比E國人的武器,要稍微差一點。因爲,我們的武器在更新改進方面,有許多還是借鑑了西方的經驗進行改進的。比如後膛炮,彈藥一體式步槍,都是西方國家要比我們先裝備。所以我認爲,在裝備方面,我們沒有優勢!不過,相差也不大。
第三,可以從軍隊制度上分析。E軍目前還處於‘募兵制’。而我軍卻是“義務兵制”。可以說:E軍打仗是爲了錢。而我軍打仗是爲了國!一個是爲了自己,一個是在保家衛國。孰優孰劣,高下立判呀。
第四,隨着戰事升級,當兵力不足時,我們可以快速召回老兵和加大新兵的徵兵數量。兵員可以迅速得到補充。而俄軍存在制度缺陷,所以在兵員補充方面,他們不如我們。
第五,我們的人口基數遠遠大於E方,本着人多力量大的原則,在相同的工業基礎下,我們的後方實力要比它們強的多。戰時所需要的物資,我們生產的速度,也自然要比它們快。
從後勤能力、武器裝備,軍隊制度,兵員補充,以及大後方生產。這五個大方面分析比對,我們是四勝一負,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這場戰爭如果不出現什麼大的意外的話,我們是贏定了!
可是,還有一個因素我們不得不考慮。我們的對手真是隻是E方一個國家嗎?它確定沒有外援嗎?
E方的綜合實力不如我們,我們能看出來,他們自然也不是傻子?我認爲,必然是暗中經過多年的準備,在覺得自己有實力和我們一拼了,纔敢挑起這場戰爭的!
E國人貪婪成性,對領土的佔有慾,尤甚之。他擁有着在廣沃的國土面積,卻沒有一個像樣的出海口。E國人如何會甘心?
這恐怕就是是它發動戰爭的主要原因了。”
張小白雖然只有十歲。但,自從喬長舟,戎裝出徵,在石拱橋上與他告別後。使他第一次感觸到,戰爭離他如此之近!
喬長舟灑脫的性格以及對建功立業的嚮往,對他觸動很大。不知不覺間,竟感染了他。突然間,也使他對馳騁沙場,建功立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再加上,他上學的時候,無論是課上,還是課下,先生們也都無時不刻得對學生們講着,或者相互討論着,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
他有心,便將先生們的話,都一一的記在了心裡。
此時,稍加組織,重新說出,立刻語驚四座。
李海:凝神而視,難以置信,歎爲觀止。
王富山:原本不服氣,現在也驚掉了下巴。
閒雲道人,暗中思忖:“這小子?好像二師兄呀!”
老張頭最是精神抖擻。看到沒,這是我兒子!
廚房裡。有兩道倩影也都悄悄的將腦袋伸到了外面。她們緊貼門框,一上、一下,豎耳傾聽。
只有趙小雪心無旁騖,說啃熊肉,就啃熊肉。一心絕不二用。
“嬸嬸,小白哥懂的好多呀!他說的這些,我都不懂,也從來沒有去想過。嬸嬸,你懂嗎?”
田香蘭搖頭。
“我也不懂!這臭小子,最近變化越來越大了!這都是從哪學來的?你們學校裡講過這些嗎?”
林婉月咬着手指頭。清澈的明眸,眯了一下。
“不知道!”
田香蘭沒好氣的,打了一下她。
“你這死妮子!長點心眼兒吧。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不會的!小白哥,不會賣我的!”
“……”
“嬸嬸,我?”
林婉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小心肝開始變的忐忑不安。
“死妮子!老實交代。是不是將來想、嫁、給、你、小白哥?”
“嬸嬸,我想回家!”
“不許走!把話說清楚。”
夜色漸深。林婉月眼看睏意上涌。可酒席卻遲遲不散。平時,一般都是張小白負責送她的。
但,張小白正與幾個長輩,相談甚歡,哪有時間理會她?
無奈!只好由田香蘭頂上了。
她提上燈籠,領着趙小雪和林婉月,又端上一盆燉熟的熊肉,出門了。
皎月藏入雲中。衚衕裡,漆黑一片。
雖然有燈籠照着,可畢竟光弱,只能照亮一小片。
忽然,一道黑影從腳下穿過。
“啊!”“啊!”“啊!”
三聲尖叫,同時響起。
隨之而來的,便是趙小雪的哭聲。因爲黑影正好撞到她的腿。毛茸茸的,甚是可怖。
“小雪別哭!不要怕。不要怕。小月,你提着燈籠,我來揹着小雪。”
“哦!嬸嬸,剛纔是個什麼呀?我也好害怕。”
“誰知道是個什麼?可能是個貓吧。也嚇我一大跳!”
她背起趙小雪,林婉月提着燈籠緊張兮兮的走在前面。
街道上,光線稍微強了一點。有的店鋪還沒有打烊,匾摟下,仍然亮着燈籠。
當快走到林婉月家的衚衕口時,林母正好也提着一個燈籠走了出來。
“娘!”
林婉月看清楚後,喊了一聲。
“喲!還知道回家呀?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
“娘!”
林婉月撒嬌,拽着林母的手,搖了兩下。生怕她繼續責罵自己。
“嫂子。瞧你說的,小月怎麼就不知道回家了?無非就是今天回的有些晚。以前還不是早早的就回去了?”
“行了!你不用當着我的面,護她!用不着。我帶她回家了。不勞您送。回去吧!小月,跟娘回家。”
“哎,嫂子。這兒還有一盆熊肉,你也拿回去吧!”
“熊肉?”
林母站住,表情詫異了一下。
“是小白的師父,在山裡打了一頭熊。肉還是新鮮的,我給燉了。這是專門給你家留了一份。你拿回去,和我林大哥也嚐嚐鮮。”
“一頭熊?一頭熊,你就給我這麼一點肉?你對我們家可真好?算了。我不稀罕。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嫂子!熊肉在村衙裡都分給貧困戶了。是李海親自分的。我們家也沒份兒。最後只剩了一點。還是幾個男人拿到我們家裡來喝酒的。這是我偷偷的,“撇”出了一份兒,都沒敢讓人知道。天地良心呀!我要真有一頭熊,一大半兒都給你們家!”
“真的?”
“真的!”
“那好吧。還算你有良心。拿來吧!”
田香蘭把趙小雪放在地上,趕緊捧着盆兒,雙手奉上。
林母說道:“還有事嗎?要是沒事,我領小月回去了。你們也早些回家吧!”
“嫂子。我還真有一句話,想和你說說。你看倆孩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我想,等收完了麥子,我和他爹挑個好日子,到你們家坐一坐,咱們把‘正事兒’談一談,好不好?”
“妹子。瞧你說的。我們家的大門,你們兩口想什麼時候進,就什麼時候進。不用和我商量。喝茶、聊天,隨意來!談事情嘛?我看還是算了。太早了!”
“那按嫂子的意思?啥時候合適呀?”.
“還是再等兩年吧!”
說完。林母拉着林婉月鑽入衚衕。走了。
張小白家。酒席散去。李海和王富山先行一步。李海走的時候,向閒雲道人說道:“道長,村衙裡有馬車。你如果需要,可只管去借。”
閒雲道人也沒推遲,拱手說道:“那就多謝李海兄了。明天去山裡取隕石。我還真的需要一輛馬車。”
“呵呵。不客氣!是公家的東西。也不是我個人的。”
李海和王富山走後。張小白纏着閒雲道人說道:“師父。我也想去。您明天帶我一塊兒去吧!我會趕車。”
“不行!山裡危險。你還是留在家裡幫你母親收麥子吧”
“師父!弟子想歷練。總不能一直窩在家裡吧?您就帶我去吧!”
“歷練?哼。那也得等你功有所成之後,纔有資格提這二字。你現在纔剛剛入門,連點皮毛都沒學到。你拿什麼歷練?”
“師父!太極玄功第一層,‘四兩撥千斤’弟子已經融會貫通了。前兩天,弟子還實戰了一回。有個壯漢想要欺負我,弟子輕鬆把他撂倒。”
“哦?”
“師父若不信,可以問我爹。爹,你說有沒有這事?”
老張頭老臉一紅。畢竟對他而言,此事不算很光彩。但,他也點頭說道:“有!他師父。是本村的陳三。六尺高個漢子,兩百來斤的體格。硬是沒打過小白。被小白撂趴在地上,兩次。”
閒雲道人訝然。“嚯!可以呀!”
“那是。師父教出來的,能不可以嘛!”張小白得意說道。
“還是不行!你呀!還是乖乖的留在家裡吧。人和猛獸怎麼能相提並論呢。人無殺人之心。猛獸卻有吃人之意。危險!”
“師父。有您在,還能有什麼危險?再說了。弟子也有自保的能力。我打不過,我跑還不行嗎?雛鷹還要常常趴在窩邊,見見世面呢!何況人乎?對不對?”
“他師父。不如你就讓他隨你走一趟吧。我看他的心早飛到山裡了。就算人留在家,也是心不在焉。”田香蘭說道。
閒雲道人猶豫。他覺的張小白的那一句話,說的很對。雛鷹趴在窩邊,見見世面。“嘿!這小子?如此有哲理的話,竟也張口即來。”
“他師父。要不,我把廟裡的活兒撇下,我隨你們一塊兒去。人多力量大。就算遇到野獸,它見人多,也就不敢靠前了。不行的話,我就再多叫幾個人。你看?”
“哎!那倒不用。我帶他去就是了。不過,我可有言在先。到山裡面,不能離開我半步!”
張小白大喜。滿口答應。“是!師父。您放心吧!我絕不離開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