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吐出一粒肉渣,朕就從你身上割一斤

第140章 吐出一粒肉渣,朕就從你身上割一斤肉!

“臣恭請聖上躬安!”方瑛進殿行禮。

“朕安!”

朱祁鈺讓他起來:“福建進貢來的茶不錯,坐下,嚐嚐。”

方瑛可不敢造次,小心翼翼沾半邊屁股。

“派你去山東,主要是喀喇沁部來襲,于謙必須北上,鎮守遼東,所以朕只能派你出京。”

朱祁鈺道:“去了山東,按照朕的聖旨去辦,繼續犁清山東,一應官吏,全部緝拿回京。”

“清繳山東匪類,罪大惡極者殺無赦,強悍的收入軍中,其餘充入遼東,貶爲軍戶。”

“山東清理出來後,朕會從江浙移民一批過來,填充山東。”

“朕會開威海市舶司,和海盜做交易,收購糧食。”

“今年怕是北旱南澇,是個災年啊,現在就要提前做好應對,省着秋收時,收不上來糧食。”

朱祁鈺來回踱步:“方瑛,這些之外,你還要做一件事。”

“在萊州府,設造船廠,督造海船。”

方瑛臉色一變。

皇帝不是說,不開海了嗎?

“朕會讓太監出宮,做提督太監的,伱配合即可,不必多問。”朱祁鈺告訴他,別太好奇。

海船必須要建,宮中還有鄭和下西洋時的寶船圖,但如今的財力,造不成寶船了,就先建一些小海船,運送糧食也好,擊退近海倭寇也罷,總之得有自己的海軍才行。

朱祁鈺在借大明的寄,生自己的蛋。

等萊州海軍發展起來,再彈壓其他海軍,收攏回兵權。

“微臣遵旨!”方瑛放下茶杯,恭恭敬敬磕頭。

“坐。”

說完國事,朱祁鈺笑道:“方毅不錯,朕聽說嫡妻不幸,已經去世了,有意改立妾室爲繼室?”

“不敢欺瞞陛下,方毅的妾室和他兩情相悅,微臣並不反對。”提及家事,方瑛打起一百二十分小心。

“在宮中伺候的陳氏不錯,其父是陳友,他是你的部將出身,又頗有能力,不如就讓方毅納了陳氏吧。”朱祁鈺道。

方瑛臉色一變,皇帝是讓他切割和李震、陳友的關係!

“陛下,陳氏在宮中伺候,尚未到出宮日期,如何能嫁給方毅?此舉不合規矩!”

方瑛當即拒絕:“微臣聽聞,宮中宮娥皆是千姿百媚的美人,微臣斗膽,請陛下賜一女,嫁給方毅做嫡妻!”

他直接自請暗探回家,就是安皇帝的心。

“方涵是要尚公主的,方毅是大哥,要光耀你方家門楣,宮娥配不上他。”

朱祁鈺看到了方瑛的心,心中稍定,淡淡道:“施聚的幼女在宮中,爲人老實本分,做事也勤懇,便賜給方毅吧。”

“先別拒絕,這施聚也是員名將,再打幾場勝仗,早晚要封爵的!”

方瑛登時皺眉,施聚是曹義的人。

難道皇帝想讓曹義支持他,以後讓他主政遼東?

“微臣謝陛下天恩!”方瑛不敢拒絕皇帝的意思。

“施氏年齡不大,在宮裡調教三年,再送出去宮與方毅大婚,朕再送個宮娥給方毅,讓他坐享齊人之福,你看如何?”朱祁鈺要通吃。

“微臣謝陛下眷顧。”方瑛來者不拒。

這態度,讓朱祁鈺很舒服。

勳臣就這點好,聽話,不像文臣,扭扭捏捏,互相猜心眼,費勁。

“清理好山東,你也該封侯了。”朱祁鈺又畫餅了。

“微臣一定不負聖上厚望!”方瑛乖乖謝恩。

又叮囑幾句,纔打發走方瑛。

天色擦黑,談允賢進殿。

“給朕看看,這幾天火氣太大,朕都覺得不認識自己了。”朱祁鈺嘆了口氣。

談允賢跪下請脈。

臉上卻露出笑容:“陛下龍體康健,身體愈發大好了,血氣盛方能火氣旺,臣妾給您調個方子,用幾天便好了。”

“嗯,多虧選侍你了啊。”朱祁鈺拉她起來。

看了眼政務:“今天朕就偷閒半天,不看了,明日再看。”

“走,出去轉轉。”

他拉着談允賢的手出了勤政殿,進入幹清宮。

勤政殿算前朝了,軍機處就在旁邊,來往有官員、侍衛,後宮嬪妃來往非常不便。

作爲佔有魚極強的男人,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看到的。

朱祁鈺對此很忌諱。

女人心海底針,萬一某個后妃看中了前朝誰,給他戴了帽子,他多冤啊!精神出軌也是出軌!

“以後來勤政殿,你便在這內宮裡等朕吧,別去勤政殿了,人來人往的,不太方便。”

“臣妾遵旨。”談允賢恭恭敬敬磕頭。

朱祁鈺拉她起來,笑道:“對了,那些女童如何?”

談允賢可不敢如之前那般任性,根本不敢說出宮去太醫院授課。

心知肚明,皇帝不會允許的。

皇帝上次敲打她,她幾個晚上都不敢入睡,生怕一個伺候不好,她全族遭殃。

伴君如伴虎,體驗得淋漓盡致。

“回稟陛下……”

談允賢剛要跪下,朱祁鈺將她拉起來:“在內宮,沒那麼多規矩,站着回稟便是。”

“臣妾遵旨。”

談允賢笑盈盈道:“陛下,那些女童顏色、才華俱是絕佳的,若是全由臣妾調教,怕是能出一百個女醫者。”

“只是,臣妾看得出來,她們入宮,一心想侍奉陛下,而非學習醫術。”

爲此,談允賢很苦惱。

“不用管她們,攀龍附鳳是人之常情,慢慢培養她們,把她們培養成女醫者,太醫院可就後繼有人了。”

朱祁鈺對這些女童寄予厚望。

“臣妾遵旨!”談允賢入宮以來,最滿意的一次,就是皇帝真的給她送來一百個天賦極佳的女童。

“這天下不能只有男醫者,也需要女醫者。”

朱祁鈺認真道:“你該清楚,婦人生病,向來諱疾忌醫。”

“家人也不願意讓男醫者給婦人醫治,但有了女醫者就不一樣了。”

“朕以後會提升醫者的地位,醫生重要啊。”

“朕會大大提高醫者的地位,讓醫者不再是賤戶,也可參加科舉,也可穿綾羅綢緞。”

朱祁鈺清楚太祖的苦心,把醫者貶爲賤籍,不準其越籍,強令其後人學醫。

就是因爲若醫者有了科舉仕途,便沒人從醫了,民間再無醫生,纔是最可怕的事情。

“臣妾爲天下醫者,謝陛下天恩!”

談允賢跪在地上。

正說着,馮孝貓着腰進殿,趴在皇帝耳邊說:“皇爺,錦衣衛傳來密報。”

“呈上來。”

朱祁鈺衝談允賢歉意道:“朕前朝有急事要處理,不能陪你了,等朕有了閒暇,再好好陪你一段日子。”

“臣妾不敢耽擱陛下大事,臣妾告退。”談允賢行禮後,退出了幹清宮。

朱祁鈺伸手,從馮孝手裡接過來密報。

展開一看。

常德果然是和人見面去了。

“抓了嗎?”朱祁鈺問。

“錦衣衛尚未傳來密報,想來是逃不掉的。”馮孝不敢知道上面的內容。

但朱祁鈺卻遞給他,讓他看看。

馮孝跪在地上看。

密報上的人,是個叫常琇的僧官。

“不是張𫐄?”朱祁鈺空歡喜一場,以爲是張𫐄浮出水面了呢。

正說着,錦衣衛第二道密報送進宮裡。

常琇被抓了。

上了一道酷刑才招認,他義父是方瑛,和修武伯沈淮的弟弟沈煜關係很好。

“方瑛,沈淮,沈煜?”

“方瑛不必動,把沈煜抓起來,嚴審!”

朱祁鈺目光閃爍:“把方毅叫來。”

“奴婢遵旨!”馮孝從皇爺眼中,看到了雷霆之怒。

很快,方毅身披鎧甲,跪在勤政殿中央。

“認識常琇嗎?”朱祁鈺直截了當地問。

“回陛下,乃是家父義子。”

方毅不敢胡說,他不明白皇帝爲何忽然問常琇了。

“他是僧官,如何成了你爹的義子?”朱祁鈺又問。

“回、回陛下……”

方毅不太敢說:“這常琇經常在勾欄瓦舍裡廝混,和伎子們頗爲熟稔,出入臣的家中,都會帶着大量伎子,哄得家父開心……”

朱祁鈺的臉直接就黑了。

本以爲方瑛挺正經的,不想竟喜歡銀趴,還帶着兒子一起參加,簡直前所未聞!

“然後呢?”

“常琇嘴皮子功夫了得,便哄騙臣父,收他爲義子!”方毅磕頭。

子不言父之過,他說了這些,官途可就全都寄予皇帝身上了。

“僧官,如此人品,如何管理廟觀?難怪京中廟觀皆不聽王命呢!”

“僧官,勳臣,蠅營狗苟,沆瀣一氣!”

“讓方瑛滾過來!”

朱祁鈺目光一寒:“傳旨,削了方瑛爵位,白眊軍由平江伯陳豫率領,出擊山東。”

方毅瞪圓了眼睛。

就因爲這點小事,就被奪爵了?

偏偏,他提不起絲毫反抗的餘地,哪怕皇帝殺了方瑛,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僧錄司歸禮部管。”

“讓白圭帶着僧錄司的人,來勤政殿跪着!”

“宣曹吉祥進宮。”

朱祁鈺生氣,在犄角旮旯裡,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傳旨,裁撤僧錄司,一應人等,貶爲庶民,遷入河套,無詔不得回京!”

“告訴金忠,把常琇肚子掏乾淨,一點秘密也不準有!”

“掏乾淨常琇,再掏沈煜,別怕弄死了,弄死了就弄死了。”

跪在勤政殿的方毅,渾身都在抖。

隱隱意識到,要出大案了!

馮孝想問,常德那邊,要怎麼處置?

可皇帝壓根不提,只能當做不知道。

聖旨傳出了宮中,京城再次動盪。

白圭剛剛從官署回家,就收到聖旨,趕緊入宮。

錦衣衛收到聖旨後,火速出擊,僧錄司所有人,都被錦衣衛控制。

方瑛正在和老妻小酌幾杯,準備告別,要率軍開赴山東了。

卻收到了奪爵閒住的聖旨,整個人都傻了。

曹吉祥馬不停蹄入宮。

進入勤政殿時,看見方瑛、白圭,都在門外跪着,勤政殿裡燈火通明,他小心翼翼進殿。

皇帝正在伏案處置奏章,本來今天想休息一天,不看了。

結果,卻挖出了常琇,心煩意亂之下,他乾脆處置政務,讓自己恢復冷靜。

不知從什麼時候,他喪失了所有興趣,每天只剩下長篇累牘的奏章,只有看着奏章,他彷彿纔是皇帝,他纔有安全感。

一邊看,也在思索,如何處置方瑛。

曹吉祥跪下請安時,錦衣衛第三道奏報傳來。

常琇招認了,他私通方瑛小妾許氏,和許氏私通的,還有御馬監左監丞龍閏。

“抓!”

朱祁鈺目光一寒:“讓阮讓滾過來,跪着!”

阮讓是御馬監掌印太監。

曹吉祥更害怕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啊,皇帝爲何忽然發雷霆之怒呢!

朱祁鈺瞥向了他,盯着他半晌,才幽幽道:“巡捕營做的不錯。”

“朕剛剛裁撤了僧錄司。”

“以後僧錄司的權力,移交給巡捕營。”

曹吉祥沒想到,自己被叫來,不是被捱罵的,而是誇獎的!

什麼鬼?

“奴婢謝皇爺天恩!”曹吉祥渾渾噩噩的。

“做得好,就該被獎勵。”

朱祁鈺放下奏章,站起來:“巡捕營這個月提前把銀子解送內帑。”

“朕看到你的能力。”

“自然能者多勞。”

“沒用的人,就讓他去死吧!”

“曹吉祥,你說朕說的對不對?”

曹吉祥趕緊磕頭,拍馬屁:“皇爺金口玉言,說什麼都是正確的,奴婢就按照皇爺說的去做,纔有今天的成績,一切都是皇爺的功勞!”

朱祁鈺笑了笑,又問:“京中僧道可還老實?”

“回皇爺,隆善寺被遷走大半之後,整個京畿都非常消停,不敢有任何異動!”

曹吉祥回稟,他沒摸透皇帝的意思。

朱祁鈺看了他一眼,乾脆開門見山。

“京中的廟觀,表面毫無波瀾,實則內流涌動啊。”

“你再挑寺廟出來,這個月燒香最少的。”

“送去四平城建寺。”

“將佛法弘揚去遼東,讓遼東百姓沐浴在佛恩之中。”

朱祁鈺十分狠辣:“以後每個月,從內地挑一廟觀。”

“遷去遼東、河套、雲貴等邊地,每月一個,月月不停!”

“就按照業績來算,末尾淘汰制。”

“給內帑貢獻最少的廟觀,直接遷走,不必留情。”

曹吉祥瞪大眼睛,皇帝是真把廟觀當成肥羊宰啊!

不對,是廟觀惹到了皇爺!

究竟是什麼事!

連方瑛、白圭都被牽連了?

“皇爺,僧道遷走了,留下的廟觀又該如何處置?”曹吉祥小心問。

“再招僧道,重新營業。”

“廟觀乃是華夏傳統,不能丟掉!”

“反正京中好吃懶做的人很多,篤信佛道的也多,就給他們發度牒。”

“度牒的錢可以貸給他們,當了和尚、道士後慢慢還。”

“反正朕也不怕他們賴賬。”

“去邊地建廟觀的錢,由這些和尚道士自己出,朕不管他們從哪變,也得把廟觀給朕建起來!”

朱祁鈺嘴角翹起,就該讓廟觀捲起來,讓僧道出去拉客去,燒香返利可以有。

誰讓你們暗戳戳的反對朕了!

朱祁鎮真就這般好嗎?

“奴婢遵旨!”曹吉祥趕緊磕頭。

他是罪人,還能享受富貴權力,靠的是勤勤懇懇做事,自然不敢忤逆皇帝。

“近來,京中的會館做的不錯,日進斗金啊。”

朱祁鈺整合青.樓後,開的三家會館。

爲他賺錢,爲他收集京中情報,一箭雙鵰。

“但生意越來越火爆,京畿不少富戶,都聞名而來。”

“乾脆,朕允你在順天府開一家,去京外再開一家。”

“嗯,就去保定府吧。”

曹吉祥真沒想到,全是餡餅啊。

看着門外跪了那麼多人,他以爲皇帝要給自己一刀呢,誰想全是好事!

“奴婢謝皇爺天恩!”曹吉祥嘭嘭磕頭,淚如雨下。

“安心辦差,自然有你的好處。”

朱祁鈺目光森然:“若不用心,外面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場,朕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刻印在腦子裡。”

“沒用的人,就該死了。”

“知道了嗎?”

曹吉祥連連磕頭:“奴婢明白,奴婢必然用心辦事,不負皇爺厚望。”

“滾吧。”

這個曹吉祥,好用,但也得時常敲打。

朱祁鈺低頭處理奏章,等着錦衣衛的第四道密奏。

果然。

錦衣衛第四道密奏很快送來。

從龍閏嘴裡掏出來,他見過張𫐄!

“果然是張𫐄!”朱祁鈺目光閃爍,錦衣衛已經派人去抓了。

這個張𫐄,果然潛回了京城。

急匆匆的想和常德見面,要做什麼呢?

天下諸王陸陸續續入京,偏偏京中又軍力空虛,難免會給人可乘之機。

張𫐄可真會選時機啊!

他就像是一條毒蛇,在暗處盯着朕!

“張瑾呢?”朱祁鈺歪頭看向馮孝。

“回皇爺,在內獄裡關着呢。”

“明天挑個時候,拖出去,凌遲,讓張懋去觀禮!”朱祁鈺冷冷道。

張𫐄不是能藏嗎?

就看着你唯一的兒子,被凌遲處死吧。

朕看你往哪藏!

“傳旨,錦衣衛按照線索去抓,不管涉及到誰,都可以抓!”朱祁鈺冰寒。

和京師相比,山東不值一提。

若京畿有動亂的可能,他絕對不能把白眊二軍調出京。

不過,以張𫐄的聰明,應該是要等二軍出京後,再露面啊?爲何提前和常德聯絡呢?

他們在密謀什麼呢?

宮裡的孫太后參與了嗎?

漠北王又參與了多少?

“許感!”

朱祁鈺陡然厲喝:“傳旨,令許感入駐南宮,盯着漠北王!和他的子嗣,一個都不能丟了!”

“南宮徹底封閉,三裡內,不許任何人靠近,考進者,殺無赦!”

“再把太子宣到勤政殿來!”

“奴婢遵旨。”馮孝不敢耽擱,立刻派人去傳旨,許感率領都知監的人連夜出宮去漠北王府。

把奏章丟在桌子上,心煩意亂,看不了奏章。

殿外。

阮讓看到跪在殿外的方瑛和白圭,就知道壞事了。

他趕緊跪在地上,心裡提着。

可等了一個時辰,皇帝也沒宣任何人入殿。

方瑛和白圭膝蓋都跪腫了,渾身僵硬,卻誰也不敢亂動,到此刻他們都一頭霧水,不知道是說你們地方錯了。

至於僧錄司的正印主官簡處恭更懵,他連皇帝都很少見到,何時熱了皇帝更是不知道。

好端端的,皇帝爲何忽然裁撤了僧錄司呢?

這時,馮孝出殿,宣方瑛入殿。

方瑛活動一下身體,快速走進勤政殿,跪在殿中央。

“好個南和伯啊,沒事就叫伎子助興,倒是不減當年啊!”朱祁鈺冷嘲熱諷。

方瑛都懵了,這跟爵位有啥關係啊?

我有沒做錯事,憑啥褫奪了我的爵位啊!

“怎麼?很冤枉?”

朱祁鈺目光陰寒:“常琇是你什麼人?許氏是誰?”

方瑛一愣:“常琇是微臣義子,許氏乃微臣妾室,請問陛下,是否是常琇犯了什麼事?”

“常琇正在錦衣衛詔獄!”

朱祁鈺冷笑:“他和許氏私.通,你知道嗎?”

方瑛臉色大變,登時老臉漲得通紅,今年他才四十出頭,皇帝還賞了個宮娥給他,卻萬沒想到,他寵幸的妾室,竟然和他的義子……做下那般不要臉的醜事!

“而這個許氏,又和御馬監的左監丞龍閏私.通,而龍閏是個太監,你知道嗎?”朱祁鈺又問他。

方瑛的老臉更紅了。

龍閏他也知道,雖是太監,卻和修武伯沈淮的弟弟沈煜關係匪淺,經常出入他的府邸!

卻沒想到……

那許氏怎麼連個太監都喜歡!該死的賤人!

“陛下,微臣慚愧!”方瑛滿臉絕望。

“更讓你慚愧的是,龍閏是張𫐄的人!張𫐄假死脫身,藉着常琇和常德聯絡,密謀大事,方瑛,你知道嗎?”

轟!

方瑛腦袋如遭電擊。

難怪皇帝雷霆暴怒,原來牽扯到了張𫐄,張𫐄是漠北王的人!

這密謀的大事,一定是和謀反有關!

而他的小妾許氏,脫不開關係的!

若皇帝不是信任他,他就不是被奪爵閒住了,而是斬立決了!

“請陛下相信微臣的忠心,微臣絕對不敢背叛陛下,絕對不敢啊……”方瑛磕頭如搗蒜。

“要不是朕信你,你的九族已經去路上了!”

朱祁鈺盯着他:“方瑛,是你遇人不淑,還是你是張𫐄的同黨啊?”

您剛纔不說相信我嗎?

方瑛連連磕頭辯解。

“錦衣衛去抓許氏,你不可阻攔,若許氏死了,你可就脫不了身了,別以爲朕信重你,和你聯姻親家,若你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別怪朕無情啊。”

“微臣不敢、不敢啊……”

方瑛不斷哆嗦:“請陛下派方毅回家,去抓許氏,求、求陛下!”

他一邊磕頭,一邊哆嗦。

被嚇壞了。

“滾出去,跪着。”朱祁鈺懶得搭理方瑛。

方瑛並沒意識到。

他剛剛入京時,皇帝視他如救命稻草,尊重至極。

兩個月時光過去,皇帝視他如豬狗。

而他,也順理成章變成了陛下的走狗。

方瑛磕個頭,出了勤政殿,跪在殿外,淚流不止。

白圭被宣進殿。

他純粹是無妄之災,看見方瑛的慘狀,心中惴惴不安。

朱祁鈺看着他,緩緩開口:“白圭,禮部在你手上,朕還不如放一頭豬在上面!”

“微臣知罪!”白圭趕緊磕頭認罪。

“你知道什麼罪?你還犯了什麼罪啊?”朱祁鈺順杆往上爬。

最近他給人的印象太善良了!

都忘記了,他是暴君!

白圭嚇得渾身一抖:“微臣剛入中樞不足月餘,能犯什麼錯啊?”

“你倒是一推乾淨,難道朕要把老太傅請來,把老太傅殺了嗎?”朱祁鈺目光一沉。

“微臣不敢攀附老太傅!”白圭非常清楚。

從文官角度,胡濙絕對不能倒。

而從皇帝角度,胡濙是他穩定江山的定海神針,同樣不能倒。

那就需要有人頂罪了。

白圭就是這個倒黴蛋。

“確實,你這個禮部尚書上任時日較短。”

“所以朕沒奪了你的官位!”

“還讓你繼續尸位素餐!”

“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朱祁鈺語氣嚴厲:“那朕告訴你!”

“就在剛剛,僧錄司和漠北王蠅營狗苟,試圖謀亂。”

“你知道嗎?”

“啊?”白圭被嚇慘了。

他當初不願意在京中,就是不想摻和兩位帝王的家務事,所以遠遁浙江,結果被皇帝強徵入中樞。

這個位子,坐得如坐鍼氈啊。

“你這禮部尚書,什麼都不知道!”

“是不是等着漠北王再次奪門,把箭弩頂在朕的腦門上。”

“你才能後知後覺啊?”

朱祁鈺含着怒氣。

“微臣有罪,微臣請罪啊!”白圭不停磕頭。

“朕已經裁撤了僧錄司,以後這個部門不存在了,職權移交巡捕營了。”

朱祁鈺目光陰冷:“你這個禮部尚書,還不如一頭豬。”

“去殿外跪着,跪一天一夜!”

“滾吧!”

白圭如蒙大赦。

他終於體會到了,伴君如伴虎!

從他進京開始,皇帝對他和顏悅色,幾乎有求必應,他甚至以爲,自己輔佐的是千古賢君。

今日這番敲打才知道,君永遠是君,臣只是臣而已。

有些事,只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朱祁鈺盯着他的背影,嘴角翹起,諸王要入京了,你們這些文臣,趁早給朕站好隊,誰敢犯錯,朕就誅誰九族!

他在釋放政治信號,看滿朝文臣的理解能力吧。

“讓簡處恭滾進來。”

僧錄司正印主事簡處恭進殿,恭恭敬敬行禮。

朱祁鈺卻不說話,只是看着他:“你信佛?”

簡處恭愣神,傻傻點頭:“啓稟陛下,微臣信佛。”

“拿塊肥肉,讓他吃了。”

“啊?”

簡處恭訝然:“陛下,微臣勤勤懇懇,從未犯錯,朝中很多大臣都信佛,您也信佛呀,何來如此糟踐微臣啊!”

“小小的正印主事,到了勤政殿,卻跟朕喊冤,有點意思!”

這時,肥肉端了上來。

一大塊肥肉,大概有二三斤重。

“塞進去!”

朱祁鈺語氣冰冷:“吐出一粒肉渣,朕就從你身上割一斤肉!”

“微臣不服!微臣不服!”簡處恭話音方落,嘴巴就塞進去一塊肥肉,他不敢張開嘴了,生怕真的掉了肉渣。

“蠢貨,朕讓你管着僧道,而不是讓你去信佛!”

朱祁鈺就看不上這種傻子。

真不知道,這種貨色是怎麼當官的?

心裡沒有大明,反倒有諸天佛祖!

那就乾脆去當佛祖的孝子賢孫去吧!

“英國公府的張𫐄,你知道吧?”

“你手下的僧官常琇聯絡張𫐄,你說這是什麼罪?”

“你跟張𫐄,又有什麼關係呢?”

朱祁鈺厲喝。

“張𫐄?張𫐄不是死了嗎?”簡處恭張開嘴。

吧嗒,一塊肥肉從嘴巴里掉了出來。

“割肉!”

很快,就傳來簡處恭的慘叫聲。

馮孝直接就割,鮮血淋漓。

“微臣和張𫐄沒有聯繫,沒有聯繫……”

“朕不信!”

朱祁鈺冷笑:“朕讓你管着僧錄司,是讓你管天下僧道的,不是讓你去信佛的!”

“既然你信佛,佛祖能割肉喂鷹,那朕就看看,你能割多少肉,才死!”

“送去錦衣衛詔獄,割肉!割到他死!”

朱祁鈺目光凌厲:“僧錄司一干人等,全部抓起來審!”

“讓阮讓滾過來!”

阮讓看見簡處恭被拖出去,最後一個輪到自己,就知道壞事了。

進了勤政殿,他趕緊磕頭認錯:“求皇爺饒命啊!”

“你倒是聰明。”

天下換了兩個皇帝,阮讓依舊不動如山,足見其聰慧。

“龍閏在私下裡和你可有往來?”朱祁鈺不想清洗御馬監,因爲養馬軍在李瑾手上,御馬監亂不起來。

“回皇爺,龍閏不過庶民,如何配姓龍?此乃大不敬之罪,該處死其同族!”阮讓更狠。

龍閏是太監,姓龍更是僭越了。

“你告訴朕,龍閏和張𫐄有什麼聯繫?”朱祁鈺問。

阮讓面容失色,果然是這件事!

“這……”

“怎麼?還真有聯繫?”朱祁鈺問他。

“回皇爺,龍閏並非漢人,是故英國公張輔遠征韃靼時帶回來的孩子,所以龍閏和英國公府有着聯繫。”

朱祁鈺明白了。

宮中的關係,實在是錯綜複雜啊,他是藩王入嫡脈,繼承皇位後,沒人將前代人經營的關係交給他。

所以他登基之後,一頭霧水,理了七年都沒有理順。

“那和龍閏一起入宮的,還有誰?”朱祁鈺問。

阮讓不敢隱瞞,報出幾個名字。

“在宮裡伺候,有誰?”

“奴婢只知道一個叫熊貴的太監,尚在宮中伺候。”阮讓回稟。

朱祁鈺看向馮孝。

馮孝讓人去查歸檔。

“不必查了,直接抓了,交給錦衣衛!”

這根線,可能就是常德和宮外聯絡的線!

看來宮裡清洗得不夠乾淨!

“傳旨,勒令各邊軍,擄掠牧民孩童入京!再傳旨朝鮮,送一千孩童入宮!”朱祁鈺要培養一批新太監。

他不想選國內的太監,跟各支勢力牽扯太深,入了宮未必會變成他的人。

乾脆從國外擄掠而來,再派人教漢話學漢字,慢慢成材,孤身在外,在宮中能夠依仗的只有他這個皇帝。

目光灼灼地看向阮讓:“阮讓,你還算忠心。”

“奴婢心向皇爺,是應該的!”阮讓是聰明人。

“你在御馬監做的不錯,但朕要整飭御馬監一番,再方便行事。”朱祁鈺直言不諱。

他要收御馬監的權力了。

“奴婢謝陛下助力奴婢!”阮讓是真聰明,在這宮裡,傻子是活不長的。

就像那些耍大小姐脾氣的官小姐,淪落到了孫太后手中,就算殺了,她親爹又敢說什麼?

這就是皇帝啓用孫太后的原因,孫太后頂着聖母皇太后的名分,是一把好刀啊。

等用完了這把刀,就讓她壽終正寢!

“滾吧。”

朱祁鈺目光閃爍:“今天夜深了,便不折騰常德了,明日朕親自去見她。”

不是夜深了,而是要讓常德輾轉反側,今夜無眠。

親姐姐呀,朕該給你的都給你了,你卻不珍惜啊,就不要怪朕無情了。

朱祁鈺改在幹清宮內殿安枕。

“馮孝,以後在內殿多多加牀,寢殿關閉後,任何人不準靠近寢殿,殿門四角,多多派人把手。”

馮孝知道,皇帝在提防內官。

“奴婢遵旨!”

皇帝不止易溶於水,也可能被勒死。

“以後朕都在幹清宮裡安枕,不在勤政殿了,朕安枕的地方,不許泄露出去。”朱祁鈺瞥了他一眼。

馮孝寒毛炸起。

皇爺爲何突然這般佈置,因爲諸王入京,能夠有資格繼承帝位的人變多了,所以他才慎之又慎。

“以後朕的吃食,多加幾個人試毒。”

“飯菜儘量簡單,少經人手。”

“幹清宮暫時不增加伺候的人。”

“這段日子,朕搬來幹清宮處置奏章,不去勤政殿了。”

“前院和後院亦如前朝和後宮,彼此隔開,任何人不準越界!”

朱祁鈺要必須保證自己活着。

不能給諸王可乘之機。

“奴婢遵旨!”

朱祁鈺微微頷首:“伺候朕安枕吧。”

“皇爺,太子還在宮裡候着呢。”馮孝小心翼翼回稟。

“讓他去勤政殿候着。”

在證據確鑿之前,朱祁鈺不想見他。

讓他來幹清宮,就是看着他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夜裡,朱祁鈺被夢魘驚醒。

他夢到漠北王二次奪門,打穿了奉天殿,正在來幹清宮的路上!

“水!”

朱祁鈺聲音沙啞,眸中厲芒閃爍。

吱嘎,房門推開,馮孝、谷有之、懷恩、鄭有義走了進來,伺候皇帝喝水。

“錦衣衛可有密奏入宮?”朱祁鈺問。

“回皇爺,尚無。”馮孝把水端過來。

朱祁鈺卻看向他。

馮孝等四個太監先用了一口後,朱祁鈺才用。

朱祁鈺喝了口,壓了壓悸動:“宮外可有異動?”

“回皇爺,宮外一切如常。”馮孝並不明白。

“朕又做夢了,朕不知道是仙人指路,還是朕想多了!”

朱祁鈺嘆了口氣,開始胡謅八扯:“那金色的糧食,彷彿是天賜大明的一般,朕又夢到了。”

“今天什麼日子了?劉玉也該入京了吧?”

“回皇爺,今兒五月初一了。”馮孝回稟。

“還有四天就端午了。”

可天下諸王,入京纔有一半,還有很多磨磨蹭蹭沒有入京呢。

“傳旨,令天下諸王加快速度,寧願跑死馬,也要在端午節前入京,不必乘坐馬車了,馬車太慢了,遺棄了馬車,起碼入京!”朱祁鈺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應對天下諸王。

戲臺子都搭好了,怎麼可能容忍諸王不來?

想躲?

哼!

“再傳旨,勒令全國衛所,拱衛藩王入京!”

朱祁鈺沒了睏意,站起來,在殿中踱步。

馮孝看了眼谷有之,小心進言道:“啓稟陛下,常德公主正在宮外跪着,請求皇爺詔見?”

“跪在哪呢?幾時來的?”朱祁鈺皺眉。

“跪在勤政殿門口……”

“成何體統!”

朱祁鈺大怒:“堂堂公主之尊,豈能和臣子跪在一起?倫理綱常何在?幾時來的?”

他氣壞了,常德真夠噁心人的。

大半夜的,和方瑛、白圭等人跪在一起。

她是公主啊,是女人啊。

和男人跪在一起,天家顏面要不要了?

而且,常德是他的姐姐啊,長姐如母,母親給他下跪,本來他不好的名聲,這回更糟了。

常德真會給他添堵!

這不是常德的腦子能做到的,肯定是張𫐄給她支招!

張𫐄要幹什麼?分朕的心嗎?

“丑時來的,奴婢勸了,公主不聽呀!”馮孝給常德上眼藥。

“讓她滾進來!”

朱祁鈺忽然攔住馮孝:“等等!去催錦衣衛!上密奏進來,朕要知道宮外的情況,你從後門出宮!”

馮孝明白了,皇帝不想打沒把握的仗。

若是順藤摸瓜,抓到了張𫐄,反而皆大歡喜了。

朱祁鈺在殿中冥思。

如今形勢,對他愈發不利。

強遷孔氏引發的惡名,如鯁在喉,揮之不去。

天下諸王非常不安分,數次強徵,都不肯就範,有的中途生病,有的裝死,什麼樣裝傻耍賴的都有,反正就是不肯入京。

他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強徵其入京。

偏偏這個時候,張𫐄浮出了水面,讓本就撲朔迷離的情形,又增添一層陰影。

馮孝回來,朱祁鈺直接穿着褻衣出去:“朕親自去見她!”

馮孝給他拿袍子,給他披上。

“不必了,公主尚能跪在勤政殿前請罪,都是先帝的子女,朕有什麼尊貴的?”

朱祁鈺擺明了在氣頭上。

他的名聲已經狼藉了。

偏偏常德還給他添堵,要幹什麼?

太監們在前面打燈籠。

本來寂靜晦暗的勤政殿前,瞬間燈火通明。

“參見陛下!”方瑛和白圭叩頭。

常德慘白着臉,眼裡充滿了怨恨,也恭恭敬敬磕頭。

親姐姐,大明的長公主,三更半夜的給皇帝跪下請罪,史書上濃墨重彩一筆,江南文人勢必大肆渲染,不肖的惡名冠諸他的頭上。

常德也學會惡毒了。

“朕讓你起來了嗎?”朱祁鈺看着常德,太監搬來椅子,他端坐上面。

常德行禮後,直接直起腰身,雖然跪着,但她沒經過皇帝允准,便直起來,禮並未完成。

再看方瑛和白圭,跪了一宿了,沒有皇帝的允准,都不敢擡頭。

“臣妾知罪!”常德又跪下去,夠絕的。

朱祁鈺眼眸一陰,常德是要跟他徹底撕破臉了!

“你不想要臉,朕也不給你了。”

“讓天下人笑話天家,就笑話吧。”

“朕聲名狼藉,便狼藉吧。”

朱祁鈺目光凌厲:“朕的親姐姐,私自出宮,夜會情.人。”

“你說說傳出去,你是引頸就戮啊,還是落個不潔的惡名,出家做姑子去啊?”

常德也豁出去了:“陛下不怕丟醜,那便說吧!”

方瑛和白圭恨不得把耳朵戳聾。

好端端的跪着請罪,筋疲力盡也就罷了,怎麼還弄這一身搔呢?

“常德,你愈發放肆了,是張𫐄教你的吧?”

朱祁鈺眸光凌厲。

沒有張𫐄,這個傻姐姐,早就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張𫐄選了個好機會啊,給朕添堵?

看看朕如何破局!

求訂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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