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朱祁鈺發瘋,血洗京師!

白圭府邸有位不速之客造訪。

“京師裡面就有機會,能讓大人重獲聖恩。”

“你是誰?”

白圭看着眼前這個老者,冠戴四方平定巾,一身絲綢,氣度不凡。

“白大人,老朽是誰,並不重要。”

老者行了一禮:“老朽只是想和大人交個朋友。”

白圭盯着他,想到了很多。

“說來聽聽。”

老者笑着看了眼椅子。

“請坐,上茶!”

白圭也不避人,他也不敢避,家中就有皇帝的女探子,只要他關門會客,都知監會第一時間收到情報。

“白大人可知京師內外聚攏着上百萬壯丁。”老者淡淡道。

白圭臉色一變,他該不會讓本官攛掇民夫造反吧?

“是又如何?”

老者喝了口茶,慢悠悠道:“陛下可知?”

“自然知道。”白圭回答。

“而京中駐軍幾何?”老者又問。

白圭是禮部尚書,經常在內閣辦公,對京畿軍力部署還是清楚的,九門提督府有五萬左右,養馬軍、侍衛軍兩萬多。

總之,京師空虛。

因爲于謙回京,皇帝不斷派人去熱河,導致京師兵力捉襟見肘。

但河南軍就在京畿,隨時可詔入京中。

這三萬河南軍可都是見過血的精銳,不是京中那些生瓜蛋子能比的。

“白大人,您想過沒有,萬一這百萬民夫聚衆造反,憑藉京師駐軍,能否護佑宮中安全?”老者問。

白圭猛地站起來:“你究竟是誰?”

京中軍力部署,是嚴密。

只有內閣和五軍都督府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大人勿惱,老朽不過一閒人,喜歡喝茶聽曲,朋友結交得多,自然知道得也多。”

老者笑問:“大明律可沒規定,交朋友也犯法!”

看他鎮定自若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不怕恐嚇。

白圭憤憤坐下。

“老朽要送白大人一樁大禮。”老者又啜了口茶。

白圭隱隱猜到。

“你想得到什麼?”白圭問。

“大人對老朽戒備心太重了,老朽無非是想和大人交個朋友。”老者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要什麼!”白圭眼睛往外瞄,隨時招人進來抓住他。

“老朽只是個跑腿的,就算抓了老朽,也沒什麼用。”

老者笑道:“老朽還未自報家門,確實失禮了。”

“老朽姓秦,在京師開了家糖舍,主要經營糖品,您叫老朽一聲秦老漢便可。”

白圭不信,商人培養不出這氣度來。

而且秦老漢說話條理有序,顯然是個讀書人。

讀書人經商,又充當說客,裡面更不簡單了。

“老朽只是想和大人交個朋友。”秦老漢說道。

白圭微微皺眉:“和本官交朋友?對伱們有什麼好處?”

“大人未免功利心太重了,既然是朋友,自然要無償幫助,方不侮辱這兩個字。”

秦老漢沒說透:“老朽會送給一樁大功勞給大人,到時候大人自然願意和老朽交朋友。”

這話有點繞,白圭卻明白了:“你要攛掇壯丁造反?”

秦老漢喝了口茶,沒有說話。

“若本官將你交給陛下,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場嗎?”白圭咬牙道。

秦老漢擡起雙手。

“大人若願意,悉聽尊便。”

秦老漢表情淡淡:“老朽這條命不值錢,若大人想拿去換官位,老朽絕無怨言。”

這人是特殊訓練出來的!

“大人,您把老朽送給陛下,就一定能取得陛下的恩寵嗎?”

“陛下是何等皇帝,您該比老朽更清楚。”

秦老漢笑着搖頭:“大人勿惱,老朽區區商賈,哪敢揣測天威。”

“但敢問大人,邢國公爲何位極人臣?”

“蓋因陛下想做太宗皇帝,太宗皇帝視勳臣如腹心,視文臣入仇寇。”

“呵呵,大人您是想做被貶出京的俞閣老,還是想做邢國公呢?”

就憑這份見識。

就知道秦老漢不是商賈。

白圭忽然一怔:“你對朝政倒是知之甚祥。”

“都說了,老朽平時喜歡喝茶聊天,自然知道得多一點。”秦老漢笑道。

白圭抿着嘴,堅定的內心出現一丁點動搖。

倘若京中民夫動亂,他帶兵平定,必能重獲陛下恩寵。

“朝中能人比比皆是,如何能輪到本官掌兵?”白圭問。

秦老漢笑了起來:“只要大人願意和老朽交個朋友,老朽自然會安排好,大人安心等待便是。”

“你們究竟是誰?”白圭懷疑,操縱科舉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秦老漢。

秦老漢笑道:“大人,咱們成了朋友,老朽是誰,您自然就知道了。”

白圭動心了。

但讀書人滿肚子壞水,他想用秦老漢的關係,也想把自己摘清楚,省着被秦老漢綁上戰車。

“就請大人耐心等待,老朽告辭了。”

秦老漢行禮,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白圭心裡一跳。

卻聽他道:“白大人的茶,有點差勁,明日老朽送大人一份上好的金駿眉,請大人品嚐。”

說完,大搖大擺地出了白府。

白圭想立刻進宮,稟告皇帝。

但擔心秦老漢會派人盯着他。

他乾脆把新納的小妾叫來,讓她代傳消息進都知監。

他也想隱瞞,但又害怕秦老漢是廠衛在釣魚,乾脆他先稟報給皇帝,藉此重獲恩寵。

養心殿。

“請陛下莫急。”

石璞認真道:“敢問陛下,內帑錢財,夠支撐多久的工錢?”

一個民夫一天一個銅板,吃最差的食物,吃個半飽,三個人用一個銅板。

內帑支撐幾年不是問題。

“能吃幾年。”朱祁鈺看向馮孝,馮孝回稟。

“陛下,那就亂不起來。”

石璞笑道:“而且,百王府還在建造,工程很多。長城外的漠北,也需要民夫建設,有穩定的工錢,民夫爲何拋家舍業造反?”

“萬一呢?”朱祁鈺瞪着他。

石璞趕緊跪在地上,低頭不敢說話。

最近有點飄了。

把皇帝當成原來的傀儡呢,他忘記了自己的權力是皇帝賜給他的。

“百王府延期修建!”

“熱河正在修建城池,你把這些民夫都驅趕到熱河去!”

朱祁鈺目光凌厲:“照常給錢,勒令他們立刻離京!”

“以後京中民夫,不許超過十萬人!”

“再傳旨給曹義,九門提督府藉機徵兵,告訴他,給朕注意京畿動向,絕對不能亂了!”

石璞趕緊磕頭:“微臣有罪!”

“你是老臣了,現在腦子不好用了?”

朱祁鈺叱罵:“要是再老糊塗,就滾回家種田去!”

“那些民夫要敢造反,朕先摘了你全家的狗頭!”

“滾!”

石璞連滾帶爬出去。

朱祁鈺在養心殿來回踱步:“馮孝,京中多出百萬民夫,是什麼時候的事?”

“回皇爺,人是陸陸續續來的。”

“聽說是京師做工給銅板,一傳十十傳百,就這樣傳開了。”

“附近省份的百姓全都往這邊聚集。”

馮孝回稟:“廠衛傳來的消息,才過了六七天。”

“爲何不早稟報?”朱祁鈺大怒。

“皇爺,如今政務實在繁忙,您看奏章都看到半夜,都知監的奏章,您有時候都沒時間看。”

馮孝沾沾眼淚:“皇爺呀,您要注意龍體啊。”

“保重龍體?你難道不知道京中涌入這麼多民夫,會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嗎?”朱祁鈺大怒。

“皇爺,要不詔令五軍都督府,驅趕民夫出京。”

“你瘋了?”

朱祁鈺想抽他:“官逼民反嗎?動動腦子!”

“奴婢知錯!”馮孝趕緊磕頭。

“不僅不能逼。” шωш_тTk an_CO

“還要提高價格,去熱河建城,多給半個銅板。”

“不行,半個銅板太多了,朕的內帑也支撐不起,三天給四個銅板吧。”

“再令九門提督府、養馬軍、侍衛軍多多徵兵。”

朱祁鈺目光閃爍:“你去,把董賜宣來,讓皇家商行出面。”

本來內心躁動,這回涼快了。

很快,董賜入宮。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董賜入殿行禮。

“京中擁擠百萬民夫的事情,你知道嗎?”朱祁鈺問。

“奴婢知道!”

董賜道:“近來,京中生意愈發好做,尤其是黑糖。”

“那些民夫賺了錢,就會買點黑糖吃。”

“都是窮人,吃不起貴的東西,就喜歡吃甜的,所以黑糖賣得特別好。”

“甚至,奴婢還聽說,暗場和賭檔都很興盛。”

他還美滋滋的娓娓道來。

朱祁鈺目光凌厲:“知道爲何不報?”

“皇爺,奴婢建顏料廠、製糖廠等都招募了一些民夫做工人。”

“奴婢全都有紀錄。”

“這些民夫都是附近的良善百姓,幹活利索,踏實肯幹。”

“都是來京中是賺錢的。”

“並非匪類。”

“朝堂旬月結算工錢,概不拖欠,有口皆碑,民夫口中也會說聖天子在朝……”

“所以奴婢以爲,民夫不存在動亂的可能性。”

董賜認真道。

“可萬一有有心人,煽動叛亂呢?”朱祁鈺問。

董賜卻不認爲,民夫生活得好好的,以前不給錢,不也沒造反嗎?

今年給錢給吃飯,還造反?

腦子壞了?

卻在這時。

許感匆匆進殿,叩拜行禮後:“皇爺,白尚書府中傳來的消息,十萬火急。”

信封上寫着“急”字,朱祁鈺立刻打開。

嘭!

朱祁鈺看完,直接甩在董賜的臉上:“這就是你口中的萬無一失!”

董賜撿起來,一目十行,目瞪口呆:“哪來的勢力呀?”

“朕開疆拓土,不知道觸犯了多少人的利益?”

朱祁鈺面容兇厲:“朕後宮嬪妃受孕,不知道多少人睡不着覺!”

“朕年過三十,還沒死,多少人盼着朕死!”

“你知道嗎?”

這話把董賜嚇到了。

他趴伏在地上,冷汗把朝服都打透了。

幹清宮伺候的人也都跪在地上。

“還敢說萬無一失!穩如泰山!”

“虧你說得出口!”

“從宮裡出去的,連這點腦子都沒有嗎?”

“還是你和朝臣穿一條褲子了?”

朱祁鈺目光兇厲。

董賜嚇尿了:“求皇爺信任奴婢,奴婢永遠是您的人啊!”

磕頭如搗蒜。

“蠢貨!”

“廠衛也是蠢貨!”

“還有你們!”

朱祁鈺指着太監叱罵:“最近過得太順了,你們都被安樂日子,侵蝕了頭腦!”

“以後都給朕警覺起來!”

“朕打了這麼多勝仗,損害了太多的人利益,知道了嗎?”

“無數人盼着朕死!”

“你們都給朕記住了,懂了嗎?”

朱祁鈺大罵。

“奴婢等謹遵聖諭!”宮人們都在磕頭。

朱祁鈺語氣微緩:“起來吧,引以爲戒,沒有下一次!”

都是身邊人。

叱責太過,他朱祁鈺反而更危險。

馮孝看完,小心翼翼道:“皇爺,要不派人把這個秦老漢抓起來,交給廠衛,嚴刑拷打……”

“不必。”

朱祁鈺目光兇厲:“他們想玩,朕就陪他們玩!”

“你去宣于謙和胡濙入宮。”

“有人不想要命了。”

“朕就成全他們!”

“朕太久不殺人了,正好用鮮血震懾天下,讓天下人記起來,朕是個暴君!”

可敵人是誰呢?

朱祁鈺坐在軟塌上,目光兇厲。

不多時,于謙和胡濙聯袂入殿,看到了白圭府中傳來的密奏。

“這是白圭,借都知監的手,傳出來的消息,不是假的。”

朱祁鈺幽幽道:“朕已經令廠衛查過了,這個秦老漢,是糖舍老闆,平平無奇,什麼也查不出來。”

“敢問陛下,河南軍在何地?”于謙問。

他雖是內閣首輔,但軍事調動歸兵部。

他也不過問,也不想知道。

“就在京畿,隨時可入京。”

朱祁鈺淡淡道:“正好,軍器局有一批要送去熱河的火器,還未送走,可裝備給京營。”

于謙一聽,以爲皇帝要把這些民夫打死。

“陛下,民夫不過是被受了蠱惑,而且叛亂尚未發生……”

“朕知道。”

朱祁鈺道:“朕已經讓石璞出高價,把這些人送去熱河了,百王府暫且不修了。”

“也令曹義等招募兵卒,將危險降到最低。”

于謙皺眉:“那陛下是想?”

“把這個秦老漢的背後都挖出來!”朱祁鈺冷冷道。

“陛下可有懷疑的人?”胡濙問。

“沒有!”

“也不用懷疑。”

“寧殺錯,不放過!”

朱祁鈺冷冷道:“他們既然試探朕的底線,那朕就告訴他們。”

“誰敢觸動朕的底線,那就做好九族被殺的準備吧!”

“朕太久沒殺人了!”

“都忘記了朕殺人時候的模樣了!”

“于謙!”

“你即刻出京,接手河南軍,從朝陽門入京。”

“一旦京城門關閉,你就負責在外面警戒!”

于謙要勸。

卻被朱祁鈺瞥了一眼,他立刻閉嘴。

那浮動的惟帳後面,八成埋伏着人,只要他敢忤逆,會被當做同黨殺掉。

皇帝感受到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脅。

所以他要開殺戒了。

沒人能阻擋。

“微臣遵旨!”于謙跪在地上。

“胡濙!”

“你去協助石璞,疏散人羣。”

“起碼要保證,一旦城門關閉,那些民夫被關在城門之外!”

“你去九門提督府調五千人,荷槍實彈,在城外安撫人心。”

“朕會讓皇家商行協助你,拿真金白銀給那些民夫,讓他們去熱河做工。”

朱祁鈺看向胡濙。

胡濙明白,皇帝這是把他踢出京。

不允許他插手。

同時,百萬民夫,也需要他親自坐鎮,安撫人心。

“老臣遵旨!”胡濙知道,皇帝要借題發作了。

他忍了太久了。

如今邊患盡去,后妃懷孕,正好需要用鮮血,震懾人心。

“陛下,那些民夫以後如何安頓?”胡濙問。

“去了熱河,就留在熱河吧。”

朱祁鈺冷冷道:“多給些賞賜,把家眷遷移過去,當熱河人吧。”

“倘若民夫不願意留在熱河呢?”胡濙小心翼翼問。

“由不得他們。”

朱祁鈺道:“就當移民了。”

“朕會從內帑多撥一點錢,多多分田土,多給牲畜,建造房子的錢也可朝堂來出。”

“反正建城需要幾年,只要有錢賺,來回奔波幾年,他們也就習慣了熱河生活,到時候會自願留在熱河的。”

胡濙一聽,不是立刻就移民過去。

有一個時間緩衝,就可以。

登時鬆了口氣。

“立刻去辦!”

朱祁鈺冷笑,想讓這些民夫留在熱河,辦法非常多。

等他們帶着錢回家的時候,讓官軍辦成土匪,打劫錢財,把人活着放回去。

等明年再來熱河做工,稍加誘惑,自然就留下了,畢竟回去不安全。

辦法太多了。

“臣等領旨!”

于謙和胡濙走出養心殿。

胡濙幽幽一嘆:“邢國公,怎麼不勸勸陛下?”

“勸什麼?勸陛下放過那些宵小之徒嗎?”

于謙冷冷地看着他:“有些人找死,那就讓他們去死吧!”

“本首輔在邊疆拋頭顱灑熱血,爲的就是一個和平。”

“陛下在朝堂兢兢業業,節衣縮食,爲的是大明國祚!”

“可那些人呢?”

“坐享其成也就罷了,竟在私底下搞小動作!”

“壞我大明根基!”

“該殺!”

于謙一拂衣袖,冷冷離開。

胡濙看着于謙:你心中的公正還在嗎?曾經的夢想還在嗎?

倏地幽幽一嘆。

于謙變了,從他大病之後,就變了一個人。

他的心中只剩下功業。

他已經成爲權力的附庸,那個清清白白的于謙,真的黑化了。

養心殿裡。

朱祁鈺冷笑兩聲:“于謙是說給朕聽的,向朕表忠心。”

“畢竟出京帶兵,總要讓朕放心纔是。”

“皇爺,奴婢是否要出京隨軍?”馮孝瞭解皇帝的心思。

“不必。”

朱祁鈺目光陰冷:“令侍衛軍、養馬軍全都擺出牌子,大肆徵兵,多多給安家費。”

“錢不必擔心,朕來出!”

“旗手衛擴充爲旗手軍,郭璟任總兵,也可以徵兵,實額一萬五千人。”

“羽林左衛、右衛、前衛、後衛合併,改稱御林軍,宋偉任總兵,實額三萬人!”

“全都可以徵兵。”

朱祁鈺有安排下來。

太祖廢軍改衛,本質是壓制武人,徹底消弭五代時期武人爲尊的思想。

如今朱祁鈺再立各軍,其實是扶持軍功集團。

用軍功集團,抗衡愈發強大的文官集團。

不得不提高武人地位。

還得想個辦法,制衡武人,壓制武人。

“安枕吧!”

可他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覺。

這個秦老漢,究竟是不是操縱科舉的那夥人?

翌日早朝。

朱祁鈺僅睡了兩個時辰,便起來上朝。

他看了眼規規矩矩的白圭。

“今日誰沒上朝啊?”朱祁鈺冷冷開口。

“回陛下,大理寺少卿曾蒙簡告假。”

“都察院御史崔嶼、陳律、全智告病。”

“禮部郎中張洪、馮維等告假。”

“吏部……”

林林總總,三十多個人沒到。

“陛下,邢國公也未到。”葉盛稟報。

“邢國公被朕派出去公幹了。”

朱祁鈺淡淡道:“去傳旨,把所有告假的官員,詔入奉天殿。”

朝臣一愣,出了什麼事了?

近來皇帝寬仁,對這種告假、告病的官員,睜一眼閉一眼。

今天又怎麼了?

而且,于謙、胡濙、石璞都沒在。

奉天殿氣氛陷入詭異。

朱祁鈺也不說話。

氣氛愈發沉悶。

“陛下,老臣有奏章啓奏!”王竑打破沉寂。

“說!”

王竑出班,朗聲道:“京中災害頻繁,老臣想着,今年的秋賦,能否酌情減免一些?”

“允。”

朱祁鈺點頭:“閣部商量,如今戰事已經暫息,戶部雖然不寬裕,但不能將負擔增加到百姓頭上。”

“不止京畿,全國都是。”

“按照今年的受災情況,酌情減免。”

“還有一點,今年年底之前,所有軍戶必須分田。”

“陛下,分田之事怕是困難。”葉盛苦笑。

“朕知道困難。”

朱祁鈺直言不諱:“朕已經令宣大二鎮北進,在長城外建城,長城內的田土不夠分,去長城外分,多多分!”

“陛下,若宣大出現意外,瓦剌騎兵突襲京師……”

葉盛話沒說完。

朱祁鈺冷冷打斷:“韃靼崩盤的消息,想必已經傳到了瓦剌。”

“河套又有範廣坐鎮,宣鎮有王來、龔永吉、趙輔等人坐鎮,安心即可。”

“再說了,宣大隻是出了長城,又不是被打沒了。”

“沒必要擔心。”

“建城之後,再拓寬河道,將江河勾連,能行大船,方便運輸。”

朱祁鈺慢慢站起來:“諸卿!”

“把你們心裡,對漠北諸族的恐懼,統統清除掉!”

“朕告訴你們,現在漠北諸族,聽到漢人都恐懼!”

“範廣在河套打了勝仗,瓦剌退去。”

“韃靼已經被打沒了。”

“大明纔是當世最強王朝!”

“我漢人,纔是最強的兵卒!”

“現在,應該是漠北諸族害怕咱們,侵吞他們的牧場,而不是咱們害怕漠北諸族!”

“他們敢來,就把腦袋留下!”

朱祁鈺厲喝。

“臣等知錯!”朝臣跪伏在地。

“朕說過,朕要給大明立膽、立心、立魄、重塑金身!”

“對漠北戰爭,咱們今年打了三仗,仗仗大勝,打崩了漠北過三十萬大軍!”

“大明該有膽了!”

“朕的心,是蒙元的疆域!是天下百姓過上富裕日子!是大明的國祚,傳承千年!”

“這也是大明的心!”

“朕也爲天下人立心!”

“朕要重塑中華魂魄,重塑漢人之魂,讓漢人直起腰桿,做天朝上國的國民!”

“朕說到做到!”

“朕要再造漢人金身!再現漢唐榮光!讓大明屹立於世界之巔!”

“讓漢人,不再低級!不再受人剝削、殘害!”

“讓漢族,顯赫於世界,顯赫於萬世!”

“讓大明的榮光,光照陽光下的每一寸土地,讓天下人敬仰吾之大明!做夢都想成爲吾等漢人!”

“這纔是朕要做的功業!”

“如今,朕已經立膽、立心!”

“未來,需要爾等與朕一起,立魄,塑金身!”

“立魄,首先朝堂就不要怕!”

“誰來了,咱們就打回去!”

“欲窮碧落下黃泉。”

“哪怕他們跑到天涯海角,朕也帶着雄兵滅了他們!”

“朝堂不怕,百姓才能不怕,大明才能不怕!”

朱祁鈺擲地有聲:“明白了嗎?”

“臣等知之!”朝臣跪伏在地。

“所以,朕要在長城外建城,建棱堡,種地畜牧,朕都要做!”

朱祁鈺語氣微緩:“但建設需要人啊。”

“朕聽說京中擁躉百萬民夫,是爲了修百王府招募的。”

“朕思前想後。”

“宗室也不是沒地方住,暫時擠一擠,完全沒問題。”

“但長城外就不一樣了,沒有城池依託,軍民如何過冬啊!”

“餓着諸王沒事,餓着軍民可不行。”

“傳旨,百王府暫停建造,招募民夫去漠北建城。”

“乾脆,讓皇家商行牽頭,組建工程隊,去漠北建城,多給些工錢,光祿寺準備一批乾糧,給工程隊送去,這筆錢朕出了。”

朱祁鈺淡淡道。

白圭臉色一變,皇帝這是要將民夫踢出京啊。

他的功勞去哪撈啊?

“陛下!”

王竑行禮:“老臣以爲,貿然停工,會引起人心波瀾,給小人可乘之機。”

“不如陛下提高價格,招募民夫去漠北建城。”

“百王府該建,還照樣建,只是拖慢修建速度。”

王竑這話有理,不能直接讓民夫丟了工作,不能讓民夫亂起來。

“就按照你說的辦。”

朱祁鈺現在就是要快點把民夫送出京。

什麼辦法都用。

這時,告假的曾蒙簡等人進了大殿。

“曾蒙簡,爲何告假啊?”朱祁鈺問他。

“回陛下,微臣身體不適。”曾蒙簡是沒資格進大殿的,他是站在殿外的。

“讓太醫給他瞧瞧。”

曾蒙簡趕緊跪地謝恩:“求陛下莫要勞煩太醫……”

“先出去吧。”

朱祁鈺懶得廢話。

今天告假的人,一定有人有問題。

看看誰沒病裝病就知道了。

“啓奏陛下。”

王復出班,開口:“昨晚閣部商討了李督撫傳來的奏報,閣部認爲,兀良哈部早就被打爛了,不足爲慮。”

“倒是女真部,近幾十年來,一直擄掠我大明、朝鮮丁口,愈發壯大。”

“只要我軍剿匪,他們便鑽進長白山裡。”

“導致我大明剿匪不利。”

“但閣部認爲,女真部沒膽量攻掠大明。”

提及女真。

因爲被封在建州,也叫建州女真。

這個時代,實力並不強,算是東北的僱傭軍,韃靼強就幫韃靼,大明強就幫大明,誰給好處就幫誰。

但該劫掠的時候,可一點都不念舊情。

但想消滅建州女真,可能性很低。

勢力已成,除非犁庭掃穴,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去打,才能徹底消滅女真部。

但女真總兵力可能超過了十萬精兵,實力強勁。

明廷沒有明確的女真情報。

朱祁鈺已經令李賢重建夜不收了,遼東的情報系統需要建立起來。

“接着說。”朱祁鈺道。

“陛下。”

“閣部分析,女真部若真有稱霸東北的野心,就會翻過長白山,襲擾朝鮮,進而吞併朝鮮!”

王復擲地有聲:“陛下您看,女真之地,地貧人窮,限制發展。”

“西方有我大明,強盛之師坐鎮於遼寧。”

“北面,兀良哈雖然實力偏弱,但也不是女真隨便欺負的。”

“東北五強,朝鮮最弱。”

“如果女真吞併了朝鮮,用朝鮮之地、朝鮮之民,反抗我大明,不消五年,女真對大明,便有一戰之力。”

王複分析得條條是道。

一旦朝鮮被攻掠,大明是無力援助的。

大明消化漠北戰果,也需要幾年時間。

這就是女真的機會,吞併了朝鮮後,女真就有了一戰之力。

“王閣老,是否有些危言聳聽了!”

儀銘皺眉道:“若論東北五強,女真應該排在最末。”

“而且女真向來無甚野心,當年我大明爲了制衡漠北勢力,才扶持女真。”

“據下官所知,女真全民皆兵,丁口十幾萬。”

“如何能吞併得了偌大的朝鮮?”

“再說了,女真也非鐵板一塊,李滿住老去,其子不堪重用,無法服衆,董山等人又野心畢露,李滿住哪來的稱帝野心?”

這是朝臣統一的想法。

女真是大明的狗,雖然這條狗不太聽話,但總體來說,還是可以勉強忍受。

王復則搖了搖頭:“諸位同僚,爾等恐怕低估了李滿住的野心!”

“倘若女真部沒有野心。”

“就不會和兀良哈演一出雙簧,表面要攻掠遼寧,實則聲東擊西,目標是朝鮮。”

“吾等不必爭論,最多幾個月,朝堂就會收到朝鮮國君求助的信件。”

這是閣部重臣反覆討論過的。

于謙都說,當時他匆匆離京,陷阱沒有做好,被女真部和兀良哈看出來了。

他也認爲,女真部會侵吞朝鮮。

因爲李滿住和朝鮮李瑈有血仇。

宣德八年,朝鮮調集軍隊一萬五千名,兵分七路,進襲李滿住及其部。

李滿住認爲自己窮得朝鮮不會攻打他的,所以毫無準備。

結果李滿住差點被打死,他的妻子被殺,建州女真損失慘重。

這些年,李滿住一直殘殺朝鮮百姓,以來報仇。

“罷了,此事暫且不議。”

朱祁鈺擺擺手:“只要女真、兀良哈不打遼寧,咱們就休養生息,謹守關城,不管外面如何。”

“最重要的就是休養生息,這一戰遼寧被禍害得太狠了。”

“咱們也需要幾年時間,消化戰果。”

“傳旨商輅,令其遼河套建造城池,在長城外建造棱堡,謹防突襲關城。”

遼寧現在就是養。

讓女真和朝鮮去鬥。

“陛下聖明!”王復跪下行禮。

這時,太醫小心翼翼上殿:“啓奏陛下,曾大人無甚大礙。”

“曾蒙簡?”

朱祁鈺皺眉:“什麼叫無甚大礙?說明白點!”

“回陛下,曾大人沒病!”太醫匍匐在地。

“其他人呢?”

“張洪和陳律也沒病。”太醫回稟。

“帶進來!”

衛士將三個人帶進來。

曾蒙簡趕緊磕頭:“陛下,微臣是頭疼,早晨醒來時便頭疼難忍。”

張洪也磕頭:“微臣是家中有事,沒有疾病。”

朱祁鈺則看向陳律。

陳律嚇得趴在地上,不停哆嗦。

“你們三個都是正統十年的進士吧?”

朱祁鈺幽幽道:“正是大好年紀,一展抱負的時候,爲何說謊誆騙朕呢?”

“微臣沒有!”曾蒙簡磕頭。

朝臣有點懵,不知道皇帝抽哪門子風?

每天都有朝臣因爲起不來牀,就告假的,弄虛作假很常見,皇帝也沒怪罪誰。

“陳律,你呢?”朱祁鈺陡喝。

陳律哭泣道:“微臣性子懶散,昨晚疲累,便、便說有病,沒上早朝!”

“昨晚疲累?你做什麼了?這麼累?”

陳律不敢回答。

朱祁鈺則慢慢走下丹陛,走到他的面前,聲音威嚴:“說!”

“微、微臣……”陳律不敢說,夜不歸宿也是罪。

朱祁鈺把他的官帽摘下來,放在手裡把玩:“朕看你這帽子是不想要了。”

“微臣有罪!”陳律以頭點地。

朱祁鈺歪頭看向張洪:“你昨晚也流連於煙花之地了?所以起不來早朝?”

“微臣沒有,微臣家裡來了老家親戚,昨晚喝大了。”張洪嚇慘了。

“陪老家親戚喝酒,就荒廢了早朝?”朱祁鈺指着張洪。

又指着陳律:“你是流連於煙花之地,累着了,也荒廢了早朝。”

朱祁鈺笑道:“曾蒙簡呢?你是玩樂的時候受風了,所以頭疼,也荒廢早朝?”

曾蒙簡不敢辯駁。

“看來這早朝安排時間不對,應該到晌午再早朝。”

“省着你們昨晚玩樂太多,今晨還要起早,導致你們身體疲累。”

“是祖制錯了吧?”

“是不是?”

啪嚓!

朱祁鈺把官帽丟在地上:“還不說實話?”

“微臣等說的就是實話啊……”曾蒙簡道。

“那就都拖出去砍了!”

朱祁鈺陡然厲喝:“全家都砍了!”

他回身往丹陛上走:“昨晚朕就睡了兩個時辰,朕不累嗎?朕不想歇一歇嗎?”

“朕能歇嗎?敢歇嗎?”

“反而此等奸猾之徒,想方設法找藉口偷懶!”

“卻還站在朝堂上充數!”

“讓人看着作嘔!”

“拖出去,砍了!”

朱祁鈺暴怒。

“臣等知罪!”朝臣全都跪在地上。

“微臣有罪,請陛下恕罪,求陛下饒命啊!”三人哭嚎個不停。

誰也沒想到,就一次偷懶,皇帝就誅族。

“張洪,還有你家的親戚!”

“都砍了!”

“什麼親戚這麼高貴!”

“爲了他們,早朝都不上了!”

“去陰間,你們繼續聚、繼續喝!”

朱祁鈺滿臉兇厲,慢慢走到丹陛之上:“馮孝,傳旨錦衣衛,立刻去各個府衙去查,誰不在任上!斬立決!”

“奴婢遵旨!”馮孝磕個頭,立刻去傳旨。

“享受權力,卻還嫌累!”

“大明沒有這樣的官位!”

“你們去閻王爺那問問,有沒有這麼好的官職呢!”

“朕看近來,對爾等太寬容了!”

朱祁鈺目光森然:“傳旨,九門提督府關閉城門!”

朝臣全都愣住了。

殺幾個偷懶的官員,還用關閉城門?

皇帝要幹什麼?

啪嚓!

白圭手裡的笏板掉在地上,趕緊撿起來,趴伏在地上。

他明白了,皇帝這是要藉機殺人了!

如今站在朝堂上的官員,很多沒見過皇帝殺人,更沒見過血流成河的京師。

這回要開眼了。

朱祁鈺就這樣坐着。

片刻之後,曾蒙簡三人的人頭被呈上來。

羣臣震怖。

皇帝又要發瘋了。

您都有兒子了,大明又欣欣向榮,您爲什麼還要發瘋呢?爲什麼啊!

已經到了下朝的時間。

皇帝卻不吭聲。

奉天殿內殿外,朝臣全都跪着,個個跪得渾身痠疼,卻不敢動彈,皇帝震怒,這股邪火誰不知道會發在誰的頭上。

這時,馮孝入殿,匍匐在地:“回皇爺,京師城門全部關閉!”

“養馬軍、侍衛軍已在宮外。”

“求皇爺吩咐!”

朱祁鈺微微頷首,慢慢看向朝臣:“諸卿,京師雲聚百萬民夫,爾等知道嗎?”

“肯定知道吧?”

“但朕收到密報,有人要煽動民夫,聚衆造反!”

“也許,這個人就在朝堂之中。”

“朕數三個數,自己站出來。”

“朕允你一家老小活命。”

“一!”

朱祁鈺開始數數。

奉天殿朝臣滿臉懵,什麼造反啊?又是誰造反啊?

這都幾次了?

您上次敲鐘,全城戒嚴,結果就是敲打一羣文人,現在又玩狼來了?

這次又想對付誰啊!攤牌吧,說實話吧。

“二!”

朱祁鈺又數了一個數字。

而有識之士卻發現一個不同之處。

于謙和胡濙不在奉天殿內。

他們在哪?

難道是真有人叛亂,皇帝把于謙派去了軍中?

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漠北王。

“三!”

朱祁鈺站起來:“好,給你們機會,你們自己不站出來!”

“傳旨,東廠、巡捕營出動!”

“再傳旨,京中戒嚴、淨街,半個時辰內,全部回家,未回家者,不論是誰,殺!”

“令京師所有商賈,從事商業的人都算,關在自己家裡,不許出去,接受東廠查驗。”

“敢違背者,殺!”

“令京師所有府邸,緊關其門,無詔不許開門,擅自開門私藏外人者,殺!”

“傳旨,令養馬軍協助淨街!”

一連串“殺”的命令傳達下去。

奉天殿內十分肅然。

皇帝究竟要殺誰呢?

商賈?

還是……

朝臣吞了吞口水,難怪于謙和胡濙不在京,他們肯定先和皇帝通氣兒了。

“既然諸卿是清白的。”

“就在奉天殿內等,看看誰能被揪出來。”

“詔令侍衛軍入宮護駕!”

朱祁鈺淡淡道。

這下,整個京師的天都要掀開了!

朱祁鈺要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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