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改變歷史,重建鄴城和晉陽,熱河簡

“大人,有船支靠岸!”

就在猶豫的時候,有兵卒小跑進來稟報。

“可是海盜來了?”趙英皺眉,計劃裡沒有這一條啊。

歐信走出大帳,跑到礁石上眺望,船支上有人揮舞着靠岸的旗語,是大明的龍旗!

他立刻讓人打旗語,准許船舶靠岸。

趙英和林灝也走出來,看見龍旗,臉色微變。

對視一眼,均看到無奈。

很快,船舶靠岸,朱永撩開官袍,走下船支,迎風獵獵而來,拱手道:“本官乃廣東副總兵朱永!”

“可是撫寧伯?”

朱永是從二品副總兵,歐信是正三品參將,官職高歐信一頭。

他笑着頷首:“正是本官。”

“標下歐信參見撫寧伯!”歐信態度恭謹。

“你我同僚,無須多禮,先說正事。”朱永雷厲風行。

在海邊呆了幾個月,他人曬黑了。

看着廣西諸將大放異彩,被皇帝連連下聖旨表彰,他嫉妒啊。

此刻,被劉震海派來,輔佐歐信。

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歐信不過一衛指揮使,如今卻高居三品參將之位,封爵指日可待。

比官職還是爵位,他都比歐信還高,劉震海卻讓他輔佐歐信,說這是皇命。

可見歐信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呀。

朱永被迎進了大帳。

歐信也怪,不願意住房子,喜歡住大帳。

他把情況跟朱永說了一下。

“海陵島的海盜?可是林傑?”朱永在練海軍,但他是旱鴨子,不懂水戰啊,何況海戰呢?

“正是林傑!”

歐信看了眼林灝,咬牙道:“大人,能否請大人率兵絞殺海盜,卑職還有事沒做完!”

沒等朱永回答,林灝卻道:“陽江危在旦夕,當派人急救啊!”

“林知府,您不疼了?”

歐信面色一沉:“撫寧伯親去,什麼海盜平定不了?”

“還有你,趙英!”

“若陽江被打破,你的烏紗帽照樣保不住!”

朱永微微皺眉,對歐信的咄咄逼人態度略有不滿。

主要是他不會水戰。

雖然率領三千水師,但都沒打過正經的水戰。

他也心慌啊。

“撫寧伯,海盜已經上岸,標下會派三萬土兵助陣。”

歐信衝着帳外吼道:“仲阿思、儂智高、岑鬥容,進來!”

“此三將,雖是土人,但作戰勇猛。”

“由您親率,必能平定海盜掠邊!”

他現在不得不信任朱永。

三個腰間別着刀的大漢進來,單膝跪地。

朱永有自知之明,廣西土兵在歐信手中是綿羊,到了他手中,可能就是猛虎,說不定會反咬一口。

“大人放心,此三人已得官身,不敢造次。”

歐信看穿朱永的擔憂。

“好,本官就親率大軍去會一會這個海盜!”朱永還真不怕打仗。

他是有帥才的。

所以皇帝才網開一面,讓他活着。

海盜上了陸地,若是還都吃不掉的話,他可就是廢物了。

他對戰功也渴望啊,想在皇帝面前證明自己。

歐信附耳低語幾句,朱永目光一閃,輕輕點頭。

然後帶着趙英出兵。

林灝想走,但沒人理他。

他蠕了蠕脣,忽然想起趙英的話,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我死了,伱歐信也別想好!

“撫寧伯,歐信夥同和維,污衊我林灝,密謀造反,我手中有證據……”

嘭!

話沒喊完,林灝一頭撞在木椅的手扶把尖兒上。

戳進眼眶,鮮血迸濺。

朱永剛出去,就聽見林灝的慘呼,進帳就看見林灝倒在地上,死狀慘烈。

“府尊,府尊大人!”趙英很會演戲,抱住林灝哭嚎。

幫着把林灝沒說出來的話補全。

沒說歐信造反,只說歐信折磨林灝,不知是什麼原因。

朱永看過來。

“大人,海盜掠邊,乃國之大事,一旦中樞追究起來,咱們誰都逃不過懲處。”

歐信拱手道:“我歐信跑不了,先以大事爲重!”

朱永還要問,轉念一想,歐信說的對,而且劉震海讓他聽命於歐信。

他拉不下臉面來,也沒告訴歐信,乾脆就借坡下驢。

也不再追問。

這讓趙英十分錯愕。

看着朱永率軍而去,歐信一巴掌捶在木椅上:“三番五次中了圈套,老子真他孃的蠢到家了!”

林灝和趙英這麼一鬧。

朱永肯定會懷疑他,本就勢單力孤的他,此刻更陷入絕境。

讓人把屍體擡出去,他氣惱地坐在椅子上,鬥心眼實在太難了,不如打一仗爽快。

等等。

林灝爲什麼忽然變了的呢?

他接觸過誰嗎?

歐信反覆覆盤,是從林灝忽然污衊和維開始的。

他走出大帳,海平面的晚霞燦爛。

莊芳掛在木杆子上,迎風擺動。

已經沒氣兒了。

不是他,能是誰呢?

想不通啊。

歐信不思考他,而是打算按名單抓人。

林灝口中,整個廣東官場,就沒一個好的,雖然有污衊的可能性,但必須要抓起來嚴審。

還沒辦事,他就感受到了巨大的阻力。

他畢竟是將軍,只會打仗,這種事該廠衛來辦的。

此刻只能硬着頭皮硬上。

先抓,再審!

再稟報聖上,請廠衛來辦案。

而在京師,毛衣在民間快速傳播。

羊毛價格水漲船高。

因爲供貨困難,導致毛衣價格居高不下。

朱祁鈺不止沒幹涉。

所有廠衛審查後的商賈,都被送了張毛紡廠牌照。

持此牌照,可在全國各地開一家毛紡廠,免一年商稅。

算是補償。

這就導致了毛紡廠雨後春筍般開起來。

朱祁鈺還讓皇家商行公佈紡織毛線的工序,讓所有毛紡廠都學會。

京師地價高、人力貴,又有皇帝這隻大老虎,鬼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割一刀。

所以,他們看中了天津三衛。

天津三衛設在三角澱岸旁,原直沽。

之所以選擇此地,一是此地近海,萬一北方來敵,可以隨時裝載上船就往南方跑。

二來是距離京師近,能在京師做生意,還免於被皇帝收割。

三來,則是靠海的地方,方便運輸,降低運輸成本,至於海盜嘛,懂得都懂。

大批商賈擠到天津三衛辦廠。

朱祁鈺乾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把直沽、大沽、北塘,衛河沿線的所有土地全都劃給天津。

撤天津三衛,改爲天津衛,簡稱天津。

天津三衛移一衛屯守大沽,在大沽修建炮臺,防範倭寇。

“陛下,爲何要設天津?”

養心殿裡,喝茶的胡濙覺得多此一舉。

“老太傅,您發現沒有,近來京師空間逼仄,夜間空氣污穢,黑煙滾滾。”

“再擁擠下去,整個京師怕是要爆炸呀。”

朱祁鈺苦笑:“說到底,都是朕的錯。”

“強遷天下商賈,強遷諸王及其姻親,強遷江南文人入京,又徵召民夫修繕紫禁城。”

“導致京師人口高達四百多萬!”

“先不說糧食,就說柴火都不夠燒啊。”

“不知道今年要凍死多少人。”

朱祁鈺嘆了口氣:“朕做事太急了,纔有此禍啊。”

胡濙跪在地上:“陛下所行所作,皆是爲國爲民,不曾有半分私心,您聖神文武,上天必受感化,求陛下萬莫自責。”

“當初老太傅就勸朕,是朕着急了呀。”

朱祁鈺讓他起來,苦笑道:“所以,朕要在天津,再設一大城,分擔京師壓力。”

胡濙看着地圖:“爲何選天津呢?天津距離京師太遠,又靠海,很難發展起來的。”

爲難大明的除了北方胡虜,還有倭寇、海盜。

海邊是非常不太平的。

朱祁鈺站起來,指着京師、香河、武清、東安。

“您看,朕打算沿線建一批大城。”

“發展商業。”

“這樣一來,京師就和天津連成一條線了。”

朱祁鈺笑道:“等靖清海盜,朕就重新用海運從南方運糧,而天津,就成爲最重要的一環。”

“這樣一來,運河的壓力減輕,海運河運並用,就不必年年耗費巨資,梳理運河了。”

“也是這些商賈跑去了天津,不然朕也不會匆匆建天津的。”

王竑也站起來,站在地圖前,指着大沽:“若發展天津,必在大沽和北塘設下炮臺,防備海盜。”

“天津三衛,您可移兩衛,填充大沽和北塘。”

“留下一衛,屯守天津即可。”

“還要練水軍,起碼不讓倭寇上岸造次。”

朱祁鈺頷首:“就依王愛卿之言。”

“諸卿,李秉和陳泰給朕一個大驚喜啊。”

他讓馮孝把奏章拿來,給重臣們看看。

今天外面下了一場凍雨,到中午了,雨還沒停。

就取消了早朝,在養心殿奏事。

于謙生病了,今天沒來。

養心殿裡很暖和,火炭燒着,都穿着毛衣毛褲,手裡捧着熱茶,暖洋洋的。

胡濙看完後,逐一傳閱。

“陛下,這石灰咱們一直在用呀,有什麼特殊之處嗎?”胡濙詫異道。

陳泰這位建城高手,又改良了古代水泥。

其實,初代水泥,早就在明初就廣爲使用了,明朝修建城池、長城,都用石灰彌縫。

洪武朝用石灰、秫粥增加城磚和條石之間的凝固度。

“老太傅,您仔細看看。”

朱祁鈺笑道:“因爲伕役陸陸續續返鄉,城池暫停修建,陳泰閒來無事的時候,就琢磨這石灰配方。”

陳泰用黏土和煤渣、陶土碎片等等,配以生石灰,調製成糊狀。

再用火炕烘乾,碾磨成粉。

石灰粉就製成了。

但這樣的石灰粉凝固過快,他就加入糯米和石膏粉,延緩凝固速度。

新一代石灰粉就製成了。

可以算是水泥,但不是工業水泥。

只能是原始版的。

“這個陳泰倒是有才華。”王竑讚歎道。

“傳旨,陳泰製作石灰粉有功,賜銅符一枚,表彰嘉獎,令其再接再厲。”

朱祁鈺破例賞了一道銅符。

胡濙卻道:“陛下,是否恩賞過重?”

“千金買馬骨!”

朱祁鈺道:“而且,建城、修路是重中之重,大明想永遠控制漠北,就一定要控制好道路。”

“陛下所言甚是。”

胡濙輕輕點頭:“但這種石灰粉造價甚高,只能用於彌縫,不能修路,太貴了,負擔不起呀。”

“老太傅莫急,經驗是要慢慢積攢的,過些年自然會厚積薄發。”

說到這裡。

朱祁鈺站起來,走到地圖前:“諸卿,很多古城都消失了呀!”

“曾幾何時,代表着華夏輝煌歷史的城池,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了!”

“朕每每看地圖時,都覺得十分可惜。”

“你們看,這裡是豐寧,這裡是承德,這裡設赤峰。”

“朕打算在赤峰往北。”

“幾條河交匯的地方,重建鄴城!”

“鄴城乃是齊桓公初建,三國故地,六朝古都,卻毀於隋文帝之手。”

“歷史原因朕也不想多說了。”

“原址沒必要再建,圖耗民力,沒有意義。”

“朕打算在此地,興建鄴城,在此重建鄴都,再現曹魏繁華!”

他選的地方是赤峰往北。

過了翁牛特旗,叫扎魯特右旗的地方。

“陛下,在如此荒涼地方重建鄴城?”

王竑忍不住了:“鄴城乃華夏重鎮,卻跑到草原上去了,若後人看史書時,豈不造成混亂?”

“曹魏建都於草原上?”

“那曹魏是漢族呢?還是草原民族?”

“華夏曆史究竟發源在哪呢?”

這話讓人啼笑皆非。

卻是嚴肅歷史問題。

尤其是發源問題,絕不能跑去草原,因爲漢人的根兒是漢地,兼容幷蓄,也是融別的民族,自己終究是有根兒的。

朝臣皆頷首,認爲歷史不能隨意扭曲,這會造成後人看史書時,對不上號,產生錯亂。

一旦鄴城建在扎魯特,那麼齊桓公時期就統治了草原?

袁紹盤踞在草原上?

曹操選草原建都?難道因爲曹操住不慣中原房子?

後人看完,豈不要罵娘?

朱祁鈺忍俊不禁:“王卿,莫急。”

“可令人去尋訪原鄴城遺址,立下石碑,闡明原因即可。”

“朕之所以重建鄴城。”

“因爲鄴城是六朝古都,這個名字就流淌着華夏血脈,朕不容許寶珠蒙塵。”

“朕要統治草原,就要消弭掉成吉思汗給草原帶來的一切東西,讓其徹底消失。”

“否則,草原永遠不是朕的,永遠不是漢人的。”

“全部都要改成漢名!”

“你們說說,想威震整個草原,哪個城池的名字能做到呢?”

“只有六朝古都的鄴城,纔有這個資格!”

“你們看朕選的地方,這裡水網密集,是重要的交通樞紐。”

“控制住此地,東面可控東北;”

“又是制高點,可控熱河;”

“北面又能協防漢州都司,天選之地。”

朱祁鈺表情認真。

中原消失的城市,他要在天下重建起來。

“朕還在想,各省都有古稱呼,如齊魯大地,燕趙之地,只要一說,我華夏人就知道是此地,可謂是源遠流長。”

“而熱河新建,卻沒有簡稱,更稀缺歷史。”

“既然鄴都重建,那麼就將此地設爲‘趙’!”

“北直隸是燕,那麼熱河就是趙。”

“燕趙之地,說的就是北直隸加上熱河。”

“既然是趙地,就把此縣命名爲中牟(阿魯科爾沁旗);”

“此地爲郾城(巴林),此地爲飛廉(翁牛特旗);”

“此地爲惡來(克什克騰旗),此地爲蜚廉(敖漢旗);”

“此地爲御戎(奈曼旗),此地爲武遂(庫倫旗),此地爲方城(朝陽市)……”

朱祁鈺這是用人名和古地名,混合着用,用得不倫不類。

朝臣狂翻白眼,您這起名也挺隨意呀。

直接用古人名字,您禮貌嗎?

胡濙有點聽不下去了:“陛下,老臣回去好好閱讀趙國曆史,名字先別這麼魯莽的定下,好嗎?”

您這也太隨便了。

您還罵前人命名地名時候隨便,您也沒好到哪裡去。

朱祁鈺赧然,也不犟:“老太傅,就交給您了,儘量多用古地名,古人名。”

胡濙翻個白眼,您太離譜了,把趙國支去草原了。

是不是要把魏國也送去草原呢?

求求您,別禍害春秋戰國了行嗎!

那是我漢人的根兒啊!

朱祁鈺意猶未盡:“這漢州都司,朕要好好起名字,戰國時的魏國好呢,還是曹魏好呢?還是用北魏呢?”

“魏實在太多了,難道要拆分成東西南北魏?哈哈!”

華夏曆史真的太讓人喜歡了。

哪個地方,都有好多地名,裡面總有一個非常好聽的。

胡濙手中的茶湯撒了:“陛下,交給老臣,交給老臣。”

王竑拍拍胸口,虛驚一場,您這起名能力,服了。

求求了,以後別用了。

“鄴城不但要建,還要大建!”

朱祁鈺高聲道:“等鄴都建好,熱河治所改爲鄴都,再挑最高的一座山,改爲趙山,找一條水,改爲趙水。”

“熱河就有三府了,豐寧府、承德府、鄴都府。”

“宣鎮外,朕打算再建一大城,爲晉陽!”

“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晉陽城,原本就是趙國的都城。”

“正好熱河再加一府,爲晉陽府。”

“地方朕還沒選好。”

“四府合稱熱河,爲趙地。”

朱祁鈺摩挲着地圖。

他太愛這張疆域圖了。

這是漢人的江山,不容改變的江山啊!

若遍地是漢名,都是古名,叫起來才舒服呀。

朱祁鈺緩緩道:“等未來熱河完成初建後,朕會將宣鎮移入熱河……”

他下意識說出了真心話,趕緊回頭看朝臣。

見他們苦思冥想,沒注意到他的話。才鬆了口氣。

朝臣卻在琢磨,皇帝用鄴都,是否有立第三京師之嫌呢?

“宋太宗這個狗王八!”

“自己打不過人家,就焚燬了晉陽城!”

“好在太祖皇帝英明,沒供奉他的狗派位!”

“要是供奉了,朕直接把他踢出去!”

“狗東西!”

“不當人子的狗東西!”

朱祁鈺最討厭這位驢車漂移的戰神,他和朱祁鎮一路貨色,還不如朱祁鎮呢。

太祖皇帝更牛,只供奉十位皇帝。

十位俱是我華夏人傑!

可見太祖皇帝眼光之高。

“陛下切莫動氣,既然晉陽城已經焚燬幾百年,您生氣也只是傷害自己,不如咱們重建晉陽城便是。”

胡濙勸慰道。

“宋太宗的陵寢可有人守護?”朱祁鈺提起來就生氣。

“回陛下,畢竟是前朝皇帝,又是我漢人皇帝,自然是守護的。”王竑苦笑。

這是皇帝之間的事,他們哪敢置喙。

“推平了!”

“狗都不如的皇帝!”

“留着作甚?”

朱祁鈺目光森然:“弱宋弱宋,有資格承受香火嗎?”

“整個弱宋,也就宋太祖一位人傑,其他皇帝,都是屎!連屎都不如!”

朝臣慢慢站起來,跪在地上。

胡濙苦笑道:“陛下,何必和先人置氣?如今已經是大明瞭,不必糾結前朝舊事了。”

“老太傅說得對。”

“罷了,不提這個狗東西!”

“諸卿好好思量,趙國的古地名,消失的地名,都可以找出來用。”

“新城沒有歷史,咱們就給他們編造歷史出來。”

朱祁鈺看向起居郎:“起居郎,過來!”

在養心殿角落的起居郎爬過來:“陛下。”

“你是史官,可知如何編造歷史?”朱祁鈺問。

起居郎叫車述,侍奉皇帝八年了。

苦笑道:“陛下,如何編造歷史呀?對照原有歷史,一看便知呀,總不能把原歷史焚燬了吧?”

“那絕對不行!”胡濙疾聲道。

朝臣都站起來。

可不能毀了歷史啊。

“自然是不能毀掉歷史的,只是創造出一些歷史,比如李牧,李牧北擊匈奴吧?”

“只要改變一下地名,那麼熱河,就是漢地,因爲這是春秋時期的故地,是我漢人祖地。”

皇帝的意思是,把天下都裝進先秦裡。

用先秦的故事,替換掉原有歷史。

“那、那我漢人的血統豈不斷了?”起居郎難以理解皇帝的腦洞。

“斷個屁!”

朱祁鈺想抽他:“老太傅,您去召集一批善於修史的官員、文人,年後就開始編纂熱河的歷史。”

“朕要讓趙國的歷史,出現在熱河,還不能斷了我華夏文明。”

“只需要告訴後人,熱河是我漢人故地,在熱河生活的人,都是我漢人後代。”

胡濙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盈盈跪下:“老臣遵旨。”

車述則滿臉懵,您多此一舉爲了什麼呀?

再說了,您修改漢史,也得修改匈奴、突厥,甚至蒙古的歷史,不然不統一呀。

一處錯了,就是處處錯。

全是漏洞的。

“你是不是傻啊!”

朱祁鈺真想抽他:“匈奴、突厥、蒙古有歷史嗎?他們會修史嗎?蠢貨!你見過哪個胡人修史了?”

“修史的胡人,都被漢化了!”

“枉你讀了那麼多書!”

“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蠢貨!”

“滾滾滾!”

朱祁鈺懶得跟他廢話,轉過頭看向胡濙:“老太傅,朕苦心造詣找地名,修改歷史,爲了什麼呀?”

“爲的就是讓此地徹底漢化。”

“只有有了歷史,才能讓人徹底歸心啊。”

“新移民過去的人,纔能有了根兒。”

胡濙跪在地上:“老臣懂陛下的苦心,但陛下操之過急了。”

“按照您的規劃,熱河建城四府,起碼需要三年時間。”

“再移民填充,需要十年啊。”

“等人心徹底安穩下來,恐怕要三十年。”

“到時候,無論叫什麼名字,他們都是漢人了。”

朱祁鈺卻不贊同:“老太傅,漢人的歸屬感,來自方方面面,文字、城池名字、人的名字是最重要的部分。”

“您不能只考慮眼前。”

“等朕沒了,也許大明會再次走下坡路。”

“等大明不再輝煌時。”

“那些和我們長得不一樣、說話不一樣、甚至地名都是人家的古名的人呢,會不會鬧着造反呢?”

“大明疆域如此遼闊,一旦造反,就是四分五裂的局面。”

“朕不敢想啊。”

“苦心造詣,打下來的疆域,最後分崩離析。”

朱祁鈺想的更遠。

因爲他看到了!

若人全是漢名,若全說漢話,會有造反的一天嗎?

不會的,因爲他們會徹底認同華夏文明。

會遵從皇帝。

哪怕是造反,那也是窩裡反,最後還是漢人做皇帝,不會出現其他異族的!

胡濙叩拜:“老臣受教,是老臣目光短淺了,修縣史、改漢名是重中之重,老臣必不負陛下厚望。”

“快起來。”

朱祁鈺又道:“城池有了漢名,有了歷史,纔會有歸屬感。”

“那些歸化的蒙人,也是同理。”

“只有他們改了漢名,說了漢話,忘記了他們的語言和歷史,纔會徹底成爲咱們的人。”

“懷柔、歸化,徹底將異族之地吞併爲我漢人之地,是漫長的過程,朕不着急,你們也不要着急。”

“咱們君臣合力,換萬世太平。”

朝臣全都跪下,賀萬歲。

“各地煤礦已經開始採煤了吧?”

“不止要供應京畿,整個北方都要供應上去。”

“今年最好不要凍死人了。”

“皇家商行已經趕製出一批毛衣來。”

“朕打算先給廷益之戰的兵卒送去毛衣,他們是有大功的,優先給他們保暖。”

“爭取在過年之前,北方的兵卒,人手一件毛衣。”

朱祁鈺沒做到每人一件棉衣。

那就送毛衣吧。

“陛下厚待兵卒拳拳之心,北方兵卒必然感激涕零!”王竑拍馬屁。

朱祁鈺笑道:“年前先發北方兵卒的,年後就發南方兵卒的,朕這個皇帝,要做到公平啊。”

“爭取人手一件。”

“這天一天比一天冷了,毛衣怕是也不頂用了。”

胡濙嘆了口氣:“是呀,天冷了,不好熬啊。”

“倒也無妨,今年有毛衣取暖,應該比每年好過一點。”王竑道。

“王閣老,您發現沒有,今年的深秋比去年的深秋還要冷。”胡濙有老寒腿,比其他人敏感。

王竑和王復對視一眼,都沒感受到。

“老朽這條腿呀,可靈了。”胡濙苦笑着垂垂大腿。

朱祁鈺這才知道,胡濙有老寒腿。

轉瞬意識到,朝臣年齡都很大了,京師的冬天也是難熬的,還有什麼衣服能保暖呢?

對了!

羽絨服呀!

古代是沒有羽絨服的,也沒有用鴨絨、鵝絨製成羽絨服來保暖。

“之前陛下所慮甚是,這天氣確實一年比一年冷了。”

胡濙苦笑道:“您開闢南方,緩解北方壓力,是非常正確的。”

“承蒙老太傅誇讚。”

朱祁鈺站起來:“今年冬天不好熬啊,京師人口衆多,糧食消耗量巨大,治安也是個大問題。”

“朕打算令巡捕營擴充人手,維繫京師治安。”

朝臣一愣,皇帝還要擴充廠衛?

“就算是移民也得等過了年呀。”

人不移走,京師負擔不起這麼多人口,早晚要出事。

正說着呢。

有小太監快步跑過來,打開門沒掀開簾子,跪在地上:“皇爺,江西急報!”

“進來!”

有太監挑開簾子,一股涼風灌進養心殿。

好在大殿寬敞,涼氣衝不到朱祁鈺。

馮孝接過奏章,放在腋下捂了捂,才跪下呈上來。

打開奏章,朱祁鈺快速翻閱。

“金忠有心了。”

他遞給胡濙。

胡濙看完,臉上露出驚容:“合計七千萬兩?江西哪來這麼多銀子啊?”

胡家抄出來的錢,大大出乎朝臣的預料。

實在太多了。

旋即就是喜笑顏開,這麼多錢,該怎麼分呀!

明年可就要過一個寬鬆年嘍。

“不過冰山一角罷了。”

“再查下去,估計得上億兩。”

朱祁鈺臉上露出笑容:“好事呀,朕正愁沒錢用呢。”

“大建天下,這不就有錢了嘛。”

朝臣不寒而慄。

皇帝露出這個笑容,不知道有誰要遭殃。

“陛下,成國公押解銀子,分批次送入京師,路上不會太平啊。”王竑擔心。

“引蛇出洞罷了。”

“金忠有楊信、朱儀、張善輔佐,這點事要是辦不好,就回京養老算了。”

“還有馬瑾呢,憑江西那些狗屁士紳,能翻起什麼風浪?”

朱祁鈺冷笑道:“江西不必中樞擔心。”

“回程時,該帶什麼回江西呢?”

朝臣一愣:“陛下,您不會想趁機移民吧?”

“還是王卿知朕心啊。”

朱祁鈺笑道:“京畿壓力這麼大,留些廢物在京師幹什麼?兩湖、兩廣都缺人。”

“乾脆,全都移過去,緩解漕運壓力。”

“咱們這邊下雪了,人家還過夏天呢。”

能移民的,就是宗室了。

胡濙短暫思索後,立刻跪下:“陛下,絕不能令宗室填充兩湖,更不能去兩廣。”

“爲何?”朱祁鈺皺眉。

“陛下,兩湖自古便是糧食重地,我朝因爲叛亂不斷,導致兩湖荒廢。”

“如今兩湖已經再現生機。”

“等個十年,兩湖就是大糧倉。”

“那些宗室雖然被革除了,但也是姓朱的。”

“萬一有人起了歹心,可就不好制了。”

胡濙擔心,南北分裂。

一旦佔據兩湖,以兩廣爲基本,以江西爲緩衝,這就是形勝之地,稱王稱霸的根基。

“若令其改姓呢?”朱祁鈺也不能貿然。

“怕是不行呀陛下,畢竟是留着太祖皇帝的血啊,您若強令改姓,怕是會令宗室震盪,得不償失。”胡濙反對。

王竑等人也跟着附和。

都認爲不妥。

“那空船回去可就太浪費了。”

京畿的百姓不能輕易動。

人家又沒犯罪,家裡有吃有喝的,憑什麼去兩湖受苦啊?

民夫已經陸陸續續返鄉途中,也不能動。

還得派兵保護其回鄉呢。

“陛下,落雪後羊肥了,到了宰殺的時候。”

王復笑道:“國朝俘獲那麼多羊,不如趁此良機,運去江西,或賞或賣,能賺一筆。”

“王閣老,一匹羊值幾個錢?船支來回航行的費用多少啊?完全虧本嘛。”白圭反駁。

王復卻笑道:“草原上的羊在京師不值錢,可到了南方就值錢了呀。”

“不止可以賣去江西,還能賣去四川,去雲貴,去兩廣呢!”

“路上還有兩湖。”

“都是缺羊的,肯定能賣上高價。”

白圭一聽,還挺有道理。

吃羊肉,誰能不喜歡呢。

“嗯,如果是空船的話,就運羊吧。”

朱祁鈺還是想運人過去:“老太傅,宗室就遷去湖北,不行嗎?”

“老臣認爲不行!”

胡濙十分堅定。

“入京還有一段日子,到時候再議吧。”

又談論了幾件事後,就打發走了。

“馮孝,宮中可有鴨子和鵝?”朱祁鈺問。

“回皇爺,宮中不養這些的,您怎麼問這些東西?”

“朕想做一件衣服。”朱祁鈺賣個關子。

馮孝滿臉懵,鴨子和大鵝能制什麼衣服?

“皇爺,京師很多農戶都養鴨子的,奴婢打發人出宮採買便是。”馮孝以爲皇帝要用上千只呢。

“尚食局不用鴨子嗎?”

“用呀!”

“去把鴨毛拿來,再去找幾個會養鴨子的人入宮,朕有事問。”

打發走馮孝。

朱祁鈺活動一下,便開始處置奏章。

四平城已經落雪了。

不得不停工。

開始遣返民夫。

民間已經開始收秋賦了。

但因爲今年多地受災,朱祁鈺開始思量,哪些地方要減免秋賦。

他已經讓內閣進行統計了。

看了一個多時辰。

站起來活動筋骨的時候,發現董賜侯在門口,讓他進來。

“怎麼不去偏殿等着?”朱祁鈺讓他烤烤火。

董賜身上被凍雨打溼了。

跪在火前,小心翼翼道:“皇爺,奴婢剛來,聽太監說您正在處置奏章,便不敢打擾您。”

“找個方巾,給他擦擦。”

朱祁鈺道:“下次去偏殿候着,不要凍壞了身子,要愛惜自己。”

“奴婢謝皇爺關懷。”董賜哽咽道。

“起來吧,離火盆近點。”

朱祁鈺坐在椅子上:“進獻這毛衣,你是有大功的,做的非常好。”

“承蒙皇爺誇獎。”

董賜切入正題:“皇爺,您讓奴婢公開了織法、秘方,如今這毛紡廠是京師最賺錢的買賣……”

“說事,別兜圈子。”朱祁鈺呵斥道。

“您說過所有廠子用奴婢的秘方,都要付專利費的。”

董賜跪下說:“但最近幾家毛紡廠,不願意付給奴婢專利費,說他們沒有用奴婢的專利。”

“可奴婢看了他們的毛衣,用的就是皇家商行的專利,不會有錯的!”

這麼快就有盜版了?

還當着正版的面搞盜版?

朱祁鈺冷笑:“是誰?說名字!”

“皇爺,是鄭王。”

難怪董賜沒去禮部呢,而是來宮裡訴苦。

“鄭王?”

朱祁鈺目光幽幽:“他很缺錢嗎?”

“回皇爺,奴婢不知道,奴婢最近忙得不行,幾千架織機,晝夜不停的幹,就想完成皇爺交代給奴婢的任務。”

董賜賣慘,他是懂人情世故的。

“起來吧,朕會讓人查查的。”

朱祁鈺沒想到,第一個蹦出來的是鄭王。

他哪來的底氣呢?

“奴婢謝皇爺!”

董賜又問:“皇爺,若奴婢改良了織機,也能納入新的專利嗎?”

“當然可以,無論你改良了什麼,只要你去專利局註冊,就有了你的專利。”

“不管誰侵權,禮部自然會責問的。”

“當然了,註冊專利也是要花錢的,流程你該懂。”

朱祁鈺都沒想到。

專利局一出現,天下很多商賈搶着去註冊專利,想吃專利費。

專利局竟然快速盈利。

隨之而來的,則是各種麻煩。

專利局直接向刑部遞交狀紙,刑部自然會管的。

這也是設立專利局的初心。

“你又改良了織機?”朱祁鈺沒發現啊,董賜竟這麼有經商天賦?

董賜不好意思地笑道:“就是提高了效率,畢竟您給的時間緊任務重,奴婢想完成,只能另闢蹊徑。”

“好,董賜,只要你能完成任務,過年時,朕賜你個好玩意!”

正說着呢。

馮孝從宮外招養殖戶入宮。

剛挑開簾子,就看見董賜在殿裡,臉上露出笑容。

董賜很懂事,有新顏色的毛衣,都會送他一件,嚐嚐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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