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圈禁和坐牢的差別

.“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御書房裡,萬曆揪着張允的衣襟猶如瘋了一樣的搖晃着,倆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如同餓極了,隨時要吃人的猛獸。

“微臣也是方纔聽淑姑娘說起才知道了福王的事,其他的真的是一無所知呀,皇上!”張允一臉無辜地道。

“你不知道?!”萬曆橫了他一眼,怒道:“那炸死洵兒的雷火又是從何而來,總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別以爲朕老了,就耳朵聾了,眼睛也瞎了,你和太子三天兩頭的在一起待着,當真只是爲了講課嗎?朕曾聽說,洵兒離京就藩的那天,你和太子曾在街上的茶肆裡密謀過,天知道你們是不是想要殺了我的洵兒好坐穩了這個江山!”

一聽這話,張允就滿肚子的怒火,什麼叫你們想殺了洵兒坐穩江山呀,就算是這事真是我和太子合謀,這江山跟我有一點關係嗎?朱常洛被雷火炸死,張允從頭到尾都是被懷疑的對象,可他是真的冤枉,誰知道是不是太子自己乾的,回頭又賴到了自己頭上。

不過也不對呀,他給太子講課時,所說的都是些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對於物理和化學這些都是淺淺一說,並不曾說起過炸彈怎麼製造呀,總不能是太子天資聰穎,自己獨立研發出來的吧?要真是那樣的話,自己這黑鍋背得就更冤枉了。

在這種時候,張允曉得越是辯解就越是麻煩,所以乾脆就來個沉默是金,耷拉着腦袋任由萬曆瘋了似的叫罵,甚至是拳打腳踢,等他折騰得筋疲力盡了之後,方纔道:“皇上,今日微臣奉旨前來面見聖上的路上見到淑姑娘了!”

“恩!”萬曆發泄完了火氣。也是有點累了,靠在龍椅上揉着眉心道:“她怎麼說的?”

“她也疑心此事乃是微臣和太子乾的,當時微臣尚還矇在鼓裡,就問了一句,是不是白蓮教所爲,可她卻矢口否認,微臣愚鈍看不出來她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張允決定轉移一下萬曆的注意力。免得受傷的總是自己。

“你以爲呢?”

“微臣不敢說!”

“講吧!朕暫且信了你和太子與此事無關,否則地話,你又何必跑來宮裡受死!”萬曆慢悠悠的道,不過聲音怎麼聽怎麼有點冷。

“皇上聖明!”張允先拍了萬曆一個小小的馬屁後道:“依微臣之淺見,嫌疑者有三。一是太子,畢竟在外人看來,太子之位的爭奪由來已久,之前的梃擊案雖然了結,而福王也去洛陽就藩。原本太子該鬆上一口氣了,可是爲了能夠高枕無憂,不得不狠下殺手。將福王剷除以絕後患。”

“哼,天家無親情,只怕就是說的眼前事吧!”萬曆冷哼了一聲,瞥了張允一眼道:“但願這只是個猜測,而你也沒有在此事裡幹什麼不光彩的事,否則地話,哼……”

張允忙再次跪倒,誠懇地道:“微臣對聖上忠心一片。可昭日月。”

“哼”

“二就是白蓮教,這些年雖然白蓮教餘孽並沒有明目張膽的跳出來興風作浪,然謀逆之心不死,以微臣所見,白蓮妖孽這並非良心發現偃旗息鼓。反倒是蓄勢待發蠢蠢欲動,之前刺殺聖上。圍攻御輦,皆開見其狼子野心,而暗害了福王,即可以讓聖上少一臂助,讓朝廷缺一棟樑,又能挑動聖上和太子君臣之間生隙,到時候不免又會造出許多惑亂人心的謠言,以至民心浮動,社稷不穩,到時候他們也就有了生事的由頭。一路看”既然福王死了,張允也就不在吝惜讚美之言,往他身上貼了兩塊金。

“聽你這麼一說倒有幾分道理,可淑兒爲何又不承認呢?!”萬曆皺着眉頭問道。

“這個不大好說,興許是白蓮教真沒有做,要不然就是做了不敢認,畢竟刺殺福王的罪名可不輕,說不定就會給白蓮教帶來滅頂之災,而這顯然也不是那些處心積慮想要造反地白蓮教頭腦們所願意承受的。”這話倒也不假,畢竟白蓮教雖然爲禍甚久,可終究還沒有修煉到後世恐怖分子的程度,對於辦了壞事就跳出來負責以擴大影響力這一點,他們還沒有這個覺悟。

“三就是遼東的女真人,那努爾哈赤既然敢明發所謂的七大恨,不臣之心已經是昭然若揭,可他未始就真有膽量和咱們大明地兵馬拼上一仗,有句諺語說的好,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攻破,倘若努爾哈赤沒有信心在戰爭上贏得勝利,肯定就會想出些陰謀詭計來。”

“而這招栽贓嫁禍,以離間君臣父子情誼的招數就用得相當毒辣,一來,天下人都知道國本之爭由來以久,以外人看來,福王和太子之間地兄弟情分必定是蕩然無存,前有梃擊案福王意圖行刺太子,那麼太子反過來再打殺一回福王也就順理成章。”

“二來,在外人眼中,聖上親福王而遠太子也是不爭的事實,這也就讓他們覺得聖上疼愛福王多些,若是在此時把他害了,以聖上喪子之痛,難保要殺掉太子也瀉心頭之恨,何況雷火乃是出自微臣這個東宮講師之手,無論怎麼看,都少不了個合謀的罪名,只須聖上殺戒一開,太子和微臣必定是人頭落地,到了那時候,百官自危,民心惶惶,他們女真人打着救萬民倒懸的旗號,自然能順理成章的殺進關來,奪取這花花世界,萬里江山。”

“哼,那幫蠻夷能有如此高明的手段嗎?”萬曆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

靠,怎麼沒有,袁崇煥是怎麼死的?還不是你那倒黴孫子剛愎自用,傻不拉及地中了人家的離間計給活剮的,媽的,你們朱家的皇帝別地不會,自毀長城的本事全都是與生俱來地。這話張允可沒膽量說出口來,不過馬屁卻又不得不不拍。

“微臣這也只是推測。不管努爾哈赤是否真的如此喪心病狂,遇上聖上這樣的千古明君,那也只能乾瞪眼沒辦法,要不然只怕微臣早就已經去和閻王爺喝茶了,哪能在此和聖上說話!”張允這麼說也是在提醒萬曆,你還是冷靜點的做個明君吧,千萬別上當。

“呵呵!”萬曆臉上終究是多了點笑模樣。看了張允一眼後道:“依你這麼說來,太子的嫌疑最小,若朕是他,倘若真與你合謀刺殺洵兒,洗脫嫌疑尚且自顧不暇。又怎麼會用天下獨一號地雷火來殺人呢?這不是擺明了讓朕砍你們的腦袋嗎”

“皇上聖明。”

“關外的女真人也不大可能,即便是他們有此歹毒之心,也斷然不會知道世間還有雷火這等殺人兇器,即便是知道了,也難以從軍工廠里弄出來。”

“皇上聖明!”

“那餘下來的也就只有白蓮教了。這幫賊子曾在河間吃過雷火的虧,知道這東西地厲害,更曉得此物乃是你獨家制造。一路看以這些江湖人的本事,跑到軍工廠裡偷上一個兩個的雷火出來是輕而易舉的。”

“再加上他們恨你曾害死了不少白蓮妖孽,正好趁機來個借刀殺人,企圖用朕的手把你給剷除掉,先前在外面殺了錦衣衛想要把你劫走,不單單是在考驗淑兒,更是想再往你地腦袋上載上一贓!”

“……”張允一愣。

萬曆淡然一笑道:“你那些黑巾衆都是忠心耿耿,武藝高強之輩。聽說方纔險些就和錦衣衛廝殺起來,若是你真白蓮教擄走,那殺死錦衣衛潛逃的罪名就算是結結實實得扣在了你和你的家丁頭上,以朕過去地脾氣,只怕要再次抄你的家。誅你九族,到了那時候。你在白蓮教的手中必定對朕懷恨在心,難保就不會幫他們造出威力更大的雷火來,不怕告訴你,你離家之後不久,就有一夥白蓮教妖孽殺去張家,別怕,朕老早就派了大內侍衛在四周佈防,包管你家宅平安!”

“謝謝聖上慈悲!”張允這回倒是真心實意的。

“呵呵,興許你磕了這麼多頭,也就這回是真的感激朕。”說到這萬曆淡然一笑,臉上卻多了幾分寥落和悽苦之色,用手拍了拍張允的肩膀道:“小子,你很聰明,可是呢,看事還是不夠透,世上有些事不是你這麼一二三就能剖析明白的,多想想,終究會有你明白地一天,到時候別再恨朕就是了!”

說到這,陡然間直起了身子,高聲道:“東宮講師張允居心叵測,煽動太子謀害福王殿下,罪不容恕,然念其年幼無知,又曾屢屢救駕,暫圈禁與慈慶宮內,等候發落!”說着擺了擺手。

就在張允被震撼的目瞪口呆之時,從外面衝進來幾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大內侍衛,鎖住他的雙臂就往外拖。

“冤枉呀,我冤枉!”直到出了御書房,張允才象是回過神來,喊起了撞天屈,奈何卻沒誰理他。

“公理呀!”待張允的喊冤聲漸漸遠去,萬曆這象是從夢裡醒來一般,喚了一聲。

“奴婢在!”陶公理此時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方纔地事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張允冤嗎?”

“也冤也不冤!”

“這年頭誰不跟竇娥似的!”萬曆地嘴裡忽然冒出了這麼句話,而後啞然失笑,隨後道:“你和這小子素來還有些交情,閒暇了就去看看他吧,朕是想磨磨他身上的棱角,定一定他的性子,卻捨不得他那股子敢作敢爲的銳氣,朕時日無多,該給洛兒挑選幾個日後可堪大用的肱股之臣了。”說到這又是一聲長嘆。“是,陛下!”陶公理柔聲答應着。

所謂的圈禁實際上跟坐牢沒什麼兩樣,所不同的是活動的區域有些差別,前者也許是一個宮殿,也許是一個偌大的宅子,身上說不定還有些侍從或者婢女的,後者只能在一個小籠子裡。

而張允被圈禁的慈慶宮實際上就是太子的東宮,只不過此時被分割成了兩半,他和太子各佔一邊。算是成了一對難兄難弟,原本大好地宮殿裡砌起了一道高牆,中間只留了個雕花的窗戶,倆人隔窗相望,不約而同得一陣苦笑。

“老師,我連累你了!”朱常洛依然是那麼恭敬。

“呵呵!”張允倒不覺得怎樣。初一得知自己被圈禁的消息時,他確實有些失控。但是等來到了這深牆大院之中反倒是看開了,因爲他想起了當日在河間時也曾經用這一手對付過宋漠然,熬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在宮裡吃喝無憂。四周還有不老少的書,沒事了正好看來解悶,更讓他覺得爽快的是旁邊還有個落難的太子。

到了此時他已經真切地領悟到隨着福王身死,萬曆已經是無可奈何得決定要太子繼位了,而自己也算是很榮幸的成爲了日後輔弼大臣之絕佳人選。有了和太子同甘共苦的這段生活經歷,想來日後太子登基了,絕對不會對自己太差的。掰着手指頭算一算,萬曆剩下來的歲月已經不多了,最多再被關個三年無載,忍一忍也過去了,對於日後首輔大臣地高位,這筆感情投資倒是相當划算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張允反倒沒有太子那樣意志消沉,淡然一笑道:“太子也不用內疚。你我雖被圈禁與此,可也不是坐井觀天,這世上總有些東西是高牆無法圈禁主的的!?”

“什麼?”

“自由地心,還有好好活下去的勇氣!”說到這,張允看了看對面若有所思的朱常洛。微笑道:“有沒有興趣跟我學着唱一首歌。”

“好呀!”朱常洛被他這一說,原本已經死寂地心也多了一些活泛氣。

張允醞釀了一下感情。唱了起來:“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

放馬愛的中原愛的北國和江南,

面對冰刀雪劍風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蒼天賜給我的金色的華年,

豪情不變年復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惡分開兩邊,

都爲夢中的明天,

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

我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

願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

我真地還想再活五百年。”

這首《向天再借五百年》是張允在前世最喜歡的歌曲,閒暇時經常自己唱着自娛自樂,來到明朝後政務纏身,也就沒有了這興頭,此時被圈禁在此,看着對面發蔫的太子就想起了這首豪邁的歌曲,一是爲了開導朱常洛,二來可是勸慰自己,苦中作樂這四個字誰都會說,可放眼天下,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而那些真地可以在苦難之中安然若素之日又有幾個沒有成就一番大事業,張允知道在自己所知的歷史之中,朱常洛登基不到一個月就死了,可是歷史也是會變化地。

誰知道他這個外來的蝴蝶扇出來的風暴有多麼強悍啊,別的不說,死在李自成手裡的福王提前掛在了雷火之中,既然這世界變了,他又何必抱着所知的史實不放呢,而他也堅信只要有心,就算是螳臂也能把滾滾向前的歷史車輪撥開一些,就算是粉身碎骨,至少也得在上面留下些印記。

也正是有了這樣的想法,張允纔有了調教出一個千古明君的想法,而要實現這個偉大目標的第一步就是先激發出眼前人的鬥志。

事實證明音樂不但是沒有國界的,就連時代的隔閡也可以輕鬆打破,別的不說,起碼朱常洛就被張允這一首慷慨激昂的歌曲給打動了,原本還耷拉着腦袋漸漸的昂了起來,捏緊了拳頭,跟着張允輕聲唱了起來,到了最後,一向軟弱的朱常洛也學着張允的樣子放聲喊道:“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豪氣沖天的歌聲穿破了層層疊疊的宮牆直衝雲霄,而嗓子都快喊啞的倆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自此張允就算在慈慶宮裡住了下來,正如他曾經說過的,宮牆雖高,卻遮擋不住嚮往自由的心,當然了也無法遏制住他想要調教出一道明君的決心,這一對君不君,臣不臣的奇男子就這樣隔着一塊雕花窗戶暢談天下事。

到了這個地步,張允自問已經成了徹徹底底得光腳一族,骨子裡那些不屈不撓,敢和萬曆叫板的血性又涌了上來,參照着自己所知的史實,和朱常洛討論了起來,比如漢唐的民族政策,以及宋朝的商業繁榮,以及自己在河間時所做的一些局部變革。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長期深居宮闈之內的朱常洛感到新奇,更如同一塊乾涸了許多的土地玩命得吸納這些驚世之語。不得不說作爲不同的個體和不同環境下長大的人,兩個人的想法和看事情的角度是有着很大變化的。

張允來自人人平等,反抗精神十足的現代,言談之中不免就多了幾分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激昂。對於歷史的變遷也多了許多高屋建瓴的想法,比如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的不協調導致的朝代變遷和政體的更迭,往往都讓朱常洛瞠目結舌卻又沒辦法否認。

至於朱常洛作爲一個朝代的太子,一個日後有可能成爲皇帝的人,他的思想難免有着一定的侷限性,可是對待一些問題卻有着張允難以比擬的大局觀。用張允的話來說,那就是所在的地位不同,相同的問題也就有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差異。

但不管怎樣,兩個截然不同的思想和政治觀點撞擊在一起時,少不了會迸發出燦爛火花的,而就在這場忽視了高低尊卑的辯論之中,兩個人的思想漸漸開始了統一,而情分也日久而彌

爲了能讓朱常洛有放眼看世界的覺悟,張允不得不又篡改了一些歷史,起碼是把歷史提前,告訴朱常洛在海的另一邊有一羣黃頭髮,藍眼睛的洋人正在反抗暴權,正在黑暗中尋找一條屬於自己的發展道路。

同意又用堅定的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訴朱常洛,遼東的女真並不可怕,只要朝廷有心,很快就可以讓他們平滅,可是這些洋人就不是那麼簡單了,若是不思進去,不謀求發展,也許現在還沒什麼,百年之後,說不定他們的堅船大炮就會敲開國門,肆意奴役和屠殺漢人。

“落後就要捱打呀!”張允用這樣一句振聾發聵的話結束了自己的陳述,卻換來朱常洛長久的沉默。

對此張允還是相當滿意的,他不指望着朱常洛會因爲這席話就能扭轉世界觀和價值觀,那畢竟是不現實的,可他希望在他的心中埋下一顆種子,將來總會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從上而下的變革纔會確保政局的穩定,不但百姓會少受苦,也能少走些彎路。

只是這樣暢所欲言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這對師生辯論了不到半個月後,終於是有人把麻煩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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