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波衙役賽跑似的狂奔一路之上驚嚇了路人無數於是好事之徒紛紛猜測衙門裡是不是有出了什麼潑天的大案。有些消息靈通之士當即就把昨天有人擊鼓告狀今天上午知縣不但鎖回一干人犯並且拉回個棺材的事說了。
此人原本也是道聽途說可巧人們又以訛傳訛好嘛一轉眼的功夫不算太大的河間縣城就冒出了十來個關於案情的版本稍微正常的也就是有人殺了知縣老爺正在追查元兇;最邪乎的卻是出了一樁滅門慘案上上下下連條狗都沒留下。
好奇之心一起百姓們就都朝衙門涌了過來爭先恐後得往門口上湊希望能夠第一時間得到內幕消息既能當成飯後的談資又可以當成炫耀的資本。
張允抽空去瞧了司墨一眼本想問問她的病是不是大好了結果卻被她纏上死氣白賴得要跟他過來升堂審案可沒想到從內堂一出來大堂之上是空空蕩蕩連個站班的衙役都沒外面卻密匝匝黑壓壓得都是腦袋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吵得他頭暈腦脹。
“啪!”忍無可忍得張允猛地一拍驚堂木強壓着火氣義正詞嚴地喝道:“各位鄉親父老爾等想在此旁聽本官審案並非不可但若是胡言亂語擾亂公堂老爺的板子定不輕饒!”張允做了些日子的知縣倒也有了些官威雖然不如傳說中的王八之氣威力驚人妙用無窮卻也足以震懾住堂外的升斗小民片刻之間縣衙內外鴉雀無聲。
安靜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美好呀!張允在心裡感嘆道過了沒半盞茶的光景休息率人將劉士易和另外一個書生打扮的黑胖子抓了回來將籤子交回張允手中大聲道:“人犯劉士易王爵亭帶到。”
“升堂!”
“威……武!”
“劉士易你可知罪?”張允拍了一下驚堂木後厲聲喝問。
“學生愚鈍不知道大人所說罪過所謂何事?”劉士易的臉色微變不過依然十分鎮定。
“好一句愚鈍本官斷案量刑的一貫宗旨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若是沒笨到無可救藥最好就老實交代若是等本老爺幫你把底子都掀出來可就不象現在這麼好說話了!”張允使了招敲山震虎。
雖然他將整件事推斷出了個大概可是卻沒有足夠的證據單純靠那兩隻破鞋以及棺材裡的屍是根本無法給他定罪的除非劉油兒能把殺人兇犯揪出來否則的話也只有動用大刑逼供了。
張允當官以來沒少拿板子打人可那都是犯人罪有應得。在他心目中真正的破案高手不是用棍棒和嚴刑打出來的而是用鐵錚錚的證據讓罪犯心甘情願的認罪伏法因此非到萬不得已他還真不想動用大刑。當然了這倒也不是說他是個心慈手軟的濫好人而是有着自己的原則。
劉士易被他說的一愣猶豫片刻後還是搖頭說不知。
“哈哈!”張允非但沒有勃然大怒反倒一陣狂笑只把劉士易笑得心裡慌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的忐忑此時張允才驟然問道:“你昨日在公堂之上曾對本官說劉雄身中劇毒十指彎曲嘴脣青紫是也不是?”
“是!”
“可是劉雄之母林氏卻曾對本官說你們兩家已經久不來往劉雄死後他也未曾登門祭奠本官就有些糊塗了既然你連劉雄的屍都沒看過一眼又是從何處得知他十指彎曲嘴脣青紫?莫非是你下毒將其害死不成!?”說到此處張允把驚堂木一拍厲聲道:“說!”
“這個……學生……”劉士易頓時傻眼了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與然來卻偷眼去看旁邊的王爵亭。
可是張允哪裡會給他們當堂串供的機會暴喝一聲道:“本官在問你話你瞧他做什麼?難不成劉雄是被你倆合謀害死的?”
“大人小人冤枉呀我只是和他一起住店的客人並不認識他又怎會與他合謀殺人呢!?”王爵亭大呼冤枉一張胖臉之上也滿是惶恐之色。
“大膽本官在與他說話與你何干膽敢撒潑放刁擾亂公堂來人呀掌嘴三十!”張允正愁沒機會震懾一下劉士易呢沒想到王爵亭不開眼自己送上門來哪裡還跟他客氣當即一拍桌子順手就耍了根籤子下去。
這公案之上的共分四種分別置於“執”、“法”、“嚴”、“明”四個籤筒內“執”字筒內放的是捉人的籤子相當於後世的逮捕證。其它三個筒分別放白、黑、紅三種顏色的籤子白籤每籤打一板黑籤每籤打五板紅籤每籤打十板。
張允一開始並不懂這些只覺得以前看電影電視時當官的命人打人時耍出籤子的動作很帥也就養成了這麼個習慣後來聽司墨講了才知道原來這裡面大有門道原來古代的籤筒和籤子還有一個公用它們還是一種度量器具!一個籤筒不多不少可以裝一斗米一隻籤子也正好是一尺長。遇到缺斤少兩的事鬧上公堂時就可以用籤子和筒來當標準的計量工具。
儘管如此張允還是改不了上堂就扔籤子的習慣幸好陪他審案也不是一樁兩樁了兩旁的衙役基本上就不管他扔的是什麼籤子只聽號令打板子還是掌嘴絲毫不會弄錯。
打人耳光是休息的最愛因此一個箭步就到了王爵亭的面前掄圓了巴掌劈里啪啦就是一通抽沒打上幾下王爵亭原本胖嘟嘟的黑臉就更加富態了每當臉蛋子被休息的巴掌抽地扭向一邊時總有鮮血混雜着口水甩出去間或還有顆牙齒。
也合該劉士易倒黴王爵亭嘴角淌出的血水倒有一半到了他的身上和臉上對於好體面的他來說這可比挨頓板子要痛苦的多了何況眼看着身邊的人捱打耳朵裡充斥着一聲聲清脆的耳光聲倒如同抽在自己臉上一般。
等到耳光打完王爵亭的腦袋已經跟紅燒過的豬頭沒什麼兩樣眯着小眼嘴裡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喊冤還是求饒。
不圖別的只盼着諸位兄弟姐妹日後多多扶持能拉一把的就拉上一把小官這拜謝了嘿嘿客套話說完厚顏要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