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雷聲在楊秋池耳邊震響,如同他內心的轟鳴。
“打雷了!怕是要下雨。”白素梅擡頭看了看天邊,果然,陰霾滾滾,恐怕又有一場暴雨。
楊秋池已經,他蓋着厚厚的棉被,身體不覺得冷,但寒風吹在臉上,還是冰冷刺骨的,自己從那場寒冷的暴雨裡死裡逃生,他可不希望再來第二次,而且現在還有白素梅。
楊秋池連忙說道;“快!快扶我起來。”白素梅的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見山洞的積水情況,要趕在暴雨來臨之前,將洞裡的積水排幹,然後築起放水堤,決不能再重蹈覆轍!
白素梅不知道他要幹什麼,趕緊用裡扶起他的身體,等他坐起來之後,白素梅跪爬道楊秋池身後,雙手摟着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拉過被子蓋好。
楊秋池此刻顧不得別的,趕緊擡眼往山洞望去。
咦!眼前看見的讓楊秋池喜出望外,只見山洞口已經用草袋子堆起了一堵牆,有山洞一半那麼高,裡面的積水已經沒有了。
楊秋池欣喜地問道:“白姑娘,那,那洞口的堤壩是你築的嗎?”
“不是啊,我上來的時候就有了。怎麼了?”
“我就是因爲前天晚上沒有那樣的堤壩,積水滿進了洞裡,寒風加冰雨差點要了我的命。”
啊!白素梅很驚訝,擡頭看了看天,擔心地說:“看樣子很快就要下雨了,那可怎麼辦?”突然,眼角恍然有個人影,心中一驚,側頭望過去。之間懸崖邊上站着一個黑衣女子,面戴黑色紗巾,身材俏麗,衣帶隨着寒風飄動。正是宋芸兒的師父柳若冰。
“柳前輩!”白素梅驚喜地叫了聲。
楊秋池側過頭去,看見柳若冰站在懸崖邊上,如一朵盛開的黑牡丹,頓時想起了那個春夢,起來。
柳若冰走到他們兩身邊,說道:“白姑娘,你到山洞那邊去。我有話和楊公子說。”雖然語氣很隨和,卻不容半點商量。
白素梅答應了一聲,慢慢放開楊秋池,見他能自己坐着了,這才放心,走到山洞那邊去了。
其實。楊秋池昏迷了這麼久,剛剛甦醒,身體極度虛弱。坐在地上,雙腿如針扎一般疼痛,只是咬牙堅持着。
柳若冰在一塊石頭上側着身坐下,擡頭看着天邊的烏雲,問道:“想好了嗎?”
“想好了。”楊秋池回答。心裡還是怦怦亂跳。休息了片刻之後,楊秋池雖然身體還極度虛弱,但卻能堅持着坐一會了。
“你願意休妻娶芸兒了嗎?”
“我願意娶芸兒作小妾,但不能休妻。”說到這個問題,楊秋池怦怦亂跳的心又沉了下去。
柳若冰一側頭,很奇怪的看着楊秋池:“你知不知道,你到今天,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你差點死在這懸崖上!”
三天三夜?白素梅只來了一天一夜,那剩下的兩天兩夜呢?難道都是,都是或則爲冷如冰霜的柳姑娘照顧的嗎?
楊秋池轉頭望了過去。四目相對,柳若冰的瞳眸還是那樣亮晶晶的充滿了冷漠。凝視片刻,楊秋池終於在柳若冰的眼睛伸出察覺到了一絲慌亂一閃而過!
楊秋池心裡頓時乒乒乓乓亂跳起來,趕緊低下頭,說道:“多謝柳前輩救命之恩。”
“你死過一回,還不知珍惜?”柳若冰話語還是那樣的平靜,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讓她怦然心動。
“就因爲我懂得珍惜,所以我不能答應。”楊秋池同樣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由於極度的虛弱,他孱弱的聲音沒辦法表現出豪邁來,但語氣卻十分的堅定。
“那個馮小雪真的值得你用生命去維護嗎?”
“她是我的妻子,她對我很好,我不能辜負她。”楊秋池沒有正面回答,繼續說道:“如果芸兒嫁給我,我對芸兒也會像對小雪一樣好。”
“我相信,但我要給我徒兒一個名分,而不僅僅是感情。”
“柳前輩,對不起……我可以答應你如果芸兒嫁給我,我對她會像妻子一樣,但我……不能答應你……休妻另娶!”楊秋池的聲音越來越弱,坐了這麼一會,他孱弱的身子已經堅持不住了,感到頭昏眼花,搖搖欲墜。
白素梅一直在山洞口遠遠地看着他們,見此情景,慌忙跑過來,跪坐下去扶着楊秋池,對柳若冰道;“前輩,他剛剛甦醒一會,身子太弱,久坐不行。”
柳若冰看着楊秋池一頭的虛汗,沒說話,走上來,雙手將他輕若無物地橫抱在雙臂前,甚至不讓他的身體靠近自己,對白素梅說道:“要下雨了,你把棉被在山洞裡鋪好。我抱他過去。”說罷,橫抱着楊秋池走到了山洞口。
雖然柳若冰儘量不讓楊秋池靠近自己的身體,但看見楊秋池因脖頸無力支撐着他的腦袋而不得不後仰倒垂着,樣子很痛苦。柳若冰最終還是手臂一彎,將他的頭斜過來靠在自己地臂膀上。
這下子好受多了,楊秋池喘了幾口粗氣,感激地說道:“謝謝你,柳前輩。”
柳若冰沒有理他。
白素梅在慌慌張張抱棉被鋪山洞,楊秋池擡起頭瞧着柳若冰,鼓起勇氣問道:“柳前輩,你搶走的我的兩個小妾不在附近吧。”
“不在,”柳若冰看着白素梅在忙碌,“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想那天你上到懸崖發現我快死了,你不方便照顧我,我的小妾們又不在這附近,所以你不得已才找白姑娘來照顧我的。”
話是這樣說,不過楊秋池心裡卻像,你都照顧了我兩天兩夜,哪還有不方便的,不過你臉皮薄,見我已經度過危險期,不好意思再照顧我,才找白姑娘來。
“你很聰明。”
“你住的地方一定沒有男人,而且你的住處也肯定不在村鎮裡,應該離這裡也很遠。”
柳若冰這下真的有些意外了,低下頭看着楊秋池:“你又如何知道的?”
“很簡單,如果你能找到男人的衣袍,救我的時候,就不會把你地衣服給我穿了。”頓了頓,突然說道:“其實我知道,白姑娘來之前我神志昏聵的兩天兩夜,都是你在照顧我。謝謝你!柳姑娘。”楊秋池故意不叫她前輩而叫柳姑娘,盯着她的眼睛。
柳若冰眼睛裡又一絲不易察覺地慌亂閃過!隨即避開了楊秋池的目光,說道:“我這次買來了男人的衣袍,等一會你讓她幫你換了。”
“謝謝柳前輩如此細心。”發現了真相,楊秋池心裡戰鼓齊鳴,連忙掩飾着問道:“柳前輩,你怎麼不找小丫鬟月嬋來服侍我呢?”
“她和芸兒在驛站,懶得找她。”也許是因爲自己差點害死楊秋池,柳若冰心裡有些愧疚,這一次說話有了些耐心了。低頭看了看楊秋池,接着續道:“我找白姑娘來,不正合你的意嗎?”
楊秋池訕訕道:“那,你怎麼不乾脆叫芸兒來照顧我呢?”這句話剛問出口,心中便已經想到了答案,說道:“我知道了,你害怕芸兒知道你逼我休妻,會和你鬧,甚至偷偷放我走,反而誤了大事。對嗎?”
這一次柳若冰卻把眼一瞪:“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楊秋池趕緊閉上嘴,這人可真是說變臉就變臉,跟小孩子一樣。
白素梅已經把山洞佈置好了,楊秋池的那把手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也拿進山洞裡放好了。還有楊秋池的已經煨好了的中藥也放進了山洞。這才跑過來說道:“柳前輩,好了,把楊公子給我吧。”
柳若冰也不說話,將楊秋池橫着放在白素梅的雙臂裡。白素梅雙臂往下一沉,差點將楊秋池掉在地上,連忙緊緊抱着,努力用身體支撐着楊秋池的沉重的身體,跌跌撞撞來到山洞前,跨過山洞前的堤壩,坐在堤壩上喘了口氣,單膝跪倒,小心地將楊秋池斜放在那石鼓般的石墩上面。
這山洞非常小,兩人進來之後,都不方便轉身了,白素梅已經用一牀棉被墊在下面,此時將另一牀拿過來蓋在楊秋池的身上,然後纔在旁邊坐下。
柳若冰走到剛纔自己站立的那個懸崖邊上,提了好幾樣東西走了過來,一一放在山洞裡,是一個竹籃、一把精緻的雨傘還有幾套衣袍。
柳若冰對白素梅說:“這裡有一罐雞湯,等會你喂他喝了,那中藥別忘了吃。這把雨傘留着或許有用,這幾套衣服留給你們倆。”
柳若冰又對楊秋池冷冷說道:“你再好好想想,我過明天再來問你。”轉身往懸崖邊走了幾步,停下來說道:“有一件事情你沒猜對我叫白姑娘來照顧你,就是要她和你在這裡終老一生!”
說罷,柳若冰頭也不回走到懸崖邊,拿起上來是用的那飛爪繩索,然後縱身跳下了懸崖。啊!白素梅大叫了一聲,起身要去查看。
楊秋池道:“不用去看,我見她跳過,那是她下去的辦法,死不了的。”
《大明提刑官》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孤男寡女
白素梅這才放心,鑽過身替楊秋池緊了緊被子,竟然面有喜色,楊秋池有些奇怪,問道:“她說要你陪我在這裡終老一生,你還笑?”
白素梅連忙收斂笑容,掩飾地說道:“沒有啊。”頓了頓,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了,我以前出家的淨雪庵,也是這般的荒涼,正好在這裡閉關修行。”
“你出家閉關修行,那我修什麼?”楊秋池斜斜靠在洞壁上,身下有了棉被,到不覺得寒冷,慢慢有些些精神,笑着逗她玩。
“你修煉武功啊,宋姑娘和你那麼好,總教過你武功吧,等你武功高強了,打敗那前輩,咱們就可以下去了。”白素梅也笑道。
楊秋池苦笑:“芸兒的武功比不過這前輩,學的和芸兒一樣強也沒用。再說我壓根不喜歡學武。”心想,真的要動手,我有七七式手槍,當初建文的大內侍衛總管洪鷹,還不是被自己一槍斃了。
宋芸兒的師父武功雖然比洪鷹高,卻也肯定高不過手槍子彈。不過,她始終是宋芸兒的師父,打傷打死她都不妥當,所以沒辦法和她用強,只能智取,不能力擒。
想到手槍,楊秋池哎呀一聲叫了出來,這手槍在水裡泡過,得趕緊擦乾,不然生鏽就麻煩了,想從棉被裡伸手出來,可手軟綿綿的一點勁都沒有,雖然那如針扎一般的痛已經慢慢減輕了,可身上還是沒勁。
白素梅連忙問:“楊公子,怎麼了?”
楊秋池向地上那把手槍努了努嘴:“把它拿過來。”
白素梅彎腰拿起那手槍,送到楊秋池面前:“這是什麼啊?好沉。”
“是一種暗器,很危險,你別亂動啊。”
白素梅嚇了一跳,差點將手槍扔了。楊秋池急忙說道:“別怕,你不亂動它,就這樣拿着,是不會傷人的。”
聽了這話,白素梅這才安心,小心翼翼將手槍從強套裡取出來。遞道楊秋池面前,楊秋池看了看,手槍外面是乾的。應該是柳若冰將山洞裡的睡派出去的時候,發現了這手槍,雖然不知道是很什麼,但知道是自己的,便替自己放好了。只希望她發現手槍比較及時。而且放在了乾燥的地方。
楊秋池讓白素梅把槍筒豎過來給自己看了看。槍口倒沒生鏽,微覺放心,現在自己沒力氣動不了,擦不了槍,反正三天都過來了,等有力氣了再說。便示意白素梅將手槍放好。
白素梅小心地將手槍放在楊秋池腳下,舒了口氣,看見地上柳若冰拿來的那籃子,便說道:“我餵你喝雞湯,好嗎?”
聽她這麼一說。楊秋池感覺到肚子咕咕叫,便點了點頭。
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幾個滾雷加閃電過後,雨點終於噼裡啪啦落了下來。楊秋池看見堆到洞口一半那麼高的厚厚的堤壩,心裡踏實了,就算遇到那晚那麼大的雨,這堤壩也足夠阻擋積水了。
白素梅沒有經歷過那一晚幾乎將楊秋池活活凍死的寒風加冰雨地狂暴之夜,所以沒有那種緊張。她反倒很新奇菏澤富有詩意的春雨,雖然現在纔是早春二月,寒風凜冽。雨點冰涼,和自己心儀的男人獨自躲在這荒無人煙的絕壁上的山洞裡。一切都是那麼富有詩意。
白素梅將籃子上蓋着的藍布掀開,下面是一個蓋着蓋子的砂罐,旁邊還有一大疊薄餅,兩雙筷子和一個湯勺。
砂罐裡盛着大半罐地雞肉和雞湯,摸了摸還是熱的。白素梅用湯勺舀了雞湯喂楊秋池。
雞湯聞起來很香,但喝起來稍稍有點苦,柳若冰可能在雞湯里加得有中藥。一口雞湯喝下去,楊秋池感到一股暖流慢慢涌遍了全身,很舒服。
白素梅用筷子夾了一小塊雞肉,送到楊秋池的嘴邊。楊秋池張開嘴,白素梅紅嘟嘟的小嘴也不由自主微微一張,這纔將那小塊雞肉送進楊秋池的嘴裡。
楊秋池咀嚼着那塊雞肉,軟硬適度,滿嘴溢香,不由得讚道:“真好吃,看不出來,這柳前輩還有一手好廚藝白姑娘,你也吃啊。”
白素梅搖搖頭,疼愛地看着楊秋池說道:“我等一會再吃。”說罷,舀了一勺雞湯喂楊秋池。
楊秋池頭一偏,說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白素梅微微一笑:“聽話,你先吃,不然等一會涼了就不好了。”那語氣好像在哄一個調皮不肯吃飯的小孩。
楊秋池心中一暖,便乖乖張嘴喝了那雞湯。
他身體虛弱,吃了幾塊雞肉就吃不下了。白素梅這纔拿了一張薄餅,就着雞湯吃了。
大病初癒,楊秋池感到很睏倦,靠在洞壁,昏昏沉沉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楊秋池被轟隆隆的雷聲驚醒了,還沒睜眼,耳邊就傳來熟悉的傾盆大雨的嘩嘩聲,他已經被這種聲音嚇得有點神經質了,心中一驚,連忙睜開眼,就看見山洞外黑漆漆的,大雨如注。不時有閃電劃破長空。
“你醒了!”是白素梅的聲音,“好大地雨。”聲音有些發顫。一雙手不由自主抓着楊秋池蓋在身上的棉被。
“嗯”楊秋池回答,“我怎麼睡着了,下雨了我都不知道。”
“是啊,我看你睡得很香呢雨好大……”
她說了兩遍,楊秋池知道她心裡害怕,女人都怕黑,這荒郊野外的懸崖上,狂——風——暴——雨,她沒嚇得叫起來就已經很堅強了。
黑夜裡,藉着洞外的微光,楊秋池能看見她雙眸中的驚恐,甚至隔着棉被都能感覺到她瘦弱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不由得有些心疼,問道:“白姑娘,沒事的,咱們躲在這山洞裡很安全。”
“我不怕,我都死過好幾次了,有什麼好怕的,”白素梅強笑道,爲了趕跑內心的恐懼,又故作輕鬆地說道:“就算有什麼危險,你都能幫我化險爲夷的,對吧?”
楊秋池笑了笑:“是啊,當初雲崖山強敵挾持都沒能把咱們怎麼樣,何況這區區雷雨。不用怕的,有我呢。”
最後這一句比什麼都管用,楊秋池曾經幫助白素梅四次死裡逃生,在白素梅的心目中,他就是自己的守護神。白素梅點點頭,說道;“嗯!素梅不怕。”
楊秋池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撫,他費勁地要把手從棉被裡拿出來,可動了動,到底還是沒拿出來。雖然睡了這一覺之後感覺有點勁了,但到底昏迷了三天三夜,可謂從鬼門關走了一轉回來,一時半會哪裡能恢復呢。
外面的雨漸漸小下來了,楊秋池的膀胱卻脹起來了他甦醒過來之後還沒有方便過的,又喝了那麼多的雞湯,還有中藥,剛纔看到下雨,還掙扎着移動身體,這會兒很想小便,但自己雙手無力,動彈不得,白素梅又是一個女孩子家,這可怎麼辦呢。
如果自己能像武俠小說里人物那樣不用上廁所就好了。金庸《射鵰英雄傳》郭靖和黃蓉在密室裡療傷,七天七夜都不用上廁所,自己才這半天就憋不住,真丟人!
可這尿實在憋得難受,外面的雨雖然小了,聽上去卻剛好和小孩撒尿似的,更引得難受,不由得掙扎着挪動一下身體,換個姿勢,或許會好受一點。
山洞裡很暗,白素梅感覺到楊秋池的動作,忙問道:“你要什麼?我幫你,要吃的嗎?”
“幫我……幫我把手拿出來。”先前白素梅生怕楊秋池着涼,將棉被裹得很緊,楊秋池拿不出手。
白素梅趕緊幫他解開棉被,把他的兩隻手拿了出來,問:“你拿手出來幹什麼?”
楊秋池是想試一試自己能不能解手,先彎了彎手指頭,能動,心中一喜,又彎了彎手腕,也能動,更是高興,捏個拳頭?手指頭是彎過來了,卻捏不成拳,忙了半天也不行。
洞裡很暗,白素梅只能朦朦朧朧看見楊秋池,卻看不清他在幹什麼,伸過手去握住他的手,問道:“你要做什麼?我幫你。”
楊秋池很想說:我要小便,可這事她一個女孩子能幫嗎,儘管兩人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可那是救人,萬不得已,更何況那時候白素梅處於假死狀態,當時她根本不知道,也是事後才聽說的。而且這種事情,讓一個女孩子幫忙,楊秋池可說不出口。
又咬牙使勁握拳,還是不成。連拳頭都不能握,如何解褲帶呢?試試看能不能站起來,如果能保持站立就好辦。
“扶我起來。”楊秋池實在憋不住了,終於還是說了聽這話,白素梅也猜出了楊秋池要做什麼,頓時羞得臉頰發燙,答應了一聲,連忙攙扶着他起身。
這山洞裡只能弓着背,直不起身來,這個姿勢男人是沒辦法小便的,再說也不能小便在洞裡面啊,必須出山洞。
幸好柳若冰留下了一把雨傘,而且現在雨也比較小了。
《大明提刑官》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定情
白素梅顧不得羞澀,先將那把雨傘斜靠在洞口堤壩外,然後將楊秋池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手抓住,自己另一隻手環過去樓主他的虎腰。
楊秋池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白素梅的身上,跌撞了兩步,先坐在堤壩上。白素梅幫助楊秋池將雙腿移出堤壩外,然後撐開雨傘,一隻手抓住,攙扶着楊秋池貼着這塊巨石往山洞後面走。
楊秋池一手搭在白素梅肩膀上,另一隻手扶着巨石的石壁,艱難地往山洞後面走。他的身體極度虛弱,直感到雙腿發軟,天旋地轉,要不是攙扶着白素梅,還依靠這這塊巨石,他連站立都難以做到,更不用說行走了。
好不容易走了五六步,聽白素梅喘氣的聲音越來越粗重,知道她這樣一個瘦弱的女孩子,已經無力支撐了。便說道:“行了,就這裡吧。”楊秋池想靠在石壁上,白素梅趕緊抱住他說道:“不行,石壁上有好多雨水,會弄溼你的。”
雨有些大,離不開雨傘,否則片刻間就會淋成落湯雞,這早春二月的冰雨可是致命的。
白素梅不敢大意,一隻手撐着雨傘,一隻手樓主楊秋池的腰。
楊秋池說:“不好意思,白姑娘,你放開我吧,應該沒問題的。”
白素梅試着放開他,可剛一鬆勁,楊秋池雙膝發顫,軟軟往下跌落,白素梅趕緊一把將他摟住,用身體支撐着他,這才避免坐到地上去。
雨很大,雨傘很小,兩人的一側肩膀都已經溼了,再這樣下去。只有更麻煩。白素梅心想楊公子四次救自己的性命。如果自己連這一點忙都幫不了,那也太不成話了。
白素梅把心一橫,不由分說,自己靠在石壁上,將楊秋池摟過來靠在自己懷裡,一手撐傘。一手解開楊秋池的腰帶。褪下了他的褲子。
楊秋池心下里充滿了感激,又感到全身發熱,不知道是窘迫還是心動還是腦袋發燒。雨聲很大,倒也掩蓋住了尷尬。
一會之後,楊秋池長長舒了口氣。真是人有三急,這內急解決了,頓時全身輕鬆:“好了。謝謝你。”
“不用客氣的。”白素梅話語充滿了嬌羞,幫楊秋池拉好了褲子,繫上腰帶,攙扶着他回到了山洞裡。
楊秋池一個肩膀都溼了,白素梅摸了摸,說道:“楊公子,我幫你換衣服吧。這樣溼漉漉的會加重病情的。”
楊秋池正感到淋溼了地肩膀冰涼難受,也正擔心病情加重,停了這話,心想,白姑娘連小便都幫了自己,這換衣服還有什麼呢,便有些歉意地說道:“辛苦你了,白姑娘。”“素梅的命都是你救的,素梅雖是女流之輩,卻也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道理。這點小忙算得了什麼。”
白素梅先把替換的衣袍找了出來放好,然後幫楊秋池解開衣袍,脫了下來,又迅速將新衣袍替他穿上,這衣袍是冬裝,很厚很暖和,穿在身上大小合適,這柳若冰還真是有心。
剛纔白素梅給楊秋池換衣服,觸摸到他結實的身體,聞到他身上男子的氣息,白素梅的心像一隻小鹿在砰砰亂跳,幸好有夜幕掩飾,否則,楊秋池一定能看見她石榴一般羞澀通紅的臉。
換好了,楊秋池遲疑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道:“白姑娘,你方纔靠在那滿是雨水地石壁上,衣服都溼了,你把衣服也換了吧,當心着涼。”
這山洞裡很暗,只能看見對方大概的輪廓,有黑暗作掩護,又看了剛纔的經歷,白素梅膽子也大了些,答應了一聲,拿過衣服,遲疑了一下,背過身彎着腰開始脫衣裙。
楊秋池雖然只能看見她的背影,但一個女子在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換衣服,那對男人是一中怎樣的考驗啊。雖然他大病初癒,甚至還不能自由活動,可內心的慾火還是被迅速點燃了,周身發熱,口乾舌燥。
白素梅換衣服的動作很快,可就在她剛剛把貼身小衣脫下來扔到地上時,一道閃電照亮了所有的一切,把她赤裸裸雪白苗條的身體一覽無餘地暴露在了楊秋池的眼裡。
啊!白素梅驚叫了一聲,想彎腰去揀地上的小衣,又一道閃電劃過,白素梅彎着腰的美麗曲線,圓球形的一側酥乳,修長的玉腿,看得楊秋池全部的慾望都被熊熊點燃,可是,大病初癒孱弱的身體讓他無力將慾望付諸行動。
轟隆隆!一連串的驚雷就在頭頂炸響,震得放佛整個懸崖都在搖晃!
這雷聲陡然而至,吧白素梅嚇得一聲驚叫,想都不想便撲進了楊秋池的懷裡。
也許是這樣雷聲給了楊秋池力量,也許是男人護花使者的本能,他的手一圈,摟住了白素梅。
雖然楊秋池的雙手無力,但這一圈,卻足夠摧垮白素梅最後的矜持,讓她拋卻了羞澀和顧忌,緊緊依偎在楊秋池的懷裡。滾燙的臉蛋偎着他的肩頸,喃喃低聲喚道:“秋池!”
這一聲輕喚,是那麼的蕩氣迴腸,楊秋池側下頭,順着她的臉頰尋找着她的小嘴。
她本能地微微躲閃了一下,只一下,便不動了,靜靜的等着,等着新的生命的開始。
兩脣相吻,深深地吻在一起,楊秋池吸吮着白素梅的舌頭,把她心中的火也點燃了。白素梅赤裸着身體,溫柔地纏繞在楊秋池的懷裡。
楊秋池慢慢努力想把手擡起來,很吃力,很辛苦,白素梅的纖纖素手在黑暗中托住了他的手肘,護送着他的魔爪顫動地摸上了她的乳峰,不停地揉搓着她柔軟滑嫩的豐乳。
“嗯!”一聲醉人的嚶嚀,“秋池!”她的紅脣離開了他的嘴,輕輕地呢喃,“我怕……”
楊秋池的嘴撲過去堵住了她的小嘴,溫柔而略帶狂野地吻着她,直到她嬌喘連連,身體顫抖。楊秋池的嘴滑離了她的脣,吻着她光滑的臉頰,吸吮着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迷亂地說道:“幫我解開衣服,我要你……”
“不!不!”白素梅突然驚醒了,一把抓住了他正在附魔自己酥胸的手,“現在不行!”話語羞澀中卻含着堅定。
楊秋池一愣,嘴脣離開了她的耳垂:“爲什麼?”
白素梅發覺自己這樣傷了楊秋池的心,她愧疚地吻了吻楊秋池的嘴,說道:“我爹剛剛過世,我要守孝三年的。”
說起這事,楊秋池心中一凜,也覺得現在這樣有些不妥,但手心裡還揉摸着白素梅的酥乳,慾火中燒,壓制了理智,喘息着說道:“素梅,現在給我,好嗎?我想要你……”
白素梅身體離開了一點,堅定地說道:“不,求求你,求求你了,我不能對不起我爹的,他剛死才三個月……”
聽了這話,楊秋池的理智終於回到了他的腦袋,黑暗中點了點頭,低聲道:“對不起。”
白素梅很怕楊秋池會因此難過,光光的身體更緊地吻了她一下,說道:“你要真的喜歡我,就等我三年,好嗎?”
楊秋池的手在她的乳房上捏了捏,低下頭深深地吻了她一下,說道:“好,我等你三年。等你孝期一滿,我就娶你過門,好嗎?”
“嗯!”白素梅滿心歡喜,摟緊了他,閉上眼睛,體會着苦盡甘來的歡樂,“你真好,我一直盼着這一天呢。”
楊秋池的手滑到她的脊背,輕輕撫摸着:“我也盼着這一天的,自從在殮房裡,我吻了你,撫摸了你,就再也忘不掉你了。”
“我也是,殷德和他父親姦殺我妹妹,我心裡流着淚卻不能告他們,那時候我真想死,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我死都不會再和他在一起的,”白素梅一邊撫摸着楊秋池結實的胸膛,一邊喃喃說着,“後來,你幫我們報了仇,我打心底感激你,我爹託親讓我嫁給你的時候,我……我的心裡……好高興……”
說到後面,白素梅話語哽咽,竟不能續。
楊秋池慢慢撫摸着她光滑的身體,說道:“我本來也好高興,可後來……”
黑暗中白素梅纖纖素手堵住了楊秋池的嘴:“我那天都偷聽到了,你不肯休妻,我雖然失望,卻由此知道你是一個有情有意的人,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老天爺眷顧,讓我做了你的小妾,你一定也會像對小雪那樣對我的。對吧?”
“會的,我會像對小雪一樣對你好的,相信我啊!”楊秋池吻了她一下,堅定地說道。]“嗯!”白素梅喜悅地點了點頭。
楊秋池接着說道;“咱們回去之後,我馬上向你娘提親,把婚事定了,寫信把這事告訴我娘和小雪她們,等你三年孝期滿,流刑也期滿了,我就娶你過門。”
“嗯!”白素梅樓主楊秋池的脖子,給了他一個香吻,“素梅會好好相夫教子,當好夫君的賢內助。”
楊秋池笑了笑,說道:“咱們回去後你就馬上還俗,我喜歡秀髮飄飄的素梅。”
白素梅吃吃笑:“好的,素梅什麼都聽夫君的。”兩人都忘了他們被柳若冰囚禁在這懸崖上終老一生呢。
《大明提刑官》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活體檢驗
“你先把衣服穿上,彆着涼了,咱們這懸崖上可沒藥哦,再說了,老用你光光的身子來考驗我的耐力,我就是鐵打的也經不起你這樣考驗呀。”
“好,素梅遵命。”白素梅爬起身很快穿好了衣裙,挨着楊秋池身邊盤膝而坐,拉過棉被蓋在兩人的身上,輕輕依偎在楊秋池的懷裡。
剛纔的一番激情,捅破了兩人之間的那一層薄紙,將本來就靠得很近的兩顆心緊緊貼在了一起。
白素梅在棉被裡拿過楊秋池的手,輕輕揉摸着,問道:“素梅以後叫你什麼呢?楊公子、少爺、秋池還是夫君?”
“你居喪之身,咱們還是不要張揚的好。眼下外人面前你還是叫我楊公子,正式場合叫我楊大人。私下裡你還是叫我名字,過門之後,再叫我夫君,好不?”說罷,側下臉去找她的小嘴。
白素梅仰脖子和他深深一吻,才說道:“素梅遵命。”
楊秋池又問:“你到底多大了?”
“二十一”
才二十一,好小的。楊秋池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當初咱爹說那殷德不能人事,你還是個黃花女子,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白素梅有些急了,“你不相信嗎?”白素梅顫聲問道,急得都差點哭出來了。
“我信!我信!”楊秋池吻了吻她。
白素梅知道楊秋池只是半信半疑,更是急了:“你要不信,我……,我……,我明天天一亮就把身子給你,好不好?”
看來,貞操對於明朝的女子來說,那可重於一切甚至重於生命。自己本是處子之身,卻被人誤解,難怪白素梅急得都不顧自己居喪之身,要馬上證明自己的貞潔。
楊秋池知道她是真的急了。連忙說道:“我信,素梅,我真的相信。其實,就算你已經不是處女之身,我也會好好愛你的。”這話反倒越描越黑,白素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楊秋池更慌了,一個勁賭咒發誓說自己相信,可白素梅只說了一句:“天一亮,我就把身子給你,證明我還是黃花之身。”然後就蒙着臉抽抽噎噎哭。
楊秋池無奈,湊到她耳邊說道:“你先別哭,聽我說,我有個主意,既能知道你是不是處女,又能讓你不違反孝道。”
“真的?”白素梅擡起頭,驚喜交加地問道,在她心裡,楊秋池簡直是萬能的,“什麼主意呢?”
楊秋池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聲,白素梅一聽,羞答答低聲問道:“你會看嗎?”
“當然會!”楊秋池心裡好笑,自己一個堂堂名牌大學法醫專業畢業生,多年法醫實踐,難道連是不是處女否看不來嗎,那還不如找根麪條吊死算了,又問道:“好不好?”
白素梅想了想,羞得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不說話。楊秋池低聲問道:“這主意好不好?素梅,你說話啊。”
等了片刻,白素梅才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說定了,不許哭了哦。”楊秋池愛憐地撫摸着白素梅。
白素梅爬起身,整了整衣裙,說道:“我再餵你吃一次藥,好嗎?我覺得你服了柳前輩這湯藥之後精神好多了。”
楊秋池低聲調笑道:“不是她的湯藥好,是你的湯藥好。”
“我哪有什麼湯……哼!你使壞!”白素梅粉拳輕輕打了一下楊秋池的肩膀,她已經學會在楊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只有嘀嘀嗒嗒的雨滴隨着巖洞口往下滴。
白素梅彎下腰摸索着拿過;籃子,拿出藥罐子倒了一碗,喂楊秋池喝了。
“好苦!”楊秋池砸巴砸巴嘴,皺着眉說道。
“喝雞湯!”白素梅連忙放下藥碗,從雞湯沙罐裡搖了一勺雞湯,先用手找準了楊秋池的嘴的位置,這才慢慢喂他喝了。
記憶躺雖然涼了,可還是很香,把楊秋池肚子裡的讒蟲勾上來了,說道:“我還要。”
“嗯~!”白素梅看見楊秋池喜歡喝,心裡很高興,一連喂他喝了好幾勺,還吃了幾塊雞肉,直到楊秋池吃飽了,這才收拾了準備睡覺。
這山洞很小,沒辦法躺着睡,只能靠着洞壁,坐着睡。
下面墊得有棉被,身上又蓋得有,兩人依偎在一起倒不覺得冷。只是白素梅一想到天亮要做的事情。禁不住面紅心跳,依偎在楊秋池懷裡不敢說話。
楊秋池也是心潮起伏,摟着她,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着,不知不覺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棉被好好地蓋在楊秋池身上,白素梅已經不見了。
楊秋池叫了聲:“素梅,你在哪?”心裡有些慌,別又失蹤了。掙扎着起了身,彎着腰踉蹌兩步,撲在洞口的堤壩上。
“噯!”白素梅答應了一聲,跑了過來扶住楊秋池,“你醒了嗎?我剛剛把咱倆換下來的衣服洗乾淨了。”忽然發覺楊秋池手腳能動了,驚喜道:“你好了嗎?”
聽她這話,楊秋池也才注意到,原來自己手腳已經有勁了,轉過身坐在堤壩上,捏了捏拳頭,高興地道:“真的,我能使上勁了,應該是差不多好了。”
白素梅臉紅紅地看着楊秋池,欲言又止。
楊秋池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卻故意逗她:“你怎麼了?臉上紅紅,病了嗎?”(.%
白素梅嗔道:“昨晚上說的事情,你忘了?”
楊秋池現在知道了白素梅對這件事是很當真的,不敢開玩笑,慢慢翻過堤壩,喘了幾口粗氣,說道:“你坐早堤壩上,把褲子褪了。”
白素梅的臉象塊紅布一般,身子也在微微顫動,銀牙一咬,閉上眼睛,撩起裙子,解開腰帶,將褲子褪下,然後坐在堤壩上,擡起雙腿分開。
楊秋池心臟已經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蹲下身,仔細檢查了她的處女膜,篩狀。很完整,沒有任何傷痕。這種篩子一樣形狀的處女膜,只要是發生性行爲,百分之一百二會破裂,除非對方的小弟弟只有牙籤那麼細。
他感到熱血上涌,很想馬上就和她那個,可理智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尊重她居喪的孝道,用了很大的努力,終於剋制住自己的衝動。
楊秋池也臉紅紅地站起來,說道:“素梅,那裡很完整,事實證明你還是一個黃花閨女。”
白素梅臉上充滿了自豪的喜悅。整理好衣裙,一下子撲進楊秋池的懷裡。兩人緊緊地摟在一起,深深得吻着,好久好久,才相擁着作在了堤壩上。
昨夜的一場雨,在懸崖頂上留下了一窪窪小水塘,剛纔白素梅就是在那水塘裡洗的衣服,現在晾在了灌木叢上和乾淨的石頭上。
楊秋池道:“扶我走走,好嗎?躺了好幾天,人都躺疲了。”
白素梅答應了一聲,攙扶着楊秋池,慢慢在懸崖上散步。
天氣終於晴朗了,太陽露出了笑臉,沒有風,陽光照在身上,很暖和。一隻孤獨的蒼鷹在藍天白雲下翱翔,雨後的羣山格外的翠綠,不時能聽到山間的翠鳥的鳴叫。
走了一會,畢竟還是大病初癒,不能太勞累。楊秋池讓白素梅去把自己那把手槍拿來,再剪一小塊乾淨的布來,然後接着去洗衣服,他要擦一下手槍。
將手槍拆卸開來一看,竟然沒有生鏽,心裡十分的高興。穿越過來的時候,槍的武裝帶上有一個彈夾盒子裡裝了一小瓶槍油,楊秋池將武裝帶改裝成綁腿的時候,也一併將這裝着槍油的皮盒子掛在了上面,這樣方便及時擦拭。
當下取出槍油,將這把保命的手槍每個零件都仔細擦拭了一遍,連六個黃銅手槍子彈都認真作了擦拭。這可是最後的六發子彈了,不到萬不得已必須保命的時候,絕不能用。
擦拭完,慢慢將手槍裝好,拿起來瞄準了一下,感覺很不錯,然後將武裝帶重新綁在小腿上,將手槍插好。
太陽真暖和,曬在身上真舒服。楊秋池盤膝而坐,望着遠處白素梅忙碌的身影,心裡很是感慨,她以前可是官宦之家的大家閨秀,現在卻愛這懸崖頂上照顧自己幫自己洗衣服,把自己當作了她生命的依靠。
現在已經有四個女孩子把自己當成了這種依靠妻子馮小雪,小妾秦芷慧、宋晴,還有現在這個未來的小妾白素梅。剛好湊了一桌麻將,看來自己只能給她們端茶送水,偶爾買買馬湊湊熱鬧。想到將來這溫馨的場景,不由心裡暖洋洋的。
自己在現代社會裡女朋友都撈不到一個,回到古代,一連找了四個,真可謂造化弄人。
秦芷慧和泥娃娃宋晴被柳姑娘帶到哪裡去了呢,如果能把她們找回來,這小日子過得那才叫舒坦呢。等柳前輩來了,一定要辦法把兩個小妾要回來。
正想着這事,就聽到身後傳來那熟悉的聲音,銀鈴般悅耳卻透着冷漠:“你好了嗎?”
“柳前輩!”楊秋池驚喜地叫了一聲,回過頭一看,只見柳若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上了懸崖,一身黑衣,戴着黑色的面紗,正站在懸崖邊上,如同一朵綻放的黑牡丹。
《大明提刑官》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招制敵
“我已經差不多好了!”楊秋池爬了起來,拱手道:“多謝柳前輩救命之恩!”
柳若冰慢慢走了過來,冷聲道:“你想好了嗎?”
楊秋池又是深深一揖:“前輩,請恕在下難以從命!”
對這個結果柳若冰好像已經猜到了,摔下了一句話:“你們就這樣終老此地吧!”一隻手捂着腰,轉身要走。
“前輩且慢!”
柳若冰站住了,並沒有回頭。
“前輩身上有傷?”楊秋池看了一眼柳若冰捂着的腰部,“不知在下能夠幫上忙?”
柳若冰哼了一聲,道:“多管閒事!”邁步又要走。
“前輩!既然前輩已經決議讓我終老此地,能否將我兩個小妾賜還?讓我等四人生死一處?”
白素梅此刻已經跑到了楊秋池的身邊,聽這話心中一酸,這纔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還有別的女人需要照顧,這是沒一個女人都不可能毫不在意的,不過,又能如何呢,只要他對自己好,又還有什麼可奢望的呢。
柳若冰向來惜話如金,今天好像更是如此,冷冷崩了兩個字:“不行!”舉步又要走。楊秋池火往上冒,吼道:“站住!實話告訴你,我要殺你易如反掌!只不過看在你是芸兒的師父的份上,我才一忍再忍,你不要逼我殺了你!”
柳若冰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個被自己像老鷹抓小雞一般就回來地楊秋池,會說出這種話來。她站住了,慢慢轉過身來,冰冷的雙眸盯着楊秋池:“你說什麼?”
“你以爲你武功絕頂,就能決定別人的生死嗎?”
柳若冰雙手抱肩:“這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
“好一句弱肉強食!如果我能勝你呢?”
柳若冰帶着一絲譏諷冷笑道:“如果你武功能勝我,我就讓你們走,再不管你的事情。”“你是高手,又是前輩,我又大病初癒,論武功肯定打不過你的。”楊秋池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柳若冰怒極反笑:“哼!我站在這裡手腳不動。你有什麼招儘管使,只要能傷得了我,就算你贏!”
她這樣的絕世高手,手腳不動照樣傷人,武俠小說裡見得多了,不過,楊秋池要的就是她這句話,又故意猶豫了一下,說道:“論武功。一百個楊秋池都不是你的對手,但我有一種暗器可以傷你,只不過這暗器太過霸道。你救過我的命,又是芸兒地師父。所以,我不能傷你性命。”
“這世上沒有什麼暗器傷得了我。你儘管使吧。”
見她如此胸有成竹,楊秋池心裡有些沒底,這種絕世高手說不定能根據子彈射出槍膛的方向及時躲避開,自己一擊不中,恐怕就再沒有第二次機會了。看來得使點詭計,便到:“既然這樣,你敢不敢背對着我讓我使用暗器?”
柳若冰哼了一聲,轉過身,雙手抱肩。
柳若冰這幅模樣。更讓楊秋池心中忐忑,想了想,拉着白素梅走出老遠。然後纔在白素梅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白素梅點點頭。
楊秋池回到柳若冰身後十步開外,對柳若冰說;“柳前輩。我真的不想傷你,這樣吧,我讓白姑娘找了塊石塊,你用手拿着放在頭頂,我打中這石塊就算打重了你。”
此時,白素梅已經從山洞外面風化的石壁上撬了巴掌大,小指厚薄的一塊石片,跑過去遞給了柳若冰。
柳若冰懶得廢話,接過來豎着頂在頭頂。
楊秋池拔出手槍,打開保險,輕輕上了膛,瞄準柳若冰頭上的那巴掌大的石片。
正在這時,站在柳若冰一側不遠處的白素梅突然驚叫一聲,指着柳若冰的肋部叫道;“柳前輩,你地腰在流血!”
柳若冰身子微微一顫,就在這一瞬間,“砰!”一聲巨響,柳若冰頭頂的小石片被楊秋池一槍擊中,炸得粉碎!
柳若冰身體顫抖了一下,慢慢軟倒在地。
啊!楊秋池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難道誤傷了她嗎?不可能,楊秋池對自己地槍法還是有信心的,畢竟距離才五六米左右,目標又是巴掌大地石片,這都打偏的話,乾脆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可現在看見柳若冰一動不動躺在地上,楊秋池不由得心裡還是砰砰亂跳起來,要是真的打偏殺死了她,宋芸兒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楊秋池將手槍關上保險,插進小腿一側的槍套,這才跑了過去。
白素梅被那一聲巨響嚇了一跳,不過,上次在雲崖閃,她聽過這種足以致人死地的巨響,那一次正是兩聲巨響,殺死了強賊頭目,救了自己的命。現在看見巨響之後柳若冰倒在地上,還以爲跟上次一樣被打死了呢,頓時傻在了那裡。
看見楊秋池跑過去查看,白素梅這才反應過來,也連忙跑了過去,蹲下身,呼喊道;“前輩,前輩你怎麼了?”
楊秋池先是仔細查看了柳若冰後腦和背部,並沒有發現傷口,小心地將柳若冰翻了過來,只見她緊閉雙眼,眉頭緊蹩,並沒有受傷,便用手指隔着她的黑麪紗掐她的人中。
半晌,柳若冰醒了過來,說道:“好厲害的暗器!我輸了!”
楊秋池大喜,忙說道:“是在下用了詭計引開了你地注意力,而且又是背後偷襲,才得手的。真正要正面相對。前輩有了準備,這暗器也上不到你了。”
柳若冰側過頭看了看白素梅,手一擡,在白素梅頭上點了一下,白素梅嚶嚀一聲,昏倒在地。
“你幹什麼!”楊秋池大怒,伸手要去摸槍,柳若冰手一翻,抓住了他的肩膀,楊秋池頓時全身麻痹。動彈不得。
柳若冰喘了口氣:“我只是點昏了她,一個時辰後就會甦醒地,不用擔心。”
楊秋池側頭一看,白素梅高高的胸脯果然在微微起伏,這才放心,問道:“你點昏她幹什麼?”
柳若冰放開了楊秋池:“聽我說,我不行了,我告訴你那兩個小妾隱藏地地方,你自己去找吧。”頓了頓。又說道:“回去告訴芸兒,我照顧不了她了。叫她好好保重。“
柳若冰的手放開之後,楊秋池也就能動了。跪在她身邊說道:“柳姑娘,你真的腰部有傷嗎?”剛纔柳若冰上來的時候,楊秋池就發現她扶着腰走路有些辛苦,沒有平日那麼輕捷。一隻手還不由自主地撫摸一下髖部,猜到她受了傷,所以方纔讓白素梅故意說她腰部流血,由於她髖部真的有傷,這才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一擊而中。
楊秋池撩起她地上衣一看,只見她腰肋部肌膚賽雪。並沒有什麼傷,抓住她的衣裙往下一拉,只見髖部外側雪白的肌膚已經變得烏黑。仔細一看,有一對小孔。小孔裡有黑血冒出。
“你被毒蛇咬到了!”楊秋池大驚,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腰帶。
柳若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要幹什麼?”
“救你!解開你的衣裙幫你把毒吸出來!”
“不,不要,你別碰我!”柳若冰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她先前一直用內裡與毒相抗,可方纔爲了防禦楊秋池的暗器,這一分心,毒素開始蔓延,中毒之後的神志昏聵,加上輸給楊秋池之後的震驚,這才昏了過去。
柳若冰已經將咬自己地蛇打死了,她懂得治療毒蛇咬傷的草藥,可這種毒蛇毒性太強,咬傷的部位又剛好在髖部,不方便推拿排毒,只能先將毒液吸出來,否則,單用草藥是沒辦法救治地。
但這個部位她自己吸不到,而女性的羞澀和高手地孤傲讓她不願意找人幫忙吸毒,再加上這方圓百里沒有人家,就算要找人也沒地方找去,如果跑到一百多裡外找人,恐怕已經毒發身亡了。心裡知道自己這一次恐怕是砸劫難逃。
她現在聽楊秋池說要解開她的衣裙幫她吸毒,又羞又急,撐起身子,不由自主伸手去掩衣裙。
楊秋池叫道:“再不救你死定了!放開!”猛地掙脫了她的手掌,用力過猛,手掌甩了過去,正打在她豐滿的胸脯上。
柳若冰蛇毒蔓延,已經開始神志不清,內心深處也不是真的要阻止,這才讓楊秋池掙脫了手,沒想到他掙脫的時候,手卻甩過來觸摸道了自己的胸脯上,她神智本來就已經昏聵,這下又羞又窘,頓時昏了過去。
楊秋池顧不得別的,伸手進她懷裡,掏出一小堆東西,是這小銅鏡,小梳子,手絹還有兩個小瓷瓶之類的。沒有他需要的小刀。心想那天她不是拔了一把短劍和宋芸兒、南宮雄他們打嗎,這短劍呢?
上下打量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柳若冰地雙手之上,急忙伸手一摸,果然,手臂內側藏了一柄短劍,連忙拔了出來,只感到一股寒氣逼人,顯然鋒利異常。
柳若冰這時候已經陷入昏迷,全身打着寒顫,楊秋池急忙將她翻過身,解開她的衣裙,褪下她的褲子。只見那兩枚深粗地牙痕,已經變成黑紫色,四周腫起老高。
蛇毒可分爲血液循環毒、神經毒素、細胞毒和混合毒素,楊秋池雖然不知道是哪一種蛇咬了柳若冰,但從傷口來看,紅中去比較大,傷口組織壞死成黑紫色,估計很可能是血液循環類毒素的毒蛇咬傷,因爲神經毒素類毒蛇咬傷地傷口只有輕度紅腫。而細胞毒是海蛇,有混合毒素的蛇只有眼鏡蛇、眼睛王蛇和蝮蛇等少數幾種蛇,可能性相對小一點。
不管是哪一種毒,當務之急都要進行吸吮排毒。
《大明提刑官》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春夢的痕跡
如果是手腳等四肢被咬,可以在四肢的近心端綁紮,阻斷毒液經靜脈和淋巴迴流入心,卻不會妨礙動脈血的供應。但由於柳若冰被咬中的部位是在軀體髖部,不好捆紮,楊秋池只能用一手掐住流往心臟的腹股溝靜脈部位減緩毒液迴流。
檢查了一下傷口,發現沒有毒蛇的毒牙存留,楊秋池另一隻手拿着短劍,以牙痕爲中心作十字切開,深至皮下,隨即扔掉短劍,趴下去用嘴吸吮傷口,將吸出的毒液吐掉,然後再吸。
這種吸吮排毒對血液循環類蛇毒最爲有效,尤其是剛剛中毒不久時。不過用口吸吮導毒對吸吮者其實是非常危險的,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主張使用,因爲吸吮者的口腔如果有潰瘍或者齲齒之類的破口,吸道口腔裡的毒液會從傷口進入人體而導致中毒,而吸吮者對自己有無齲齒常常不清楚。
楊秋池對自己的口腔很瞭解,他的牙齒一直很好,口腔裡沒有破口或者齲齒,不用擔心中毒,而且,這種吸吮導毒比切口自然放血導毒和推拿導毒效果明顯得多,簡單方便,能最大限度贏得搶救的時間,使用及時的話,可以引出大部分的毒液,再加上柳若冰現在的狀況已經非常危險,楊秋池別無選擇。
吸吮了二三十分鐘,吸出來的鮮血已經變成鮮紅時,這才停止。
柳若冰仍然昏迷不醒,楊秋池用清水漱了口,並清洗了那短劍,將短劍插回她的手臂內側劍鞘裡,準備給她穿好衣裙褲子之後再救醒她。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閃現出自己神志昏聵中的那個春夢,看了柳若冰一眼。還在昏迷,轉頭看看白素梅,也是昏迷不醒,這事最好的機會,如果不查證一下,恐怕這一輩子就再沒有機會了。
他迅速脫下柳若冰的褲子,分開兩腿一檢查,腦袋轟的一聲,頓時開了鍋,慌慌張張不知如何是好。
柳若冰處女膜五點處有一條新鮮裂痕。自遊離緣破到基底部,這事典型的完全性破裂,有少量凝血塊粘附於創面,局面充血腫脹。根據這種創痕,楊秋池判定,柳若冰發生這次性關係的時間在四天之內。剛好與自己那個春夢相符!
按照法醫物證常規,他應該從柳若冰的陰道里提取內容物進行化驗檢查。雖然已經過去了四天,如果條件許可。楊秋池有信心檢測出精子。即使柳若冰進行了徹底的清洗,往往也不能完全毀掉這些物證。
女性正常引到液呈酸性,不利於精子活動,精子在這種酸性環境中很快就會失去活力而死亡。精子一旦死亡,由於陰道里酶的作用發生細胞外消化或者由於吞噬細胞作用發生細胞內消化而被很快分解。所以,必須儘快提取。
男人的精子在女性生殖道內生存時間長短有很多因素的影響。
一般說來,性交後停留在陰道內的精子只能存活三到八小時,不過,由於宮頸黏液對精子有保護作用,所以遊離到宮頸內的精子卻可以存活二到五天,如果精子能力比較強,脫離了陰道液範圍而一直遊離到了子宮裡甚至輸卵管內。最長則可以存活十天。
另外,性交後三到九天,提取陰道內容物塗片仍可檢見死精子。而死亡在宮頸內的精子最長十七天還能檢測出來。
除了精子所處位置影響之外,精子能否被檢測出來。與女性的性交時地體位、活動情況有關。如果性交完畢馬上行走,則檢出期限相對會比較短,如果長時間處於臥位,則期限會比較長。
活體陰道內精子檢出期限一般爲一到兩天,當然,也有長達十天還能檢出精子的特殊報道,不過那都是極個別的。所以,女性遇到性犯罪侵害的時候,必須儘快報警並進行法醫證物提取,在提取陰道內容物之前,不能進行清洗。
法醫物證的提取方法對精子的檢出也有影響,相對而言,宮頸刮片和陰道後穹窿部擦拭精子地檢出率就比較高。
提取到陰道內容物之後,要用生理鹽水浸泡、離心,去上清液作抗人精沉澱環反應,看看是否爲陽性,對沉渣則作塗片,用伊紅美藍染色,在顯微鏡下檢測如果有精子,就能最終證明性行爲的存在。當然,如果有必要,還要進行DNA檢測,以最終確定該性行爲的實施者。
這懸崖上連老鼠都沒有,更別說這些玩意了。不過,可以提取之後晾乾保存,回到武昌再測試。正當楊秋池正要去準備棉籤紗布(此處看不清)時,他在柳若冰私處那泛着美麗光澤地三角形陰毛區,突然就看見了一根不一樣的陰毛。他俯下身仔細觀察了一下,心中一凜,伸出兩個手指捻住小心取下,在陽光下查看。
不用看第二眼,楊秋池就能肯定,這一根是他自己的陰毛!
大學讀《法醫物證學》的時候,學習毛髮檢驗,爲了掌握毛髮的識別技術,楊秋池曾經將自己身上地頭髮、眉毛、眼睫毛、鼻毛、腋毛、鬍子還有陰毛都拔下來,反覆做過顯微鏡對比檢測,所以,他對自己身上的毛髮特徵可謂瞭如指掌。不需要顯微鏡識別,他都可以肯定,這根陰毛是自己的。
這就是說,自己昏迷中的那個春夢是真實的,那個被自己按在溫暖的沙灘上就地正法的女孩子,就是柳若冰!
結合夢裡的情景楊秋池很容易判斷當時地情況:當時自己體溫過低快死了,柳若冰爲了救自己,脫了衣裙赤身裸體摟抱自己試圖用她的身體來溫暖自己(用所謂武功內裡輸送暖氣的辦法只是武俠小說地範疇)。
由於低溫已經出現了意識障礙和幻覺的自己,在春夢的支配下撫摸了她,尤其是撫摸了她的乳房。女性的RT和RT具有豐富的神經末梢,通過刺激可產生性興奮。尤其是初次被男人撫摸時,這種興奮加上異常的羞澀和驚恐,有時候會使女子發生暫時性昏厥。
顯然,柳若冰這個絕世武功高手,就是在三十年來第一次被男人撫摸乳房時,引發了昏厥,於是神志不清的自己就趁機把她給OOXX了。
老天啊,自己就這樣糊里糊塗把人家的貞操給奪走了,這事什麼世道啊!楊秋池心裡苦笑,現在已經沒有必要進行陰道內容物檢測了,趕緊給柳若冰穿好了衣裙。
既然知道了這個驚天內幕,楊秋池很想看看柳若冰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既然做了就做到底。他解下了柳若冰的面紗,露出了一張清秀美麗的面容,有些蒼白,卻皓如明月一般皎潔,竟然是個清純脫俗,冷豔不可方物的絕色女子!
楊秋池被柳若冰的美弄得心裡更是通通亂跳,趕緊重新把她側面紗戴好,掐人中,掐十宣,很快,柳若冰就甦醒了。
柳若冰看了楊秋池一眼,又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扶我起來!”
“謝謝你!”柳若冰微微張開眼,“你能幫我去採一些草藥嗎?雖然蛇毒排出來了,但還需要用草藥才能徹底化解體內殘留的蛇毒。”
“好!”楊秋池心中猛跳了一下,她怎麼知道蛇毒已經排出來了?難道,難道她剛纔是假裝昏迷?又或者自己幫她吸吮毒液時她就全知道了嗎?爲什麼不阻止呢?難道就是要自己知道自己乾的事情,要自己知道該怎麼辦嗎?
楊秋池額頭直冒冷汗,偷偷看了她一眼,卻看不出什麼異樣來,便小心地摟着她的後腰,問道:“你要什麼草藥?”他大學的時候曾經學過中醫課程,對常見的草藥倒也知道。
柳若冰說了七八種草藥,也許是名字不同,有幾樣楊秋池卻不認得,有些爲難地說道:“有幾味藥我不認識啊,再說了,我下去採了草藥,我可沒能力像你一樣順着繩子爬上來哦。你又不能亂動,要不我揹你去吧。”
柳若冰想了想,點了點頭。
楊秋池又問:“白姑娘在這裡沒事吧?”
“沒事,她一個時辰之內醒不過來。”
楊秋池這才放心,抓住柳若冰的雙臂,將她背在了背上。雖然自己大病初癒,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柳若冰身體輕盈如楊柳一般,倒也不吃力。揹着柳若冰走到她剛纔上來的那個懸崖邊,抓住掛在石頭縫裡的飛爪細繩,儘管有些畏高,可現在救命要緊,不敢往下看,就當是在平地,反正有柳若冰這樣的武功高手,倒也不用擔心。
順着繩索順利溜到了地面。柳若冰打了個呼哨,不一會,那棗紅馬飛奔而來。
《大明提刑官》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美麗的遠山
楊秋池將柳若冰扶上了馬,然後自己上馬,坐在柳若冰身後扶着她,此時的柳若冰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冷傲,像只受傷的小貓咪,柔弱依偎在楊秋池的懷裡。楊秋池一手摟抱着她的細腰,一手拉着馬繮,根據她的指點方向往前策馬飛奔。
柳若冰的秀髮隨風飄起,像情人溫柔的纖纖素手,在楊秋池的臉頰上輕輕撫摸。她透明一般潔白的耳輪就在楊秋池的嘴脣前,楊秋池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剋制住要去親吻她的水晶般晶瑩耳垂的衝動。
棗紅馬飛奔了一小會,來到了一個小山前。
柳若冰微微側過頭,吐氣若蘭:“到了,這小山有需要的草藥。”
楊秋池下了馬,小心地將柳若冰背在背上,徒步上山採藥。
在柳若冰的指點下,先將楊秋池不認識的幾味藥採到了,然後將柳若冰放在一塊草地上,楊秋池再自己跑去將其他幾味認識的草藥採了回來。柳若冰揀了其中幾味藥嚼服,讓楊秋池幫忙將其餘的草藥砸爛成漿,然後幫她敷在傷口上,從衣袍上扯下一塊布條裹好。
柳若冰盤膝而坐,閉目調息,良久,才輕舒了一口氣,說道:“好了,這條命算撿回來了,謝謝你!”
楊秋池也舒了口氣,打心眼裡高興:“太好了。”頓了頓,又道,“柳姑娘是抱別人的嬰兒的時候,被藏在襁褓裡的毒蛇咬傷的吧?”
柳若冰很奇怪地看着楊秋池,好像今天才認識他似的:“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楊秋池有些得意:“現在早春二月,蛇還在冬眠,除非被驚動,一般是不會出來咬人的。再說了。你被咬的部位在髖部,你這樣的高手,別人要靠近你,肯定會引起你的警覺,除非是你至親的人或者對你根本不可能有威脅的人,比如嬰兒。”
“前面我已經分析過,柳姑娘身邊沒有男人,如果是女人,則不會靠你那麼近,否則會引起你的警覺。但如果有了距離,以你這樣的高手,一旦警覺,那就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你了,更別說毒蛇。”
柳若冰又好好看了看楊秋池,問道:“難道不能是我睡覺的時候被藏在被子裡的蛇咬的嗎?”
“不可能吧?難道柳姑娘是早上才睡覺,而且起牀之後從不疊被子嗎?”楊秋池言下之意,如果蛇在被子裡,鋪牀的時候就發現了。這時候的蛇是襲擊不了她這樣的高手的。
柳若冰眼睛裡浮現了一絲笑意,雖然只是片刻,卻被楊秋池敏銳地捕捉到了。柳若冰問道:“那你又怎麼知道我抱的是嬰兒襁褓呢?”
“從你的衣着就知道,你很愛乾淨,衣裙一塵不染,如果是物什,你不可能貼身抱着,你這樣的高手要不貼身抱什麼東西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嗎?如果不貼身,毒蛇要偷襲你是不可能得手的。所以我想。只有嬰兒才能讓你放鬆警惕。並憐愛地貼身抱着,這是女性天生的母愛,高手和農夫都一樣。”
柳若冰嘆了口氣:“是,你猜得沒錯,我今天一大早,騎棗紅馬到最近的村子去給你們買吃的東西,路過山間一戶人家,發現一塊正在犁地的地裡有一個嬰兒在襁褓裡哭,旁邊沒人,我就抱着這襁褓往不遠處的一棟木房去看看嬰兒的父母是不是在裡面。”
“我摟着襁褓一邊逗那嬰兒一邊走。還沒到木房,就感到腰部一疼,被藏在襁褓裡的一條毒蛇咬了。我打死了毒蛇,將孩子還給了正在房間裡……的父母。就急急趕回來了。”
楊秋池有些奇怪,問道:“父母正在房間幹什麼?”隨即罵自己真笨,那還用問嗎,肯定是在裡面親熱,柳若冰纔不好意思說出來。
楊秋池恍然大悟:“肯定是開春了,農夫犁地,翻出了東面的毒蛇卻沒有發現。鑽進了襁褓裡繼續冬眠,你貼身抱襁褓,體溫喚醒了冬眠的毒蛇,這才張口咬了你。”頓了頓,又說道:“不過,那房間裡地應該不是夫妻,而是其中一方正在偷情,要不然,不會把小孩留在地裡不管地。”
柳若冰垂下頭有些不好意思,隨即說道:“幸虧你……要不然,我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你也救過我的命啊,咱們一命還一命嘛。嘿嘿。”楊秋池笑道,想起剛剛在懸崖上檢查她身體,她玉體橫陳的誘人體態,此刻還禁不住心旌搖曳。
柳若冰凝視着他,半晌,才嘆了口氣:“你剛纔用的那暗器好不霸道,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等犀利的暗器!”凝想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勝了我,我把你兩個小妾還給你就是,從此再不過問你們的事情。只希望你不要辜負了芸兒的癡心。”
楊秋池大喜:“多謝柳前輩!我一定會好好對待芸兒的。決不讓她受委屈。”
柳若冰點點頭,看着他,突然擡手打了他一耳光,這一耳光半點徵兆都沒有,啪的一下便已打在臉上
“啊!”楊秋池大叫了一聲,跳了起來,捂着臉,吼道:“你幹什麼打我?”這一耳光其實不重,卻還是有點痛。
“你心裡清楚!”柳若冰銀鈴般清脆的聲音還是那麼地冷漠。
“我……我……”楊秋池心裡有鬼,不敢犟嘴。
晶瑩的淚珠慢慢從柳若冰眼角滾落了下來:“你……你就知道欺負我!”此刻的柳若冰完全沒有了絕頂高手地孤傲,反而像一個被男朋友無限委屈了的普通女孩子一樣輕聲抽泣着。
楊秋池當然知道柳若冰這話指地是什麼,他慢慢放下手,猶豫了一下,看着隨抽泣而雙肩輕輕聳動的柳若冰,終於鼓起勇氣走過去,在她身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輕輕摟住她的細腰,說道:“柳姐姐,我玷污了你的身子……我那時候神志不清……對不起……”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什麼解釋都是那麼的蒼白。
柳若冰低頭垂淚,慢慢將臉上的面紗解了下來。一鬆手,面紗像一隻蝴蝶,輕輕飄落在早春的草地上。
柳若冰皎潔如皓月般的臉蛋掛滿了淚珠,看得楊秋池揪心一樣疼。
楊秋池知道,柳若冰在他面前脫下了面紗,說明她知道楊秋池偷看過她的臉。甚至也知道,楊秋池偷偷檢查過她的身子,在楊秋池面前,她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了。
楊秋池更明白,柳若冰取下面巾,意味着要和自己說明白,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亂。
楊秋池心想,柳若冰冷豔絕倫,美麗不可方物。自己現在的幾個小妾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就算自己見過的最美的紅綾姑娘,與柳若冰相比,也略遜一籌。
而且,兩人地美完全不同,紅綾美在嫵媚,柳若冰卻美在冷豔,她又是絕頂高手,如果自己身邊有這樣一位超級保鏢。那就如同躲進了保險櫃裡。再說了。自己奪走了人家的貞操,比當初與白素梅的肌膚之親還要過分,對白素梅都納做小妾了,這柳姑娘,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楊秋池是個負責人的人,所以他說道:“柳姐姐,你要是不嫌棄,跟我回家,不要再在這種荒郊野外過苦行僧般的清修日子了,好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柳若冰吸了一下鼻子。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孩,擡起頭,看向遠處的山巒。靜靜地什麼話都不說,任由無聲的淚珠從腮邊滑落。
楊秋池好不心疼。伸手輕輕替她擦掉了眼淚。柳若冰一動不動,仍然悽苦地看着遠山。
楊秋池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雙手扳住她的雙肩,將她轉過來面對着自己。看着她淚眼朦朧的樣子,更是心疼,柔聲說道:“柳姐姐,跟我回家,好嗎?”
“跟你回去做什麼?”柳若冰終於說話了,淡淡的,像天上飄過的白雲。
“做……做我小妾,好嗎?”
“小妾?”柳若冰慢慢垂下頭,長長的眼睫毛撲閃了兩下,晶瑩的淚珠撲簌落了下來,“讓我獨守空房,數着指頭攀你來的日子?讓我五更殘漏還孤枕難眠,想着自己地夫君此刻正摟着別地女子?”
楊秋池摟着她消瘦的雙肩顫抖了一下,無語。良久,纔不知所云地說道:“我……她們……柳姐姐……”好半天,才充滿內疚地說道:“我玷污了你的身子,我總要負責的……”
柳若冰慢慢擡起淚眼,看着楊秋池問道:“真的嗎:”
楊秋池堅定地點點頭,握住她雙肩的雙手緊了緊,看着她梨花帶雨的皎潔美麗的臉龐。
柳若冰眼中閃出了渴望,對幸福生活的渴望,如同沙漠裡的旅者遙望到了天邊地綠洲,猛地扶住了楊秋池的腰,急切地說道:“秋池,你放開一切跟我走吧,我會一聲守着你,你也只守着我一個!我們浪跡天涯!或者,找一個山莊漁村好好過日子,我會好好做你的妻子,一個相夫教子地好妻子,好不好?”
柳若冰的雙瞳放出了熾熱地光芒,充滿希望的光芒。
可是,這光芒慢慢減弱,最後消失不見了,因爲她從楊秋池左右爲難躲閃的眼神中,已經知道,楊秋池不可能拋棄一切跟自己走。
柳若冰慢慢放開了扶着楊秋池腰間的雙手,眼睛變得迷迷濛濛,隨即,擡起手抹了抹眼淚,冷聲道:“放開我吧!”
楊秋池紅着臉慢慢放開了柳若冰的雙肩,還想解釋:“柳姐姐,我不能不管小雪她們……”
“不用說了。”柳若冰轉回身,擡眼往天邊看去,黛色的遠山是那樣的美麗,卻遙不可及。
《大明提刑官》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迴歸
楊秋池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只能愧疚的陪着柳若冰看着遠山。
良久,柳若冰重新戴好面紗,淡淡地說道:“走吧,我去把白姑娘接下懸崖,找個地方安置你們,然後偶我去把你兩個小妾接來還給你。”
楊秋池大喜,可聽到柳若冰那落寞的話語,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不知如何是好。
兩人下了小山,騎着棗紅馬回到了懸崖下。
柳若冰沿着細繩上了懸崖,不一會,揹着白姑娘下來了。
白素梅看見楊秋池,欣喜地叫了聲:“楊公子!”隨即又看了看柳若冰,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三人共騎一匹馬,飛馳了一會兒,來到一條小溪邊,有一座小木屋,環境很幽靜。
下馬後,柳若冰打開了房門,對楊秋池說道:“這是我的住處,你們兩在這裡等我,我去接你的兩個小妾來。”說罷,轉身出門。
楊秋池追了出去,說道:“柳姐姐,你要多久纔回來?”
“八天左右,房裡的糧食夠你們吃的,這四周沒有人家,你們別亂跑。”說罷,飛身上馬。
“柳姐姐,你……你路上小心!”
柳若冰側過頭看了看他,眼中閃過一絲哀怨,一抖馬繮,策馬遠去。
楊秋池一直看着她,直到消失在遠方。這才慢慢轉頭回到房裡。
柳若冰地住處一般生活用品都很齊備,白素梅當起了家庭主婦,可她一直都是大家閨秀,女工針線很嫺熟。可這燒火洗衣做飯收拾房間還沒有楊秋池在行。好在自己做飯自己吃,兩人吃得還是很高興。
晚上,兩人雖然同睡一張牀,但楊秋池敬重她一片孝心,沒有騷擾她,只是摟着她相擁而眠。這讓白素梅身是感激。
兩人在這山野裡過得到很愜意,想到馬上要見到宋晴和秦芷慧,楊秋池又是興奮又是緊張。
八天很快就過去了,這天早上,楊秋池和白素梅兩人坐在小溪邊說話玩。隱隱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兩人互看了一眼,楊秋池大叫了一聲:“回來了!”拉着白素梅站起身翹首遠望,果然,遠遠看見有幾匹馬踩着青草地朝這邊奔馳而來。
隱隱聽到有人喊:“秋池哥哥~!”
是泥娃娃宋晴!
楊秋池大喜,蹦跳着招着手喊道:“泥娃娃!芷慧!”
三匹馬瞬間來到了面前,沒等馬停穩。泥娃娃宋晴已經從馬上翻身跳了下來,跌跌撞撞撲進了楊秋池的懷裡,放聲大哭:“秋池哥哥,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嗚嗚嗚嗚……”
楊秋池一邊摟着她柔聲安慰,一邊擡頭看過去。只見秦芷慧已經下馬,小碎步跑了過來,叫了聲“夫君!”也眼淚嘩嘩流着撲進了他的懷裡。楊秋池張開另一隻手,一把將她摟住。秦芷慧和宋晴在楊秋池懷裡哭成一團。
楊秋池歡喜的心裡彷彿要炸開了一般,緊緊摟着她們兩人,柔聲安慰,好半天,兩人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柳若冰戴着面紗,騎在馬上看着他們,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楊秋池等秦芷慧她們兩個已經平靜了,這才放開她們,走過去向柳若冰深深一揖:“多謝柳姑娘!”
柳若冰道:“你們騎馬沿着這小溪往下走,大概一個時辰就能看見一條小路,再沿着這小路一直往山下走,就到大路了。我走了!”勒轉馬頭就要走。
“等等!”楊秋池跑過去,低聲道:“我回去後,錦衣衛會來這一帶搜查,我會把房子燒掉,你不要再回這裡了啊。”
柳若冰點點頭,沒看他。
楊秋池心一酸,求懇道:“柳姐姐,你和我回去吧,好嗎?”
柳若冰慢慢轉過頭,凝視着楊秋池,好像要儘可能多地再看看他,隨即,垂下眼簾,用那銀鈴般卻充滿了落寞的聲音低低說道:“你那麼多妻妾,再加上我,你一雙手摟得過來嗎?”
楊秋池一怔,頓時滿臉通紅。
柳若冰一轉臉,再也不看楊秋池,縱馬絕塵而去。
秦芷慧、宋晴跑到楊秋池身邊,只見楊秋池傻愣愣看着柳若冰消失地方向,不知他在想什麼,都不敢說話。
好一會,楊秋池才自言自語道:“我不要那麼多,我不要~“
宋晴挽着他的手臂,奇道:“什麼不要?秋池哥哥,你在說什麼?“
楊秋池如夢初醒,拉着她們的手說道:“只要你們給我生了兒子,我就再也不納妾了!”
“真的?太好了!”兩人異口同聲驚呼!
“那你們懷了嗎?”二女在側,楊秋池心情好些了,說起這個話題,借勢往秦芷慧小腹看去,“芷慧,你嫁給我最早,應該有了!”
“還沒有。”秦芷慧羞了個大紅臉,低聲道:“你忘了,我被劫走的時候,大……大姨媽正來呢。”
楊秋池一轉頭看向宋晴的小腹,伸手去摸:“哈哈,這裡面一定有小泥娃娃了!”
宋晴輕輕啐了他一口,給了他一個白眼:“沒有啦,我地……前兩天也纔來過。”
楊秋池誇張地一臉失望搖了搖頭,隨即說道:“沒關係,現在你們回來了,咱們爲了兒子繼續努力!”
“咯咯咯……”二女嬌笑。
楊秋池一擡眼,看見遠處孤獨的白素梅,剛纔光顧和她們兩久別重逢親熱了,把她給冷落到了一邊,心裡有些愧疚,拉着秦芷慧和宋晴的手,走到白素梅身邊,給三人做了介紹。
秦芷慧和白素梅兩人在廣德縣見過,但宋晴和白素梅不認識,宋晴到廣德縣的時候,白素梅已經回京師隨即出家了。
聽到夫君楊秋池介紹說白素梅守孝三年期滿之後就要成爲他的第三個小妾,兩人都是冰潔聰明,又都只是小妾的身份,不可能對楊秋池的決定有什麼異議,又眼見白素梅楚楚可憐,有一種讓人情不自禁想去呵護她的感覺,三人很快就相處得很融洽了。
楊秋池點了一把火將這木屋燒了,然後四人騎馬離開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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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梅身體比較瘦弱,與楊秋池兩人合騎一匹馬,秦芷慧和宋晴合騎一匹,沿着小溪往山外走。
一路上,泥娃娃宋晴嘰嘰喳喳小鳥一般說了她們被柳若冰抓走之後地事情,秦芷慧微笑着聽她說,偶爾插一下嘴,一大本倒是宋晴說的。
原來秦芷慧她們來時都是被柳若冰蒙上眼睛放在馬上帶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路上就走了好幾天,到地那天她們都被點昏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一個石屋子裡,只有柳若冰定期來給他們送吃的,前幾天放她們出來的時候也是點昏了帶出來的。所以也說不上來具體在什麼地方。
沿着小溪找到了小路,又沿着小路到了大路,找人家一問才知道,這裡距離武昌城已經有將近兩百里。問名了方向,他們找小鎮吃了飯後,一路疾駛,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回了武昌城。
進城之後騎馬直接到了驛站門口,發現有許多錦衣衛和官兵衙役在驛站門口站崗,見到楊秋池頓時又驚又喜,趕緊跑進去通報。
楊秋池翻身下馬大叫:“芸兒,我們回來了!”
泥娃娃宋晴也大叫:“瘋丫頭!我回來了!”
楊秋池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一閃,一條小黑狗從驛站大門裡竄出到了楊秋池的腳下,汪汪叫了兩聲,搖着小尾巴又蹦又跳,甚是歡喜,正是小黑。
沒等楊秋池蹲下身抱小黑狗,宋芸兒已經一陣風似地從屋裡衝了出來,定睛看了一眼風塵僕僕的楊秋池,顧不得旁人在場,便撲進了他的懷裡,又哭又笑道:“哥!真地是你,可回來了,嚇死芸兒了!”
楊秋池輕輕摟着她說道:“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再看看還有誰回來了!”
宋芸兒全部心思都在楊秋池一個人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人,聽了他這話,才轉臉看了看,見宋晴和秦芷慧似笑非笑看着她,想起自己當着人家小妾的面抱人家夫君,頓時臊的滿臉通紅,趕緊掙脫出來,跑過去拉着宋晴的手,也是又蹦又跳:“姐姐,你們回來了!是我哥救的你們嗎?”
正說話間,夫人也一路喊着跑了出來,拉着白素梅的手掉眼淚,又拉着楊秋池的手問這問那。 шшш▪тTkan▪C〇
小丫鬟月嬋也跑了出來,拉着楊秋池的手也是又哭又笑的,金師爺和龍師爺也跑了出來,噓寒問暖。
楊秋池沒見到護衛南宮雄和夏萍他們,一問才知道,他們因爲保護不力,指使指揮使特使被人掠走,和其他護衛一起已經被錦衣衛下了大獄。
楊秋池趕緊派驛站的人去通知錦衣衛羅千戶,叫他們放人回來。
《大明提刑官》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金書鐵券
大家簇擁着楊秋池進了驛站,到客廳坐下休息,七嘴八舌問了經過。
楊秋池已經想好了,這經過其他沒什麼隱瞞的,只是柳若冰是宋芸兒師父這件事,只有楊秋池一個人知道,白素梅她們三人都不知,這一點楊秋池必須隱瞞,連宋芸兒用話試探,楊秋池也都隻字不漏。
楊秋池只說這人是個不認識的武林高手,一直蒙面,所以不知道長相,說後來自己打賭用計勝了她,她也就放了秦芷慧和宋晴。至於這人搶她們的理由,楊秋池早在木屋時就已經交待了白素梅要保守秘密,當下只是含糊地說那人不肯說原因,所以他也不知道,反正那人已經答應以後再不搶了,大家這才放心。
正說話間,驛站門衛來報說羅千戶來訪。秦芷慧等女眷都回避進了房間裡,只有宋芸兒這假小子和小黑狗守護在楊秋池身邊。
羅千戶進了封房門,緊走了幾步,單膝跪倒施禮:“下官失職,請楊大人責罰!”
楊秋池連忙將他扶起,說道:“事出意外,怎麼怪得了羅大人呢。好在本官有驚無險。”羅千戶這才起身連連稱謝。
緊接着,南宮雄和夏萍等錦衣衛護衛進來磕頭請罪,楊秋池簡單責罰了幾句,告訴他們兩位少奶奶已經被自己救回來了,讓他們以後要盡心護衛,再不能出任何差錯。
楊秋池被搶走,這是護衛們的失職,所以他們隨即被羅千戶下令投入大牢,等候處理,都以爲這一次死定了。沒想到楊秋池平安歸來,還把兩個失蹤的少奶奶也救了回來。又赦免了他們的失職之罪,頓時又是高興又是感激,連連磕頭感謝,併發誓今後誓死保護大人和家人的平安周全。
楊秋池心想,要是遇到柳若冰這樣的高手,你們就是誓死也沒什麼用,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羅千戶向楊秋池稟報說:“楊大人,你上次給指揮使發了密報之後,皇上派一個公公來頒旨嘉獎了這次有功人員,知道你被強賊搶走。這公公很擔心,我們本來要通告全國錦衣衛尋訪楊大人你的下落的,但由於你特使的身份,我等不敢擅坐主張。這位公公也是這個意思,這才決定先暗地查訪等等看,果然大人你就平安回來了。”
楊秋池這才明白怎麼一路上沒人注意自己的原因,聽說宮裡來了人,心中一喜,問道:“皇上派來的公公?是李公公嗎?他在哪裡?”
“下榻在布政使衙門裡。”
“好!我馬上登門拜訪。”
羅千戶當即知趣地告辭離開了。楊秋池先回房裡和秦芷慧她們說了之後,帶着南宮雄等錦衣衛護衛,直奔左布政使衙門。這是官方會晤,所以宋芸兒也就不跟着了。
來到布政使衙門,通報之後,門房帶着楊秋池到了客廳奉茶等候。
片刻,就聽到尖銳的笑聲傳來。屏風後轉出兩個人,爲首一個正是李公公,後面跟着的是左布政使。
楊秋池趕緊上前躬身施禮:“卑職見過李公公!”
“好好!楊大人吉人天相。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李公公笑呵呵招呼楊秋池坐下說話。左布政使錢大人也欣喜的和楊秋池道了恭喜平安回來。
三人坐下之後,李公公問了楊秋池被劫持之後的事情,楊秋池簡要說了,他早就想好了應對之詞,該隱瞞的也都隱瞞了。
聽了楊秋池說了經過之後,李公公和錢布政使兩人聽說楊秋池的兩個小妾已經回來了,都拱手道喜。
李公公又說道:“這女賊功夫如此之高,咱們錦衣衛居然沒有注意到這種人物,真實失職,我回去之後好好叮囑指揮使紀大人多加留意,這人膽敢劫持指揮使特使,真是膽大包天,抓住之後一定要嚴懲不貸!”
楊秋池心中一凜,暗暗爲柳若冰擔心,不過想到她久居荒野,很少拋頭露面,加上武功奇高,錦衣衛又不知道她的長相,要找到她都很難,更別說要抓住她。
李公公又詳細問了抓她去的地點,楊秋池照實說了。李公公安排錢布政使馬上派捕快會同錦衣衛前去搜捕,錢布政使當下領命出去了。
等他走後,李公公才道:“楊大人,跪下接旨。”
楊秋池連忙跪倒磕頭。
“奉天承雲,皇帝詔曰:國家於有勞績者,必封爵以貴之,此報功勸能之聖典也。爾錦衣衛指揮使暨湖廣鎮遠洲青溪縣縣令楊秋池,負資忠義,秉志純良,將略素閒,平武昌謀逆有功,欽賜金書鐵券。朕與爾誓,除謀逆不宥外,其餘若犯死罪,免爾一次,以酬爾勳。朕既不忘爾勳,爾亦毋忘朕訓,往勵爾節,益懋微猷。欽哉,謝恩!”
這道聖旨楊秋池聽得雲裡霧裡的,只知道皇上誇了自己,還送了自己一個什麼金書鐵券,不過這是什麼東東楊秋池不明白,皇上送的一定差不了。三呼萬歲之後,雙手接過李公公手裡的聖旨,舉過頭頂,這才慢慢站起身來。
李公公看得出楊秋池不太明白,便笑着問道:“楊大人,你知不知道皇上賜你的這是什麼?”
楊秋池躬身老老實實回答道:“卑職的確不知。”
“呵呵,這金書鐵券,就是老百姓俗稱的‘免死金牌’呀!”
什麼?免死金牌?楊秋池吃驚得眼睛都瞪大了,這玩意電影裡聽說過,那可是非常牛比的東東哦,犯了殺頭的死罪,都可以用這玩意扛過去,除了削官爲民之外不受其他刑罰處罰。
李公公拍了拍手掌,從後堂進來一個跟班,手裡端着一個鑲滿珍珠瑪瑙的金盒,放在了當中茶几上,楊秋池一看,不說別的,光是這盒子就值老錢了。
李公公將寶盒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黑黝黝瓦片模樣的東西,雙手捧着遞給楊秋池。
楊秋池恭恭敬敬接了過來,只見上面寫着一行正楷鎏金大字:“欽賜錦衣衛指揮使特使暨湖廣鎮遠州青溪縣縣令楊秋池金書鐵券,除謀逆不宥外。其餘若犯死罪,免死一次。”
看了這上面的字,楊秋池知道。這玩意就是免死金牌,哈哈,免死一次,哈哈哈。爽!楊秋池摟着這寶貝,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李公公笑呵呵道:“楊大人,你這次偵破權布政使、譚知府侵吞賑災糧,米員外、魏國公徐欽煽動謀反一連串的案子,皇上非常的高興,對你大加讚賞,說要不是楊大人,這些反賊一旦謀反成功的話,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要遭受刀兵之苦,到時候又是生靈塗炭,哀鴻遍野。”
“皇上說了,楊大人你化解了這場危機。那可是解救了千千萬萬生靈的無量功德,既然你救了這麼多人。所以皇上就欽賜了你這面免死金牌。表彰你的功德。要知道,咱大明獲此殊榮的,也就屈指可數的幾人而已,而且都是戰功赫赫的王侯將相哦。”
楊秋池一聽,更是笑得眼睛鼻嘴都差點擠到一堆了,將那免死金牌翻過來倒過去看了又看。
李公公道:“這金牌分爲左右兩半,左半部分賜給楊大人,右半部分留藏皇宮內府,以資佐證。”
楊秋池笑呵呵連連點頭,把上面的字又細讀了一遍,想起一個問題,問道:“公公,這金牌只能我自己用嗎?”
李公公說道:“聖旨和金牌上都沒有限定大人專用,那就應該可以授權別人使用吧。只不過,別人用了,大人也就沒有了哦。”說罷,看着楊秋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楊秋池隨即明白,自己上次私放宋晴,皇上知道自己大小算個情種,所以給自己這塊免死金牌上沒有象給別人那樣限定本人使用,就是防着自己再遇到那樣的事情,好有個選擇,免得再犯那樣的低級錯誤,真是考慮得十分的周到。
楊秋池恭恭敬敬將這免死金牌放進金盒,蓋上蓋子,又美滋滋歪着腦袋欣賞了一會,這才又問道:“公公,這些欽犯是如何處置的呢?”
“皇上已經下旨,權布政使、譚知府與他人內外勾結,侵吞賑災糧,幾乎爲叛逆所用,差點釀成大禍,故視爲謀反,罪不可赦,本應凌遲處死,株滅九族,念二人能如實坦白,尤其是權布政使在抓捕幕後元兇上立了功,皇上龍恩,免了二人株連,單處權布政使絞立決,處譚知府斬立決。”
楊秋池心裡大了個突,這兩個老傢伙雖然內坦白檢舉,卻最終還是難逃一死,而且是類比謀反來判的,看來明成祖對謀反叛逆是決不姑息,不過,他們的坦白檢舉還是有一點用處,至少免了自己凌遲的痛苦,還解救了他們的家人。
李公公接着續道:“煽動搶糧的所有參與者,及放火燒糧倉者,按謀反論,本人凌遲處死,並株滅九族。”
“米員外內外勾結侵吞賑災糧,指使家奴煽動搶糧,屬謀反大逆,罪不可赦,不過,皇上看在定國公的面子上,免了米員外凌遲,改爲絞立決,其九族及同居之面滿十六以上男丁皆斬,其餘十五以下男丁、母女妻妾姐妹以及子孫之妻妾,全部給付功臣之家爲奴。所有家產全給功臣充賞。”
根據大明律“若女許嫁已定,歸其夫”的規定,米員外的謀反罪株連不到定國公,而與定國公有親也不能保住這米員外的腦袋,不過還是捻了他凌遲,改成絞死,留了一條全屍。
《大明提刑官》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私人歌舞團
李公公接着笑呵呵道:“楊大人是偵破米員外謀反案的功臣,所以,皇上龍恩,將米員外家十五歲以下男丁及他的母女妻妾姊妹以及子孫之妻妾、女僕,全部賞給楊大人爲奴,並將他所有家產全部賞給楊大人!”說到這裡,從懷裡摸出一大疊文契,“這些是米員外所有家產的文契,楊大人請點收。”
楊秋池心裡猛跳了一下,這就是說,紅綾姑娘是自己的奴婢了。忙恭恭敬敬接了過來。
哈哈,好大一疊!到底沒白辛苦,又發財了,不說別的,光這一疊文契比當初接受郝家和賀家的加起來都要多,畢竟米員外富甲一方,真正是個大財主。這下發了!將文契揣進懷裡。
李公公說道:“楊大人,這米員外家財萬貫,單單是這遍佈全國的糧倉中存放的糧食就不得了,粗略算了算,夠幾十萬人的部隊吃上好幾年的。”說罷,神秘兮兮看着楊秋池。
楊秋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孩,聽到李公公話裡有話,略一沉吟,立即醒悟,拱手道:“公公,這麼多糧食放在糧倉裡多可惜,我一家人那是怎麼也吃不完的,這米行生意也用不着李公公會心地笑了,點點頭:“皇上的意思是用市價收購楊大人除生意用糧之外的全部多餘存糧。大人意下如何啊?”
楊秋池心中一凜,果然,皇上早就有安排,這李公公只不過是對自己試探一下。當即拱手道;“全憑大人安排!”“好!就這麼定了。”李公公笑道,“現在楊大人平安回來,我也就可以放心回去交差了
楊秋池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剛纔公公好像沒說這魏國公徐欽是如何處置的呢。”
“魏國公嘛。皇上說由我押回京城交給指揮使紀大人。”
“交給紀大人?”楊秋池有些奇怪。
“交給他關入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啊,皇上說了,讓他在裡面好好想想謀反到底對不對,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再出來,不過,就算他出來,也只能在家裡呆着了。另外,皇上特別強調,魏國涉及謀反的事情對外要秘而不宣。”
楊秋池更是意外,問道:“只關起來不殺嗎?這徐欽可是這次謀反的總頭目,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策劃的。”
李公公微笑:“楊大人,這就是皇上高明之處,這徐欽謀反。罪在不赦,按律是要誅滅九族的。但如果要殺了他,不管以什麼理由,以他爹徐輝祖靖難之役領兵對抗王師的名頭,和他徐鐵頭的名氣。世人馬上就知道,還有這樣的人物在與皇上對抗,反而會增加建文的影響力。皇上刻意迴避徐家參與謀反,就是要減弱這種影響力。”
“就拿這次謀反案定罪來說,都只說是一般煽動饑民謀反,與建文的聯繫隻字不提。也是這個目的。再說了,徐氏一族與皇上關係太密切,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得不投鼠忌器啊。因此,把他關起來是最好的,既避免這些消極影響,又能讓徐家感恩戴德,同時還體現了皇上的寬仁之心。”
楊秋池明白了,這明成祖是故意在削弱建文餘黨的影響力。這就是他們乾地事情,也不說是他們乾的,找別的理由同樣可以殺。還避免了負面影響,試想一下。如果時不時有人因爲是建文餘黨而被殺,那老百姓就知道,哦,原來建文還在活動,說不定什麼時候這天就翻過來了,可得小心點。
看來,這明成祖還真夠狡猾的。
李公公又道:“楊大人連破建文大案,建文一定將大人視爲眼中釘肉中刺,所以,皇上和指揮使紀大人都十分牽掛楊大人的安全,因此,皇上特意挑選了三十名大內侍衛讓我帶來給楊大人做親兵,紀大人也增派了二十名錦衣衛作爲楊大人的貼身護衛,這五十名護衛中有三十名男地二十名女的,楊大人分別交給南宮雄和夏萍統領好了。”
楊秋池又驚又喜,大內侍衛?我靠,那可是皇上的貼身保鏢,那一定武功高強,加上原來的二十名錦衣衛護衛,那可就有七十名了,那麼多高手保護,還有宋芸兒這俏丫頭貼身保護,還怕什麼建文暗殺,太爽了。
李公公又道:“皇上親自派大內侍衛保護一個臣子,這可是沒有過的殊榮啊。”
楊秋池笑得嘴都差點掛道耳朵上去了,連連拱手稱謝。
李公公拍手掌將那五十名護衛叫了進來,叮囑他們要恪盡職守,保護楊大人及其家人地安全,如有失職,立殺無赦。
那五十名護衛精神抖擻,齊聲答應,向楊秋池單膝跪倒見禮。楊秋池見他們一個個英姿勃發,目光如炬,都顯得十分的幹練,心中很是高興。
護衛退出之後,兩人又聊了一會。來的時候楊秋池已經準備了一箱子金銀珠寶,當下出去叫貼身護衛南宮雄抱了進來,送給了李公公。李公公當然很是高興,連連誇獎楊秋池會辦事。
隨後,楊秋池美滋滋懷揣一大疊文契,抱着免死金牌寶盒告辭出來,帶着一大幫新老護衛回到了驛站。
回到驛站,都指揮使武大人、提刑按察使施大人、錦衣衛羅千戶早就得了消息在驛站等候,要給楊秋池設宴壓驚洗塵。楊秋池說還有好多事情要辦,明天再說,他們也已經知道楊秋池接受了米員外全部家產的事情,知道楊秋池現在沒空,便約好了第二天設宴。然後告辭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楊秋池告訴秦芷慧等人說皇上賜了免死金牌,並且已經將米員外家所有家產賜給了自己,現在馬上去接受,一衆女孩們頓時都歡呼雀躍。
楊秋池帶着秦芷慧、宋晴等人來到米員外家的大宅子,這出宅院離知府衙門不遠,好大的一所大宅,差不多有當初郝員外家兩個那麼大。裡面大小房屋多不勝數,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長廊水榭隨處可見。一處處建築都是雕樑畫棟,極是富麗堂皇。
楊秋池與錢布政使衙門派來負責臨時管理地官員辦理完交接事宜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楊秋池讓龍師爺負責整個新家的安置,讓秦芷慧和宋晴負責對判給楊秋池爲奴的原來米家的家人進行處置。
米員外家原來的家丁護院以及所有十六歲以上男僕,都被以同居之人的身份給株連斬立決處死了,一座大宅裡只剩下上百口子的女眷、女婢和十五歲以下的男丁。
楊秋池吩咐錦衣衛將軟禁在金屋花園裡地紅綾姑娘等米員外買來的青樓小妾們帶來。
加上紅綾一共有七個小姑娘,面容有些憔悴,她們已經知道米員外家所有成年男丁已被全部砍了頭,所有女眷被貶爲奴的事情,進來之後跪下給楊秋池磕頭。
楊秋池問道:“紅綾姑娘,你們幾個現在是我地奴婢,不過你們都很有才學,我想問問你們希望在我這裡做什麼事呢?”
紅綾等幾個女孩相互看了一眼,都很驚訝,素來只有主人吩咐僕人幹什麼,哪有徵求僕人想幹什麼的事情。當下由紅綾姑娘用她那又甜又糯地嗓音回答:“老爺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哪還輪得到我們挑三揀四的呢?”
楊秋池聽紅綾的話語感到全身舒坦,不過,聽了她們的稱呼又有些好笑:“老爺?呵呵,我還沒到三十呢,很老嗎?以後不要這樣叫了,我膩味,還是叫我少爺吧。”
“是,少爺!”幾個小女孩很乖巧地答應了。
“我問你們的意思,是因爲你們與一般的下人不同,我是這樣想的,我這老爺以後很可能應酬比較多,設個家宴有時候要跳個舞助個興什麼的,老是在外面找歌姬,一來很麻煩,二來可能找不到中意的。所以我想讓你們組成我楊家自己的梨園。”
“你們以後專心致志演練歌舞,你們雖然是我的奴婢,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像米員外那矮冬瓜一樣,讓你們去應付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的。將來你們要出閣的時候,我會給你們找個好人家,如果你們有中意的,也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們做主。幾位意下如何?”
這幾個小女孩除了紅綾姑娘之外,都是米員外從各地青樓收羅來的名妓,或精通音律或擅長歌舞,因爲是米員外的小妾,被株連判給楊秋池爲奴,本以爲這下子掉進了地獄。聽了楊秋池的話之後,才知道還在人間。
這唱歌跳舞本來就是她們的專長,楊秋池已經說明了她們只是歌舞助興,不用幹那些給男人陪酒賣笑的勾當,不由得感激涕零,一起給楊秋池磕頭感謝。
楊秋池笑呵呵點點頭,發現紅綾跪在那裡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便問道:“紅綾姑娘,你覺得我的安排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