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凡原本之前受了半天老廠長的革命主義薰陶，心態還蠻平和，被人這麼說了幾句，他又不免有點擔心起來了。
於是忍不住回到房間，打開電腦看了看，想看看網絡上評論，但是令他失望的是，由於沒有有力的推廣，各大網絡媒體上《中國合夥人》的消息並不多。
“小凡吧”裡雖然關於《中國合夥人》的討論不少，但是卻沒有什麼討論劇情的。
偶爾有幾發帖說：“拍的太給力了，小凡哥電影處女作驚豔啊。”也只有寥寥幾帖。
看來今天看首映的人並不多……想想也是，今天《加勒比海盜》和《靈魂戰車》上映，本來他的拍的銀幕就不多，再加上競爭對手來頭這麼大，一開始沒有好的迴應也是很正常的。
顧小凡心裡不由有些不安地祈禱着，天靈靈地靈靈，觀音菩薩快顯靈……要是這部電影收不回投資，那麼他之前在放映協會上吹過的牛就白吹了啊……一定要拿到7000萬啊……
此時，顧小凡無比想從思睿系統中查到關於《中國合夥人》原版的票房，但是查閱了所有相關信息都被系統屏蔽了……
這就樣，帶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顧小凡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上，還沒到上班時間，顧小凡就提前到了上影總部的數據室。
一進門卻意外發現了楚秋白正坐在電腦前抽菸，桌上的菸灰缸裡堆滿了菸灰，看起來《中國合夥人》上映，這位楚總比他還要緊張。
“顧廠長快過來。”楚秋白看着他進門，語氣裡隱隱透露興奮地站起來。
“楚總，您怎麼來這麼早？現在還沒到8點啊。”顧小凡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
“我也是剛剛來，我打電話問了幾件影院的負責人，他們都說效果相當不錯。”楚秋白語氣平靜地道。
顧小凡倒是聽出來他這話弦外之音，楚秋白親自打電話到各個院線，恐怕是要給院線經理壓力，給他多排一些銀幕吧。
“楚總，您應該有昨天首映一天的數據了吧？”顧小凡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恩，你猜猜有多少？”楚秋白笑了起來，故意逗他道。
“您就別賣關子了。”顧小凡心急如焚地道，心想楚秋白怎麼也這麼不正經了……
“第一天已經拿到了80萬的票房。”楚秋白眼睛滿是興奮，因爲這個第一天的票房數字已經超越1990年之後，除了鞏俐主演《搖啊搖搖到外婆橋》之外，所有的上影獨資拍攝的電影了。
“才80萬？”顧小凡整個心情跌到了谷底。
“才80萬？”楚秋白不由笑了：“你知道不知道，這是在60塊銀幕上映的成績，每場的上座率超過了70以上的前提下取得的。”
“這樣算很好嗎？”顧小凡不明所以，心裡倒是沒什麼概念。
楚秋白耐心解釋道：“全國現在共有3527塊銀幕，昨天一天，其中有391塊上映的是《蜘蛛俠3》，876塊上映的是《靈魂戰車》，而《加勒比海盜2》則擁有1070塊的銀幕，雖然你不是國產片中銀幕數最多的，但是卻是票房最高的。”
說着楚秋白又念出了其他國內電影的票房:
“《連環局》32萬，《夜·明》17萬，《寶葫蘆的秘密》12萬，《每當變化時》23萬，《老港正傳》43萬……”
顧小凡聽着其他國產片沒有一部過50萬時，纔算是心裡平衡了一點，心想難怪說暑期檔殘酷的，原來國產片這麼慘淡啊。
梁家輝，莫文蔚，這些香港明星的電影，成績還不如自己……
楚秋白很自信地總結道：“雖然《靈魂戰車》首日有560萬票房，但是以他876塊銀幕的成績來說，最終票房並不一定能比你好，這成績對我們來說是絕對是一個開門紅。
而且百分70以上的上座率肯定會讓影院提高我們的銀幕數，我保守估計，我們的票房突破2000萬大關應該不是太大問題。”
說到這個2000萬的時候，楚秋白的音調明顯提高了不少，要知道這個數字聽起來不多，但是其實放在去年，已經可以進入國產電影票房的前20了。
更重要的是，這可是在慘烈暑期檔中，在好萊塢大片的蠶食的夾縫中取得成績，這份量要重很多了，要知道這可是顧小凡的處女座而已，去年甯浩一鳴驚人的《瘋狂的石頭》也只有2300萬的票房，顧小凡很有希望與甯浩相提並論了。
顧小凡聽着這些數字，心裡不由皺了皺眉，也就是說現在才預估最多也只能拿到2000萬，就算是翻一倍也收不回成本啊……
難道自己費盡心血拍的電影，還是走不出大環境的限制？
顧小凡相信思睿，也相信自己，但是事實卻令他有些不安。
“放心吧。”楚秋白看他臉色不好，不由安慰道：“你這部電影原本就不是商業片，給我們上影大大提氣了，能拿到2000萬票房已經是大大超乎預期了，不管你下一部拍什麼作品，我們集團都會大力支持。”
《中國合夥人》爲上影重現喚起了影魂，票房已經不是最重要的，顧小凡已經是上影當之無愧地領軍人物了。
楚秋白並不知道，顧小凡擔心地可不是這個，他擔心是如果自己無法收回成本，就無法讓韓三品兌現自己的諾言，自己下一部作品在賀歲檔上映不就泡湯了嗎……
不過現在他還不用慌，他還保留一個宣傳這部電影的後手，可問題是這招他不能主動出擊，只能等對方來找他……
快來吧……新東方……快來告我侵權吧……
正在顧小凡煩惱的時候，突然秘書小陳跑進來了，滿臉的驚慌失措道：“不好了楚總，出事了～”
顧小凡聽着立刻就滿臉期盼地站了起來。
楚秋白看小陳欲言又止地看了顧小凡一眼，點頭道：“顧廠長又不是外人，有什麼事情直說。”
小陳這才喘着氣，平復了一下呼吸道：“剛纔，我接到了新東方法務部，寄來的一封律師信，要狀告《中國合夥人》未經許可，改編三位創始人的故事班搬上銀幕！”
聽到這個消息，楚秋白這麼冷靜的人，都臉色當場刷地一下子白了。
版權侵權問題，是電影人最不願意的……
而這時候，卻看到顧小凡興奮地舉着了拳頭叫了一聲：“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