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淡出中心

毛家的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然後立刻準備了一份厚禮,登門祝賀,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太重要了,現在程孝廉還沒有登基,自然也沒有冊封皇后,但是他早晚要登基的,天底下只有一個皇后,總要分出一個高低來。

只要毛若苓這一次誕下皇子,那麼皇后的位置便跑不了了,皇子也很有可能成爲大明的太子,到時候他們可就是太子的孃家人,百年之後,那就是大明王朝的外戚,權勢當然不同今日。

雖然大明沒有外戚主政的習俗,但是外戚的地位也是不可動搖的,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沒有實權,但是榮華富貴總是少不了的。

所以毛家的人第一個趕到了程孝廉的府中,程孝廉自然知道他們的意思,沒有出面,說正在陪伴毛若苓,讓朱福打發了他們。

程孝廉驅散了下人,看了一眼毛若苓:“毛家的人還是按捺不住了。”

毛若苓一愣:“這是何意。”

“我知道你本就是聰慧的女子,還是要和你囑咐一句,我以前未曾偏待過你們三個之中的任何一人,以後也不會,你們三個只要能夠親如姐妹,哪怕是我百年之後,毛家依然無憂,但是若是真的爭權奪利,我歸天之時,便是毛家覆滅之時。”

毛若苓撐着坐了起來:“殿下說得我記下了”

“這意思一定要讓毛家人知道,我平生最討厭的便是自相殘殺這種事,我既然娶了你們三人,便會一碗水端平,歷朝歷代的君王偏愛一人的也有,寵愛後宮的也有,偏聽偏信的也有,但是我不會這麼做,我娶你們三人時便說過了,我不會再娶別的女子,也不會偏愛你們之間的任何一個,毛家要是有什麼別的心思儘早打消得好,免得以後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夫君儘管放心,叔叔們那邊我一定會讓他們明白這個意思,咱們大明人丁稀薄,經不起內耗了。”

這個時候孔夫子也趕到了府中來,一進來就大聲喊道:“殿下,殿下,大明大喜之事啊!”

程孝廉苦笑了一聲:“我暫且出去一下,你要主意自己的身子,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杜若說,相信我,她不會害你的。有什麼想吃的都跟朱福說,只要這天下間有的,我就讓他給你弄來。”

說着他走出了屋子,毛若苓彷彿失去了全部力氣緩緩倒在了牀上:但凡是一個女子,誰又不想獨得夫君恩寵,但是剛剛程孝廉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是真的做了出格的事情,他不會講什麼情面。毛若苓知道他不想委屈任何一個人,但是心中總是還有些小心思,算不得光明偉大,但是是一個正常女人的心思。

如今希望破碎,她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自小便一個人長大,如今多了一個姐姐一個妹妹,若是因爲這些事生了間隙,就算是獨得程孝廉恩寵,以後的路想必也難走得很,況且正如程孝廉所說的,若是真的獨寵她一人,以後還會不斷地納妃,到時候她又如何自處?

程孝廉出了門看到了孔夫子:“我說孔大人,你聲音再大一些整個成都府都知道了。”

“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不光是成都府的人知道,天下人都知道了纔好,咱們大明有後了,咱們大明亡不了了!”

程孝廉苦笑一聲,拉着他坐在了一旁:“孔二叔,我還得請教你一個事。”

孔夫子也沒有矯情程孝廉改了稱呼而顯得惶恐,趕緊說道:“有什麼事儘管說就是了。”

“剛剛毛家的人過來了,我沒有見他們,毛氏那邊我也訓斥了她一番,讓她不要仗着有了身孕就讓毛家的人尾巴翹到天上去,所有的夫人我都會一視同仁,我這麼做會不會讓毛家人寒心?”

孔夫子一拍巴掌:“殿下做得對,就算是殿下不說這件事,我也要提一提這件事,殿下只娶了三房夫人,但是這三房都有些錯綜複雜的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殿下表現出了特殊的寵愛,立刻就會左右朝堂文武羣臣的決策,到時候這些人也會影響到後宮之中,就算是殿下再想要制衡,也來不及了。後宮爭紛一旦起了,可就按不住了。到時候殿下就只剩下頭痛了。”

程孝廉點點頭:“你放心,我會端好這桿秤,這後宮亂不得,更不能影響朝堂,毛家不適合再待在成都府了,讓他們遷到東邊去吧,反正那些關寧軍的後人也要投奔他們,他們在哪兒也算是合適。若是再讓他們待在成都府,結黨營私是免不了的了。”

孔夫子點點頭:“殿下的這個決策合適,我這就去安排,當初他們主動放棄了一些東西,也不能委屈了他們。當然還是要把這個年過好,今天先忙着過年吧。”

當天夜裡程孝廉的府中歡聲笑語一片,聞杜若和司徒冰正如程孝廉所說的那樣,心中沒有太多的芥蒂,只是替她們自己高興,當初程孝廉可是說過的,要是他們再沒有孩子,朝中的那些大臣可以就要逼着殿下納妾了。

本來程孝廉還打算邀請一些人一起過來過年,但是現在毛若苓剛剛有了身孕,自然不宜再這麼熱鬧勞累,所以就他們幾個人聚在了一起,圍着一個小火爐,程孝廉笑了一聲:“以前聽鄉下的老農說過,這最幸福的日子莫過於老婆孩子熱炕頭了,熱炕頭你們知道吧?就是北方的牀。”

聞杜若笑了一聲:“這麼說來你這也算是人生圓滿了。”

“勉強有一點點圓滿,但是還差很多,這孩子還在肚子裡呢,再說也太少了一些,所以咱們得趕緊努力了。”

“去去去,三句話就開始不正經了,幸虧沒有孩子,要不然讓孩子聽到了像什麼樣子。”

“我的心願就是等到平定天下之後,咱們幾個人還能這樣圍着小火爐在一起說笑,到時候你們可得給我生一大幫孩子。”

三天之後,成都府傳來了讓人震驚的消息,本來應該是朝堂新貴的毛家,被一舉遷往四川東部的幾座城池之中,要不是他們的恩賜豐厚,還真以爲他們收到了貶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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