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早早的起了牀,聽着音樂,吹着風,頂着晨曦去跑步。這是我多年來的習慣了,以前在家裡的時候都會早早的起來跟爺爺去山裡小跑的,想想那時真好啊。
“小亦。”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
“……”我停下繼續向前跑的腳步,四處張望了下,奇怪,沒見到誰叫我啊,難道是我幻聽了嗎?四周也沒一個是我認識的人。
“小亦,是我啊。”有人在背後拍了我一下肩膀,同時響起一道很好聽的聲音。
“你是?”我轉過身看着面前長得有些帥氣的男生,很迷茫的樣子,他是誰啊?印象中似乎有見過他,可是卻不太記得了。
“啊?你不會是不認識我吧?我在A班和你同班了兩年耶,而且我還是高中部的副主席的,你居然不認識我?”聽到我的疑問,他帥氣的臉上有種叫很驚訝的表情出現,覺得不可思議的樣子,可看到我一臉迷茫的表情時卻又莞爾的笑了,怎麼了嗎?
“那個,嗯……一時間想不起來你叫什麼了。”我摘掉一邊的耳塞,撓了撓頭,其實是壓根不知道他叫什麼,畢竟我跟他完全沒有接觸過嘛。車給撞倒在地。
“……”
我就那樣的被撞倒在了地上,沒有掙扎,耳朵漸漸聽不到周邊的人和事,眼睛看着灰色的天空,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拍打在自己的身上,雨傘被拋在馬路旁顯得有點孤零零的躺着。
眼前浮現着從我有意識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我想回家,我剛剛纔打過電話回家告訴他們我等下就會回家了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因爲自己要回去了,而特意去買一些好菜做好等我回來呢……
慢慢的閉上眼,意識也在漸漸消失……
“嘩嘩譁”
“我叫哲,別再忘記咯。”他用食指輕輕點了點我額頭,這動作怎麼這麼彆扭的樣子,怪親密的。
“不會了的,你也來晨跑啊?”我轉移話題的說,感覺怪不好意思的,同班了兩年也不認識人家,而且還覺得這是第一次見面呢。
聞言,哲急忙的跑開了,連招呼也忘了跟我打,而那個男生在看了我一眼後也跑走了。
看我做什麼啊?我又不認識你,對那個男生的眼神有些不解。而且不是有手機嗎?怎麼不直接打手機而是這樣跑來找呢,發生這樣的事估計哲也不會關機什麼的吧。
我在原地微微皺眉,然後也朝他們的那個方向走去。雖然我很想不管,繼續去跑我的步的,可是我會內心不安,畢竟我有可能會幫得了他們的說。
“別動。”
在趕到醫院找到他們所在的病房後,剛踏進病房,便見到有人在伸手去碰躺在病牀上暈迷得就像是熟睡中的人,於是我在叫他別動的同時跑了過去捉住了他的手。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個男生冷俊着一張臉詢問我,全身散發着寒冷的氣息,讓有暖氣的病房裡瞬間冷了下來。
“小亦?!”
聽到有人叫出我的小名,而且還叫得那麼順這讓我有點意外呢,在場的人中有人認識我?這可全是學生會的高級人物耶。擡眼,看到了小沐和剛纔的哲就站在一羣人的前邊,有點驚訝的看着我。
“嗯那個,如果你們不想讓暈迷的人在暈迷中不知不覺的窒息S亡話,就請在外面靜候吧。”我想跟小沐打聲招呼的,可是我看到暈迷的人臉上開始出現抽搐皺眉、頭左右搖擺的情況了,便只好先開口提醒站在那裡不知幹嘛的他們。
真搞不懂他們爲什麼會都聚齊在這裡,難道他們不知道人太多會使原本就不夠在的病房更顯小嗎?空氣也會變得很悶的。
“你這樣碰他們,會讓他們的毒液因受到刺激而加速繁殖的,到時候就算他們願醒也會沒用的。”我鬆開剛纔捉住的手,淡淡的說着。然後就不再理他,走到小露的病牀旁,原來小露也暈倒了啊,難怪昨晚跟我離開後一直到早上也沒見她回宿舍呢。
“除了兩位主席,所有人一律不準留下。”那個男生開口了,然後其他人便有些僵硬但卻想迫不及待的離開了病房,順帶關上了門。
“他們怎麼了?”小沐站在了我身後,小聲的問我。
“能看出他們是中什麼毒嗎?”哲也問着我。
“他們中的是一種名叫‘眠心果’的植物,葉子呈灰色圓形,一般只生長在沒有陽光陰暗潮溼的地方,到了夜間它會散發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並且會有淡淡的綠光閃顯的…”我一邊解釋一邊用手去探了探小露的鼻子,還有微弱的呼吸呢,說明她中毒的時間還沒超過它的時間限制,還好。
“那他們現在這樣還有救嗎?”那個男生緩緩的啓脣,看着小露的眼神很是難過,雖然他好像在極力壓着但也聽得出他聲音裡的一絲顫抖。
“中了這種毒的人會像沉睡一樣,但卻不會醒,中毒的時間越久呼吸就越微弱直到停止呼吸,可是心跳愛脈搏卻都正常。如果想要救他們的話就只有把那種草弄成汁然後滴在嘴脣上就可以了的,只是…”我咬了咬脣停頓一下,“如果明天的這個時候還未滴下解藥的話,他們會永遠也不可能醒過來了。”
“什麼?”聽到我這麼說,他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解藥的話,我有的。”看了看他們的驚慌表情,我很淡定的從校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小瓶如水一樣的**放在一旁的櫃子上,“給他們滴下三個小時後自然會醒來的,到時叫他們先別下牀活動,等到晚上他們的毒氣全部散掉了就是徹底的恢復了。”誰叫他們中毒的時間這麼久了,所以恢復的時間也就比較長咯。
“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上課了,拜。”然後不等他們反應便急急忙忙的跑出了病房,好像是在趕時間一樣。
“呼”一出醫院後,我深深的呼吸着,兩隻手搓着,手心裡全是冷汗。不喜歡剛纔那種氛圍,讓我不自在,感覺自己的後背一直在發涼,呃
轉身繞過林蔭道,回教室。都快上課了,我早餐還沒吃呢,估計現在飯堂也關門了吧,又不想去餐廳,唯有餓到中午再說咯,唉、
“咕嚕”在上完第一第二節會計課回到T班時,肚子已經餓得前腹貼後背了,全身沒有力氣還在飄冷汗呢,我要是有一餐沒吃的話多數都會是這個反應的,汗吶~什麼時候可以放學啊?
“哲?”在我扒在課桌上準備起來去買點東西填填肚子時,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支牛奶和一袋麪包,不解的擡頭卻看到了哲。
“肚子餓了吧?喏,請你哦!”他溫和的笑着。
“啊?這些是?”我不解的看着他。
“我說請你吃早餐,你肯定還沒吃吧,不要客氣哦。”他在我對面坐了下來,手託下巴的,窗外的陽光散在他身上,真心覺得蠻帥的。
“那個,不用了的。”相比他的大方,我顯得很扭扭捏捏的,我是覺得怪不好意思的,無故讓人請,而且我跟他又不是很熟,認識了半天也沒有的說。再且,不知怎麼的,他一出現在我這裡時,全班的女生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眼不眨的向這邊看着,估計是喜歡他的花癡吧。
“你確定不要?”見我並不想要,他便拎起那些早餐。
“…”我搖搖頭,其實我是想要的,我肚子好餓,而且我天生就是對食物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只是我無法突破那層羞澀感。
“那我丟掉算了,反正我也不吃的。”他站了起來欲要走向垃圾桶那邊。
“等等啦,我要就是了。”見他這樣,我急忙拉住他的手,就這麼丟掉也太浪費了吧。
“這才乖嘛。”他勝利的看着我,用手揉了揉我的長髮,眼中好像有些寵溺的樣子。
“你是故意的。”我坐在那裡看着他拆開包將麪包遞給我,他根本就沒想要丟嘛。
“要全部吃完哦,不然我生氣後果很嚴重的。”不理會我的話,他叮囑完我後,拿起課本好像很開心的去上他的專業課了。
字母班是學校隨機抽取在一起的同學上的課室,每個字母班裡都有不同專業的人士,當然這隻限於中專部的。這是學校爲了讓大家不悶S而安排的,想讓各個不同專業的人互動一下,但如果高中部的人願意也可以一起加入的。
口裡咬着麪包,看着他離去的背景有些小感動在滋生着。我很容易受感動的,哪怕是一句關懷的話,一個關切的眼神都可以讓我感動得想要哭的,然後會一直記得,記得那個畫面那種感動。就像曾經幫助過我的同學朋友,我至今仍記得,它不會隨時間而淡忘的。
“同學,哲剛纔爲什麼會送你早餐?”
“同學,你跟校園十大帥哥之一哲是怎麼認識的?好像很熟的樣子。”
“同學,你跟哲是什麼關係?”
“你可不許跟我爭哲哦!”
一瞬間,我的座位被一羣女生圍得水泄不通,各個七嘴八舌的說着什麼,汗!
面對她們的花癡病,我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然後暗暗的伸手到課桌裡拿出一小瓶白色**對着她們輕輕一噴。
“咦?奇怪?我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嗎?”所有的花癡全都一臉莫名其妙的離開了我的課桌,好像並不記得前一刻發生的事了的樣子。
“……”終於鬆了口氣的我,在那裡看着一臉迷茫的她們,輕輕地笑了笑。幸好我時刻帶着自己的‘健忘藥水’呢,不然的話就慘了咯。
PS:‘健忘藥水’,顧名思義,只要一吸入便會忘記前一刻發生的事情的,是用一些植物所研製的藥水。
只要有帥哥的地方,就肯定會有花癡這種生物的,呃~看來以後還是離這種級別的帥哥遠一點會比較好,否則我就別想安靜了。
“大家都醒了,精神也好多了,小亦謝謝你哦,我差點忘了你對草藥方面很在行的呢。”午後,和我一起並肩走在林蔭道上的小沐開心的對我說。
“三八啦,我也只是略知一二罷了,哪有很在行。”我爺爺是專門研究一些草藥的,我也受此影響,於是也跟着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咯。
“你們,對那件事什麼行動麼?”停頓了下,我隨口問着。估計他們會想盡辦法找到那株‘眠心草’吧。
“還沒通知呢,會長說靜候佳音,到時可能會找你幫忙哦,小亦。”小沐走在我前邊面對着我走,兩隻手放在身後的。
“哦。”輕輕地應了一聲,不答應也不拒絕的,其實可以的話我真想不管呢。可誰叫我那麼三八做了早上的事啊,不想面對那些人啦,有點累的說。
“小亦,這個星期你還回家不?”小沐走到一棵大榕樹下的鞦韆上坐了下來,輕輕的晃盪着。
“不知道。”我坐在了一旁的石椅,手撐在石桌上手托起下巴,無法回答。因爲我通常老師臨時改變主意的,可能現在是這個答案,等到放假時又會是另一種行動了。這樣的我,習慣了。
“我還想請你到我家做客呢,我爸媽老是念叨你怎麼都不去我家了,害我就只能乾笑着。”小沐嘟了嘟嘴的。
“幫我謝謝阿姨吧,我有空會去的。”笑了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有空呢,有種懶得去的感覺。我很懶的,什麼事都懶懶的樣子。
“小亦,今年暑假我還去你家好不好?去你家做農活。”小沐興致勃勃的看着我,眼睛裡閃閃的發亮。
“幹農活很苦的,你不怕啊?”上一年小沐來我家過暑假幫我做農活,結果狀況百出,還差點把自己給弄傷了的,她還願來啊?
“我纔不怕吃苦呢,小亦都不怕,小沐也不怕,而且還可以強身健體呢。”小沐起身走了過來,拉起我的手走向草坪。
我任由她拉着,笑而不語的跟在她身後和她背靠着一棵大樹坐了下來。
“話說回來,小亦你上次教我的防身術已經學會了,有什麼獎賞嗎?”她伸出手在我面前,笑得很甜的歪着頭看我。
“一巴掌你要不要?”我輕輕地拍了下小沐的手心,這妮子。
“你捨得給,我就要。”小沐調皮的衝我吐了吐舌頭。
我掩着嘴開心的笑着,扭開頭不看她看向晴空萬里的遠方。明媚的陽光,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的遠方,看起來好清新好潔淨的樣子,真好。
“小沐,你說遠方有什麼?”一直都在想着遠方到底有什麼,有時候真的好想知道的。這感覺有點傷感的樣子、
“嗯,我想一定也有個小沐小亦吧,然後在中午的時候坐在校園的草坪上,背靠着樹聊天吧。”小沐頭歪在我肩膀上,輕聲的說。
“也許。”我想知道,當我們畢業後,再次聚到一起,看到的天空依然還會這麼藍嗎?還有機會像現在一樣靠在樹下望着遠方眺望心中所想麼?
晚上九點,在校園的生物園一角里,很暗連月光也照不到的角落裡。周圍一點光的亮也沒有,有點伸手不見五指的視覺,四處過都是長得很高的不知名小草。
“說吧,這些草是怎麼來的?”我歪着頭站在兩個長得普通有些賊頭賊腦的男生面前,手中握着手機,戴着耳塞聽音樂,似乎不是在對他們說一樣。
“不關你的事,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他們互看了一眼,有些心虛的樣子,卻又倔着。
“你們不說算了,反正又不止我一個知道你們在這。”我將手機放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紫色的藥水對着他們一灑,然後無所謂的轉身準備離開。不想動手,就直接用藥水解決咯,懶得動嘛。
“你在向我們灑了些什麼?爲什麼我們都動彈不了,你到底是誰?”那兩個男生站在那裡動彈不得,除了嘴巴可以動之外,爲此他們開始害怕的衝我嚷嚷。
我完全不搭理他們,又從口袋裡掏出小型手電筒走到一邊最暗又潮溼的角落裡。
“你想做什麼?”他們見我順手順腳的走向那個地方,都靜止了呼吸。
不理會他們,我翻開被人特意胡亂灑在上邊的雜草。然後,溼溼地土地閃起了淡淡的綠光,它們的葉子從小小壓着的土壤裡躍起,閃閃發着光,光雖小卻在如此陰暗的地方里顯得特別亮眼。
看了看眼前長有五六株的‘眠心草’,我打開手電筒對準着它們一照,便若無其事的聽着音樂走了,走向另一條小路回去。他們兩人摸不着頭腦的望着我就這樣離去,一時間忘了該怎麼反應了,愣在了那裡。
之所以會這麼瀟灑,是因爲我知道等下會有人來的,那些草會在半個小時之後全部枯萎並且完全無痕跡的消失,畢竟手電筒的燈光沒有陽光來得猛烈。他們來了之後會如何處置那兩個傢伙,我就不得而知了。
在走出生物園步行在林蔭道上,擡頭望了望星光燦爛的夜空,忽然不想這麼快回宿舍呢,小露他們現在恐怕回宿舍了吧,他們的毒也已經完全解了的。
“唉”我嘆了嘆氣,走向草坪,10點再回去唄,反正我們是10點半才關燈休息的,而且我8點下課時也已經洗漱完畢了。
坐在草坪上,擡頭仰望着滿是星星的夜空,耳邊總是傳來傷感的音樂。
‘…天很高 我想要飛上天 捉個藍色的星星 許下我的心願 你總說 總說我太貪戀 貪戀這青春的誓言 揮霍的想念…’
陣陣輕風吹拂過我身邊,彷彿想要吹走我內心莫名的惆悵,只可惜我的惆悵太多了,風太輕了,無法吹得動我這如此這般的傷感的落寞。
天真的很高,夢想真的很遠。不知是時間過得太快了還是太慢了,總感覺夢離我很遠很遠,卻又像很近,近到可以伸手便會觸摸得到般。
時間的流逝,我越來越模糊自己的夢想究竟是什麼,也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有時候可以平靜到麻木不仁的樣子,可以有時候卻總是那麼的愛哭鼻子,只是一句話一個眼神甚至是一句感性的歌詞都可以讓自己莫名其妙的感動和流眼淚的。我不懂。
“長大以後
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 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 含着淚微笑
越美好
越害怕得到…”
聽到這首歌時,我差點以爲是有人打電話給我呢,後來一想也不可能,我的手機平時都不會有人打電話來的,更何況是現在這麼晚了,於是便不去理會了。
“這個要給他嗎?”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藥水發呆,手中轉動着那支藥水,心裡猶豫着,要不讓小沐給他好了,畢竟小沐跟他是學生會的嘛,想起今天早上他那冰冷的俊臉就感覺有點怕怕的。
“咦?軒你在看什麼啊?”
恍忽中似乎聽到了不遠處有人在講話,於是就輕輕側了下頭,然後就撞上了一雙清澈的雙眸,有點愣的轉開了視線,接着就看到了一旁的哲。
“咦?是小亦耶,小亦。”哲也看見了我,向我用力的揮揮手。
“嗨。”我向他們打了打招呼,他們怎麼會在這裡?不是應該什麼嗎?
以爲他們打過招呼後會走的,誰知他們會走了過來,呃~我要不要跑呢?
“小亦,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這啊?”哲依舊是那溫和的笑容。
“對啊,反正也閒來無事就在這裡看看夜景咯,你們呢?在幹嘛?”我輕輕的笑了笑,眼神因緊張而飄忽不定的,他一直在看着我,讓原本因遇上他們就緊張的我更是緊張了,不懂他在看什麼,雖然我知道他知道了自己做了什麼,而且又不是隻有他知道的說。
“我們剛從生物園回來,今晚不但找到了你說的‘眠心草’而且還捉到了那兩個傢伙哦,可惜我們剛到那裡時它就已經開始枯S了。”哲看着我,他其實是知道那些是我的傑作,但卻並不說破。
我笑而不語,既然他都不說破是我做的了,那我也就沉默咯,畢竟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迴應。難不成要我一臉歉意的說‘不好意思,應該等你們看到了才讓它枯萎的’?還真做不到呢。
“滴滴滴”哲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後對我們揮了揮手錶示要先走一步了,然後就拿着手機跑開了,好像很急的樣子呢。
一陣風吹過,氣氛顯得有些壓抑,我們兩個都在那裡沉默不語着。
“那個,你的手還好嗎?”我站了起來看着他的手,有點小心翼翼的說,感覺自己有點緊張的呢。
“不好,有些僵硬了,好像沒有感覺一樣。”他也不隱瞞的說,試圖動了動左手,因爲他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他的手受傷了的事實。
“給我看看可以嗎?”我向他伸出手,顯得有些拘束,大氣不敢出的樣子,其實心裡一直在‘顫抖’着。對,我心裡有點‘怕’他的,雖然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不用擡了,我就這樣看吧。”見他用右手擡起左手企圖給我看,我急忙制止他,免得他擡得太累了,而且也有些奇怪的樣子。
於是,我們兩個坐在草坪上,我面對着他爲他察看手。他的手好修長好白皙哦,比女生的手還好看呢,真是有點不公平。
“爲什麼看到我,你會這麼緊張啊?”他用另一隻手支起下巴,嘴角似乎揚起個淺淺的弧度,看着我。可能是天太黑了又或着是我緊張過頭看錯了吧,畢竟今天早上時他還那麼的讓人冷的說。
其實,我也很羨慕那麼所謂的可以一個眼神便讓人感到害怕,或着是說可以散發什麼寒氣讓人退避三舍,我也很想自己可以這樣呢,好羨慕呀。
“沒有啊。”我將一直緊握在手中的藥水打開,倒在手心裡然後輕輕揉了揉他的手腕,才一秒他剛纔冰冷如雪的手開始恢復正常了。
從一開始,我便知道他跟在我身後的,所以我纔會不緊不慢的走着。我也知道他這手也是在跟蹤我時不小心‘碰’到了一些在夜晚‘現身’的植物纔會如此的,這個生物園中有很多有趣的植物哦(我覺得)。
“啊?做什麼啊?”莫名其妙的,戴在耳朵上的耳塞被人摘了下來,怎麼了嗎?
“你都聽這種傷感音樂的嗎?難聽S了。”他也不經我同意便戴上了自己的耳朵聽了聽後,不滿的摘了下來。
什麼?難聽?這可是我最喜歡聽的耶,有沒有搞錯啊?
“纔不是呢。”此時,我心裡涌起一股無名火,他怎麼可以這樣批評我最喜歡聽音樂啊?雖然說自己喜歡的別人不一定會喜歡,但也不至於這麼評價吧。
“那些草是你弄的吧,連人也是你把他們定住的吧?”他拿起我放在一旁的手機來亂按着,語氣又變回了早上剛見到他時的那樣了,也太快了吧。汗
“啊?是啊”還在想着該如何反駁他這樣批評自己喜歡的音樂的我,不太解他爲何會轉得這麼快,雖然他剛纔說話也沒什麼溫度的,但至少也沒像現在這麼有點接近冷冰冰的樣子。而且,這話題也轉太快了吧,我反應不來。
低下頭,玩着手指,有點像受訓的樣子,剛剛的怒氣也沒了。
“啊,痛!”莫名其妙的,頭上被人打了一記,我立馬用手揉了揉,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莫名其妙的打我,雖然你是帥得一踏糊塗但也不用這樣吧,是不是每個帥的人都這樣的啊?
“我把你的音樂全刪了,不許再聽這麼難聽的音樂了。”他毫不理會我,將我的手機當成物品一樣就那樣丟向我手裡。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啊?這些音樂是我好不容易下載的耶!”而且有些我還沒聽過一次呢,怎麼會這樣了?
“手好了,拜。”不踩我的質問,站了起來,很瀟瀟灑灑的揮揮手走了,不帶走一粒塵埃。
“可惡!”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我氣得肺都炸了,真的很不可思議耶,想衝他大聲罵出聲的,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個罵法,突然詞窮唄!
“小亦!”
“小沐小露?”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叫我,側頭便看到了小沐小露正在不遠處向我用力的揮着手,聽聲音好像很開心呢。
原來她們剛纔打我手機可是卻沒人聽——原來剛纔真是手機在響呢,兩人便出來溜達找找我,然後就遇到了路過的哲才知道我在這裡,於是兩人就來這找我咯。
“小亦,怎麼了?這麼生氣的樣子,誰惹你了?”小沐笑了笑的。
“沒有啊,快10點了,我們回去吧。”我搖了搖頭,在看到她們兩個的時候,我的怒氣便自動消散了,現在一點也氣不起來了。可是覺得有點累,每次我一生氣過後便會覺得好累的,越氣越累的,想回去睡覺了。
“小亦啊,今天謝謝你了。”小露勾起我的手臂,笑得很甜的說。
“謝謝什麼了?”我裝傻,假裝不懂她在講什麼的樣子,因爲我不知道怎麼應付這種場合,感覺有點怪怪的樣子。
“三八啦,你們兩個。”小沐摟着我另一隻手,偷笑着我倆。
三人肩並肩的走在回宿舍的林蔭道上,在月光和微弱的燈光的照耀下,我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陣陣晚風吹拂過,微涼卻也愜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