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齊譽臣看到車窗外的人,激動的打開車門出來,一把就將安逸摟住。
這麼親暱的動作讓安逸立馬漲紅了臉,我靠,老子又不是外國人,不要見面就擁抱好嗎?這還是在自己住的小區裡!
男人身上的味道讓安逸的思緒立刻飛回那天的浴室,對於自己不受控制的大腦,安逸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齊譽臣,你鬆手!”安逸掙了兩下沒掙開,只好開口抗議道。
“放開你又要躲着不見我了,是嗎?”齊譽臣悶悶的聲音從安逸頭頂傳來,他的嘴脣還輕輕的摩擦着安逸的耳廓。
安逸被耳邊傳來的輕微酥麻弄得沒了脾氣,雖然現在是午夜,但是還有一些窗戶亮着燈,他心虛的推推齊譽臣的胸口,扯開一點點距離道:“不要這樣,讓人看見。”
齊譽臣堅決不放開,但是還是點點頭道:“那麼,上車裡說,好嗎?”
安逸思緒紛亂,自己的身體現在完全沒有辦法抵禦齊譽臣的親暱,只是氣味、擁抱、輕輕的碰觸,就可以讓自己心裡好不容易建設好的堡壘鬆動。
齊譽臣拉開後車門,讓安逸先進去,自己也跟着坐了進去。
剛剛坐定,齊譽臣就一把握住安逸空着的那隻手,這次不再只是握住手腕了,而是將他的手指緊緊的攥住。
他皺着眉頭看着安逸,琥珀色的眼眸眨也不眨,認真的盯着他,讓安逸忍不住微微的錯開了視線。
“你還真是有耐心……”安逸打破沉默,開口說道:“421個未接電話……”他揚揚手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
“安逸,對不起,我知道你在怪我,是因爲我才讓齊榮軒打你和你女友的主意,讓你們受驚了,我很抱歉,請原諒我好嗎?”齊譽臣不理會安逸緩解尷尬的調笑,握緊安逸的手,認真的說。
齊譽臣的手很大,骨節修長有力,乾燥而溫暖,安逸居然有點貪念那溫度。
“……算了,虛驚一場,反正也沒受什麼傷。”安逸垂着眼睛不去看他的臉,可是垂着眼睛,目光就牢牢的黏在他的手上,那曾經抱過自己、握住自己敏感的身體部位的手。
“……我聽說,你被他的保鏢踢了一腳,有沒有事?”齊譽臣輕聲問,輕輕的摩挲着安逸的手背。
安逸搖搖頭,那一腳當時雖然痛,這麼些天早就好了,“我倒是佩服你,嗯?那種情況下你還能保持理智。”安逸笑着對齊譽臣道。
“安逸……”齊譽臣低低呼喚一聲,突然傾身向前摟住他,“我很想見你,真的很想見你……你能不能分我一點點時間,讓我可以陪在你身邊。”
安逸嘆了口氣,肩膀鬆懈了下來,搖搖頭,髮絲蹭着齊譽臣的耳朵,“我們已經很危險了,你知道嗎?”
“上錯牀是稀裡糊塗的擺了烏龍、接吻是情不自禁、那在浴室呢?已經快變成你情我願了……再這樣下去怎麼辦?我有女友、你身邊也不缺人吧?除了林先生,還有很多人願意陪伴你吧?”
“沒有,”齊譽臣打斷他,“沒有,安逸,真的沒有……我身邊沒有你說的那麼多人……”
“生生對我來說是不可或缺的人,我需要有能力的親信,我只相信他和Bonnie,這些年也習慣了他處理我身邊的瑣事,但是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還有,我沒有很多人,真的沒有,”齊譽臣緊了緊手臂,輕輕的嘆了口氣道:“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抱過男人,所以纔會笨手笨腳的以爲戴了套就不用清理……”
安逸耳朵尖也紅了,他狠狠的將齊譽臣推開,“說了不準再提!”
齊譽臣抿着嘴點點頭,立刻又覆了上來,繼續摟着,他打了四百多個電話,又在忙完工作後來這裡等,才終於見到安逸,他可不想這麼快就放開。
“我以前也沒跟男人滾過牀單啊!女人也就我女友一個,遇到你真是倒了血黴了……你自己是個雙就算了,還要把我也掰彎嗎?!不對……都已經彎了!我只是寫寫耽美小說而已!憑什麼啊!誰他孃的說寫耽美的不是腐女就是彎的啊!我偏要直回去……”安逸嘟嘟囔囔,因爲擁抱而腦袋快充血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碎碎念些什麼東西。
齊譽臣聽得半懂不懂,但是也明白安逸的意思,沉吟了一下說道:“安逸……很抱歉,我希望能陪伴在你身邊,但我卻給不了你什麼承諾,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討厭我。”
安逸皺皺眉,道:“男人和男人之間能有什麼承諾?有用嗎?經得起什麼考驗?”
“齊譽臣,我寫過很多男人之間的故事,也見過很多所謂同性情侶,勞燕分飛、一拍兩散,最後屈服現實,或者遊戲人間的比比皆是……”
“你現在花時間花精力在我身上,是新鮮感吧?我會對你有反應,也許也是潛意識裡的好奇和刺激在作祟……我們之間能有什麼發展?”
“尤其是像我們這樣,先做過再談感情,不靠譜的……你能分清是生理上的衝動,還是心理上的感情嗎?沒有感情的話,我不能接受單純身體上的關係,所以……我們還是離得遠點比較好。”
齊譽臣默默的聽安逸說着這些話,略略的鬆開他,轉爲雙手扶住他的肩膀,認真的看着安逸。
“安逸,我承認,我對你念念不忘,是因爲從來沒有人在牀上,給我那麼大的滿足,但是不單單是因爲這個,我現在想看看你,想陪着你,想跟你說話,想碰觸你,一有空就會想到你,我不知道這個算不算你說的‘心理上的感情’。”
安逸紅着臉垂着眼,睫毛微微的顫動惹得齊譽臣一陣心癢,情不自禁的湊上去,輕輕的啄吻了一下安逸的眼。
眼皮上那溫暖的觸感讓眼睛酸澀的安逸舒服的闔上眼睛,“我那天喝醉了,不記得做過些什麼……如果那天不是我,是其他人,說不定你一樣會這麼念念不忘,你又沒有抱過其他男人,你怎麼知道會不會有人給你更大的滿足感呢?”
“沒有如果……”齊譽臣的輕輕的啄吻,順着眼角眉梢、鼻樑一路下滑,“安逸,這世上哪來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