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譽臣眯起眼睛,提醒道:“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從你們的立場來說,不應該將普通公民捲入吧?”
李先生笑笑,“原則上來說,當然不應該捲入,但是,他既然是公民,爲國家做點貢獻也是應該的,何況,他對於我們來說是普通公民,但是對於你來說,是個特別的人,不是嗎?”
“用他來跟我談條件,似乎不太明智啊。”齊譽臣冷冷的說道,“你們若真的想要我幫忙,就別用這種方式來跟我談,我可以不在乎利益——”
“但是在乎安逸?”李先生笑笑,道:“放心,我只是提醒你,我們雖然是來和你商量事情,但實際上你並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我們也不想去麻煩安逸,放心放心。”
齊譽臣皺起眉頭,眼前這個男子似乎非常自信,他不想再耗下去,直接問道:“你說吧,你要用哪條航線,做什麼。”
李先生滿意的笑了笑,從上衣的口袋裡拿出一張SD卡,道:“這是我們模擬的幾套方案,不是什麼機密,你可以跟你的爺爺商量看看,怎麼樣能最安全的送到,半個月後,我會再次找你,希望那個時候你將一切都準備好了。”
齊譽臣沒有說話,林源生看了他一眼,走過去接下了那張卡。
李先生走之前,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提醒道:“齊總,我還是提醒你一句,你身邊關係密切的人,最好還是配把槍吧,我幫你申請,沒有反抗的能力很危險的。”
林源生撇撇嘴道:“你們這樣的人少出現在我家老闆身邊,我們會安全很多。”
他笑了笑,帶着保鏢離開了酒店。
“譽臣,這個男人是什麼人?跟WZ092項目有什麼關係?”林源生追問道。
“生生,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啊……”齊譽臣拍拍林源生的肩頭,安撫道:“應該跟WZ092項目的老趙是同一個系統的,不是壞人。”
“……令人討厭的人。”林源生皺眉道,“WZ092項目你已經是爲了國家冒了很大的險了,現在又說什麼借用航線……算了算了,士農工商,我們這些商人還是老老實實的聽吩咐吧……我先看看這張卡的內容……”
齊譽臣點點頭,換了衣服自己去公司處理些工作,之後直接去醫院,走到安逸的病房門口時,透過玻璃看到安逸的父母都在裡面,他猶豫了一下,沒有推門進去,如果自己頻繁的出現在他父母面前,估計他也會尷尬的。
安逸雖然說了想和自己在一起,但齊譽臣並沒有想讓安逸做出什麼驚人的決定,他知道現實只能慢慢來。
或許要很久他們的關係纔可以更進一步。
也或許,永遠也不會更進一步了。
但就算他們只能互訴衷腸,齊譽臣也沒想過要放棄,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鍾情於一個人,雖然是個男人,但是卻很合他的心意。
單單只是做/愛,並不能讓人感到絕頂的歡愉,要在身體十分契合、靈肉交融的情況下,才能感到至高無上的快感,那種奉獻出自己和佔有了對方的精神愉悅讓自己明白,有多麼想要、多麼需要懷裡這個人。
齊譽臣垂下眼,看着門把手,卻始終沒有打開門,既然已經隔着門看到了安逸,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一家人了吧。
齊譽臣轉身離開,並沒有注意到走廊盡頭的吸菸區,祁佳南叼着煙遠遠的看着他。
沒想到安逸的魅力這麼大,把人家齊總迷得像個戀愛中的二缺青年。
祁佳南嘲諷的笑了笑,安逸的長相確實很出衆,從剛剛上高中時,就被女同學們口頭上吃了很多豆腐,自己也是覺得他那逆來順受的性子讓人又好笑又可氣,才慢慢跟他成爲好朋友的。
可是現在安逸怎麼也是二十六七的人了,要說長得漂亮,也早就過了漂亮的那個年紀,再說齊譽臣身邊的人,哪個不是容姿出衆的,真不知道這齊總是哪根筋搭錯了,非得對着安逸這僞富二代、真宅男這麼上心。
病房裡的安逸一個噴嚏打了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的好基友正在腹誹自己,他一邊揉揉鼻子一邊跟爸媽說着話,眼睛時不時的偷偷瞟一眼手機,他早就調成了靜音,可是信號燈一直都沒有閃過。
齊譽臣是不是很忙?還是已經回去了?
“兒子,怎麼突然發呆呢?”安媽媽看着突然不說話的安逸,出聲問到。
“啊……哦,沒什麼、沒事……”安逸忙回答到,安媽媽疑惑的看着他,他趕緊岔開話題道:“媽媽,醫生說我三個禮拜後可以回家休養,然後半個月來複查一次。”
“那你打算回哪裡?夢妮現在四個多月了,她還需要她父母照顧呢,你回來跟我們住吧。”安媽媽提議說。
安逸點點頭,確實是,就算夢妮沒有寶寶,也不是會照顧人的,她自己都顧不上自己,哪裡有精力照顧人呢。
這時手機的信號燈閃了閃,安逸趕緊撈起來打開,果然是齊譽臣的信息,他說剛纔在門外看安逸精神不錯,父母也在場,就不便打擾了,叮囑了幾句注意休息之類的話。
看着信息,不知道爲何自己覺得有點小失落,本來自己不想讓他陪的,怕父母夢妮來探望的時候,問自己爲什麼齊總一直在這裡,但是現在知道男人今天不會過來陪自己了,心裡又有點空落落的。
安爸爸看安逸情緒不高,以爲是他睏了,就拉着安媽媽說先走,讓兒子好好休息,他們走後,安逸用被子蒙着半邊腦袋,拿着手機發呆。
他該怎麼回話?齊譽臣發來的信息,顯然沒有“奢望”過自己回話,語氣都是單方面的叮囑,自己很想回他信息,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我想你了?真肉麻。
說你怎麼不進來,我等你一天了!這是抱怨嗎?
想了又想,安逸選了個自以爲不是那麼矯情的回覆,你明天什麼時候過來?
發了出去後安逸自己都覺得可悲又可笑,兩個男人,有各自的責任,卻不合時宜的對對方動了心,一來二去的糾纏後,搞得現在見個面、說句話都像在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