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用郝長治不說出作曲和唱出那歌的人在哪裡,就要從公司跳槽來威脅郝長治,郝長治終究是受不住吉米的威脅與糾纏,而且,他也是極其盼望鄒沫沫能夠加入他的公司旗下,所以,最終對吉米妥協了。
他甚至可以預見,只要鄒沫沫成爲他公司的藝人,經過他公司的包裝和推出,一定能夠讓鄒沫沫成爲一個具有世界聲譽的年輕音樂家。
他可以預感,鄒沫沫的音樂和聲音能夠讓所有熱愛音樂的人爲他瘋狂。
鄒沫沫也許就是專門爲唱歌而生的,或者,他的那個身體是爲了唱出如此的天籟才遭受了那種折磨的。
郝長治是個很精明的人,且極有手段,不然,他不可能讓聯合長治集團發展成當今的規模。
選了一個鄒盛沒有在家的日子,他帶着名店的甜品,還有一隻玩具大海豚,親自開着車,載着吉米往鄒盛家裡去。
吉米其實是個有點孃的男人,四十多歲了,蘭花指翹得極其順暢,但是,他卻並不是個GAY,應該說他是個雙性/戀,男女通吃。至今未婚,他將所有的時間精力與愛都獻給了無限的音樂事業,他戀聲成癖,對歌手要求極高,公司裡由他製作的音樂無不受到業界和大衆極高的讚譽,那些經過他的手雕琢過的歌手無不在原來的基礎上更進一步,但是,卻很少有人在和他合作過一次之後還想和他合作的。
曾經有一個得過最佳男歌手獎的年輕藝人在錄完歌后哭訴,他曾經因爲一個極細微的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的地方唱弱了,而連續把這一句錄了整整兩天的經歷,他說他最後差點瘋掉了,只想拿頭去撞牆,來緩解腦子裡對這一句的無限循環播放。從而引起了無數人的共鳴和同情。
雖然在私底下這麼抱怨,這位最佳男歌手之後還是和吉米有數次合作,而且唱功受到越來越多的肯定,專輯也是沒有走過下坡路。
吉米看了看車後座上放的甜點和玩具海豚,問起那個神秘的隱居高人的信息來。
“不是去找那個作曲唱歌的人麼,你帶這些做什麼,難道他家孩子喜歡這些,要從他家孩子身上攻破麼。”
郝長治笑了笑,道,“不是。你去看到他後就知道了。爲了你過會兒不要亂說,我先給你透露一點他的情況吧。”
吉米不快地道,“你早該透露了。你們中國有句話就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呢?到時候怎麼勸說他出來演唱。”
郝長治道,“是一個男孩兒,你看到他後就知道了,他像一道清泉一樣純淨而美妙。”
吉米有些吃驚,“男孩兒?”
他以爲,那個人再怎麼年紀也會有點大了,畢竟,那曲子絕對不是一個小小孩童能夠作出來的,而郝長治說過,作曲的人就是那個完美演唱過那首歌的人。那首歌的難度有多大,沒有人比吉米更瞭解了,當今世界,著名的高音歌唱家都很難完美演繹出來,除非是歷史上的那些有極廣音域和極清脆嗓音的閹伶歌手才能達到。
而如今,培養閹伶歌手已經是違法的了,想要再欣賞歷史上出現過的那些美妙的歌喉極其困難,除非有人是天閹然後經過培養能夠達到那種程度,而正常人想達到那種境界,將是更加困難的,可用幾十年難遇來形容。
郝長治看出吉米的懷疑,他非常自信地笑道,“是的,他還是個孩子。他從小受音樂的薰陶,後來,……”說到這裡,他沉默了一下,然後才用比剛纔低沉的聲音小聲說道,“後來他出過事,脊椎受傷,下肢癱瘓了。他的聲音是我聽過的最美妙的聲音,比最清脆甜美的女性的聲音還要來得好。我懷疑,他其實是在受傷的時候也損壞了那一方面,所以他根本沒有經歷過變聲。而且,他從沒有間斷過音樂訓練,他的監護人一直有爲他請優秀的聲樂老師對他做指導,應該還對他的作曲方面有過系統的教育,他,他的鋼琴也彈得不錯,是個非常溫柔又出色的小傢伙。”
聽到這裡,吉米露出驚訝之色,然後又非常激動興奮地笑了,道,“如果他確實如你說,那麼,我相信我不會失望。”
郝長治卻不像吉米這麼激動,而是說道,“他的監護人是我的好友,很霸道的一個人。你也知道,像這麼出色的歌喉,不可能是專門等我們去發現的,以前早早就有人想專門培養他,但是一直被我這位朋友拒絕了。我之前不肯告訴你他的身份和情況,也是因爲我和我這位朋友有協議。我們今天過去,也是趁着我這位好友去了A國辦事,這幾天不在家,正好供我們說動他那寶貝。不過,你和他說話的時候,千萬不要失禮,不要談及他身體的問題,更不要問他是不是天閹,這個要記住了。”
吉米神色依然激動,對郝長治的話有些不以爲然,道,“你難道認爲我是一個失禮的人,那種涉及個人**的問題,我是不會問的。”
郝長治道,“我就怕你認爲這和音樂有關,一時禁不住問出來。那個孩子,我也是把他當成侄子在對待的,我是不忍心看他難過。”
吉米疑惑地看了郝長治一眼,除了音樂,他對別的很無所謂,所以不大能體會郝長治這說的“不忍心”讓人難過的話。
車開了不短的時間纔到鄒盛家的半山別墅。
這座別墅是鄒盛繼承家業之後才修建的,只有十年左右的歷史,還很新,圍牆和鐵門之內,是寬闊的草坪和常綠植物,建築外觀爲白色和暗紅色兩種色調,只有三層,但是,一看就知裡面面積不小,一個側面好幾間房都是落地大窗,帶着一種古典和現代並存的美感。
郝長治說不上是鄒家的常客,但是,鄒家的門衛和保鏢對他卻算熟悉,客人到來,雖然主人鄒盛沒在家,家裡的管家還是客氣周到地迎他進了屋。
看到這棟別墅和裡面的各種裝潢,吉米就知道爲何那個極有音樂天賦的男孩兒對做藝人沒有興趣了。
擁有這種財富,的確是不像一般人那樣在乎名譽和金錢的。
郝長治作爲兩個孩子的父親,對孩子挺有親和力,他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抱着那個海豚玩偶,管家接待他在客廳裡坐,他卻不坐,只道,“我是來看沫沫的,他在樓上麼,沒有在睡覺吧?”
看到郝長治拿着那些東西,管家就讓女僕去接下來,但郝長治卻不給,“我親自拿去給沫沫好了,就不勞煩你們了。”
一副非常親切的模樣,這都讓管家覺得驚奇了,畢竟,雖說郝先生是個愛笑的人,但是,卻並不是一個真正和藹可親的人。
管家看他這樣,只好答道,“小公子在他的書房裡,古典文學老師正在給他上課。”說到這裡,看看手錶,“還有二十分鐘才下課,他需要喝藥,再吃點點心。既然郝先生來了,我就上樓去問問他,看今天能不能早些下課吧。”
郝長治對管家點點頭,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已經帶着吉米一起過去坐鄒沫沫的專用電梯上樓了。
管家看了他們一眼,讓女僕過去跟着,自己從樓梯上了二樓。
郝長治帶着吉米進了電梯,找了好一陣,才找到電梯裡的按鍵,並且對吉米道,“你看這電梯裡的塗鴉,全是他畫的,他是個極有藝術天賦的人,是不是?”
吉米也驚歎於電梯裡的塗鴉,道,“很不錯。”
從電梯裡出來,地上的琴鍵和牆上的五線譜也讓吉米吃驚,道,“這個孩子真是可愛至極。”
郝長治非常欣喜地笑了,就像吉米讚揚的是他家孩子一樣。
兩人坐電梯,居然還要比管家後到鄒沫沫的書房門口,看到管家敲了門進去,然後就出來對兩人道,“郝先生,小公子說很高興你能來看他。請進。”
鄒沫沫的古典文學老師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婦人,因爲提前下課,她又多和鄒沫沫說了兩句,才說下週見,然後從書房裡出去了,管家安排了司機送她回家去。
鄒沫沫將剛纔上課的書收好,然後對進了房間的郝長治笑着說道,“郝叔叔,沒想到你來看我,我真高興。”
鄒沫沫說話還帶着一些國外的口氣,神情很是溫柔寧和,卻是古老中國裡謙謙君子的模樣。
郝長治經常給自己的孩子送禮物,已經成了習慣,抱着玩具到處走一點也沒有心裡障礙。
他將手裡的玩具海豚遞給鄒沫沫,又把蛋糕讓管家拿去裝出來給鄒沫沫做下午茶,道,“這是送你的,喜歡嗎?叔叔沒有買錯東西吧?”
鄒沫沫其實是從小就不大喜歡玩具的,更何況他已經實際年齡二十歲了,又不是女孩子,哪裡會喜歡郝長治送來的這個海豚。但他還是高興地接到手裡,道謝道,“謝謝郝叔叔,我很喜歡。”
在手裡抱了一會兒,就讓一邊的女僕拿着放到自己臥室裡去了。
郝長治看房間裡再無別人,纔對鄒沫沫介紹起吉米來,道,“沫沫,叔叔今天爲你帶了一個朋友來。”
鄒沫沫看向吉米,對他一笑。
郝長治給鄒沫沫和吉米互相做了介紹,然後就對鄒沫沫說道,“他是一位有國際聲譽的音樂製作人,你之前寫的曲子就是他在製作,但是製作過程中遇到了些困難,我們想將這首歌做得盡善盡美,於是只好帶他來和你談談。”
鄒沫沫說道,“我知道吉米老師,我之前的一位老師對吉米老師有過讚譽,說他是現在少有的用靈魂在製作音樂的人,我也聽過他作的曲子,很優美,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