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陰暗,神廟越發顯得陰森恐怖。
“人呢?剛纔還在這。”
轎伕有些慌張,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一個壯漢走到大門面前,用力推了一下,大門紋絲不動。
大門很重,不是普通的木門,而是石門。
上面刷了一層紅漆,底下有一些輪子。
“有人嗎?”轎伕有些慌了。
詭異!
以往神聖的神庭,此時卻顯得無比陰森寒冷。
經過一番交流,衆人赫然發現他們竟然都是外地人。
“這村子的人絕對有鬼!”其中一人說道。
轎伕都是外地人,一部分是路人,聽到有豐厚酬勞,所以前來擡轎。
“來!大家一起把門砸開!”壯漢招呼衆人說道。
“一二三!”
轟!
衆人狠狠一撞,大門紋絲不動。
壯漢伸手一摸,發現門上有無數劃痕。
劃痕似乎帶有一絲血跡,好像別人硬生生用指甲抓出來的一般。
轎子之中,童子忽然驚恐捂住嘴巴。
只見,三米高神像眼珠子似乎動了一下,頭上燃起綠色火焰。
咔咔!
江南水主緩緩站了起來。
…………
周家。
周玄一人坐在堂中吃飯。
三菜一湯,吃的很清淡。
從修煉法術起,周玄很少吃五辛、牛肉、烏魚、烏鴉等等食物。
很多法術忌諱這些東西,吃了這些東西,將會導致法術失靈。
傳說前世的道士也有這種忌諱。
忌口忌其他東西,其實算是一種培養自律的方式。
周玄以前世道士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人做不到自律,恐怕路很難走遠。
周玄之所以不修煉混天法,主要還是擔心魔染。
一個連自律都很難堅持的人,還有什麼能力抵禦邪術的污染?
正當周玄吃飯的時候,週一忽然走了過來。
“大人,縣裡又有情況!”週一說道。
“有人舉報江邊鄉一帶有邪神祭祀。”週一拿出信紙,遞給周玄。
周玄定睛一看,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
一對王氏夫婦前來縣城舉報,說江南水主廟有妖魔作祟,妖魔吃了他們的兒子。
陸縣令聽到這等神異之事,自然不敢慢待,連忙派人送信而來。
靖天司府。
一輛黑色馬車停下,五名黑衣護衛依次下馬。
馬車中,一名漆黑魚龍服男子下車。
華麗圖案,威嚴配色,給人一種氣勢磅礴之感。
進入府邸,見到張伯坐在亭子裡,一對中年夫婦手足無措站在一旁。
中年夫婦正是當日孩童之父母。
那日恭送童子大典過後,孩子從此查無音信。
夫婦二人原本想找轎伕詢問,結果人說轎伕已去外地。
找到廟祝,廟祝便說孩子去侍奉河神去了,日子過得比神仙還瀟灑。
夫婦二人心中思念兒子,心知兒子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氣憤之下,夫婦決定逃出報官。
夫婦二人鼻青臉腫,看來這一路上不好過。
“童子嗎?”周玄心中思索。
“想必是邪神祭祀,你這兒子恐怕此時已入妖魔腹中。”張伯緩緩說道。
夫婦二人抱頭痛哭,雖然心中早有準備,驟然聽到兒子的死訊,心中亦是悲憤萬千。
自古以來便有邪神祭祀,這些大部分是妖魔鬼怪假扮。
妖魔在人世間露出能力,收割大量信徒,以此來完成自己一些目的。
例如吃人,修煉邪法等等。
歷朝歷代,打擊這些邪神都是重中之重。
百姓愚昧,一旦真讓妖魔趁虛而入,恐怕會釀成大患。
妖魔蠱惑百姓作亂的事情,歷朝歷代都有發生。
一旦掀起叛亂,很可能是波及數百萬人的大兵災。
普通農民起義或許還可以招安。
若是妖魔邪教作亂,歷代皇朝都是趕盡殺絕,從不留一絲後患。
“不過也說不準,或許是妖魔竊居廟宇,假扮神靈,並不是真正的邪教作亂。”張伯說道。
如果是邪教,那麼事情有些難辦了。
不過從夫婦兩人透露的信息來看,並不像是邪教作亂。
邪教作亂一般都有嚴密組織,響亮口號,聚攏大量信徒。
而那水伯廟不一樣,雖然有大量信徒信奉,並沒有表現出多麼嚴密的組織。
沒有改天換地的目標,反倒是整天斂財。
“是誰讓你們把兒子送出去的?”周玄說道。
“張員外家,張員外的管家曾經派人過來慰問我們,送了好多東西,我們就相信他了。”妻子雙眼通紅說道。
現在看來,天底下哪有掉餡餅的事情。
送吃送喝還送房子,他們當初也是豬油蒙了心,一點都不懷疑就收下。
原先將自己兒子送過去的時候,兩人還覺得撞大運了。
以後兒子將會在神廟裡吃香喝辣,不用跟着父母受苦。
“原來如此!”周玄若有所思。
看來還是集體作案,恐怕附近的百姓都是間接迫害者。
張家以及廟祝是主謀,他們所作所爲不會傷到附近百姓,甚至還對本地百姓有利。
迫害的都是外地人。
夫婦兩人近日打聽到原先還有人反抗,絕大部分都被活生生打死,或者被宗族長老找個藉口浸豬籠。
從此,再也沒有外地人敢反抗。
很多外地人成爲本地人之後,助紂爲虐,戕害其他外地人。
關於水伯廟祭祀的事情,其實早在五年前便已開啓。
當初有人報官。官府來人一到村子附近,立即有人通風報信。
更有甚者,爲了拖住官府來人的腳步,直接讓老弱病殘躺在路上阻攔。
再加上被害人是外地人,或是路人,本身沒有蹤跡留下。
官府來人沒有找到證據,只好作罷。
“有點難辦啊!”周玄無奈道。
這水伯廟近年神蹟頗多,信仰範圍不止萬年縣。
百姓愚昧,容易受到蠱惑。
若是貿然帶人伐山破廟,恐怕引起民變。
到時麻煩就大了,當初沒人管,恐怕也有這方面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