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雲飛這一番豪氣干雲的話語使得在場衆人無不驚歎,那爲首錦衣衛聽到眼前的這個男子竟然便是青龍偃月刀的主人關雲飛,此刻刀劍月三人已然聚在一處,他心中升起無端恐懼,暗暗尋思:“這下糟了!刀劍月三人竟然全部在此,傳言刀劍月合璧,威力無窮,倘若傳言是真,今日我等恐怕性命難保。
關雲飛、唐奇、白玉霞三人乃是九千歲的頭號大敵,倘若今日放他們過去,日後必阻九千歲大業,九千歲若是怪罪下來那可擔當不起,何不跟他們拼死一搏?
眼前他們只有十人而已,若算人數,我們便是他們的數十倍,何況白玉霞和那小子身受重傷,眼下傷勢並未好卻,如若逼得他們動手,牽動他二人身上的傷痕,我方必定勝券在握!”
錦衣衛首領如此盤算,眼神奸邪,只待引得唐奇衆人相鬥。只聽那錦衣衛說道:“哈哈哈……今日刀劍月三人合璧,我可是大飽眼福,可惜你們這麼十人,難道還想從我們千軍萬馬之中逃出生還?我勸你等還是乖乖受降,不要做無謂的爭鬥!”
扇如風突道:“你算什麼?你只不過是魏忠賢手下的一條狗!不分善惡,不明是非,只懂得殺人,卻曾想過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麼?你們這些狼心狗肺之徒,吃着朝廷的糧食,卻不爲朝廷盡忠,不去山海關抗擊滿洲韃子兵,卻在這裡窩裡鬥!倘若你們這些錦衣衛能夠棄暗投明,歸入袁督師的麾下,做一名馳騁疆場的勇士,那麼我們大明朝也不會這樣被人欺負了!”
扇如風驀然之間說出如此一番話語,言詞之中飽含家國之念,蘊含諸多俠氣,宛似大浪淘沙,又如龍翔雲端,衆人乍聽得這番話語,盡皆從心底佩服不已,唐奇暗覺扇如風俠氣逼人,豪氣沖天,真是一個漢子,他心中欽佩之心愈增愈強。
那爲首的錦衣衛被扇如風的這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只得呆立當處。
許久,白玉霞突然幽幽道:“我二人雖然身受重傷,但對付你們這些卑鄙小人卻是綽綽有餘!魏忠賢殺人害命,江湖衆豪傑盡皆無辜命喪,你們卻還無動於衷,絲毫無人性,今日我們刀劍月三人同聚於此,定要教訓你們!”
那爲首錦衣衛哈哈大笑道:“白姑娘,你都成這樣了,還在這裡逞強,何必呢?還是乖乖就範,倘若伺候我們舒服了,說不定便能饒你一條性命。”說罷,又是哈哈大笑不止,扇如風大怒道:“看招!”
說罷,扇子噌的一聲驀然展開,直欲上前打他,關雲飛攔在他身前,使眼色示意扇如風不可輕舉妄動,扇如風本已怒火中燒,此刻被關雲飛攔住,心中一團怒火強自忍住,只聽關雲飛道:“幾位暫且進屋,讓我打頭陣,我有青龍寶刀在手,料想他們不能將我如何!”
此言說罷,韓靈兒接口道:“我跟你一起!”關雲飛道:“靈兒……你先進去。”
韓靈兒搖頭道:“我知道你是體惜我,怕我受到傷害,你若再這樣,我可受不了啦。倘若你有個三長兩短,難道我能獨個兒活着嗎?”
關雲飛輕撫韓靈兒額頭間的秀髮,柔聲道:“靈兒……你若遇到了危險,難道我也能獨活嗎?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共同對付這些人!”
那爲首錦衣衛喝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打情罵俏!”唐奇道:“關兄,此刻生死存亡之際,一着不慎便能喪失性命,白姑娘和扇公子身受重傷,倘若運氣,恐傷身體。暫請二位退入屋中,婆婆你也退入屋中,負責白姑娘和扇公子的安危。”
那老婦人聽聞此言,擺擺手道:“唐少俠,老身知道你是顧惜我的性命,纔不讓我與這些狗賊相鬥,但老身豈會是貪生怕死之人?唐少俠儘管放手一搏,不用顧及老身的性命,想這些錦衣衛也只不過是些烏合之衆,老身數十年的功力難道連這些人都對付不了?”
扇如風道:“唐少俠也請放心,我和白姐姐不會拖累你們的,就讓我們一起上吧!”唐奇見老婆婆和扇如風如此堅決,他心中雖然有擔憂之意,但也不好阻攔,只得道:“既然如此,那也只好拼命一搏了!”
話音剛落,那爲首的錦衣衛突然一聲大喝,右手一揮,身後衆錦衣衛隨即萬箭齊發,唐奇等人大驚,急忙退入屋內,緊閉大門。
但衆錦衣衛萬箭齊發,如若千絲萬縷,門窗已然成爲千瘡百孔,這些長箭真如無孔不入,唐奇等人左躲右閃,相互回還,好在衆人功力深厚,身法敏捷,纔不致被這些長箭射中身子,但衆錦衣衛仗着人多勢衆,而且有弓箭在手,饒是唐奇等人如何躲閃,但這些長箭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箭去了,另一箭又射了過來,頓時使得唐奇衆人皆處下風,狼狽不堪。
箭如雨林,老婆婆的屋內已然變成了插滿長箭的密室一般,只聽老婆婆道:“照如此下去,我們便要被困死在此屋,各位奮力一搏,衝出去再說!老身打頭陣!”
唐奇急忙道:“這萬萬不可,老婆婆年事已高,不可冒此大險,還是讓我來打頭陣吧,你們跟在我身後,等衝出去之後,我們各自施展絕技,讓這些可惡的錦衣衛吃些苦頭!”
老婆婆道:“唐少俠,還是聽老身的話,老身這麼多年雖然武功有所生疏,但老身自負武功絕非尋常,料定這些錦衣衛還傷不了老身!大夥兒就不要再耽擱了,老身去了!”
說罷,唐奇等人還未等得及阻攔,那老婆婆早已身形一晃,隨即破門而出,一道影子飛出屋外,老婆婆身法超羣,輕功卓著,一溜煙早已竄到錦衣衛近旁,揮動雙掌,在衆錦衣衛之間來回遊動,掌風到處,只聽得“啪啪啪……”之聲不絕於耳,衆錦衣衛筋骨齊斷,痛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