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石沼所化的這件扔在地上都沒有人會去揀的破爛戰甲，姜雲也真的是受夠了。
他甚至不止一次的去和石沼商量過，能不能化身爲其他的東西。
或者，將戰甲化的不說多漂亮美觀，好歹別弄得這麼破爛兮兮的。
只可惜，姜雲的要求，卻是被石沼毫不客氣的拒絕了。
因爲他們石沼一族的本體，就是如此！
他堂堂石沼之靈，豈能爲了好看美觀，就改變自己的本體！
石沼和姜雲，只是合作的關係，並不是姜雲的手下，所以姜雲也只能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一路走來，別說姜雲遇到的其他下域修士了，就算是一些世界之中的靈，看到姜雲身上的戰甲，都會毫不客氣的發出嘲弄。
久而久之，姜雲也習慣了。
此時此刻，姜雲自然也不會去在意這些修士們的嘲笑，而是仍然專心的打量着聚集在這一重天闕之處的所有修士。
這些修士，大部分都有着能夠隱藏自身真實修爲境界的辦法，哪怕以姜雲的神識也無法看透。
當然，也有修士對於自己的修爲境界是毫不遮掩，坦坦蕩蕩的展現出來。
因爲踏入靈古域的下域修士，反正最高境界不能達到逆天境。
不過，每個修士的修爲境界，就如同他們眉心上的數字一樣，並不能反映出他們的真正實力。
就比如說姜雲，眉心數字爲四，在這中級戰域之中是最小的數字，他的修爲境界是實命三重，也是居於末流。
但他的真正實力，卻是能夠越過整整一個大境界，堪比逆天三重境的強者。
因此，姜雲看的是這些修士的眼神，感受的是他們身上的氣息，從而大致的推測他們的實力。
就這樣，姜雲一一的看過了這些修士之後，心中真的是感慨萬千。
雖然他早知道下域有着無數，也知道域門是針對所有下域同時開放。
但是在親身闖過了九個世界，切身體會到了爭天古道的難度之後，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的修士，能夠趕到這一重天闕。
近千名修士！
除了那四兄弟是來自同一座下域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來自於不同的下域。
而且，顯然這還不是這中級戰域之中全部的修士。
因爲距離一重天闕的真正開啓，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在這兩個多月之內，必然還會有更多的修士到來。
坐井觀天！
這四個字，此時此刻，不由自主的在姜雲的腦海之中再次浮現。
不是親自站在這裡，不是親眼看到這麼多的強者，姜雲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這天地竟然會如此之大，原來這天地間的強者竟然會如此之多！
畢竟，這還只是一箇中級戰域，還有着另外三大戰域。
其內也肯定會有着不少實力超強的強者。
比如說姬空凡。
姬空凡臨進入域門之前，告訴過姜雲，他獲得的資格是在分身體內，也並不多，所以應該是被分在了下級戰域。
而以姬空凡的實力，姜雲相信，別說衆多下域修士之中，沒有人能夠是他的對手了，恐怕這一重天闕之上鎮守修士，也沒幾個是他的對手。
下域無數，高手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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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麼多的下域，加在一起，甚至包括靈古域在內，卻又不如一個諸天集域。
姜雲已經完全無法想象出來，諸天集域的整體實力，到底有着多麼的強大了。
他也同樣想象不出來，自己的父親，當年能夠帶領着姜氏，成爲諸天集域的第一強族，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代價！
就在這時，石沼的聲音忽然再次響起道：“其實，那些宮殿之上的修士們，也是和你們一樣，是來自於各個下域的修士！”
“什麼？”
姜雲微微一怔，有點沒明白石沼這句話的意思。
那些宮殿之上的修士，必然是守衛天闕之人。
那肯定應該是來自於諸天集域，怎麼會是和自己一樣的下域修士。
石沼淡淡的道：“進入靈古域的下域修士，包括你在內，最終等待着你們的，只會有三種結果。”
“一種結果是戰死在這裡，一種結果是順利進入諸天集域，還有一種結果，就是留下來，成爲各處天闕的守護者！”
“當然，成爲守護者，固然會讓他們能夠保住性命，但是卻也永遠的失去了自由。”
“他們只能永遠的待在這靈古域內，待在對應的每一重天闕之內，甚至連天闕的大門都不能邁過。”
“不過，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隨着時間的流逝，每一重天闕同樣被他們當成了家園，他們在這裡安家落戶，開枝散葉，甚至是結婚生子，繁衍生息，和他們當初在下域的生活，也沒有什麼兩樣。”
“姜雲，你要是能夠帶我見到古靈，那麼如果你不能進入諸天集域，到時候我試試看，能不能讓你也留下來，做一個天闕的守護者！”
對於石沼的最後一句話，姜雲根本不去理會。
自己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留在這裡，成爲守護宮殿的人了。
說的好聽點，他們是守護者，但說的難聽點，這些修士，就是諸天集域的囚犯，是奴隸！
姜雲此刻想到了修羅。
石沼所說的進入這裡的修士的三個結果，可並不包括迴轉原先的下域。
那修羅，怎麼會平安無事的回到了下域？
“一定是古之念搞的鬼！”
在知曉了這裡是靈族居住的地域之後，姜雲對於古之念逃到這裡，並且能夠安然紮根下來，也算是有了些瞭解。
連石沼這麼強大的靈族，都想要拜見古靈，可想而知，古之念的地位之高。
他們藏在這裡的無數個世界之中，無意之中遇到了進入的修羅，於是分出了兩道古之念，選擇了修羅的身體來寄生。
然後更是帶着修羅逃出了這裡，返回了下域。
更何況，姜雲還記得很清楚，古靈扶依說過，他們之所以會進入自己所在的下域，是爲了確認一些事情。
只是，在遇到了自己，並且和自己合作了之後，他們也無需繼續確認。
石沼的聲音接着響起道：“當然，這宮殿之內，也有來自諸天集域的修士，負責統領他們的同時，也會從諸天集域爲他們帶來一些修行生活的必需品。”
“畢竟如果沒有人監視，這些下域修士要是團結起來，也是有着謀反的可能的！”
“不過，他們雖然曾經和你們一樣，但是如果你真的將他們當成同伴的話，那你可就要吃大虧了。”
“他們之中，有的人還好，有的人心態卻是早已扭曲，會竭盡所能的想辦法，將你們也留在這裡，變成他們之中的一員！”
石沼的這番提醒，讓姜雲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人性也好，妖性也罷，都是最爲複雜的東西，誰也無法說的清楚。
這也就意味着，自己一旦進入一重天闕之後，不但要小心其他下域的修士，而且也要小心這些守護者。
當然，更要小心諸天集域的修士。
“讓開！”
就在姜雲沉思的時候，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暴喝。
而聽到這個聲音，姜雲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笑容。
因爲，這個聲音，自己可是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