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域古之花附近，所有人無不是面色茫然的看着姜雲。
如今的姜雲，還是置身在蜃樓光芒的保護之下。
而在他的身後，已經是空空如也！
接連三次的爆炸，讓姜雲原本剩下的那唯一的肉身空相，也是隨之消失無蹤。
姜雲，根本沒有能夠凝聚出空相。
沒有空相，自然也就意味着姜雲突破懸空境的過程，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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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樣的結果，應該讓在場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感到興奮，感到痛快。
姜雲是他們的敵人，他們都不希望姜雲成功突破。
姜雲越弱，遭受到的打擊越大，他們就越是高興。
然而，此時此刻，他們卻是誰也興奮不起來。
他們的臉上，只有濃濃的困惑和迷茫，就如同之前看到姜雲那多到無法計算的空相時一樣。
因爲，他們實在無法相信，姜雲竟然會突破失敗！
雖然他們的確都恨不得殺了姜雲，但哪怕就是六慾和楚官城等妖孽們，也不得不承認，姜雲的資質也好，實力也怕，絕對不比自己等人要弱。
而且，姜雲這是第二次突破懸空境。
這樣的人，竟然會在凝聚空相的過程當中失敗？
姜公望面沉如水，死死的盯着姜雲，一言不發。
剛剛在太史明樓等人嘲笑姜雲的時候，他就察覺到姜雲那肉身空相的顫動，意識到姜雲的空相凝聚沒有完成，所以纔會毫不客氣的呵斥太史明樓他們。
那現在，肉身空相炸開，已經沒有了空相的姜雲，究竟是真的失敗了，還是會有其他讓人意想不到的變化發生？
這不止是姜公望的疑惑，也是玄一禪師等頂級強者們的疑惑。
姜公望還抱着一絲希望！
這希望的來源，就是那已經平靜下來的姜雲。
剛剛姜雲本尊的臉上是充滿了痛苦之色，但現在唯一空相的炸掉，卻反而讓他的臉上恢復了平靜。
整個人坐在那裡，給人一種極爲安寧的感覺。
所有人，全都保持着沉默，繼續等待着，等待着姜雲的身上，還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在過去了足足一個時辰之後，看着那仍然毫無反應，也沒有空相出現的姜雲，人羣之中，終於有人忍不住小聲開口道：“姜雲，應該是失敗了吧？”
此人的聲音雖輕，但卻仿若一塊巨石，砸入了平靜的水面一樣，頓時掀起了巨大的浪花，迅速的波及到了每一個人。
立刻就有人附和着道：“不錯，都這麼久了，他還是毫無反應，肯定是突破失敗了。”
“我看，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但礙於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觀看，所以根本不敢睜眼，只能裝作還在繼續努力突破。”
“他該不會是想等到我們都走了之後再出來吧！”
“哈哈哈，他有那光罩着，就像是躲在烏龜殼中一樣，他不出來，我們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沒關係，我們就在這裡跟他耗下去，看看他究竟什麼時候出來。”
到此爲止，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姜雲是突破懸空境失敗，只不過是覺得太過丟人，所以不敢睜眼，更不敢從蜃樓的光芒保護之下走出來。
太史明樓看向了姜公望，微微一笑道：“姜公望，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有眼無珠！”
姜公望緩緩轉頭看了太史明樓一眼，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讓太史明樓的心都爲之一顫。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是姜公望的對手，但姜公望想要殺死自己，也不是容易的事。
更何況，如果姜公望真的敢因爲自己嘲諷兩句就對自己出手，那玄一禪師等人也不會袖手旁觀。
然而，不等姜公望有所反應，卻是有着另一個聲音響起，迴應了太史明樓的話。
“有眼無珠的人，當然是你！”
說話的，赫然是姜雲！
姜雲睜開了眼睛，目光平靜的看着太史明樓，接着道：“我的空相凝聚纔剛剛開始，可笑你不但看不出來，還在這裡上躥下跳。”
“我家始祖說你的那句話，真的一點沒錯。”
“你不但是有眼無珠，而且一身修爲，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哈哈哈！”原本一臉殺氣的姜公望，聽到姜雲的這番話，不禁是放聲大笑道：“罵得好，罵得好！”
被姜雲這麼指着自己的鼻子罵，太史明樓的眼中頓時射出了寒光，但自恃身份，當然不能和姜雲對罵，只是冷冷一笑道：“行了，姜雲，不用在這裡拍你家始祖的馬屁了。”
“突破失敗就失敗了，也沒什麼丟人的。”
“剛剛你不是說，古之傳承是你的嗎，那就趕緊出來吧，這裡很多人，都在等着你！”
姜雲點點頭道：“放心，等我凝聚完空相，我就出來，不會讓你們等太久的。”
話音落下，姜公望等人，突然瞪大了眼睛。
因爲，他們看到，在姜雲的身後，那肉身空相炸開的地方，赫然浮現出了一道道的符文。
這些符文，極爲的細小，但是數量卻是仿若無窮無盡一般，密密麻麻。
而且，它們還彷彿是有着自己的生命，在那裡不斷的遊走，直至向着姜雲本尊的身體，慢慢的爬了過去。
它們爬上了姜雲的四肢，爬上了姜雲的臉，爬上了姜雲的腦袋，直至將姜雲整個人都完全淹沒。
“這是什麼符文？”
所有人都盯着那些符文，腦中冒出了同樣的疑惑。
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什麼實力，此刻竟然無人能夠認識這種符文。
唯有八苦浮屠之中，傳出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這，有點像是道紋，但卻又有所不同！”
道紋！
這個詞，對於大部分的苦域修士來說，是陌生的。
唯有少數人知道，道紋的背後是道，是和苦相同的一種修行方式，但在他們的眼中，道修，遠遠不如苦修。
他們並非是自大，而是真的去研究過道修的方式，得出的這個結論。
比如說此刻開口的這位苦廟強者，更是隱隱記了起來，此刻將姜雲包裹起來的那些符文，和道紋有些相似。
但是，卻又有不同！
就在這個時候，一處不知名的空間。
這個空間，雖然也是漆黑深邃，和界縫相似，但是在這裡，沒有形狀千奇百怪的世界，有的只是一塊塊大小不同的碎石，以及一顆顆球形的巨大物體。
其中一顆球形物體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相貌俊郎的中年男子。
正是潘朝陽！
他的目光眺望着遠方，眉頭皺起道：“壞了，那姜雲這次的突破，竟然達到了這種程度。”
“雖然不是大道金身，但也相差不遠，以至於，破開了我留在那塊碑上的道意。”
“這樣一來，恐怕會引來那人了。”
“早知道，當初我就應該讓他直接突破，有我在那，才能幫他瞞過那人。”
“我現在就算過去也是來不及了，這可如何是好？”
沉吟良久之後，潘朝陽撓了撓頭道：“看他也不是短命之人，應該能夠逃過這一劫吧！”
“嗡！”
幾乎就在潘朝陽話音落下的同時，苦域之中，姜雲身旁的不遠之處，驀然憑空浮現出了一塊碑。
無上碑！
看着無上碑，衆人的面色再變，齊齊將目光看了過去。
他們雖然看到了無上碑，但是卻並沒有看到，在無上碑上方的虛無之中，隱隱有着一雙眼睛，正深深的注視着姜雲。
“姜雲！”
除去苦域，在道域山海界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厲喝！
道無名，瞪大着眼睛，滿臉的猙獰之色，咬牙切齒的道：“姜雲，你的一切，本應都是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