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姜雲這樣，可以通過吞噬規則來感悟，反正姬空凡是無法做到，所以他也不清楚姜雲的那種感覺。
再加上，法外之地的確是有着幾處禁地存在。
姜雲所說的冰則之源後面那根線所通往的地方，也有可能真的就是某處禁地。
因此，姬空凡所能做的，就是儘量給姜雲提供一些便利，幫他去找到那個地方。
姬空凡道：“我畢竟是來自夢域，在成爲法主，知道了那位感悟了夢之古則的僞尊的存在，第一個去拜訪的就是他。”
“他的爲人還算不錯，一會見到他之後，我會讓他將你送到夢則之源處，你想做什麼，儘管放手施爲，一切有我。”
姜雲點點頭。
他縱然可以如同在冰極聖山時一樣，悄然潛入那位僞尊的所在，找到夢則之源，但如果被發現，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法外之地的各種規則之源，本應算是天地自然生成，任何修士都有感悟修行的資格。
但是隨着某些修士的實力越來越強，比如說冰極上人，便將這些規則之源都是當成了自己的私人物品，霸佔起來，根本不會容許外人染指。
既然有姬空凡這位法主帶領，至少能夠讓姜雲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時，姬空凡忽然又開口問道：“對了，你之所以會前往冰極聖山，就僅僅只是爲了找那霜族的霜清魄，以及感悟冰之古則？”
“是的！”姜雲點點頭道：“我是憑藉着霜清魄留下的一塊傳送陣石，到了冰極聖山附近，就想着順便去看看冰則之源。”
“姬前輩，爲什麼會這麼問？”
姜雲心思縝密，雖然姬空凡看似只是隨便一問，但是他卻能聽得出來，姬空凡明顯是話裡有話，另有目的。
說話之間，三人已經遠離了法外神紋覆蓋的範圍，姬空凡也鬆開了姜雲和軒轅行，看着前方道：“法外之地，其實，早就已經不太平了。”
“就如同你遇到的那位夢尊一樣，這裡的不少修士，也已經有些後悔進入法外之地，更是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
對此，姜雲倒也不覺得意外。
法外之地，雖然是古不老開闢出來，專門爲了給所有不願歸順三尊的修士提供的一處容身之地，但是這裡的環境，實在是過於惡劣了。
除了能夠不受三尊控制命運之外，那無處不在的負面氣息，死氣沉沉的世界，還有詭異的法外神紋，這種種一切，都意味着這裡絕對不適合生存。
初始的時候，衆人或許都還能甘之如飴，心甘情願。
但是隨着待在這裡的時間越久，他們自然就會越來越排斥這樣的環境。
更何況，在這裡，他們同樣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
甚至，還有些人的實力比起剛進入法外之地時有了顯著的提升，所以他們覺得，如果自己回到真域，縱然還是要歸順三尊，但應該會受到重用。
不管怎麼說，肯定要比待在法外之地要強得多。
姬空凡接着道：“但法外之地完全就是封閉的，除了法主之外，無人可以打開通往外界的通道。”
“因此，有些修士便暗中勾結到了一起，想要抓住我，逼我開啓法外之地。”
“我一直在找這些修士，那冰極上人，好像就是其中的一員。”
“只可惜，我成爲法主的時間不長，雖然能夠擁有一些特權，但是根基不牢，還沒有自己的班底，所以很多事情，我無法確定，只能慢慢尋找！”
“我之前看到你和冰極上人打鬥，還以爲你也知道了這些事情，對他有了懷疑，想暗中幫我把他給除掉。”
姜雲搖搖頭道：“我純粹是誤打誤撞遇上了冰極上人，並不清楚這些事情。”
“不過，你身爲法主，他們還敢打你的主意，難道就不怕反過來被你給殺了嗎？”
這要是在真域，三尊麾下的任何修士，就算是吳塵子，未央女等，也絕對沒有人敢去打三尊的主意。
姬空凡微微一笑道：“法主，並非實力就是最強。”
“尤其是我，成爲法主才十多年的時間，所以在他們看來，能夠對付得了我！”
姜雲沒有再繼續往下問了。
姬空凡的這句話，就表明他對這些想要打他主意的人，是絲毫不懼的。
姬空凡接着道：“還有，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
“真域之中，地尊被我們逼的親手摧毀了地涯，然後逃之夭夭。”
“但是，我不保證，地尊會不會再開闢出一個新的地涯！”
直到現在，姜雲都還沒有去詢問姬空凡他們在真域的情況。
因爲在他想來，成功也好，失敗也罷，只要能夠看到姬空凡和三師兄平安無事，就已經夠了。
可沒想到，姬空凡竟然真的帶着人，毀掉了地涯。
姜雲愣了片刻後道：“多謝！”
姬空凡擺擺手道：“又不是我一個人做的。”
“只不過，按理來說，地涯毀我滅，這麼大的事情，應該轟動真域。”
“但奇怪的是，我們卻是沒有打聽到任何有關的消息，就像是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我懷疑，應該是天尊暗中出手，阻止了這個消息的擴散，算是幫地尊一把，免得地尊的顏面盡失。”
“而地尊消失，很有可能躲在暗處，等着我們的出現。”
“總之，你如果再次前往真域，一定要小心。”
被一位至尊暗中盯着，真的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就這樣，三人邊行邊聊，在兩天之後，姬空凡伸手一指前方道：“那裡就是那位僞尊所在。”
姜雲和軒轅行順着姬空凡手指的方向看去，卻是發現前方的界縫之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氣泡。
氣泡的面積，堪比一方世界。
整個氣泡的表面，覆蓋着五彩斑斕的光芒，使得四周的界縫，都是被映照成了五彩之色。
也算是這死氣沉沉的法外之地中，一道另類的風景了。
只不過，也正是因爲這些五彩光芒的存在，使得外人無法看到氣泡裡面的情形。
姬空凡開口解釋道：“那就是那位僞尊佈置出的夢境，那裡，也完全可以看做是一個小型的夢域。”
姜雲和軒轅行都是來自於夢域，所以自然也已經看出來了這一點。
軒轅行忍不住問道：“那我們進入他的夢境，會不會受到夢境之力的影響？”
“有我在，不會！”姬空凡微微一笑，加快了速度，帶着姜雲和軒轅行，瞬間便已經來到了氣泡之外，朗聲開口道：“夢老可在，姬空凡前來拜訪！”
以姬空凡的身份，對於這位僞尊如此客氣，已經算是給足了對方的面子。
而隨着姬空凡話音的落下，那氣泡之上，有着百丈方圓的光芒突然快速的移動了起來，直至凝聚成了一張蒼老的面孔。
面孔上的雙眼睜開，看清楚了姬空凡後，咧嘴笑道：“法主大人竟然有空來我這裡，真是稀客啊，快快請進！”
說話聲中，他的面孔迅速消散，露出了一個入口。
姬空凡三人，也是毫不猶疑的踏入了其中。
而置身在氣泡之內，姜雲和軒轅行都是頓時爲之一愣。
因爲，他們赫然看到，這氣泡之內，竟然就是空蕩蕩的。
既沒有世界，也沒有陸地，更沒有什麼山川萬物，完全就是一片虛無。
但是，在虛無之中，卻是有着近萬名的修士，飄蕩在四面八方。
每個人都是閉着眼睛，臉上帶着各種各樣的表情，身體之外，則是有着一個不斷變幻顏色的氣泡籠罩。
他們，分明都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