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的目光同樣看向了邊緣之處。
不過，他的神識和目光根本無法看到黑暗之中，自然也看不見什麼規則死靈。
可柳如夏竟然能夠看見。
這讓姜雲對於柳如夏的實力，也有了更加具體的猜測。
本源境，而且應該是中階！
姜雲沒有再看，也不準備立刻去往黑暗之中，而是爲自己佈置了一個夢境。
因爲，五行本源模仿出的陰陽道境已經消失，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恢復。
既然柳如夏都說了，自己將要面對的是本源境強者，那自己自然要確保自己隨時能夠再次進入陰陽道境。
因此，自己還需要等待至少兩個時辰的時間
姜雲隔着夢境對柳如夏道：“那就是說，有人先我一步踏出了第六個世界！”
“能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只有人踏出這個空間的第六層，纔會使得這裡的規矩發生變化，使得規則死靈出現。
有人先踏出，姜雲不奇怪，但他想要知道是誰。
柳如夏沒有回答，而是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姜雲的夢境道：“你的時間之力，怎麼不進反退了。”
這句話剛出口，柳如夏頓時就閉上了嘴巴，轉了轉眼珠。
姜雲的眼睛微微眯起道：“不進反退？”
“原來，你還見過上一次輪迴的我？”
姜雲腦子轉的很快。
自己的時間之力，肯定是越來越強，但柳如夏卻說自己退步了。
那她見到的，只能是上一次輪迴時的自己！
因爲上一次輪迴的自己，都能隨意的穿越時空，時間之力比自己肯定是隻強不弱。
柳如夏無奈了嘆了口氣道：“我這個人，就是嘴巴比腦子快。”
“嗯，我的確見過上一次輪迴的你，和他聊了兩句。”
“不說這個了！”柳如夏擺了擺手道：“還是說說現在吧！”
看到柳如夏不想提，姜雲也沒有繼續追問。
畢竟，上一次輪迴的自己曾經見過她，其實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柳如夏接着道：“先踏出第六個世界的那個人，是鴻盟的本源境。”
“除了他之外，剛剛那個被你殺死的丙一，他只是分身，而他睚眥必報，本尊肯定也會來。”
“還有一個和你氣息一樣的傢伙，也是本源境。”
“光是這三個本源境，就夠你對付的了。”
“你要是沒有什麼壓箱底的本事的話，那就小心點吧！”
鴻盟的本源境和自己的魂分身，姜雲已經知道，所以並不意外。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殺死的竟然只是丙一的分身！
分身都有本源初階的實力，那丙一本尊的實力，豈不應該是本源境中階了？
自己，還能是他的對手嗎？
而姜雲忽然注意到，柳如夏的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顯然是有着什麼事情，不想說出來。
姜雲也沒有詢問，就是看着她，柳如夏最終長嘆一聲道：“反正都說了這麼多了，也不差這最後一件了。”
“在第十層，你恐怕還會見到一些你的熟人，你要有心理準備，他們可能會對你出手！”
姜雲豁然擡頭，看着柳如夏道：“什麼意思？”
柳如夏平靜的道：“你師父當年佈下這處空間的目的，你應該知道。”
“而除了這個空間之外，他還開闢出了其他的幾個空間，包括法外之地，包括古則之界等等。”
“自然，那些空間，可以說是屬於漩渦空間的。”
“一旦漩渦空間開啓，那些空間，連同其內的人，就會自行出現在漩渦空間內。”
姜雲的心臟頓時重重一跳。
他自然已經明白，柳如夏所說的自己的熟人，都會有誰了。
古靈，古修，自己的三師兄，以及囚龍和夢尊等至尊！
姜雲急忙問道：“他們都會被我師父所控制嗎？”
“不然呢？”柳如夏反問道：“當初你師父留下他們，除了是要讓他們鎮壓那具屍體之外，同時也是爲了保護他自己的記憶。”
“他們的體內，都有着你師父留下的規則印記。”
“有規則印記，你師父不但能夠控制他們，而且，還能利用規則，讓他們的實力提升。”
“具體能夠提升到什麼程度，我不知道，但很有可能是成爲本源境。”
“對了，三尊控制其他修士的規則印記，實際上，就是跟你師父學的。”
“而不止是他們，應該是除了天尊之外，其他生靈的體內，甚至包括你在內，都有你師父留下的規則印記。”
“不過，你的情況有些特殊，因爲你的體內有着古之印記……”
“你師父真是夠矛盾的，一個要控制你，一個卻要讓你擺脫控制，自己和自己鬥，真不嫌累！”
“總之，我推測，你師父會讓他們守在第十層，但也有可能，你會提前遇到他們。”
姜雲的沉默不語！
柳如夏的這番話實在是帶給了姜雲太大的震驚。
自己的師父，竟然在所有人的體內，也都留下了規則印記，等於他同樣可以控制所有人。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爲什麼會有很多人，對於曾經的師父都是有着忌憚和不滿。
就如同真域修士，不願歸順三尊一樣，他們之中，必然有很多人，同樣不願意成爲師父控制的傀儡。
還有，姜雲也想起來，上次自己見到三尸道人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古”字。
三尸道人告訴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體內有着古之印記，那麼自己應該會感應到一些一些東西。
他所說的，恐怕就是師父留在自己體內的規則印記。
沉默良久之後，姜雲擡頭看着柳如夏道：“曾經的萬靈之師，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這個！”柳如夏沉吟着道：“控制慾比較強……”
說到這裡，柳如夏突然轉頭，目光再次看向了此界的邊緣之處道：“恐怕你剛剛本源道身的出手，被止戈發現了。”
“他現在竟然催動規則死靈進入這個世界，應該是爲了試探你！”
姜雲正等着聽柳如夏對師父的評價，沒想到卻是聽到了這個提醒。
姜雲擡起頭來，神識瞬間覆蓋整個世界，果然看到了各種各樣形狀的身影，衝進了這個世界。
這些身影，絕大多數都不是人形，有的是火焰的影形狀，有的是武器的形狀，甚至還有身形虛幻透明。
不過，從它們的形狀上，倒是不難推測出它們代表的是什麼樣的規則。
除此之外，它們的身體之上，全都散發着濃濃的死氣！
規則死靈！
姜雲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規則在死亡之後，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存在着。
“快走！”
柳如夏低喝一聲道：“規則死靈的單體實力雖然不強，但是卻能影響規則之力。”
“尤其是這麼多一起出現，更是會打亂這個世界的規則，讓這裡的規則變得無比的混亂，讓身在其中的修士，無法動用規則之力。”
“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入到更爲廣闊的黑暗之中，從而減小它們對於規則的影響，才能夠擊殺它們！”
然而，就在柳如夏說話的同時，始終坐在夢境之中的姜雲，體內卻是突然傳出了“咚咚咚”的如同擂鼓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