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姜雲從那所謂的出口裂縫中踏出去之後，已經置身在了又一個世界之中。
這個世界，有着藍天白雲，有着青山綠水，有着草木叢生，充滿着生機勃勃，沒有遭受到一絲一毫的破壞，完全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不過，姜雲沒有去看這裡的景色，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天空之上站立的一個人影。
那是一箇中年男子，相貌堂堂，身體完好無損，炯炯有神的雙目，正居高臨下的注視着姜雲！
男子的長相雖然年輕，但是不難看出，他的相貌和蒼老的古不老，極爲的相似。
根本不等姜雲去確認對方的身份，道界之中的柳如夏，已經先一步輕聲的開口，一個字一個字的道：“萬，靈，之，師！”
是的，這個男子，纔是真正的萬靈之師，是柳如夏記憶之中的萬靈之師！
之前，姜雲詢問柳如夏，萬靈之師的性格有沒有變化的時候，柳如夏有一點沒有告訴姜雲。
那就是萬靈之師，在外人面前，從來不會以老者的形象出現！
此刻，看到了這個和自己記憶之中的萬靈之師完全重合的身影，柳如夏自然也是已經明白，姜雲的所有猜測，全部都是正確的。
萬靈之師，果然是在算計着姜雲，以至寶凝聚出了一個自己，演了一場戲，爲的，就是能夠讓姜雲主動將古之印記送給他！
“只是，爲什麼？”
柳如夏如同夢囈一般，輕聲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
雖然證明了姜雲的猜測，但她卻是仍然想不通，萬靈之師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用至寶做出的分身，都能和紅狼，甲一等本源境高階的強者一爭勝負，那他自己真身的實力，只能更強。
甚至，應該距離超脫強者，只有一步之遙了。
如此強大的實力，還需要古之印記做什麼？
難不成，有了古之印記，他就能邁出最後一步，成爲超脫強者？
再就是，柳如夏同樣想不出來，姜雲又是如何發現萬靈之師是在算計着他，從哪裡察覺到了不對勁？
姜雲經歷的一切，柳如夏幾乎都是同樣經歷了。
唯有在囚龍那裡，姜雲獲得的那所謂第一件至寶中的雷霆之時，柳如夏沒有親眼目睹整個過程。
難道，就因爲那些雷霆，姜雲就有了疑心嗎？
這些問題，無需柳如夏去向姜雲詢問。
因爲，站在空中的萬靈之師，已經主動開口道：“姜雲，久聞你的大名，我也暗中觀察了你很久，但我真沒想到，我精心佈置的一切，竟然還是沒有能夠騙過你。”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剛剛還認真的回憶了一下，我出現之後，好像沒有在什麼地方露出破綻！”
“不要告訴我，僅僅是因爲你的直覺，因爲我不瞭解你的師父。”
“我的確不是他，就算模仿的不像，也是很正常的，根本不至於會讓你那麼篤定的堅信，我是在算計你！”
萬靈之師的開口，讓柳如夏徹底的死心了。
姜雲卻仍然沒有絲毫驚訝的反應，擡頭看着對方道：“你最大的破綻，就是不該模仿我的師父！”
“我雖然是第一次見你，但我對你的性格爲人，包括你做過的一些事情，也是有過一些耳聞了。”
“而我聽到的關於你的一切，都是負面的！”
“你的性格自大自傲，你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你能將一個活生生的域外修士當成屍體，將其永遠鎮壓，再利用他的力量，開創出一個個的空間。”
“其實，哪怕有這麼多人如此評價你，我也仍然是對這些評價，抱着懷疑的態度。”
“我始終認爲，他們評價你的時候是帶着主觀的情緒，或者是被人蠱惑，纔會惡意的中傷你。”
“我只相信我自己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
“可是，在我踏入了這個漩渦空間之後，我所經歷的一切，卻是讓我意識到，那些對你的評價，一點都沒有錯。”
“等等！”聽到這裡，萬靈之師擺手打斷了姜雲的話道：“你在這漩渦空間內經歷的一切，和其他人經歷的並沒有任何的不同，爲什麼會改變了你的想法呢？”
姜雲笑了起來道：“因爲，死在這個漩渦空間內的所有修士，他們的修爲都會被你所吸收，所吞噬！”
“你打開這個空間，引得大量修士進入，制定了種種的規矩，歸根結底，就是希望他們都死在這裡，好將他們的修爲被你所吸收，從而壯大你自身的實力。”
“單單這一點，就足夠證明你的心狠手辣了！”
“而你這樣的做法，在任何天地，都是會被人所不容！”
萬靈之師微微一笑道：“你怎麼確定，我能吸收那些死去修士的修爲？”
姜雲伸手指了指自己道：“你說你暗中觀察過我，那你應該知道，我是道修，和域外絕大多修士一樣。”
“但是，我對於你和天尊開創的各種修行之路也都有涉獵。”
“尤其是對於規則，對於符文，我遠比他人要更加敏感一些。”
“最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沒有什麼發現，但是當我看到你那具用至寶拼湊出的分身時，在他的身上，我就感應到了一些死去修士所具備的規則符文。”
“還有，你要我的古之印記，但是古之印記是阻止我踏入這個漩渦空間的！”
“當我將古之印記封印了起來之後，我才踏入了這裡。”
“古之印記，是師父送給我的，任何時候，都在默默的保護着我。”
“如果你對我沒有威脅，如果這個空間對我沒有危險，古之印記也不可能阻止我踏入這裡。”
“你更不該擺出一幅對我很關心的樣子，但同時卻又將我的三師兄變成傀儡，對我的三師兄進行搜魂！”
“我的師父，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護短！”
“他寧可自己變成傀儡，也不可能會將他的弟子變成傀儡，不會傷害他的弟子一分一毫！”
萬靈之師認真的聽完了姜雲說的這些話後，微微皺起了眉頭道：“我總覺得，你說的這些理由，還是有些牽強！”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理由沒有說？”
不止是萬靈之師，道界內的柳如夏也是同樣有着這樣的感覺。
甚至，柳如夏更是清楚的知道，姜雲真正對萬靈之師有了懷疑，還是因爲那第一個所謂至寶中吸收的雷霆！
但姜雲卻是聳了聳肩膀道：“這些理由，已經足夠了。”
“總之，我覺得，當年我的師父將你剝離出來，恐怕並不是藏，而是將你封印在了這裡。”
“甚至於，你應該只是一段記憶，並沒有任何的修爲。”
“但是，你卻不甘心被封在這裡，所以，你想盡辦法掙脫。”
“有可能，是你發現了那件至寶可以被你利用，幫你去吸收他人的修爲。”
“甚至於，法外之地那些修士的死亡，恐怕讓你也能獲得一些好處，這才讓你逐漸具備了一些實力，直至有能力開啓這個空間！”
“但是，你想要真正掙脫封印，或者是想要實現什麼其他的目的，必須要古之印記！”
“因此，這纔有了你在我面前演的那一切！”
姜雲的這番話，真正讓柳如夏震驚到了，連她都沒有想到，當年萬靈之師取出記憶，竟然會是將記憶封印在這裡！
而隨意姜雲話音的落下，萬靈之師面露感慨之色道：“我被困得時間太久了，真的不瞭解你的師父，不瞭解你。”
“我也小看了你，你對我的分析，幾乎全對！”
“既然古之印記，你不願主動給我，那我就只能殺了你，看看能否將你，連同古之印記，同樣吸收！”
“我的好徒弟，死吧！”
萬靈之師猛然擡手，朝着姜雲一掌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