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漁心如刀割,他眼睜睜看着任天就在自己的面前,一口被老鱉吞進了嘴中,而自己卻毫無辦法來拯救他,頓時整個人渾身抽搐,悲憤之情涌上心頭。
雖然老漁跟任天相處不過短短几個時辰,但是一見如故,就覺得這孩子心直口快,雖然有些自大,但是以他小小的年紀,能有如此的修爲,完全有這個狂妄的資本。
任天之死,老漁深深自責,認爲這就是自己的過失,自己原不該如此倉促就帶着這孩子來與這聖獸戰鬥,之後自己更是沒有照管好任天,導致他被老鱉拖進了湖中,最後葬身鱉腹。
老漁飄在水裡,一個勁的自怨自艾,但是那老鱉可沒閒着。既然年輕的一個已經吃進了嘴裡,下面就該收拾那個老骨頭了。
老鱉輕鬆轉身,四肢悠閒一滑,就滑到了老漁面前。而老漁卻像完全沒有發現自己一樣,低着頭一動不動,連逃跑的意思都沒有。
老鱉心想,這樣就對了,你逃跑又能怎樣,還不是徒費一些氣力罷了。
老鱉剛想張嘴吃掉老漁,就覺得嘴裡不太對勁,自從吃掉了那個年輕人後,好像就一直卡在嗓子眼,沒落進肚子裡。現在那年輕人更是從嗓子眼回到了嘴裡,而且嘴中越來越熱,好像有一股什麼力道把自己上下顎給慢慢頂了開來。
老鱉用力咬合,卻覺得這力道越來越大,自己的嘴就快被他頂開了。
突然老鱉的嘴先是被頂開了一道縫,之後整張嘴都被徹底頂開。從老鱉的嘴裡發出了一道深藍色的光芒,將整片湖底都籠罩在一片蔚藍之中。
老漁渾身一震,因爲他看見老鱉張開的嘴裡分明站着一個人,這個人腳踩下顎,手撐上顎,全身卻被一個巨大的藍色靈力球包在其中。
這個人正是任天,任天自從被老鱉吞進了嘴裡,手中的靈力球還沒化成靈刃。不知怎的,任天就感覺渾身發熱,體內彷彿有什麼事物想要鑽出身體,最後卻全部彙集到了腹部,化成了靈力球。
任天手中的靈力球越變越大,甚至將任天包裹在了其中,頂在老鱉嗓子眼,不讓任天滑進食道。
任天不知哪來的力氣,慢慢站起身子,在靈力球的包圍下一點點往回走,等來到老鱉嘴邊已經無路可走,任天干脆四肢用力撐開了老鱉的嘴。
老鱉怎能任由到嘴的食物就這麼逃出去,一狠心居然調用了自己修煉千年的靈力,匯聚到了上下顎,想憑藉靈力把任天給咬死。
老鱉的靈力居然是紫色的,在嘴邊形成了一個超大的紫黑色靈力球,足足有籮筐那麼大。
但是驚人的一幕居然發生了,老鱉的紫色靈力球一旦碰到了任天身上的藍色靈力,就好像被吸附住了一樣,一點點轉換爲藍色,並慢慢的融合進了任天的藍色靈力中。
只見老鱉的紫色靈力球越來越小,從籮筐大小變成了籃球大小,慢慢又變成皮球,直到變成了乒乓球,最後終於全部轉化爲了任天的藍色靈力。
任天的靈力吸光了老鱉的靈力,一時顏色暗了下去,然後再度亮起,又暗,再亮,就這樣明滅了三次,最後藍光大盛,彷彿一道藍色煙火在老鱉的口中爆炸,將這聖獸的整個腦袋都炸得粉碎。
一大片湖水中瀰漫着老鱉的殘肉和血水,而任天卻漂浮在湖水之中,好像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老漁早就被之前發生的一切給驚呆了,此時卻慢慢回過神來,一看任天的樣子,趕緊游上前,一手抱住任天向着湖面游去。
老漁一邊遊,一邊回頭看,發現老鱉的屍首居然引來了它的子孫,這幫不孝子孫不但沒有絲毫的傷心難過,卻又開始爭搶着老鱉的屍體吞食了起來……
任天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回到了老漁的茅草屋,他剛想坐起身,老漁趕緊過來扶住他:“小喬,你有沒有事?要不要再休息一會?”
任天感覺身上也沒什麼不舒服,相反卻感到精力充沛,渾身上下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氣:“老漁,我好像沒事,你不用扶我了,我自己可以起身。”
說完任天自己一骨碌就爬了起來:“老漁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老漁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只是拿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任天。
“老漁,你幹嘛不說話?”任天問道:“對了,你是怎麼把我從那老王八的嘴裡救出來的?我還以爲自己死定了!”
老漁一怔:“難道你都忘了?”
“忘了什麼?”任天總覺得老漁古古怪怪的:“我就記得自己被老王八吃進了嘴裡,接下來就是睜開眼睛看見你了……別說你我……都死了,這裡其實是陰曹地府啊?”
任天東張西望,倒也不覺得這裡像是地獄的模樣。
“看來你真的不記得了。小喬,我可沒有救你……”老漁猶豫了片刻繼續說道:“是你自己從那聖獸老鱉的嘴裡逃出來的。”
任天哈哈一笑:“老漁,你真會開玩笑,我要是有那本事,就不至於被它吃進嘴裡了。”
任天說完一看老漁依舊面色嚴肅,不像在跟自己開玩笑:“不會吧?難道真的是我自己逃出來的?”
“不僅如此,你還把那老鱉的腦袋都給炸碎了。”老漁的一句話,簡直比告訴任天他當了皇帝一樣,更難以令他置信。
“我?居然炸死了老王八?”任天張着嘴瞪着眼睛,好半天才說出下半句話:“老漁,你沒喝酒吧,怎麼盡說些胡話?”
老漁知道別說是任天了,就連自己到現在還依然難以置信。之後老漁就把自己親眼所見的情景,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任天。
任天如同聽天書一樣,聽完了老漁的敘述,要不是老漁一本正經的樣子,任天絕對不會相信。他很奇怪爲什麼老漁說的事情自己一點都不記得,按理來說自己做了這麼一件牛逼的事,絕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老漁,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真的是我做的嗎?”
“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老漁點點頭,向任天擔保。
“老漁,你見多識廣,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老漁一陣沉默:“你身上發生的事情,看來……只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