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化皺眉看着廟祝,
不發一言。
廟祝繼續說道:“當初那個人還每當村長的時候,
窮困潦倒,
已經山窮水盡了!
他來到了我這裡,
對着魔神發願,
說只要魔神助他發達,
日後他一定把自己一半的東西供奉給魔神!
於是我送給他很多東西,
讓他藉此發達!
既然我助他富貴了!
那我去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難道不對嗎?”
王天化冷笑道:“你所行之事,表面上看很合情理,
但是實則狗屁不通!
你這種做法要比那些放‘驢打滾’的還可惡!”
所謂的“驢打滾”其實就是複利高.利貸,
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
而這個廟祝的手段就更陰狠了,
見面分一半!
如果只是錢財那也就罷了,
沒想到就連別人的壽命,家人,財產都要分一半!
這種行爲已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表述了!
如果非要說,那就是喪心病狂,令人髮指!
表面上是在幫人,
實則是養了一個奴隸!
王天化最討厭這種表面上冠冕堂皇,暗地裡則是蠅營狗苟的“畜生”!
於是王天化直接啐了廟祝一口,
王天化的肺活量很大,
雖然他離廟祝很遠,
但是那一口濃痰還是準確無誤地射進了廟祝的嘴裡!
而廟祝此時正說到開心處,
哈哈大笑呢!
結果樂極生悲,
吃了一口“黃蓮”!
廟祝當即胃裡翻騰,噁心嘔吐!
他憤怒地看着王天化,
眼神中地狠戾之色恨不得把王天化給盯死!
而艾清看到這一幕,
也驚詫地看着王天化,
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還有這麼奇思妙想的一招,
簡直就是對付無賴的妙招!
不過艾清看到那口濃痰射進了廟祝的嘴裡,
胃裡也不由得犯惡心!
王天化走到廟祝面前,雙手叉腰大喝道:“你把搶別人的東西都還回去!”
廟祝擦了擦嘴,和王天化怒目而視,
他說道:“不可能!供奉給魔神的東西怎麼可能還回去!
而且那個人還欠我很多東西呢!
他所有的東西我都要拿一半!
那是我應得的!”
王天化冷哼道:“你剛纔不是還說這些東西都是供奉給魔神的嗎?
怎麼這會兒又都變成你的了?
你這樣可不對啊!
對魔神不敬!
哈哈!”
王天化用嘲諷的眼神看着廟祝。
誰知廟祝並沒有表現出陰謀被揭穿之後的尷尬憤懣,
反而大大方方,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是魔神在世上的代言人!
這唯一的魔神廟就是由我來看管的!
所以給魔神的就是給我的!”
聽到這話,
王天化和艾清相視了一眼,
廟祝竟然說這個魔神廟竟然是唯一的!
艾清說道:“你在吹牛吧!
魔神廟怎麼可能就只有你這一座!
你又是誰?
你有何能耐?”
廟祝笑道:“你以爲這座魔神廟就只是一座道觀嗎?
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吧!
這其實是一個法器!
是魔神留給我的法器!
在這裡我就是王!”
剛纔那一口濃痰似乎刺激到了廟祝,
此時他的情緒很激動!
不過他剛纔提到的法器,
倒是引起了艾清的注意。
艾清不由得擔憂起來,
如果這座道觀真的如廟祝所言,是一個法器的話,
那可就麻煩了!
因爲法器是認主的!
一旦認主,法器就會和主人心意相通,
而使用法器的人真正可以做到如臂使指,暢所欲爲!
而且這個法器的功效艾清和王天化剛纔已經體會到了,
還不知道這個法器除了幻術陣法之外,
還有沒有其它的作用,
如果還有的話,
那對王天化和艾清來說,
可就太危險了!
不過王天化卻不是很擔心,
因爲他是無知者無畏,
他此前也沒聽說過有什麼法器之類的東西,
王天化說道:“你可拉倒吧!”
然後上前一腳踹到廟祝的心窩!
這一腳的力度很大,
廟祝一下子就翻了個白眼,
昏死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
誰都料想不到!
廟祝想不到自己竟然能被別人一腳踢暈,
王天化也想不到廟祝竟然躲不開這一腳,
而艾清道長則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還一直在爲他和王天化的處境擔憂呢!
“天,天化!他,他暈了?”艾清道長問道。
王天化點頭說道:“沒錯!
這老小子也太不禁打了吧!”
然後矮牽牛苷道長從懷裡掏出來一沓黃符,
那一沓黃符在艾清道長手下,
被把玩地很順暢,
竟然才彈指的功夫,
那一沓黃符竟然被艾清道長擰成了黃繩,
艾清道長把繩子的一頭遞給王天化,說道:“來,幫我把他捆起來!”
王天化古靈精怪地把廟祝的外衣都給扒了,只給他留了短褲,
其實這麼做倒也不是爲了折磨廟祝,
主要是爲了防止廟祝身上有其它的武器或者工具。
王天化和艾清二人合力把廟祝捆在了走廊邊的支柱上,
艾清讓王天化在外面看着廟祝,
而他則去裡面看看究竟!
艾清剛一進去,
就看到一個身影躲進了衣櫃裡,
艾清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側開身子慢慢地打開衣櫃!
裡面竟然有一個美少.婦!
她就像是一隻受驚地小鳥,
驚慌失措地看着艾清。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卻遲遲不留下來,
這麼嬌弱可憐的模樣,就是惹人憐惜。
就連艾清道長這種修行之人看到美少.婦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
艾清看到她之後,心中便有個想法,把她的身份猜了個七七八八,
但還是得需要驗證一番。
於是艾清問道:“你是何人?”
那美少.婦雖然看起來很是嬌弱,
但是卻也回答的井井有條!
“妾身名叫李翠蘭,原是山下趙富的妻子,
但是卻被這觀中的惡道人強虜了過來。
這些年來每日都要欺凌我!
如果不是因爲想念家中幼兒,
妾身早就......”
說到這,李翠蘭悲從中來,
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妾身早就自殺了!
嗚嗚嗚......”
艾道長實在不忍看到她這副模樣,
便側過身去不看李翠蘭。
然後問道:“那個趙富可是山下小村子的村長?”
李翠蘭點了點頭,疑惑地問道:“道長看着面生,難道您是我家老爺請來救我的?”
艾道長說道:“沒錯,趙老爺就在外面呢!”
一聽到這,
李翠蘭又驚又喜又悲!
喜的是她終於可以見到久思的丈夫,
而悲的是這些年那個惡道人早就奪了她的清白之身,她實在是沒臉再見到趙富。
而艾道長看到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擔憂什麼了!
艾道長說道:“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李翠蘭疑惑地看向艾道長。
“其實!你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
李翠蘭彷彿遭受了晴天霹靂,
她抱着頭完全不願意相信這麼殘酷的消息。
艾道長繼續說道:“你說你來這裡多少年了?”
李翠蘭淚眼婆娑地看着艾道長說道:“兩三年吧!”
艾道長苦笑道:“已經二十多年了!
你的兒子先在都長大成人了!”
李翠蘭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消息對她來說太過於殘忍,
她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度過了二十多年,
然後被那個行事醜陋的惡道人凌.辱了二十多年?
李翠蘭不敢相信,更不願意相信!
艾道長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不願意相信,
但是待會我會把你帶出去,
你和趙富見一面就知道了!
不過你現在已經是亡靈,
所以不能久留人間,
此間事了之後,我會超度你!”
李翠蘭此時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她只是怔怔地點點頭。
艾道長把李翠蘭帶出來的時候,
廟祝已經醒過來了!
王天化正對着他發火呢!
“誒!你把從別人身上拿走的東西還回去!
我就饒了你!
否則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王天化就又踢了廟祝一腳,
當然這一腳比較輕,
而且只是踢在廟祝的大腿上!
可是當李翠蘭看到廟祝被捆起來的時候,
她狠狠地啐了廟祝一口,
然後突然就從頭上取下來一根髮簪,
反手握住髮簪,
直接往廟祝心窩插過去!
王天化三人都驚呆了!
所有人都想不到李翠蘭竟然如此憤恨,而且也想不到她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王天化連忙把李翠蘭拉開!
李翠蘭順手又把簪子給拔了出來!
這下子可把廟祝害慘了!
如果簪子不拔出來的話,說不定廟祝還能得救!
但是髮簪拔出來之後,
廟祝胸口血如泉涌,
“噗”地一下就噴了出來!
王天化都還沒來得及躲開,
就被血濺了一身!
李翠蘭氣喘吁吁地看着廟祝,臉上一副大仇得報的暢快!
而王天化和艾清則無奈地相視一眼!
心想這女人真是太果決了!
而廟祝死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李翠蘭,
其實廟祝完全想不到自己會是這種死法!
他可是修習了魔神的功法,
是魔神唯一地傳人!
他藉此功法已經活了一百多年了,
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死在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手裡!
廟祝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心!
他自問雖然把李翠蘭虜來,
但是這麼多年來對她一直都很好,
當然這也只是廟祝的一廂情願!
而廟祝也帶着一廂情願的悔恨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