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call機的鈴聲還是不時地響起,時斷時續的,不時地干擾着我們。由於人手不夠,所以我們的挖掘工作進行的不是很順利,連續挖了兩天了,進度就那麼一點點。

“你們有沒有發現call機的鈴聲有問題?”雖然我對音樂一竅不通,但細心一點就能發現這鈴聲裡面有門道。

“這鈴聲很有規律。”南希若有所思地說道:“在二戰的時候雙方交戰爲了發給對方的信息不被地方截獲,電文都是用暗碼的,也許這call機的鈴聲就是一種暗碼。”

“你的意思是地下有人在給上面的人傳遞某種信息?”我被這個猜想嚇了一大跳。事情遠遠超乎了我們的想象,沒想到一個鈴聲就隱含着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

八戒腦袋比較簡單,不同意我和南希的觀點,直說是我們想太多了,如果地上有人和下面的人聯繫上了,爲什麼不把他救上來呢?難道有人喜歡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生活,再有這裡除了我們就是那些整天疑神疑鬼的村民了,他們給錢都不願意靠近這個石堆,那就更不能是地上的人,這鈴聲的傳播範圍也不是很大,太遠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接收得到。

仔細推敲起來八戒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十五年前廠方將這裡埋上之後就離奇失蹤了,如果是因爲找到了狼牙窟,這裡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完全可以炸燬,不用費那麼大勁兒將它埋上,除非這裡面還有一些東西對他們很重要,而他們因爲某些緊急的事沒辦法把裡面的東西帶走,所以就選擇了這種毀滅性的保護措施。

“南希,那個皮帶扣你認識吧?你知道十五年前開礦場的那批人對不對?”我戰戰兢兢地問道。

南希一動不動地靠椅背上養精蓄銳,聞言,眼睛撬開一條縫看了我一眼,之後又閉上了,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那個皮帶扣我爸爸曾經也有一個,是他們日升探險隊的標誌。”

“你的意思裡面的人有可能是你父親的同伴或者是你父親?”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我父親是八年前失蹤的。”南希突然睜開眼睛,堅定不容拒絕地下達命令,“明天一定挖開。”

我不知道高個子用了什麼招數,是金錢誘惑還是威脅恐嚇,總之最後村裡的勞力都被動員來了。經過大家三個多小時的努力,終於石堆被一開了,露出了井口那麼大的洞,洞口一見風傳出來一股難聞的腐屍味,村民們都紛紛捂着鼻子跑開了。

洞是挖開了,但新的問題又出來了,就是誰下去誰留下。首先下去的人不能太多,萬一有個什麼意外也不至於全軍覆沒。八戒是第一個表態的,“我從一開始就不同意摳這口破礦井,就算裡面有什麼,也就是幾車爛屍體,我只對黃金感興趣,井裡的東西我沒興趣,你們愛誰去誰去。”

南希是一定要去的,儘管三個風衣男勸得口乾舌燥,也沒有摧毀南希的決心,但是她一個女人下去實在不怎麼靠譜,而男人之中只有我和小叔的身形勉強能下去,雖然我對井底也有一定的恐懼,但最後突如其來的大男子主義還是壓倒性地站了上風,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舉起手,道:“我跟她一起下去吧!”

八戒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的後背上,我差點內傷吐血,他那對賊眉鼠眼不懷好意地盯着我嘻嘻笑道:“你小子還有楊過情懷啊,都喜歡陪着娘們在古墓裡呆着?呵呵,你說平時一有什麼危險也沒看見你往上衝啊,這次怎麼這麼積極啊?”

我對八戒的廢話幾乎就是兩耳不聞閉口不言狀了,不過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小叔突然蹦出了一句,“我也去。”

南希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簡單的用具,到了井口出吩咐道:“你們在上面拉住這根繩子,如果我們在下面有什麼事就會搖這根繩子,你們就拉繩子,記住一定要快。還有看着點那個死胖子,被讓他耍什麼花樣。”

三個男人點了點頭,然後就將繩子拴在我們的腰上,小叔是第一個下去的,然後是南希,最後是我。這個礦井很深,而且很窄,稍微胖一點的人就卡住,還好我們三個人的身材都算標準,要是換成八戒那可真的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我一邊隨着繩子往下順,一邊舉着手中的礦燈打量着周圍的情況。四周的石壁都是打磨得很整齊光滑的石頭堆砌而成的,看樣子他們挖掘的時候是費了一番心血的,只是這麼大的一個工程怎麼就說放棄就放棄了呢?

大約二十幾分鍾,我的雙腳終於落地了,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總算是安穩了。比起僅容的下一個人進出的井口,井底可謂是別有洞天。

這下面的空間很大,雖然是地底下但卻明亮如同白晝,我們都關了礦燈,仔細一看那些掛在牆壁上用來照明的東西居然是會放光的骨頭,它們的熒光效果簡直就是一個四十多瓦的電燈。這些骨頭的大小與西門先生給我看的那根差不多一般大,形狀顏色也都一樣。

看着掛滿牆壁的骨頭,還有滿地的骸骨,我忽然明白了一些事,首先這些會發光的骨頭可能不是西門先生的哥哥從狼牙窟帶回去的,而是從這裡偷渡出去的,然後他哥哥應該不是死在狼牙窟而是這裡,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本身就是廠方那邊的人,畢竟他有過做礦工的經歷,最後他們應該是進了狼牙窟,還拿到了一些東西,爲了不讓太多的人知道,所以殺人滅口了。

石道兩旁白骨累累,稍一不小就會踩到,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秘密會是那羣人痛下殺手,害死這麼多無辜的人,但我知道這個秘密並沒有因爲這些人的枉死而滴水不漏。

南希戴上橡皮手套,簡單地檢查了一遍地上的骸骨,片刻過後平靜地說道:“這些人的屍骨是黑色的,也就是說他們是中毒而死的,死後屍體被剁碎了,可能是不想其他人從他們身上獲得什麼信息吧。”

“這幫人也太殘忍了,殺了人連屍體都不放過。”我望着一地零碎的骨頭感慨着。

南希脫下手套,面無表情地說道:“他們所中的毒很奇怪,不像現今的某種□□,像是體內的一種物質與外界的某種物質發生的化學變化而產生的致命毒素。”

“我知道這是什麼毒了。”我用腳撥弄着地上的碎骨,道:“他們屍骨呈黑色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南希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着我,質問道:“那屍骨怎麼會呈黑色的呢?”

“是自燃。”我平靜地簡述着,“這些人應該都去過狼牙窟,或者接近過狼牙窟裡的東西。”

“難道狼牙窟的詛咒是真的?”南希不確定地喃喃道。

“不知道。”我尋思了一會兒,道:“可是如果他們都去過狼牙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孟老爺子們他們也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查詢到,除非這其中還有什麼環節是咱們想象不到的。”

南希望向石道的盡頭,別有深意地說道:“不用想了,很快就會知道了。”

本來一分鐘就可以搞定的路程結果走了三五分鐘,不是我我們的腳程慢,而是障礙實在太多了,滿地的碎屍連一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還好經過狼屍福地之後我面對殘忍和恐怖多了一點淡定,要是換成以前在就腿軟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眼前的一切,這簡直就是一個加工廠,器械齊全,什麼發電機啊,電腦啊,監視器啊,甚至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機械設備,密室的中間有十幾個三米多高的玻璃罩,每個玻璃罩內都站立着一個渾身□□的人,有男有女,有年紀稍微大一點也有剛成年的,若不是他們緊閉着的眼睛還真容易被誤會成人體模特。

他們的樣子很安詳,死前應該沒有什麼痛苦,比起密道上的那些碎屍他們似乎是幸運的。我無法想象那些把他們放進玻璃罩中的人天天面對着十幾個神態各異的裸體是什麼感受,不過有點可以肯定是他們的殘忍已經突破了人類的極限——慾念,不知道這算是一種登峰造極還是變態之極。

“誰這麼無聊死後連帶尊嚴都不給他們留?”我對眼前的一切惋惜多於震驚,也許他們死了也沒有想過爲藝術獻身,像櫥櫃裡的展覽品似的供人品頭論足,亦或者做一些更非人道的事情。

“他們只是試驗品,估計還沒有來得及被毀屍滅跡呢。”南希一邊打量着密室,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應該是一個實驗室,當年開礦的那些人似乎在這裡行進了一項很絕密的實驗。”

“實驗?”通常和這兩個字扯上關係的不是就意味着無數次的失敗只爲了一次得成功,但有些是值得,可有些卻是無可奈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