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劍拔弩張山雨欲來

6劍拔弩張,山雨欲來

6劍拔弩張,山雨欲來

憎惡某個國家可以,但要把他們的國土從亞洲大陸架上徹底切掉,這種想法絕對錯誤。畢竟地球是一個整體,動用那麼大的毀滅性力量,誰知道會引發什麼樣的連鎖反應?

“風,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全球華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想像力是人類唯一的限制藩籬。我不勉強你,但我需要把一件事說給你聽,關於‘日神之怒’,並不是只有日本人在蠢蠢欲動地試圖發掘它。據最新的國際秘密資訊顯示,美國人和印度人在兩年前就有所行動了。特別是印度方面,安插在北海道的特務人員密度超過了歷史總和,創紀錄地達到了三百人。”

我搖搖頭:“孫先生,這些風雲變幻的國際鬥爭,我不想聽……”

“孫先生,看東北方向,霧氣!”小鶴驀的低聲提醒。

我們過於專心談話,誰都沒注意“冥想堂”頂上驟然飄蕩起來的白色水霧,短短數秒時間,水霧便凝結成了白色的飄帶,隨風搖盪着,飄忽不定。

冥想堂一如既往地沉寂着,與我第一次看到這座古怪的白房子時一模一樣。

孫龍舉起望遠鏡,只掃了一眼,便果斷地下令:“小鶴戒備,那是霧隱忍者的法術,跟軍方無關!”

白色飄帶繞冥想堂一週後,躍動着隨風而來,慢慢伸展成五米寬的一團絲縷不絕的霧氣,目標直接對準了我們站立的地方。

“風,沒有人逼你聽、逼你做什麼,就像我的‘日本沉沒’計劃只是試着邀請你而已。做任何大事,都需要有志同道合的朋友鼎力相助。如果不是管夫子對你的大力舉薦,我絕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發出邀請。”

我試着讓自己放鬆下來,淡淡地笑着:“謝謝,能得到你的垂青,不勝榮幸。”

霧隱忍者這一門派曾在中日甲午海戰中大顯身手,藉助海上日出前、日落後的濃霧,重創過大清北洋水師的艦船,一戰成名,受到當時日本天皇的大肆褒獎。熟悉晚清歷史的人,都會對這個以“水戰、詭戰”成名的門派有相當嚴重的忌憚。

小鶴的身體那麼纖細,並且在此前我所瞭解的神槍會高手資料裡,並沒有這個女孩子的存在。

我知道管夫子,而且是如雷貫耳,但我好像從沒跟對方見過面,他又怎麼會大力舉薦?

“北張南管、天下各半”,這八個字說的便是張百森與管夫子。一個精通特異功能,一個最擅長摸骨看相,都是中國百姓心目中的半神半仙一樣的人物。

管夫子的家族淵源,能一直追溯到漢末三國的神算師管恪,對於摸骨術的研究已經登峰造極,二十歲之前便受到美國某科研機構的邀請,由香港遷居紐約,次年發表的一篇“論人體骨骼結構與思想衝動如何關聯”的文章榮獲了美國“十大傑出理論發明”大獎,拿到五千萬美金的獎金。接下來的二十年,他一直低調沉默,直到一九九七年孫龍接掌神槍會當家人的位子,他突然出現在孫龍身邊,並且成爲神槍會第一軍師。

他姓管,但中文名字已經無人記起,冠以“夫子”兩字,意思是代表在某些人心目中,他的地位之尊崇完全可以跟孔夫子、孟夫子相提並論。

“想不到我這樣的江湖無名小卒,還能被管夫子如此看重?”我苦笑,不知該感到榮幸還是不幸。

晴天裡的楓割寺看起來秩序竟然,所有的樓閣排列規規矩矩,只是突然之間沒了生機,彷彿變成了一座詭異古怪的空寺。

“爲了你的到來,相信楓割寺上下已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我向“幽篁水郡”方向眺望,想起大人物謙和的微笑後面隱藏着的野心勃勃,頓時一陣悚然。或許下一秒鐘,就會有人橫屍塔上。這就是江湖,每一秒鐘都有人倒下,而更多的高手隨即冒出頭來,攪動江湖之水,波瀾跌宕。

“風,我知道來這裡的危險性,就像在一九九九年我加入‘慰安婦索賠’律師團開始,身邊到處充滿了危險,很多激進團體已經放出風來,要取我孫龍的人頭,但我不能不來,無論是爲神槍會的名聲、中國人的自尊、律師團的形像。從美國到日本、從札幌機場到這座塔上,所面臨的危險大小沒有什麼區別,我從來都沒放在心上。我所擔心的,只是神槍會所有兄弟的信心,如果我顧及個人生死,始終龜縮在安全地帶,卻要兄弟們在一線廝殺奮鬥——那早就違背了當年‘暗殺之王’王前輩創立神槍會的初衷了,對不對?”

他的手重重地按在圍欄上,語氣沉穩冷靜。

“沒有人能殺得了我,江湖上,放言‘幹掉孫龍、血洗神槍會’的高手超過三千個,但現在呢?他們都躺在無名公墓裡,魂歸天堂,被江湖永遠地忘記了。我有的是好兄弟,肯奮不顧身地替我擋子彈,而我,任何時候,也會爲自己的兄弟擋子彈,用自己的命,換兄弟的命。”

這些話,鏗鏘堅決,擲地有聲,他曾在多個場合一字不差地重複過。

“你也是我的兄弟,風。如果今天必須有一個人要跳出來擋子彈,那會是我——”他擡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滿眼都是望不到底的真誠。

“對敵人鐵血無情,對兄弟肝膽相照,這就是神槍會的宗旨。在亞、歐、美三個洲,我們已經有六千萬兄弟,是山口組人馬的十倍、黑手黨人馬的二十倍。在財力方面,擁有的各國貨幣、產業資源、有價證券超過五百億美金。另外,我們得到全球前二十名最具實力的華人富豪無償的金錢支持,二十四小時內可以隨意調用的流動資金近一千億。”

“神槍會發展到今天,並非是爲了某些人拉幫結派、牟取私利,或者做全球黑社會的龍頭老大,而是要實實在在爲華人社會做些有意義的工作,比如——”

我一下子接上去:“比如‘日本沉沒’計劃?”

說實話,自始至終,我對他的計劃就沒表示過支持和信服。

孫龍皺眉笑了笑,用力撫摸着那條傷疤,並沒反駁我,只是用一種悲涼之極的口氣接着說下去:“那個計劃,可以不做,可以只放在我的檔案櫃裡,做爲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幻而存在,但現在,取不取‘日神之怒’,已經是利箭在弦,不得不實施的事。否則,它一旦落入美國、印度、日本三方手裡,都會成爲地球人的末日。”

印度從上世紀七十年代以來,便在全球軍備競賽裡扮演了一個激進角色,除大規模提高本國的軍火產量之外,更積極承辦了十幾屆國際性的軍備展、航空武器展,逐漸以“大國”自居。

我保持沉默,懷疑這些資訊的真假。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大人物得到這些消息後,絕對不會坐視不理,任由印度間諜在自己領土裡活動,一聲令下,不就全部剿滅乾淨了?就像今天全力以赴擺設這場鴻門宴一樣。

“風,我不想說得太多,今天單獨過來探望你,還有一層意思,是要讓霍克、王十三以及神槍會日本分會的人馬都知道,咱們是兄弟、我看中你、你是個人才——接下來,我可以順理成章地把日本的神槍會人馬交給你來管理。先別急着推辭,這只是個臨時決定,等拿到‘日神之怒’,你仍是自由之身,可以隨時更改自己的去留。”

我搖搖頭:“不必費心了。”

如果當初決定加入某一方團隊,我早就在沙漠裡答應鐵娜或者詹姆斯了,何須等到今天?

這個回答,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立刻揚起眉毛大笑:“風,江湖上風雷激盪,固守成見絕對不夠明智。沒人要勉強你,只是我希望你能跟小蕭好好談談,認清目前的亞洲形勢。我甚至可以答應你,就算拿到‘日神之怒’,也永遠不會實施‘日本沉沒’計劃——考慮一下,別那麼快做任何決定。”

“孫先生,殺還是不殺?”小鶴低聲問了一句。

孫龍毫不猶豫地重重點頭:“霧隱忍者自從創立以來,就從來沒給中國人帶來什麼好處,相信以後也肯定不會,殺了——”

小鶴聽完了孫龍說的最後一個字,突然向後倒退,身子衝進塔門裡,雙掌像兩柄快刀,“噗嗤”一聲插入灰白色的石壁裡。

“噹啷”,長刀落地的聲音,被她刺中的,不僅僅是石壁,而且有一個隱身在石壁中的灰衣男人。小鶴的手抽回來,那男人也緩緩跌出石壁,沿着臺階翻滾下去,地上只留下一柄灰色的長刀。

“小鶴的身手,還在霍克之上。神槍會裡,這樣的好手至少有三百名,但我還是希望你、蘇倫、小蕭等人全部加盟進來,畢竟我們要做的是爲全球華人牟取權益的大事。華人要靠自己,而不是靠聯合國、靠美國人的施捨,你覺得呢?”

孫龍張開雙臂,做了個“天下人才,盡入我彀中”的豪邁姿勢,令我一下子想起了縱橫三國時的梟雄曹操。

塔裡接連響起十幾聲男人憤怒的低吼,伴隨着長刀落地聲、七星鏢激射在石壁上的叮噹聲,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小鶴已經沉默地回到了孫龍身邊。

冥想堂上飄來的白色煙霧漸漸逼近,向站在第七層上的我們三人身上捲過來。

“孫先生,都殺了?”小鶴又問,舔了舔嘴脣,眼神越來越清冷。

“都殺了!”孫龍毫不猶豫,又舉起望遠鏡向正北看着。

小鶴迎着煙霧走了過去,身子立刻被絲帶一樣的煙霧裹住,跟着便是繚繞四起的雪亮刀光,彷彿煙霧中藏着數不清的帶刀殺手。

“那是霧隱派的‘下忍’,跟大人物無關,有必要趕盡殺絕嗎?”我不忍心在楓割寺裡大開殺戒,畢竟外圍還有那麼多狙擊手在守株待兔,何必暴露小鶴的真實武功?下忍對於忍者門派來說,只是最低級的打手,殺一百或者一千,都於事無補。如果不能幹掉主使他們的首腦,這場戰鬥永遠都結束不了。

“是嗎?可是——做大事,永遠不能有婦人之仁。風,據三年來蒐集到的日本江湖勢力動向的情報,二戰後銷聲匿跡的‘天忍聯盟’重新開始活動,有人用‘天照大神令’傳諭各派忍者俯首聽命,肯定要有巨大的詭秘行動,連日本政府都驚動了。或許我們只能通過不停的殺戮,讓這個執掌‘天照大神令’的神秘人物現身。”

孫龍不把大人物放在眼裡,卻對“天忍聯盟”的新主人感到憂心忡忡。

煙霧越聚越多,越堆越高,兩三分鐘內便把小鶴淹沒掉了。

“放心,小鶴應付得了。你可能無法想像到她的武功與異能——”

“啪”的一聲響,煙霧陡然四散炸開,像是國慶日的璀璨焰火一般,從塔頂徐徐落下。小鶴退了回來,手裡握着一把白色象牙柄的短刀。

煙霧落地之後,突然變爲十幾個滿身血污、四肢全斷的灰衣人。

十幾分種之內,小鶴已經殺了超過二十人,不知道四周埋伏的狙擊手們怎麼想。霧隱忍者來自冥想堂,是不是跟谷野神秀有關呢?回想起在幽篁水郡時,黑衣人對藤迦說過的話,要她一切都向谷野報告——“谷野隱居在冥想堂裡,三年不出門,肯定有所圖謀。每個人參悟進入‘海底神墓’的目的,都是爲了攫取‘日神之怒’,必定他也不會例外。”

小鶴等短刀上滴落了最後一個硃紅色的血珠,緩緩地把刀**貼身的刀鞘裡。

“風,有人來了。”孫龍向正北迴旋的長廊一指,把望遠鏡向我遞過來。

我擺手拒絕,不必用望遠鏡,我已經看清了那個中年男人的樣子,冷靜鎮定、步履沉着,正是兩度在幽篁水郡前跟我談話的大人物。他只是孤身一人,身邊沒有第二個人影。

小鶴將耳朵貼在塔身的石壁上,一邊仔細地諦聽,一邊迅速報告:“孫先生,狙擊手的佈置陣勢發生了變化,至少有二百多人從正北向這邊趕來,我感受到了濃烈澎湃的殺氣。”

她臉上,不帶絲毫的緊張恐懼,只是眼角眉梢更多了一層淡淡的嘲笑。

大人物有所行動,身邊的保鏢肯定會全力以赴地跟進,日本人埋伏的主戰場立刻演變爲“亡靈之塔”所在的這個天井。這種情況,不必伏地聽聲,也能清楚地預料到。

我沿着護欄踱步向北,外觀古怪的冥想堂清晰地展現在視野裡,包括那白房子外圍的層層防護陣式。外表看,那只是一座白房子,但我可以想像,如果谷野真的有調動所有忍者的力量,那麼,他盤踞在楓割寺這裡,地位將不可動搖,不容小看。

冥想堂靜悄悄的,白色煙霧被小鶴擊退之後,再沒有其它動靜出現,彷彿變成了一座死屋。

“風,你有沒有看過中國的錢塘潮?”孫龍跟了過來,伏在護欄上,十指交叉緊握,冷冽的目光,也在望着冥想堂。

“看過。”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日本人的埋伏,就像即將來臨的錢塘潮水一樣,蓄勢待發,一旦發作,便如萬馬奔騰不可收拾。在這種龐大的攻擊力量前面,如果不能做傲立潮頭的弄潮高手,轉眼間就會被碾碎、吞沒,成爲歷史的渣滓。在亞洲這塊版圖上,與日本人鬥,是件極度危險的事——我一直都很清楚他們的殺傷力。”

北風不斷地吹來,把孫龍的低沉敘述截斷了好幾次。風裡有枯草的苦澀味,也有白樺樹、日本鬆的原木香氣,其實換個思路考慮,如果沒有對“日神之怒”的覬覦爭奪,沒有特別警察劍拔弩張的獵殺陷阱——這本來可以是個風和日麗的冬日。

“嗯。”我木然地應答。

視線一轉,從洗髓堂、藏經閣、幽篁水郡那邊的樓閣頂上,正有無數條灰色的與屋瓦幾乎混爲一體的人影急速向這邊圍攏。殺氣如同黎明的晨霧一般,悄悄地彌散着,等到察覺,已經鋪天蓋地地充滿了楓割寺裡每一寸空間。

“我肩上,扛着‘神槍會’的牌子,走到哪裡,都不能給當年的‘暗殺之王’丟臉。那麼多兄弟在看着我,包括爲了替中國人出頭而長眠地下的兄弟,他們流下的每一滴血都對得起‘神槍會’三個字。會裡兄弟信奉的組織神器,是當年嶽王爺遺留下來的鏨金槍,時刻記住“精忠報國、大漢天下”這八個字——風,你不是會裡的兄弟,似乎很難理解我們的心情,但我希望你記住,神槍會的存在,並不是要跟黑手黨、山口組爭奪江湖統治權,而是要爲國家民族而戰……”

孫龍的情緒一直保持絕對的冷靜,這些神槍會的宏旨我早就聽手術刀講過,但手術刀最後的結語卻加了這樣不同尋常的字句——

“中國歷史上,以‘報國、爲民、均貧富、等貴賤’做爲行動綱領的政黨、社團數不勝數,但到了最後怎麼樣?還不是‘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孫龍不是個簡單人物,神槍會也不是一個衝動蠻幹的黑社會組織,與黑手黨、山口組等等有明顯區別,所以,你千萬記住,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弄明白自己要做什麼,而不是受別人的鼓動蠱惑。”

手術刀收到過孫龍不下十次書面邀請,要他加入神槍會,爲華人世界出力,但都被他拒絕了。

我也不會接受孫龍的邀請,因爲自己的使命不是爲某個江湖社團拼死出力,而是尋找大哥楊天。

“風,我最後一次邀請你,其實,我最擔心的並不是你的拒絕,而是怕你被日本人誤導拉攏,成爲中國人的叛逆者。”孫龍的聲音更冷,不帶一絲人情味。

“我不會,也沒心情受任何人驅使。”我忽然明白,孫龍此來,不是來看望我,而是來做說客,想憑苦口婆心的諄諄教誨來打動我。

“孫先生,你的意思我懂。我是中國人,並且有自己的終極追求目標,在北海道也只是匆匆過客,不會成爲日本人的幫兇。至於傳說中的‘日神之怒’,能不能得到只是世間的機緣巧合,你看好我,並不代表我能做到。我的能力怎麼樣自己清楚,似乎沒到上天入地、呼風喚雨的地步,你太多慮了。”

我的意思,就算我拿到“日神之怒”,也並不一定會賣給、交給某一方。

“那就好!神槍會有另一條誅殺宗旨——‘凡對日本人賣國求榮、認賊作父者,無論地位高低貴賤,必三千六百刀凌遲處死。一旦查實,雖遠必誅’。我們是朋友,希望一輩子都是朋友,而不要變成誓不兩立的敵人。”孫龍用力在圍欄上拍了一掌,臉上已經毫無笑意。他不是在威脅我,但我卻明白,自己處處力求低調,還是不可避免地捲入到了這個政治鬥爭的漩渦中來。

大人物已經走到距寶塔二十步的地方,仰面向上望着。

孫龍叫了一聲:“小鶴,咱們下去。”倏地躍出圍欄,平展雙臂,像一隻俊逸灑脫的仙鶴般冉冉下墜。

我知道他的輕功,似乎還沒達到可以從近三十米高度一躍而下的絕頂水平,忍不住心裡一驚。

小鶴右手裡忽然射出一道黑色的繩索,繩索頭上拴着兩個拳頭大的紫色銅鈴,迎風發出“譁楞譁楞”的清脆響聲。繩索急追上孫龍下墜的身子,在他右臂上迅速纏了兩圈。

孫龍借繩索扯動的力量調整身體,到達距離地面五米高度時,凌空翻了個跟頭,瀟灑落地,恰好站在大人物面前。

天井非常空曠,方圓二十步之內毫無障礙遮掩,相信孫龍的身子已經同時暴露在一百多名狙擊手的瞄準鏡裡,只要十分之一秒的時間,他的身子就會被各種開花彈射成一團爛棉絮,任何人都挽救不了。

更何況,埋伏在天井四面的訓練有素的射手們根本不必動用狙擊步槍,三十米範圍內,就算普通的突擊步槍都可以彈無虛發地射中目標——我深吸了一口氣,剛剛放下的心又呼的提了上來。

小鶴走進塔門,緩緩下樓。她的武功深不可測,並且行事方法老練穩妥,絕不自作主張,或許這纔是孫龍帶她孤軍深入的原因。

我知道,就算自己跟着下樓,站在孫龍與大人物之間,也根本無濟於事。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是可以“退一步海闊天空”的私人恩怨,而是關係到國家民族的巨大沖突,憑一個人甚至一代人的力量,絕對無法化解。

“當矛盾、恩怨積累到無限巨大的程度之後,或許只有‘日神之怒’那樣的超級武器才能在瞬間毀滅世界的同時,將人類的矛盾也間接毀滅吧?”我苦笑,熟讀二戰歷史後,對很多殘忍到匪夷所思的屠城事件有了很深的瞭解。那已經不是簡單的攻城掠地的戰鬥,而是一個民族對另一個民族毀滅性的摧殘。

15 枯蝶大師7 三百六十一立方迷宮10 輕度危機部隊下9 赤焰部隊的野心上5 水幻下7 我是誰第8章 地脈下的水晶窗口10 超級金錠7 寶石動人心10 藤迦公主的最後一劫7 古書上的秘密9 東瀛遁甲術4 楊柳岸曉風殘月下1 虯髯客的夢想2 青銅武士的秘密3 薩罕長老7 古書上的秘密10 計中計1 突如其來的地震5 蛇陣10 藤迦公主的最後一劫8 楓割寺6 顧傾人城下6 特異功能高手2 蕭可冷的身世下6 谷野之死4 神頭鎮黑煞陣水火旗7 一破天下7 關寶鈴再次失蹤4 楊柳岸曉風殘月上5 獠牙魔的齒痕上2 盜墓之王在通靈之井中下9 赤焰部隊的野心下14 尾聲不是結束僅僅是開始5 被剝皮的死人5 大亨9 藤迦失蹤7 生物學家席勒2 絕密會議2 盜墓之王在通靈之井中上1 帝王蠱1 帝王蠱5 笑傲江湖5 水幻上2 發生在地脈裡的驟變5 獠牙魔的齒痕上9 玉棺美人6 古洞圓柱9 方眼武士與土裂汗大神的決戰7 最危險的釣魚遊戲4 幻像魔復活16 疑雲重重9 東瀛遁甲術3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傀儡6 來自外星的地球人2 轉生復活19 平靜的開端7 風林火山的剋星3 尋福園的水泡聲7 瑞茜卡的真實身份下1 永遠不死9 高僧1 碧綠飛蛇9 方眼武士與土裂汗大神的決戰8 神秘潛艇第9章 大七數就要來了6 劍拔弩張山雨欲來2 蕭可冷的身世9 沉入海底8 沒人看見的神秘消失2 水晶體裡的幻像魔3 大陣勢8 碧血夜光蟾在哪裡1 陰陽神力5 看不見的危機1 真正的煉獄之書上2 絕密會議6 劍拔弩張山雨欲來1 真正的煉獄之書下4 軍事接管1 虯髯客的夢想10 月神之眼的突變8 神秘村寨3 兩朵蓮花的秘密上3 尋福園的水泡聲16 探秘6 萬種深情終成灰飛煙滅7 生物學家席勒1 突如其來的地震8 男人之間的戰鬥2 蕭可冷的身世下7 詭譎出現的小女孩10 土裂汗大神的伏兵11 鱷魚大神的召喚5 以退爲進下6 第二座阿房宮真的存在嗎上12 最終決戰7 老虎之死4 重陷絕境5 小女孩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