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認爲找到個好男人就獲得了整個世界,最終才發覺原來只不過得到了一張牀。——張德帥語錄
2011年08月09日星期二雨
大家主意商定,這纔將眼光一起望向那這躺在地上酣睡的公子珏。
恰在此時,公子珏在夢中呢喃:“小紅,不許頑皮。吾已筋疲矣。啥子,紅繩?待吾以‘熬戰之法’御你……”接着,就聽到公子珏又開始嘴裡唸叨着一些淫(和諧)言蕩語來,還時不時地冒出一些低低的笑語來。
旋葉聽到公子珏這一番話,立刻面紅耳赤起來。她將腦袋扭到一邊去,不再看地上正吃吃笑的公子珏。諸葛神棍和圓寂師叔聽到公子珏這通囈語,也是一臉的羨慕,將耳朵伸得長長的,不想放過公子珏的每一個詞眼。
雖然我不能動彈,但公子珏的這番話,不由讓我想起旋葉在介紹公子珏時說他的那個稱號來——“按摩玉”。估計着,公子珏在夢中又去哪間閃爍着曖昧燈光的按摩店去宣揚他的浩然正氣去了。這樣看來,公子珏的夜生活還是蠻豐富的呀。再想想自己每晚上那“一桌一椅一草榴,一人獨對一攤愁”來,這讓我不禁心生噓唏……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從公子珏嘴裡忽然跳出一陣暴喝來。緊接着,就從他嘴裡冒出一個個新的名詞,諸如“龜(和諧)頭”(注:此“鬼(和諧)頭”非爲人體一器官,乃爲古代對青樓中男當家的一種稱呼)、“大茶壺”之類。接下來又是一通大罵,當然,都是公子珏那特有的似是而非的古言。
旋葉聽到公子珏這一通亂七八糟的罵聲,不由有點惱怒。她上去就向公子珏踢去。雖然公子珏正在睡夢中,但他好像覺察出旋葉要踢他似的。等旋葉的腳剛到,就見他的衣服一下鼓起……
旋葉根本沒料到公子珏在睡夢中還有如此反應。這一腳下去,不禁眉頭一皺。看來,剛纔她那一腳,不但沒提醒公子珏,自己反而吃了個悶虧。而公子珏對這一切,還是恍若不知的樣子,依舊嘴裡不乾不淨地罵着。
“浩然正氣!”諸葛神棍看到旋葉這一下吃了悶虧,脫口而出來。
剛纔吃了悶虧的旋葉,這時候更爲生氣了。她忙運用起鬼谷之法中的消弭之術來,又一次踢向了公子珏。
這一次,公子珏的浩然正氣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在他的衣服剛剛鼓起一個包時,就四散開來。所以,旋葉的腳尖,和公子珏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公子珏一吃痛,身體直挺挺地跳了起來。雖然他從睡夢中被旋葉踢醒,但還明顯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因爲,公子珏睜眼看到正怒氣衝衝站在他面前的旋葉,不由一愣。但聽他愕然說道:“小紅,汝何不着吾賜汝的齊B小短裙乎?”
公子珏再一看正在邊上笑呵呵的圓寂師叔,更愣神了。他不由怒道:“龜(和諧)頭無禮。豈不知吾爲住夜,而非吃花酒焉。速速掩扉而去!”
公子珏再一看到諸葛神棍,更爲吃驚。他連連搖頭道:“此大茶壺以何面熟耳?奇哉怪哉,奇哉怪哉?”
公子珏這一番話,讓衆人都啼笑皆非。諸葛神棍強忍着笑意,上前對公子珏說:“你就別再奇哉怪哉了。不過,玉玉你的夜生活挺豐富的呀,讓我們這些人是羨慕呀,羨慕!”
聽到諸葛神棍這一番略帶嘲諷的話,公子珏臉色微微一紅。過來一會兒,他才喃喃道:“吾涉章臺(青樓的另一種說法)豈爲聲色犬馬焉,但爲消遣耳?”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男人嘛,因爲累,來敲背。”諸葛神棍忙附和着說。
諸葛神棍這一說,公子珏眼色帶着笑意看了諸葛神棍一眼。兩人不再說話,那意思頗有一番惺惺相惜的感覺。
旋葉在邊上看到公子珏已經醒轉過來,這才上前對公子珏道:“既然你醒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然也,然也!”公子珏忙點着頭道。
接着,旋葉就將她的計劃說了一遍。公子珏聽完旋葉的話,這纔看着旋葉,並沒有說話。
旋葉在公子珏的注視下,很不習慣,問道:“怎麼了?玉玉你有什麼要補充的麼?”
“吾非有其意?”公子珏又開始說起他那似是而非的話,讓人聽着彆扭。
“說人話!”旋葉皺着眉頭說道。
公子珏聽到旋葉這麼說,反駁道:“爾等宵小,豈知吾之鴻鵠之志?”
“你的鴻鵠我們還真沒聽出來,不過,你的話,我們聽出來了!”圓寂師叔終於插了進來。
“汝意之何?”公子珏看了圓寂師叔一眼。
“你就是現代版的孔乙己!”圓寂師叔說完,就哈哈地笑起來。
公子珏聽到圓寂師叔這種諷刺的話,並沒有氣惱。他反而接着說:“汝等爾曹,真真爲廟堂之娃聽鐘鳴。”
既然公子珏並不認爲他的話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更他並不想改變,大家也只好打消了讓他改說人話的念頭。
旋葉在邊上這才接着問公子珏:“你剛纔說的你不是那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
“汝與章臺小紅,頗有幾分神似。然汝不着齊B小短裙。”公子珏這些說出他的意思。
聽到公子珏將自己和他夢中的風塵之女相提並論,旋葉立刻惱怒起來。剛準備發作,就聽到公子珏說道:“吾非蔑汝耳,但真話實說焉?”
在公子珏這種貌似而實非讓人全然不知他是什麼意思的話語下,旋葉也只剩下連生氣都生不出來的份兒了。旋葉只好不再理會公子珏的話,而是說道:“既然你沒反對意見,我們就開始吧?”
“然也,然也!”公子珏又點着頭說道。他全然不顧別人聽到她的話,都帶着哭笑不得的表情。
雖然公子珏的話聽起來讓人好笑,但他行動起來卻並不含糊,對旋葉的意思也充分地理解了。
原本是我和張德凱兩個人面對着対掌盤膝而坐。而現在,變成了我、張德凱和公子珏三人鼎足而坐。公子珏以左手對張德凱的左手、以右手和我右手対掌而坐,夾在我和張德凱中間。
等公子珏一做好,諸葛神棍也盤膝坐在張德凱背後,將他的雙掌貼在張德凱後背。
看到大家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旋葉纔對圓寂師叔點點頭。圓寂師叔掏出一張符,嘴裡念起了醒魂咒:“開通天庭,使人長生。三魂七魄,回神反嬰。滅鬼卻魔,來至千靈。上升太上,與日合併。三魂居左,七魄守右。靜聽神命,亦察不祥。邪魔速去,身命安康。急急如律令。”
圓寂師叔唸完咒語,就將符貼在我的脊椎骨上。他這張符一貼下去,我就立刻覺得腦袋中立刻像沸騰了一樣。原本在腦袋中紛紛攘攘的聲音,這一下子立刻翻滾起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在腦袋裡冒着泡,此聲未落,彼聲又起。這一下,我就覺得好像有一根木棍在我的腦袋中使勁地攪動着我的腦漿樣,攪得歡暢,但腦袋卻是疼得我直抽抽,連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一下下地抽抽起來,甚是猙獰。
等圓寂師叔的符一貼完,旋葉就立刻發動起來,她延着我的腦袋到手臂,一路狂點下去。這不過,這一次與上一次不同的地方,在於旋葉只點在我的左半身。她每點一下,我就感到從她手指與我接觸的地方,傳來一種針刺樣的痛楚。這痛楚,很尖銳的,但只一瞬間就立刻消失了。緊接着,就是一種通暢,好像一根堵塞的管道被打通了樣,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感。
這時候,就聽到隱在張德凱背後的諸葛神棍一聲喝。立刻,從我的左手處傳來一股吸力來。在腦袋中沸騰的怨氣,立刻順着旋葉剛給我打通的通道奔流而去,無任何一點凝滯……只不過,這股怨氣所過之處,都帶來一股寒意,讓我都彷彿處在冰天雪地樣,而並不是在這烈烈夏日……
這一次,這股怨氣在我的左手掌處剛一停留。就聽到我後背又傳來幾下響亮的聲音,原來是圓寂師叔在我後背又連貼幾張符。隨着他每一道符的貼下,我都感到從背後傳來一股接一股的戰抖感,彷彿有說不清的馬匹在奔騰着,讓大地戰抖的那種感覺。幾乎在同時,旋葉在我的左手掌又是連點幾下。她每點一下,都彷彿在催促着逡巡不前的怨氣立刻行動起來……
恰在此時,從張德凱的右手處,傳來一股異常強大的吸力。原來,諸葛神棍看到旋葉這時候在我的手掌處一陣忙碌,立刻會意過來。雖然他們是第一次合作,但彼此之間,彷彿有一種天然的默契。
在這種後推前吸之下,那股盤亙在我身體中的怨氣才戀戀地從我的左手宣泄出去……
這股怨氣,一從我的左手離開進入張德凱的身體,就看到張德凱的身體一陣顫動。這種顫動,一開始很微小,只能憑藉着和他的接觸才能感受到那種輕微的但存在的那種顫動。這種顫動越來越大,到後來,我的手和張德凱的手都幾乎對接不住了……
這時候,旋葉就立刻移步到張德凱的身背後,在張德凱的背後拍了幾掌。她每拍一下,張德凱的身體就先是劇烈地戰抖一陣,但等他戰抖完後,身體的戰抖就比剛開始的要小上一些。等旋葉拍完後,就見旋葉的臉都變得紅撲撲的,連胸脯都不停地起伏着。看來,剛纔這一番忙碌,旋葉是花費巨大的功夫的。
不過,在旋葉的努力下,張德凱的身體總算平穩下來。雖然還在戰抖着,但已經不再是那麼明顯了。
這時候,就聽到公子珏那邊傳來一陣誦唸聲。他念的並不是什麼佛經,也不是什麼咒語,而是岳飛的《滿江紅》:“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只不過,公子珏的唸誦,並不是那種聯暢的,而是一個字一個字在念叨。雖然是一字一頓,但公子珏依然念得抑揚頓挫,依然想保持着嶽武穆的那種豪邁之氣,依舊想保持着那種充斥在天地間的浩然正氣。
很快,我發現,公子珏的唸誦,並不是從嗓子中發出的,而彷彿是從全身發出一樣。因爲,他每吐出一個字,身體都會抖動一下,而他的身體每抖動一下,都會從他的右手中溢出一股暖流來。這每一股暖流,連接起來,都組成了嶽武穆的那種慷慨激昂來。
到後來,我都覺得自己的嗓子宛如骨鯁在喉樣。最後,也隨着公子珏也大聲朗誦起來:“……加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當我每念出一個字,身體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即使殘存在腦袋中的怨氣,都不由地瑟瑟發抖,加快了宣泄的步伐……
原本還沸騰着的腦袋,也隨着岳飛的《滿江紅》而逐漸平息下來。這時候,在我的腦海中卻出現了一個年青人,正手拿酒杯,依着欄杆,對着那祖國的大好河山而高歌的場景。歌聲中,有對河山殘破的感慨,但更多的,卻是人生的豪邁。“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的那種豪情,在我的體內劇烈地膨脹起來。
等公子珏的將岳飛的《滿江紅》唸完,又開始唸誦起文天祥的《過零丁洋》來:“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我也隨着公子珏大聲朗誦起來:“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這一次,在我腦海中呈現出的是另一番場景。在一個風浪滔天的海洋中,一個年輕人在船上,縱使面對着那幾乎於天平的海浪,也毫無畏懼,反而更添一股浩然正氣來。
現在,我明白過來,爲何說“崖山戰後,再無中國”的說辭來;現在,我明白過來,爲何巴子曼刎頸爲何說“自古燕趙多壯士”來;現在,我明白過來,所謂的士,只是因爲他們體內充斥着那股浩然正氣。
…………
過了良久,我才平息下來。等我一平息,立刻感到口乾舌燥起來。原來,剛纔我隨着公子珏從岳飛的《滿江紅》,唸到文天祥的《過零丁洋》,再念到蘇東坡的《江城子》……
這一首接着一首的詩詞念下來,讓我是嗓子想冒着煙一樣。但我清楚的知道,我體內的那股怨氣,已經蕩然無存了,而現在我體內中,已經換成了被公子珏化解了戾氣的那種正氣。
這時候,再看衆人,都是汗水淋漓的。顯然,剛纔的那番動作,並不輕鬆。
更奇怪的是,就連盤坐在旁邊的張德凱都是不停地留着汗水。那汗水,看着甚是詭異。因爲,這時候,張德凱是一具中陰之屍,他可是沒生命的呀,怎麼會流汗呢?
我看着還在流着汗水的張德凱,不禁狐疑起來。
而旋葉看到張德凱身上的汗水,卻立刻興奮起來。她忙問圓寂師叔:“家裡有空瓶子沒有?”
而圓寂師叔明顯被旋葉這番問題問得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他不由問道:“要空瓶子做什麼?”
旋葉指了指張德凱身上的汗水。
我沙啞着嗓子答道:“沒有!”
聽到我的回答,旋葉不由地臉上顯出一番失落來。不過,她又立刻催促着問道:“有瓶子沒有?不是空的也可以?”
“去廁所看看吧。”我沙啞着回答。
我的話音剛落,旋葉就一閃身,從房間消失了。
過了沒多久,等旋葉再回來,我看到她手中的瓶子,不由心頭一涼。因爲,旋葉拿着的是苗如芸剛買的AnnaSui的香水瓶。這要是讓苗如芸知道了,非找旋葉拼命不可。
旋葉一回來,就指着張德凱對諸葛神棍說:“將他脫了?”
諸葛神棍看了旋葉一眼,一臉的不明所以,不知道旋葉要做什麼。他更不會當着我們的面去脫張德凱的衣服。
旋葉看到諸葛神棍並沒有行動,在邊上催促道:“快點!”
“吾預看男子裸體,豈可如此費周折,待吾爲你寬衣,可乎?”邊上的公子珏插嘴道。
旋葉並沒有理會公子珏的話,而是催促着諸葛神棍,讓他去脫張德凱的衣服。
而諸葛神棍卻忸捏着,說什麼也不去動手。
旋葉看到諸葛神棍不動手,反而上前三下兩下將張德凱的衣服拔了下來。接着,她全然不理會周圍人的眼光,用苗如芸的香水瓶開始接着從張德凱的身上流淌出來的汗水。
等旋葉將張德凱身上的汗水全部接完後,這纔將那瓶子遞到我嘴邊,命令道:“喊一口,不準多喝!”
我看着那瓶子,再想想那瓶子中裝的可是張德凱的汗水。這一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張嘴的。
旋葉看到我並不張嘴,而是伸手就捏住我的鼻子,在我剛將嘴巴張開時,她就小心地張德凱的汗水倒了一點在我嘴裡。還沒等我想將那汗水吐出來,旋葉又一把將我的嘴巴緊緊閉上。她命令我道:“不準吐!”
說也奇怪,張德凱的汗水並沒有一絲苦澀之感,反而多了一種冰涼香甜的感覺,宛如甘露一樣。這讓我很是奇怪。
等旋葉看到我狐疑的感覺後,這才問我:“你是不是有問題想問?”
我忙點點頭。這要不是旋葉還緊緊地把着我的嘴巴,我非問出來不可。
接着,旋葉才悠悠地問道:“你們有沒有奇怪過。無論天氣怎麼熱,他都不會出汗?”
旋葉這一問,讓我一下子想起平時的一點一滴來。是呀,說也奇怪,無論我們怎麼樣,再怎麼鬧,也沒見過張德凱他流過汗水。
旋葉這才接着說:“因爲他是中陰之屍,這種屍體是不會出汗的。他的汗水,具有各種奇妙的感覺,雖說不能治百病,但卻是武林中難得的寶物。這樣說吧,你要是能讓他可以出汗的話。你開家淘寶店,用不了多久,你都能移民了。”
聽完旋葉這麼說,讓我們一干人都不由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張德凱,卻是一個如此寶貝的東西。
而我,出於商人的本能,一下子就想到這是個巨大的商機。於是,我忙指着張德凱問旋葉:“怎麼讓他出汗?”
旋葉搖搖頭,一臉茫然地看着我。最後,她才說:“本來有可以讓他出汗的方法的,古書上也有記載。”
“什麼方法!”我立刻興奮起來。
“不知道,那本書上寫到那個方法時,寫了一句話:‘方法太長,而紙不夠了,以下省略幾百字’。”說到這兒,旋葉雙手一攤,無可奈何地說到。
聽到旋葉這麼說,我立刻感到眼前一黑。這尼瑪,就跟看3D的《泰坦尼克》一樣,好不容易等到Rose要脫衣服了,你卻將這一骨碌給掐了。你可知道,我們等了15年,可不是奔着3D冰山來的呀。
看來,我想移民的夢想,因爲這省略的幾百字而破滅了。這讓我很是揪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