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之人這時轉向陳陽,開口說道:
“怎麼樣,是束手就擒還是讓我們將你打扁了帶回去?”
“大人那邊可是很生氣,他老人家的寵物可是被你放走了許多!”
“乖乖帶我們將那些寵物抓回來,到時候說不定大人還能讓你死的痛快點!”
陳陽本來稍稍平息的怒火,此刻又開始在心中熊熊燃燒。
只聽得眼前人將那些可憐的百姓稱之爲“寵物”,陳陽也能猜想到,百姓們過得是什麼日子。
一個父母官將自己的子民稱之爲寵物,想必在他的眼裡,對大家生殺予奪,肆意虐殺慣了吧!
那這樣的習慣,恐怕就要到此爲止了!
陳陽爆喝一聲,開口道:
“來的正好,我正想看看你們口中的這位大人!”
“張口閉口便隨意決定民衆的生死大權,還真把自己當成土皇帝了不成!”
“我倒要看看,他今日還能不能隨意斷人生死?”
爲首的官兵聽了這話,眯起雙眼,危險的眼神盯着陳陽,開口說道:
“你這是執意要與我們作對了?”
“大人可是說了,將你帶回去,嚐嚐千刀萬剮的滋味。”
“小爺給你機會你不要!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按大人的吩咐來了。”
“來人,上,抓住了重重有賞!”
“一會帶回去將他千刀萬剮,這身血可是新鮮的很!”
周圍人被他口中所說的賞賜衝昏了頭腦,一時間嘴中喊着“千刀萬剮”,一窩蜂似的衝向陳陽。
陳陽旋即飛身離開原地,百步飛劍運轉,腳下生風。
手中的凌虛劍風過無痕,轉眼間便已橫亙在領頭人的脖子上。
周圍一衆人衝向陳陽先前所在的地方,這時才發現已沒了陳陽的身影。
隨後大家四處張望,猛然間有人驚呼一聲。
“張頭兒!”
衆人這才調轉身體,看向“張頭兒”,也就是領頭人的方向。
一時間衆人安靜如雞,整個大街沒了一絲聲響。
緊接着,張頭兒殺豬般的叫聲響徹整條街。
“饒命啊,壯士饒命啊!”
“您放過我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剛纔都是無心之言,求您饒了我吧!”
嘴中喊着求饒的話,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絲毫未鬆,張頭兒連忙伸手,一巴掌打在臉上,再次張口求饒: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壯士您饒了我吧!”
“先前那些話都是縣令大人說的,與我毫無干系啊!”
“都是縣令大人要我這麼做的,小人再也不敢了!”
陳陽將手中的劍往前推了推,厲聲說道:
“老實點!縣令在哪,帶我去!”
張頭兒一聽說要去找縣令,當即又恨不得再給自己兩巴掌。
怎麼就嘴賤,說起縣令大人來了?
好傢伙,縣令大人那與眼前這人也是不相上下啊!
要是回去被縣令大人知道自己今天說的這些話,只怕死一萬次都不夠!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可怎麼辦纔好?
陳陽察覺到手中人楞了好一會,頓時便明白了,這小子指不定心裡在耍什麼花招呢!
陳陽當即將手中的劍緊了緊,一絲血便順着劍首滴落下來。
張頭兒瞬間感覺到一股刺痛順着脖子蔓延開,立即大喊道:
“壯士饒命,我這就帶您去,這就帶您去!”
本來還在猶豫的張頭兒,迫於脖子上的劍,立即便選擇了出賣縣令!
誰讓眼下已經性命攸關了呢!
陳陽冷冷道了聲“走”,手中的劍稍稍鬆了鬆。
張頭兒走在前方,察覺到脖子上的劍鬆開些,頓時鬆了口氣,心中不禁暗歎一聲:
“娘嘞,幸好選得快!不然現在腦袋就掉了!”
在陳陽的押送下,兩人一路向縣太爺府上走去。
這樣怪異的行爲,路上引來許多人圍觀。
只見街上緊閉的大門都露出小縫來,傳出大家的驚呼聲:
“這不是張頭兒嗎,平時不是囂張的很?這會怎麼就被人拿捏了?”
“誒喲喂,這可不會是我們張頭兒,他多厲害啊,怎麼會被人押着!”
“呸!活該!之前搶了我們這條街,如今報應來了吧,那刀就應該再快點!”
……
陳陽心下一句“果然,這張頭兒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如此,在各種辱罵聲中,陳陽在張頭兒的帶領下到達了縣衙。
門口兩個衙差見狀,一人趕忙進去稟報,另一人則是攔住了陳陽的去路。
不待多說,轉眼間已經從衙門內出來許多手持刀劍的衙役。
衆人將陳陽與張頭兒兩人團團圍住,刀尖直指陳陽。
其中一人當是與張頭兒有舊,開口說道:
“快放了張頭兒,不然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圍人也應和道:
“就是,趕快束手就擒,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陳陽卻是不打算理會他們,他的目標是衙內的縣令。
陳陽正打算放開張頭兒進去找縣令,哪曾想就在這時,一把劍自右後方突然而至。
雖有護體罡氣,但出於對危險的第一直覺,陳陽還是擡劍抵擋上去。
這麼一出手,張頭兒得以解脫,立時轉身退入人羣中。
隨後他大喊道:
“快,大家拿住此人,此人爲禍沅陵,殺我們礦場弟兄,絕不能讓他逃了!”
此話一出,周圍人頓時同仇敵愾,全部對準陳陽攻了上來。
陳陽本不欲與這些人爲敵,奈何在張頭兒的呼喊聲下,大家一致對外。
於是陳陽提起真氣,運轉百步飛劍,有如踏雪無痕,提劍穿插在人羣之中。
只見人羣中劍光暴起,連續不斷的劍氣呼嘯而過,濺起一陣血雨。
逃跑的張頭兒只覺得一陣寒意閃過,隨後就見一絲血雨從自己的脖頸飛出。
身旁閃過的人影連停頓都沒有,便繼續向左右飛身而去。
張頭兒眼睜睜看着陳陽殺完人,闖進了縣衙,隨後終於閉上了眼睛。
陳陽闖進縣衙,只見吳有爲坐在正前方的座椅上,正左搖右晃,手中把玩着黃金珠串,翡翠戒指。
作爲縣令,他竟然連官服都沒穿,而是穿着一襲月白袍子,一把花裡胡哨盡顯奢華的摺扇放於一旁,一身紈絝子弟打扮。
見陳陽有地獄惡鬼一般闖了進來,吳有爲放下手中的東西,拿起摺扇,端坐起來,開口問道: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