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奸商躉鴉片幕府求情 戰艇中魚雷軍門殉難

錢江忽把他手向江秀全一指的當口,洪仁發、洪仁達、馮雲山三個,大家盯着錢江嘴巴在看,急於要聽講出甚麼說話。

當下只見錢江對着洪秀全很決斷的說道:“秀全先生,既是手下已有一二萬教徒,就從此事入手,做個號召衆人的吸力。主持這件大事,現在自然只有秀全先生擔任。”

洪秀全大失一驚的答道:“小弟奉求先生,正怕沒有這個才力,萬萬不能擔任。”

馮雲山、洪仁發、洪仁達三個搶着答道:“現在有了我們這位錢先生,隨時可以指教,大哥自然不可畏難。”

錢江已接口道:“這是一件復仇的大事,並非其他貪圖富貴之事可比。誰有甚麼本事,誰幹甚麼,既不可以強求,也不可以推委,秀全先生只有答應下來,我們還得商量別事。”

洪秀全聽說,連連稱是道:“這末小弟暫且擔任,將來再說。”

錢江不答這話,單問洪秀全可能任勞任怨,以及種種吃苦之事。

洪秀全毅然決然的答道:“這是做大事的人應該如此的。

先生不必管小弟能否如此。就是不能如此,也得如此。”

錢江擊掌大讚道:“秀全先生能夠抱此決心,兄弟放心一半矣。”

馮雲山岔嘴道:“此等事情最宜秘密。我們幾個,不能常常聚在一起;甚至官府一有風聞,我們便得東逃西散。不如今天趁大家在此,當天一拜,結個生死之交,諸位以爲怎樣?”

錢江一口允諾道:“結義以堅心志,最好沒有。”

洪秀全不敢命人拿進香燭福禮,生怕因此漏泄出去,誤了大事,就同大家當天空身一拜,成了桃園之義。

大家拜畢,錢江又對洪秀全說:“大哥只管竭力進行,做到那裡,就算那裡。兄弟回去之後,還想到各處走走,以便幫同大哥蒐羅各項人才。”

洪秀一等人聽說,都說:“好,好,東平賢弟請便。”

錢江一個人回到衙門,只見伺候他的家人前來回道:“張老爺已經來過幾次,說有要緊事情,要和師爺商量。”

錢江即令這個家人進去通知。沒有半刻,張尚舉已經手持一信,匆匆的走了進來。一見錢江之面,便把他的雙眉一蹙道:“省裡林制臺忽有一封聘函送來,擬請我兄前去替他辦事。我兄鶯遷喬木,自然可喜,小弟不好強留。不過我兄一去,小弟便如失了左右之手,如何是好?”說着將手上的一封信,遞與錢江。

錢江接到手中一看,見那信上,倒還露出求賢若渴之意。暗忖他是一位制臺,且負德望。我到那兒,比較的可以發展一些。至於此地不忍舍我,乃自私情,如何有顧一己的私情,誤了我那進取的大事。

錢江暗忖一過,放下那信,便對張尚舉微笑着說道:“兄弟此去,於兄公事方面,不無益處。大丈夫的志向要大,眼光要遠。依弟之意,我們正好各幹各事。大家果能各做一番事業,將來回到故鄉,再去優遊林下,也還不遲。”

張尚舉因見錢江責以大義,無可如何,只好命人擺出一桌灑席,便替錢江餞行。錢江略略吃了幾口,也就欷s[而別。

及到林制臺那裡,林制臺居然放炮迎接,升坑送茶。寒暄之下,相見恨晚。

原來林制臺的官名,就是則徐二字,別字少穆。祖籍福建,曾由翰林出身。憑着清正廉明四字,一直位至兩廣總督。不但愛民如子,而且求賢若渴。因聞他的屬下,花縣張令署內,有個幕賓,名叫錢江,是位奇材異能之士,故此專函聘請。及見錢江,略略一談,即知名實相符,真正的佩服得五體投地。便請錢江辦理摺奏一席。

前清督撫衙門裡的幕賓,單辦筆墨的,分爲摺奏師爺、升遷師爺、刑名師爺、錢穀師爺、文案師爺、繕折師爺、書啓師爺、朱墨筆師爺,甚至還有專寫馬封的師爺;只有用印,卻是二爺,不是師爺。這些師爺之中,只有摺奏師爺最爲東家重視。因爲摺奏之上,往往因爲一字之訛,斷送前程的事情,很多,很多。

從前那個年羹堯,他因徵金川之功,業已封到脫頭無字大將軍之職。①也因一位摺奏老夫子把那頌揚皇上,朝乾少惕四字,因要句子押韻,改爲夕惕朝乾;就被一位御史參上一本,說是年某輕視皇上,不能朝乾夕惕,有意顛倒其句,應生大不敬之罪。年羹堯後來一夜工夫降了一十八級,大不敬也是內中的一款。

還有乾隆時候,不才的鄉人鄔師爺,他充兩江督署摺奏的時候,因爲能夠窺測乾隆皇上的聖衷,也和本書一回所敘穆彰阿能測道光皇上的聖衷一樣,所上摺子,沒有駁過一回。後來鄔師爺因愛賭錢,又喜穿了釘靴鑽入被中。那位江督,惡他脾氣不好,將他辭退。哪知換了一位老夫子,無事不碰皇上釘子。皇上因見那位江督,前後判若兩人,嚴旨詰問,那位江督,無法隱瞞,只好老實奏明鄔師爺辭退之事。乾隆皇上念他尚能不欺朝廷,據實陳奏,①總算未降處分,單命江督速將鄔師爺聘回。並有該幕何日回署,附片奏聞之語。江督只好急以重修去聘鄔師爺,鄔師爺知爲聖意,乃與江督約定,按日須紋銀百兩,始就此席。江督不敢不允。後來鄔師爺每日清晨,睡在被中,必先望望桌上有無兩隻元寶。帳房師爺偶然忘記,他便長眠被中,不肯起來辦公。

有一次,江督接到批迴,末尾竟有乾隆皇上御筆親書“鄔先生安否”五個大字,江督嚇得慌忙衣冠接旨。這件公事,不能再落檔房。後由刑名師爺上了一個條陳,此旨付與鄔師爺收藏,鄔師爺拿回家去,用着聖旨亭子裝了,掛在正樑之上,作爲曠世之典。

再有慈禧太后七十萬壽的那一年,川督鹿傳霖,也因一位摺奏老夫子賀那萬壽摺子裡頭,有了當年舉案齊眉一句,慈禧太后見了大怒,說是鹿傳霖明明知她不是咸豐元配,有意用這梁鴻孟光的典故,挖苦她是妃子,不是皇后,几几乎要將鹿傳霖革職。後來還虧慶親王代爲陳奏,說是此乃摺奏老夫子之錯,鹿某所用非人,罪尚可恕,方始了事。

本書下文,左宗棠任湘撫駱秉章摺奏的時候,笑話鬧得更其厲害。不才也要賣個關子,下文再講。

錢江既充兩廣督幕,所辦公事,自然辦得朝廷稱許,百姓謳歌。

有一天,忽見一件公事上面,卻是林制臺親筆批着“仰府縣嚴拿怡和行主伍紫垣到案按律懲辦”的字樣。連忙仔細一看,始知伍紫垣躉售外商的鴉片起家,已有千餘萬的財產。林制臺平生最惡煙土害人,他見伍紫垣經售外商的煙土,打算懲一儆百,且絕外商之望。錢江既知林制臺之意,便暗忖道:這件公事,我卻不能順着東家的意思辦理,一則洋人本有通商條約,既有通商條約,姓伍的經售煙土,不算有罪,如何可以拿辦。二則姓伍的既有千萬家資,京中的王公大臣,斷無不通聲氣之理。我們這位東家的聖眷雖隆,但也不是王公大臣的敵手。三則洋商若鬧賠款,豈非牽涉外交,這還是講的公事方面。若講我的私事,姓伍的既有千萬家當,我若暗中幫他一個大忙,他一定感謝我的。他若和我有了交情,憑我三寸不爛之舌,必能說得他來投降我們。我們辦此大事,正在愁得缺少軍餉,有他一來真是絕大好事。錢江想到這裡,便把這件公事壓了下來,但防林制臺爲人樣樣都好,只有嫉惡如仇,他一發了牛性,無論何人,難以挽回的一樣不好。

錢江正在一時想不出刀切豆腐兩面光的時候,忽見他的家人,送進一張名片,見是花縣衙裡的舊同事朱少農前來拜他,即命請見。等得少農走入,見他背後還有一人,忙問那人貴姓。少農疾忙代爲答道:言是敝友潘亮臣。錢江不知來意,不便深問,只好先和姓潘的隨便寒暄幾句,正擬去向少農敘述別後之事,以及訊問張尚舉的近狀,只見少農吞吞吐吐,彷彿有件絕大的要事要說,又像一時不敢說的樣子。錢江爲人何等玲瓏,忙去偷眼一看那個潘亮臣,見他坐在一旁,也在那兒有急不及待之勢。暗暗一想道:難道此人就是伍紫垣那邊的人,特地挽了我這舊同事,前來運動我的不成。

錢江想到此地,不覺一喜,便對少農說道:“此地關防甚嚴。我的家人,都是心腹。少翁有話,請說不妨。”

少農聽說,方纔低聲說道:“我這敝友,現充此地怡和行主的總管事,他的東家就是富商伍紫垣先生。紫垣先生經售洋商的煙土,歷有年所,厲任制軍,從未乾涉。現在聽說林制軍要嚴辦他,他若先去告知洋人出來交涉,似乎反失國家面子。因此挽了兄弟同來拜懇東翁,怎樣替他想個法子,開脫纔好。”

錢江聽完便與少農輕輕地咬上一陣耳朵。潘亮臣坐在一邊,起初不好冒昧插話。此刻又見他們二人在咬耳朵,不知這位錢老夫子,究竟是否答應。正在惶急無奈的當口,又見朱少農已在答錢江的話道:“這末我就同了敝友出來恭候你的好音。”音字還未離口,就來邀他同走。潘亮臣因已聽見好音二字,方纔把心一放,匆匆的跟了朱少農出去。

錢江送走朱潘二人,可巧林制臺走來和他商量別樣公事;商量完畢,便問姓伍的那樁公事,可曾辦了出去。錢江見問,一想機會已到,忙對林制臺說道:“這件事情,晚生正要請制軍的一個示,方好動手。”

林制臺捻着須的問道:“老夫子對於這個病國害民的奸商,是不是覺得發縣嚴懲猶嫌太輕,非得立請王命纔好麼?”

錢江聽了大搖其頭的答道:“此事如何可請王命,照例連拿辦都是錯的。”

林制軍臺聽了一愕道:“老夫子的品行學問,本爲兄弟十二萬分欽佩的,兄弟決不疑心老夫子來替這個奸商求情,自然怕的引起國際交涉。不過兄弟想想,萬乘之國,不爲匹夫興兵,洋人雖是夷狄未知大道,恐怕也未必爲了他國殺了一個奸商,沒有替他經售貨物,便要大動干戈之理;此其一。即使敢來和我們上國開釁,我們兵精糧足,何懼之有;有此其二。就是這個奸商,朝中有人得了他的賄賂,怪我辦理不善,將我革職,甚至拿問,我爲百姓而死,並不畏懼;此其三。”

錢江仍是搖頭道:“晚生既承製軍錯愛,認爲尚有一得之愚。這件公事,不能不與制軍細商。”

林制臺側着腦袋,望了錢江臉上一眼道:“老夫子但請賜教。”

錢江道:“洋人本有國際法,又有通商法,保護代他經售貨物的外國商人,認爲是一件極大之事;現在他們的槍炮火器,以及種種戰艦,我國實非其敵。制軍方纔所說,晚生覺得其誤有三:制軍職任兼圻,何必去和區區一個奸商拚死;制軍果遭不測,倘若國家一旦有事,再求如此一位忠心爲國的賢臣而不可得,此其一誤也。制軍本爲禁售煙土,目的未達,反使外商愈加膽大,其貨源源而來;我國奸商,人人效尤,因此禍國殃民,此其二誤也。後來督撫,反以制軍前事之鑑,不敢再來禁菸,甚至歡迎煙土入口,此其三誤也。晚生職司摺奏,爲兩廣人民的生命財產計,爲制軍的身家名譽計,致有冒昧之處,還乞制軍明察。”

林制臺聽至此地,方始疾忙改容的答道:“老夫子這番暢論,頓開兄弟的茅塞,佩服之至。不過此事如何辦法,方爲萬妥萬當,老夫子還得賜教。”

錢江又說道:“制軍的拿辦伍某的公事雖未發出,制軍可是業已面諭一府兩縣的了,晚生敢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未必沒有走漏風聲之人。與其發風沒有下雨,非但京中的多嘴御史恐有閒話,就是這班奸商,從此越加膽大,兩廣地方,必成煙土世界矣。現在只有將伍某流三千里,略示薄懲,仍準按律贖罪,也是法外施仁之意。不知制軍高見,以爲何如?”

林制臺連連點頭道:“準定如此,準定如此。”說着,又將雙手一拱道:“就請老夫子照此辦理吧。”林制臺說完即走。

錢江暗喜道:“虧我費了半天脣舌,有益於姓伍的不小。

伍氏若知感恩,我們洪大哥那邊,不愁沒有餉項了。”

錢江想罷,連夜通知少農,將得公事出去。伍紫垣贖罪之後,僅僅謝了朱少農一千銀子,少農不夠,爭了半天,方始加上二百,少農還不滿意,但又無可如何,悵悵的回他花縣而去。

又過幾天,伍紫垣派了潘亮臣來請錢江赴宴。錢江暗暗歡喜,即同潘亮臣來到伍家,進門一見伍紫垣其人,忽又暗暗懊悔。原來錢江本是九流三教無一不知的人物。他一見伍紫垣這人,腦後見腮,說話時候,眉目聯動,明是一個最澆薄,最勢利的小人,如何能與談這心腹大事。即使他能勉強入夥,一遇變故,定是一個倒戈之人。於事只有害處,沒有益處。但已被他佔了便宜,只好絕了念頭,勉強入席。倒是那個伍紫垣,脅肩諂笑,恭維備至。酒過三巡,就命家人擡出三千現銀,一箱東西,作爲謝禮。錢江且去打開箱子一瞧,卻是滿箱鴉片,不禁氣得笑了起來。自然一概不收,席散回衙。

不防那個伍紫垣真是一個小人,因見錢江不收他的謝禮,馬上去向洋人搬了多少是非;且說他的鴉片,已被官府充公,無力還本。洋人不知就裡,立即開到幾隻魚雷,要和華官開釁。廣州百姓,除了幾個煙鬼之外,都是深惡鴉片害人的。於是霎時之間,聚集數萬民衆,想去攆走魚雷。洋人如何肯讓,還要推說釁由華人開的,立即放上幾個落地開花大炮,城外百姓頓時死傷不少。

廣東提臺關天培,因見職守所在,一面飛報督轅,一面率領炮艇,保護城池。洋人見了炮艇,更加摧動魚雷,步步進逼。那時關提臺業已奉到林制臺的大令,命他不必由我這方開戰;但爲自衛起見,準其便宜行事。關提臺因見洋人已經開過幾炮,將來交涉不好說是我方起釁的。又見來勢洶洶,全城數百萬的生命財產,全是他的責任。一時熱血攻心,便率炮艇上前想打洋人。那知他的坐船,可巧不巧,頭一個就去碰中魚雷。當時只聽得轟隆隆砰的一聲,可憐已把關提臺一隻坐船,連同他的一個忠心爲國的身體,早已炸得飛起天空,不是馬革裹屍,卻成炮中殉難。他那手下的兵士,以及全城的民衆,眼見關提臺死得悽慘,正待去和洋人肉搏,幸虧傳教神父出來調停,雙方各自罷戰。

林制臺見鬧這場大禍,也知此事由他禁售鴉片而起,很覺對於廣州百姓抱歉。馬上自劾一本,恭候朝廷從重治罪。道光皇上恨他牽動外交,加上一個禍國殃民的考語,即命徐廣縉繼任兩廣總督,並將林制臺拿解進京,交部嚴訊。

徐廣縉接印之後,查得前督幕府錢江,對於此案也有極大關係,發下首縣按律治罪。錢江到了獄中,到極鎮定,只把洪氏弟兄以及馮雲山幾個,急得要命。

洪秀全本要親自上省探監,還是馮雲山勸道:“大哥現是我等的首領,如何可以身臨險地,不如我去見過東平賢弟再定辦法。”

洪秀全聽說,也覺雲山之言不錯,趕忙拿出幾百銀子,交與馮雲山前去打點監獄。等得馮雲山到了省城,買通牢頭禁子陳開,見着錢江。錢江反而大驚失色的問着馮雲山來此何事。馮雲山告知來意。錢江即仰天大笑道:“秀全大哥真在杞人憂天的了。我現在雖居獄中,非但並無危險,而且安若泰山。”

雲山不待錢江說完,仍是發急的說道:“新任制臺的心地窄狹,最忌賢才,不比林制臺爲人,人人都知,東平賢弟何以大膽如此。”

錢江又笑道:“此人雖然量狹器小,但是好名過甚,兄弟料他必不敢來殺我,只要留得生命,兄弟自有計想。”

馮雲山還待再說,忽見牢頭禁子陳開匆匆而至。正是:

雖居鐵檻猶無懼

一出金籠更有爲

不知陳開奔來何事,且閱下文。

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五五回 王履謙釀成驕子 徐春晏誤接奸朋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敗梅溪 棄杭州重奔寧國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二七回 錦上添花李忠王報捷 甕中捉鱉吳觀察生還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敗梅溪 棄杭州重奔寧國第九七回 公誼私情彭公護命婦 雪膚花貌錢氏受官刑第七七回 少將軍血戰西寧 老統領魂歸北塞第二五回 儒宗談理學實益人心 勇將壯聲威僞裝狗眼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四一回 惟我稱尊墜入僧王計 予人以善低哦勝保詩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六三回 遭敕書制軍親草奏 繁市面總督坐花船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八三回 學政作庭參童生吐氣 尚書行國法世宦歸陰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九八回 皁隸獻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視 從天而降錢氏運奇謀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七七回 少將軍血戰西寧 老統領魂歸北塞第五回 奸商躉鴉片幕府求情 戰艇中魚雷軍門殉難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八三回 學政作庭參童生吐氣 尚書行國法世宦歸陰第六八回 雲生胯下女匪發狂癡 箭中雞頭將軍施絕技第七七回 少將軍血戰西寧 老統領魂歸北塞第六二回 轟金陵李臣典慘斃 收玉帛曾九帥發財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第三三回 隔省辭官獨嗤黃太守 因禍得福共保左京堂第七四回 劣紳通敵挾制三軍 大將瞞糧欺矇二賊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九一回 龍頭挨板子苦主伸冤 馬桶滿公堂能員得獎第三七回 林威王稱兵進諫 易太守舉室全忠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視 從天而降錢氏運奇謀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三九回 劉麗川興兵上海城 曾國華死節三河鎮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六三回 遭敕書制軍親草奏 繁市面總督坐花船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七一回 飛章北闕存歿沐天恩 剪燭西窗賓東論茶務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賜人蔘 強項令當場罵鳥蛋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斃惡霸 洪宣嬌一怒嫁情郎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將領心 侵伊犁坐獲漁翁利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徐哲身小傳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四六回 第洪宣嬌靦顏求媚藥 溫樹德獻計聽空壇第四回 風塵俠妓巨眼識才人 草澤英雄傾心結奇士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將領心 侵伊犁坐獲漁翁利第六二回 轟金陵李臣典慘斃 收玉帛曾九帥發財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將領心 侵伊犁坐獲漁翁利第四九回 發熱發狂斷送要隘 忽和忽戰貽笑外邦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五二回 石達開飄然引去 周天受率爾求援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貞 包三姑竿頭掛首第九八回 皁隸獻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七八回 意誄辭病子述榮哀 談輓聯老人驚懺語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二二回 寶石孕奇文太平天國 名棋逢敵手獬面藤兵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第二八回 馮兆炳別母遠投軍 陸建瀛誦經求退敵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四一回 惟我稱尊墜入僧王計 予人以善低哦勝保詩第二九回 對的放矢委屈將軍 隔車打油便宜和尚第七一回 飛章北闕存歿沐天恩 剪燭西窗賓東論茶務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