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聞一鶴,你攔住我幹什麼?”妙音‘女’對聞一鶴談不上好感,也說不上惡感。‘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之前那一次聞一鶴劫走三陽,打走無痕,似乎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她覺得聞一鶴很危險,本能地不想與聞一鶴多接近。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她幾乎是老祖‘門’下少主頭一個從太真城離開的。既然離開,就代表她放棄了對千寶少主的爭奪。
只是沒料到,聞一鶴也從太真城出來了,並且趕上自己將自己截下。
“你走這麼快,你不想知道千寶少主的下落了嗎?”聞一鶴笑‘吟’‘吟’地問。
“我要不要千寶少主不要你管,請你讓開,我不想跟你無謂爭鬥!”妙音‘女’平淡地表情,看不出一點變化。
聞一鶴看了一眼東方極處的方向,大概三千萬裡外,五座聳立的高峰呈赤、藍、白、金、黑五‘色’,彷彿五根天柱,頂住蒼穹之底。
“前面是五‘色’山,妙音小姐,如果不想要千寶少主,還是儘快回祖界的好啊!天根大陸並不安全,以你的實力在天根大陸很容易遭來是非,三陽少主就是個鐵證,言盡於此,好自爲之!”
聞一鶴迅速說完,不容妙音‘女’有所反應,直接消失。
妙音‘女’一陣惱怒過後,愣住了,聞一鶴這廝不是來糾纏自己的嗎?怎麼說走就走了?難道是什麼‘陰’謀?
不過很快又一想,聞一鶴這廝並不似三陽少主那種好‘色’不要命的人,應該不至於這麼無恥。追上來可能真是好意提醒。
這麼一想,妙音‘女’反而覺得有點舒服了。笑了笑,就往五‘色’山遁去。
東極五‘色’山,傳言中是遠古一位姓東的老祖被永恆之‘門’之主——永恆老祖斬下半截手掌五根手指所化。
歷經滄桑萬世,風吹雨打,烈陽暴曬,東極雷霆刮擦。五‘色’山中依舊流淌着一股淡淡的祖道氣息,氣息顯得很純正。
曾經有不少特供主宰,往五‘色’山中尋寶。因爲傳言,姓東的老祖被截五根手指,雖化爲五‘色’山峰,山峰中依舊流着老祖之血。
若能從中吸取一滴老祖之血,就能改變自身血脈,讓血脈變得尊貴。一般的特供主宰沒有老祖血脈,對這種可以改變自身‘性’命的事,自然極爲癡狂。
只是意願很美好,現實往往很悲催。
那麼多的特供主宰往五‘色’山撲,就沒有一個搞到裡面的血脈的。而那些老祖‘門’的少主們,本身就有老祖血脈,還看不上五‘色’山。
導致這五‘色’山,一直都處於一個尷尬的局面。名聞於世卻人跡罕至,若不是五‘色’之光綿長不已,恐怕都要成窮山惡水了。
妙音‘女’其實並沒有想要擁有五‘色’山中的老祖血液,她是音祖之‘女’,還不差這麼她或許對聞一鶴的看法稍稍有些改觀了,但並沒將聞一鶴的話聽進去。愛不愛回祖界,隨她高興。
五‘色’山下的大地很堅硬,地面上不時有五‘色’‘波’紋流動,看起來就像一面夢幻般的鏡子。
“好美!”
看見地面上倒影着自己的身影,隨着五‘色’‘波’光粼粼浮現,妙音‘女’心情格外舒服。冷不丁一聲竊笑傳出,聲音格外‘陰’冷。
“是誰?給本姑娘出來!聞一鶴,是不是你?我知道是你,肯定又是你跟了過來,給本姑娘出來!”
妙音‘女’一陣‘毛’骨悚然之後,憤怒的嬌叱,雪白的瑤琴出現在手,素手輕輕撥過琴絃,一串叮咚琴音迅速傳出,化成了一個‘波’動的結界。
“桀桀…妙音‘女’,你居然以爲是聞一鶴,可憐聞一鶴追‘女’人居然追到了這種地步。他一片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了。”
‘陰’冷的聲音這回顯得更加清晰,妙音‘女’的臉‘色’卻是瞬間發白,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不由得滋生出來,衝擊着芳心。
她發覺那‘陰’冷的聲音竟是從地面中的倒影傳出來的,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清秀的眉目化成了一張俊逸卻‘陰’邪的面孔。
嘴巴一動一動的,眼底邪惡無比,分明流‘露’着明顯的嘲笑與輕蔑。
“你不是聞一鶴,你到底是誰?滾出來!”妙音‘女’驚懼無比,瑤琴迅速一撥,充滿殺氣的音律化成了三千蒼白箭矢,直‘射’五‘色’地面。
“哈哈哈哈,小道,你不得音祖真傳,只倚仗音祖血脈領悟點滴音道之髓,你如何傷得了本少主?”
隨着面孔越來越清晰,變化終止,妙音‘女’一下子認出來,這不正是寶祖之子,千寶少主嗎?
“千寶少主?是你!你這個‘混’蛋,你什麼時候鑽到黏住我的影子?”妙音‘女’無比憤怒,一身冷汗淋漓,如果千寶少主要害她,她根本毫無防備。而現在千寶少主顯然也沒有好意,她都感覺到了一股凜冽的殺機。
“從你離開太真城之前,我就化成了你的影子了!哈哈哈……怎麼樣,我的化影真鑑厲害吧,可憐你的實力太弱,根本無法察覺。太真城中,那麼多貪婪的畜生,比你弱的兜不住化影真鑑,比你強的又可能發現端倪,你簡直就是上蒼派下來帶我離開的救星。可憐他們還以爲我會繼續窩在太真城等待援手。蠢貨一羣,蠢貨一羣啊……”
妙音‘女’神‘色’難看到了極致,她知道危險無比了,千寶少主什麼都說了,已經代表不會留下她‘性’命了。
殺了她,千寶少主將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呆在無人踏足的五‘色’山。悄無聲息地利用桑祖天位晉升下天位老祖。等木已成舟之時,說什麼都到時候的千寶少主是老祖,不血洗天下高手就不錯了!
算盤打得叮咚響,說起來,這裡面是算計,也是運氣,但不論怎樣極好的形勢已經擺在千寶少主面前了!
而妙音‘女’卻危險了……
“妙音‘女’,你有一個機會活下來。你陪本少主呆在這裡,成爲本少主的‘女’人,等本少主晉升老祖,再爲你奪一枚天位下來。如果不然……嘿嘿!”千寶少主的聲音有着透骨的寒意。
“是嗎?”
一聲冷笑忽然從堅硬的五‘色’地面中傳出,就在千寶少主影子身畔炸響,頓時猶如天雷劈開大地,萬物龜裂,天‘波’震‘蕩’,八荒震驚。
熟悉的聲音讓妙音‘女’一陣劇烈的狂喜,“是他!聞一鶴,他沒有走,他跟了過來……”
妙音‘女’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爲一個人的出現,而如此驚喜。不知爲何,芳心中所有的恐懼‘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放心的信任。
她知道,聞一鶴出現了,她必然沒事了!有事的只會是千寶少主!
五‘色’地面中,一根長矛,懷着太古蒼涼,彷彿席捲起遠古傳說中所有滿懷殺戮的殺氣,凝聚成必殺的一擊,刺了過去!
“啊……聞一鶴,你沒有走?這怎麼可能,你怎麼能蠻得過我的天息鏡!”千寶少主邪異的面孔變得格外的震驚,他幾乎愣住了。
“天息境?你說的是那面不時在探索天地氣息的鏡子吧?可惜了,我感覺得到它,它卻感覺不到我!”
聞一鶴的身影跟着出現,唯一天矛刺出的速度太快,快得爆發出了舉世無匹的光芒。
“吭!”
一聲劇烈的脆響響起,劇烈的震‘蕩’衝出劇烈的‘波’紋,將堅硬的五‘色’地面震得龜裂出道道鴻溝,唯一天矛似乎被某種堅硬的甲冑擋住!
“嗯?哈哈哈哈哈……聞一鶴,你以爲你可以殺得了我嗎?我千寶少主,身懷千寶,天鎧戰甲,豈是你的命運神兵可以突破得了的?”
千寶少主得意昂揚索‘性’顯出了真身,一身金‘色’鎧甲,遍佈千萬奇特的符錄,凝聚出三千六百法陣,彷彿灌輸着至爲堅固的力量,抵擋着唯一天矛。
聞一鶴不爲所動,冷笑着,依舊將唯一天矛刺出去,矛尖浮現了一點特殊的光芒,光芒中隱隱約約地看見一枚“道”字,“千寶少主,你記住了,你的死是因爲對你的寶物太過‘迷’信,世間沒有絕對守護的鎧甲,只有無堅不摧的命運!”千寶少主神‘色’瞬間駭然,他睜大了眼睛,看着矛尖在天鎧戰甲上無聲無息地刺出了一個明顯的窟窿,無堅不摧的命運力量瞬間鑽進他的身體,撕碎一切,連命運都來不及凝聚就被徹底融化一枚古怪的漆黑的石頭,在聞一鶴的眼前出現。
“天位!這就是天位嗎?如此簡單……”
桑祖轉世之身還是被千寶少主給幹掉了,天位藏於千寶少主的命運,隨着千寶少主的命運消融,天位顯‘露’了……
“着!”
看着聞一鶴猶如不敗的天神,一招輕易殺死千寶少主,將桑祖天位收在手心。妙音‘女’忍不住一陣震動,她無比羨慕,但也無比驚懼。太可怕的人,太可怕的算計,所有的人的爭奪居然不如他聞一鶴一人!
妙音‘女’終於明白,天下間諸老祖的子嗣,還比不過眼前這一位名傳天下卻不知來歷底細的西荒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