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種情況當然只可能源自同一木筏上的玄衣大師!
長歌詫異擡頭向他看去,卻見他面色死白,有豆大的汗水自他額頭上落下;汗水劃過他如刀削般深刻的臉頰,最後,隱沒去了湖水當中。
“你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哎!”長歌直覺以爲他這是受傷了,想也不想便朝他靠過去。
隨着長歌的走動,木筏更加不穩起來,有更多的湖水沾溼了男人的鞋。長歌覺着有些意外,他的那般直愣愣站着任由睡侵蝕?其實,只要稍稍注意下木筏起伏的角度,完全可以避過腳下湖水的輕漫的。
“喂,你到底……”長歌離他越來越近了,彷彿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到他。而因了她的動作,木筏傾斜,眼看就要翻掉。
這個時候,湖面上突然起了風,吹得木筏晃啊晃啊晃,也吹得玄衣的男人臉色愈發蒼白如紙片。
“別過來。”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是隱忍的。
長歌就真的停下來不動了。
她看着他,發現他的身體有些抖。
他左側的衣袍下襬有些被水沾溼,不狼狽,卻反倒有一些凌亂的美。可再美也抵不過此男如此失態的樣子來得吸引人的眼球。
長歌腦海中突然就冒出一個念頭來,月色下,她看着大師,瞪大了眼珠子,用不可思議的目色看他:“難不成,你,怕水?”
聞言,大師臉上那高深莫測的笑裂了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蒼白,一抹無可奈何。他的聲音依舊極輕極淡,他對長歌說:“終於被你發現了。”
難怪他剛纔死活也不下水!
這麼想着,長歌就有些想笑。這麼大個男人,這麼個玉樹臨風,看着像是無所不能的大師,竟然怕水?而且,看情況,似乎還怕到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境地。她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我跟你說啊,”長歌繼續朝他靠近,“你要直面恐懼嘛,躲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說到這裡,長歌的聲音突然頓住了,因她看見大師兩道複雜莫名的視線直直射在了她的身上,好似在傳遞着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終於,男人開口了,這一回,他的聲音裡多了澀然,“不是恐懼,是死亡。”
“啊?”
還未等長歌“啊”出個所以然來,她就見大師臉色又一次大變。他猛地閉上眼睛,然後,毫無徵兆地,整個人就直直往後栽倒下去……
這是在木筏上,這是在湖中央啊兄弟!
可惜,沒等長歌吼出內心的咆哮,那人的身體已直直載到了湖面上,發出“啪啦——”的巨大聲響,同時,激起水花無數。
然後,湖面上歸於寂靜。
發生這一切的時候,長歌呆呆立着一動不動,說時候,有些被雷劈的感覺。她如何也想不到,這麼一個丰神俊朗的男人,竟會畏懼水到這個程度。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麼?
不是恐懼,是死亡。
他的意思是,他會被水淹死嗎?
望着波瀾不再的水面,長歌想,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會被水淹死的。
要下去救他嗎?
說實話,現在是她逃跑的最好時機。他這麼對待她,欺負她,挖苦她,還要把她抓回去賣掉,她真要去救他嗎?
再多磨蹭會兒讓他徹底斷氣了,再去把他撈上了會不會更好?
長歌天人交戰中……
她一拍自己的腦門,自己不是立志要當女漢子的嘛?怎麼可以因爲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而泯滅了自己善良的好本性?雖然這人對她不仁了些,說到不義,卻是沒有的。相反,他還救了她,算兩次吧。
想到這裡,長歌拍打幾下自己傲然的胸胸,身子一矮,就“噗通”一聲跳下了湖去。
湖水可真冷啊!
大師,你要挺住!
到底是把人給救了回來,雖然只剩下一口氣了o(╯□╰)o
這人高大,長歌只能將他挪去湖對面的岸邊,就再也沒有力氣了。
大師就那般直挺挺躺在地上,他衣衫溼透,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更有水珠嘀嘀嗒嗒。他緊閉着眼,蒼白着臉,一張薄脣更是沒了一點血色。
方纔還恁武力值強悍且毒舌的男人啊!
長歌覺着這人可能是遭到了報應,因爲太毒舌了。但是,好像也不能見死不救的說。
長歌盯着他慘白沒有血色,卻依舊俊得厲害的臉看了一瞬,爬起來去找柴火了。她就當是、就當是憐香惜玉了一把吧。
咔咔,憐香惜玉……
對於自己的這個比喻,長歌相當滿意。因爲這滿足了她想要成爲女漢子一名的虛榮心,因此,撿起柴火來分外賣力。
長歌變身勤勞小蜜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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