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宿敵“偶遇”

耽羅島面積可不小,梁山寨突襲了港城,也只是佔據了一個據點罷了,拓俊京倒是投降了,但耽羅星主卻逃走。

他逃到島內其餘地方,正在組織軍隊,準備反攻——當然,如果拿着破銅爛鐵在遠處喊兩聲後四散奔逃也算反攻的話。

這個時候,盧進義開始後悔,自己帶來的人少了。

他帶來兩千餘人,散入這個四百餘里周長、八千平方里的島上,控制力就顯不足,平均每平方里,連一個人都沒有。

此事如何解決,一時半會他沒有辦法,便將各個頭領召集起來問策。

“此事易耳,咱們自己兄弟不能盡數散開,否則必爲土人所乘,這座耽羅城,須得留下一千五百人。其餘兄弟,再佔據三五個要點,擇險守之,任命那些日本人爲官,令他們帶土人耕作放牧,以供軍資!”餘陽不愧是“軍師”,立刻出了一個主意。

衆人都笑了起來,這幾日日本人的表現,倒讓衆人看清了底細,這些傢伙都是狗腿子天性,對宋人一個個卑躬屈膝,對高麗人則是趾高氣揚,對上耽羅土人,更是如狼似虎。

“日本人未必可靠。”有人說道。

“只須咱們實力勝過他們,他們就老實得象狗一般!”餘陽不以爲然。

“卻還有一些麻煩,那些高麗人如何處置,殺又殺不得,放又放不得!”何順道。

“如何殺不得,依俺性子,全都砍翻了,正好傳首全島,讓土人們知道什麼是畏懼!”高渾很不滿地瞪着餘陽:“偏偏是你這狗頭,這也殺不得那也殺不得,若不是知你底細,還以爲你是官府派來的!”

餘陽被他瞪得臉色發白,這高腿子殺人如麻,甚至有生吃人心之舉,餘陽向來有些懼他:“高二哥,可不是我不準殺,若是真殺了他們,高麗朝派大兵前來,咱們如何應對?留着他們,正合爲人質,若是高麗朝不顧他們生死,咱們再殺不遲!”

“高麗朝是什麼狗屁,土雞瓦狗一堆,來多少,俺能殺多少!”高渾不忿地吐了口口水。

但是沒有人以爲他真是個莽夫,否則也不能幹出火並原來頭領之事。

他只是想要打仗,盧進義手下最能打的就是他,戰鬥越多,盧進義就越要倚仗於他。

“暫時養着這些高麗人倒沒有關係,如今更重要的事情,是要派人出去徵稅,我有一計,不妨利用土人,咱們從土人當中任命一些首領,令其招募人手,前去徵稅,糧秣金銀布帛,凡有用者,皆須徵收。若有皮革之類,也須徵來,準備運至日本或者大宋,換來鐵器、船隻。若是高麗人真打了來,咱們得有足夠的刀槍弓箭,還須得有城防……”

餘陽這下沒理睬高渾,他掰着手指頭說起現在急迫的事情,倒有頭頭是道。

高渾卻覺得沒有意思,正待插嘴,卻被盧進義摁住。

“總之,如今兩件大事,一件是收稅,一件是築城,哥哥,那些高麗人正合用來築城,皮鞭之下,不信他們不聽話!”

“軍師果然就是軍師,得軍師輔佐,實在是我之大幸!”盧進義猛然起身,厲聲道:“就依軍師所言,今後一段時間,咱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收稅和築城。收稅的事情,讓日本人去辦,餘軍師,還有何順兄弟你盯着;築城的事情,我與高兄弟盯着,驅使高麗人與土人來做!”

“日本人?以這些傢伙的脾氣,他們非得刮地三尺,中飽私囊不可!”何順訝然道。

餘陽卻嘿嘿一笑:“何必擔心這個,日本人收颳得再多,只要在這島上,最終還不是落入我們的手中,而且到時候,我們可以將日本人砍了,正好平息土人之怨氣!”

衆人先是倒吸一口寒氣,然後紛紛翹起大拇指來,稱讚餘陽此策甚妙。餘陽自己也是得意洋洋,連連拱手。

既是商議已定,已經在耽羅港快活了三天的梁山寨衆頓時又動了起來,特別是那些日本人,被髮回了刀劍不說,還給予他們包稅權——這是餘陽發明的玩意,據說靈感來源也是周銓,周銓的棉布商會,讓他將整個耽羅分爲十塊區域,然後由這些日本人包稅,每區徵收糧食、布帛、牲畜、皮革各是若干,超過定額部分,歸日本人所有。

這些日本人也是人精,立刻又在土人中扶持了一批,利用這些土人,橫衝直撞,除了有耽羅軍嚴防的幾座城外,絕大多數的地方,都被他們“犁”過一遍,直接間接死在他們手中的耽羅土人數量超過了五千。要知道,整個耽羅人口也不過十萬,而盧進義他們奪島之戰中殺死的耽羅、高麗人也不過區區兩百餘。

整個耽羅都被這些日本人弄得烏煙瘴氣,但他們的行動卓有成效,劫掠來的財物,折成銅錢,足足有三十萬貫之多,若是運到大宋,價值甚至可以翻上一翻。特別是島上的挽馬,雖然矮小不堪騎乘,可是耐力十足,正可以補充大宋大型牲畜不足之缺。

若再加上日本人私藏之財,數量恐怕更是高達五六十萬貫!

這座區區十餘萬人的小島,搜刮一次就能獲取如此多的財富,讓盧進義等都樂得合不攏嘴。

“無怪乎人人都想當官,當官發財真容易,咱們兄弟明搶暗偷來錢已經算快的了,卻還比不上當官刮地皮!”高渾此時也是眼睛發亮,嚷嚷着要與何順換。

徵稅可是大發橫財的事情,相反,他們修築新城,到現在連堵腰牆都沒有建起。

“那怎麼成,當初是盧家哥哥交與我的事情!”何順自然不幹。

高渾很是瞧不起這廝,捋起袖子便想硬來,最終還是被衆人勸開。盧進義拍着他的肩道:“何必這樣急,這耽羅從此便是咱們兄弟的基業,下次徵稅再派你去就是!”

“下一次可就徵不到這麼多了!”高渾猶自不甘。

盧進義還待再勸,突然有人叫道:“船,船!”

盧進義快步上了高處,向着海外望去,只見遠遠的一艘船掛滿帆,向着港口駛來。

看到這帆船樣式,黎清叫道:“是海州船,是海州船!”

這種掛軟帆的船,如今被稱爲海州船。盧進義聽到這個,眉頭緊緊皺起:“周銓的人?”

“周銓近來一直盯着耽羅,這些海州船便是他派來的,這半年間,至少到耽羅十餘次,測量水文,繪製航道!”黎清咬着牙道:“在他的船隊之中,有我相熟的人,我們此次來耽羅的海圖,便是我那位相熟的朋友給我的!”

盧進義心中一驚,他想以耽羅爲基地,若有機會,就去海州騷擾,現在看來,倒是周銓的船先來騷擾他了。

他心念一轉,向着梁山寨的水軍頭領問道:“咱們能不能在海上將此船圍住?”

不待那水軍頭領開口,黎清就搖頭道:“海州船比我們的船要靈活,他們船首、船底都鋒利如刀,便於破浪,故此它們的速度比我們的圓頭方首船要快!”

也就是說,若是被這艘船發覺不妙,掉頭就走,他們很難能夠追到。

“我倒有一策,海州船來耽羅不是一回兩回了,他們一般也會來岸上補給,我們何不裝作一如往常,等他們靠港之後,再突然襲擊,一舉致敵?”餘陽道。

盧進義聽得大喜,他轉向小乙,畢竟小乙是他最信任之人,又一向靈活,因此他想聽聽小乙的意見。

小乙卻覺得心頭有些發毛。

他沉吟了片刻,然後道:“員外,我們這些與周銓手下照過面的人,最好都別出來,免得被人認出!”

這一點是應有之意,見衆人沒有別的意見了,盧進義做出決斷:“那好,便如此去做,黎兄弟,你帶人出面,就算有人認識你,只會以爲你是海商。”

黎清應了一聲,盧進義又道:“何兄弟,高兄弟,你們二人一暗一明,各帶本部人馬,就在碼頭附近埋伏,只等我之號令。”

何順與高渾也正色應是,緊接着,盧進義安排了其餘人的事情,除了餘陽,被安排跟在他身側之外,每個人都各有任務。

就連兩個日本人首領高屋和石橋,也得了任務,他們須看住那些高麗人,防止他們生變。

一切準備停當,而那艘海州船也越來越近了,甚至衆人都可以看得清船帆上的字跡。

“東海甲……”黎清看清楚此船上的字跡之後神情變了變:“我們出海時,曾聽人說過,周銓乘東海甲送大宋使團前往遼國……這莫非是使團回來了?”

“不可能,使團要等到來年春纔會歸國!”餘陽道。

兩人對望了一眼,神情都有些古怪。

比他們更古怪的是盧進義,若周銓真在這艘船上,而且船上還有大宋出使遼國的使團,那麼這一次,他可就是撈到大的了!

特別是周銓!

盧進義擡眼向東海甲望去,恨不得自己生出千里眼來,可以望見那船上,周銓究竟是否在。

二四、秀州張順六零三、反攻六一零、此事必成五七四、欲與天下讀書人爲敵一四八、你們這是自尋死路五九四、從狂妄到衆望所歸二零五、借兵(又是四更一萬二千字)八七、實力與利益三六六、趙構一進狄丘城九四、童貫與阿骨打的眉目傳情五一零、潑韓五一七七、這可是周銓啊三五八、勢成騎虎三二八、我有計矣四四四、只見公主,不見皇子四四七、張叔夜四三五、宗室又有新招數六十、炙手可熱周小官人五一四、耶律延禧與阿骨打五七三、跪與不跪三八五、風水五四、意外四三五、宗室又有新招數六二零、一本正經六零一、從天而降五二二、跪一三五、炸人好玩嗎五零四、城亂五零九、相州,相州!四四零、趙構三進狄丘二四零、相會一八八、將門虎種五一六、牆上蘆葦知風勁九九、亂戰四一五、提醒三七零、或以子爲使,或以父爲使一八六、罵上門來四三二、第三把火五七二、被告周銓一九六、非是微臣不奮力,奈何宋人有高達四四一、冷臉五九五、童言無忌二六七、欺負了我的女人,還想全身而退?四六零、好大的世界四六二、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八、街頭戲鼓,不是歌聲(1)二九三、忙殺人四五九、趙構與岳飛第542章 五四二、屈服五七、周侗返回一八四、名爲朱勔三九二、此患不可不除二七二、陛下大喜四六、五百萬錢三人頭一八六、罵上門來一一七、老奸六一、奸與能一零六、會合一三一、太守的爲難五六四、勸進四六六、兩個大坑三四五、與制置是親戚二一五、唯武器論六一三、朝中有人四五四、有女懷春五一一、兩個戰場六零零、求情二九零、居高自遠八零、細作間諜四一、狹路相逢四三六、趙家人一七八、十年專銷之利一一二、利國監八八、你有錢嗎八零、細作間諜二二四、灰巖寨四三五、宗室又有新招數一零三、鐵浮一八三、老兄弟六一二、怒一零七、郎兮郎兮勿相忘二二三、李資謙三四、死心塌地一零九、迎接一三一、太守的爲難三五六、要搞,就搞大的!一二五、鬼火三四七、肺要氣炸三一六、天皇陛下要叛國嗎四三七、身居高位,恐不免責三八三、官員都是足球高手一三九、彭城夜變六三零、雙雄末路三六七、任何、事情二九零、居高自遠三九一、點火五五六、肉罐頭三七九、可能引發一場大禍三二七、法不輕傳三五九、登聞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