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七、大相國寺(感謝早起的烏被蟲吃打賞加更)

周銓在京師中呆的時間不久,師師對此很不滿意。

此時的師師,也已經十四歲,豆蔻初長,情竇漸開,只巴不得整日和周銓膩在一起!

“我家哥哥好不容易回京師一趟,卻整日在外跑,偶爾呆在家中,來拜訪的人也是絡繹不絕!便是我想要與哥哥說幾句話,都不得什麼時間,唉,蓮姐姐,我當真是煩了!”

師師在京中的朋友不多,便是車莊學堂裡的少年們,如今也全部遷到了龍川別院,因此,她如今最好的朋友,就是眼前的這位蓮姐姐。

這位蓮姐姐長得好,多才多藝,心靈手巧,最重要的是,她還善解人意,師師小娘子的一些女兒家心思,都是她開解的。

師師很喜歡她,但也有一點私心,就是從來不將自己的“哥哥”帶來與她會面。在師師看來,這位蓮姐姐極爲動人,若是哥哥見了,只怕就要一顆心撲在她身上了。

“你呀,嘴上如此說,卻不放過任何一點時間和你哥哥在一起,今日若不是你哥哥不在家,只怕都不會來看我,這都多少天了,十天未來看我啊。”

蓮姐姐略帶嗔怪地說着,師師面上微現嬌羞,然後飛快岔開話題:“姐姐,上回你織的圍巾極是好看,那花紋就是元寶紋?”

蓮姐姐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她,對她的這點伎倆沒在意:“說起元寶,師師,你哥哥可真是在海東日本國,尋到了金山?”

“怎麼,蓮姐姐神仙一樣的人,也對金山有興趣?”師師訝然。

“什麼神仙一樣的人,真正神仙一般的,是妹妹你呢……有個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哥哥,這纔是神仙……”

蓮姐姐對周銓的誇讚,讓師師很是歡喜,兩人聊了一會兒,師師見天色晚了,告辭而去。

她前腳走,屏風後就走出了一個人。

“怎麼樣,從她口中套出什麼來了嗎?”來人正是阿憐口中的軍師,他微笑着問道。

“未有,雖然她現在很信任我,但是關係到周銓的事情,她都很警惕,她只是肯定東海商會確實在日本發現了金山。”

“唔……無所謂,我們已經派人去海州購買新式海船,到時候,聖教自然可以去日本,這一杯羹,聖教總要分分。”

阿憐沉默了一下,她對這些是不太懂的,但有一件事情,如刺在喉,讓她不得不說。

“軍師,師師小娘子那邊……是不是把她留在京師,在周銓這邊,她似乎更快活些……”

“胡說八道!”

聽得阿憐這樣說,軍師厲喝了一聲,直接將她的話打斷了。

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過嚴厲,那軍師又道:“她可是文佳皇帝轉世,與小聖公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是有她相助,你想想看,聖公便可以一統聖教!咱們現在錢是不愁了,愁的只是人,雖然聖教人多,可文佳皇帝之後,聖教始終不能一統,大夥力氣不往一處使,每每舉事,不等官府來,先倒要內訌一番……你想看到無數聖教中的兄弟姐妹白白死了麼?”

阿憐怯怯地道:“現在不也挺好,爲何非要舉事?”

“挺好?你是呆在京師久了,根本不知道別處的情形。京東兩路,爲了種棉之事,已經鬧得民怨沸騰,各方豪強大戶,削尖了腦袋想法子鑽營,也要吞沒百姓田地。特別是楊戩那狗賊,幫助趙佶那昏君出了個主意,到處括田,半個河北,整個京東,都如干柴枯草,只要一點火星,便會不可收拾!”

“這還算好的,江南那邊,朱勔更是橫蠻霸凌!他去年回蘇州之後,變本加厲,侵奪民宅,家中供養的金帶、銀帶管事,一個個有如天使,驅使州縣官吏如走狗。整個江南之地,盡受荼毒,因之破家者,數不勝數!”

“大宋看起來花團錦簇,實際上快要完了!”

“阿憐,莫看京師繁花勝錦,當思天下民不聊生!唯有聖公爲帝,光明降世,這天下百姓,纔有活路,你父母之仇,才能得報!”

“爲了聖教,爲了天下百姓,文佳皇帝都必須被帶回聖教……如今時機尚不成熟,但再過三年五載,只待火星點燃,那麼,你必須將文佳皇帝帶回聖教,這不是你一人之事!”

阿憐被他一連串的話語,說得無法反駁,只能沉默。

她的目光有些黯淡,若真有那樣一天,或許……

雖然師師偶爾會抱怨說周銓忙得沒時間陪她,但阿憐可以清楚地從這小女郎的言語中知道,周銓是如何寵愛這個“妹妹”。

若是真被她將師師帶走,那麼,不僅是她,恐怕整個聖教,都要迎來周銓的怒火。

聖教諸多準備,真的能夠對付得了周銓嗎?

原本阿憐對聖教是極有信心的,但徐州之事後,她對周銓有了某種本能的畏懼,總覺得事情到了周銓那兒,恐怕就會出現意外。

周銓在京師呆了不過十五天,這期間見了趙佶兩回,然後見了一大羣有心加入東海商會的人,被他婉拒之後,又見了一大羣想自己開辦商會者。

對於這些人自己辦商會的打算,周銓倒沒有阻攔,甚至在對方請求購買海州船場的船時,還答應要給予方便。

這讓有些人很是驚訝,周銓向來的表現,就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等到正月十七,周銓終於有空,帶着師師一起逛街。

與每月都有新變化的海州城相比,京師的變化並不是很大,去年周銓看到兩條正街鋪了些水泥,原本以爲今年來看時,應該有更多的街道鋪了水泥,但結果發現,仍然就是那麼兩條正街。

不是水泥路不好,而是朝廷將錢都花在修艮嶽上,京師本地產的水泥,包括徐州通過船運來的,也主要運用在艮嶽的修建上。即使有些外流,肯定也是落入權貴手中,而不是用在改善公共設施上。

這與海州完全不同。

海州水泥總是先用來建公共設施,就是周銓自己,如今在海州也沒有自己的住宅,多是借宿於客棧。

不過京師的繁華還是勝過海州,周銓知道,這是四方財富雲集於此的結果。

“大相國寺裡最熱鬧,哥哥,何不與我一起去大相國寺裡一玩?”

兩人蹬車逛街,漸漸有些累了,師師見大相國寺已經就在面前,便向周銓懇求道。

他們一行只有十餘人,周銓穿的是便服,身邊也只有武陽和一隊陣列少年跟着,看起來就象是一般官宦人家子弟。師師的這樣小小要求,周銓當然不會拒絕,兩人下車進入大相國寺,只見裡面各式商販齊具。

這也是大相國寺的一大特色,什麼商販都有,莫說當初李清照夫婦喜歡逛的金石文玩,就連賣女人貼身衣件的、賣春宮圖的也堂而皇之,當然,也少不得賣各色小孩兒們喜歡物什的。

周銓身上沒帶錢,但陣列少年陪他出來,少不得放了幾吊錢。因此一路走來,周銓手裡抓着的東西就不斷增多,糖葫蘆兒、糖人兒,紙卷着的鍋貼、竹串的炸豆腐……走着走着,周銓鼻翼輕動,竟然還聞到了肉香味兒。

原來在相國寺中,還有一個院子,竟然在經營肉食,滷的燉的醬的烤的一應俱全。周銓沒有想到,這寺廟之內,還有這樣的場所,覺得有趣,便買了兩串烤黃雀兒,正待離開時,卻聽得有人爭執起來。

他身邊衆人立刻將他與師師護住,回頭望去,卻是幾個渾身白色長袍的大鬍子,在和一位做豬肉餡餅的爭吵。

那些白色長袍大鬍子高鼻陷目,態度兇蠻,但漢話說的不是很好,他們身邊也有幾個隨從伴當,看上去倒象是住在京師的回鶻商人,正上前與那做豬肉餡餅的吵得不可開交。

“這廝是個大食人?”周銓有些驚訝。

大食人在泉州、明州很活躍,去年下半年時,也出現在了海州。京師中出現大食人的身影不多,大多是來自西域的回鶻等族假冒,但這廝一身裝扮,倒是與周銓在海州見到大食人很象。

在旁聽了幾句,卻是做豬肉餡餅的不小心將肉汁灑在一個大食人衣裳上。這原本不是什麼大事,洗洗盡則可,但那大食人卻極爲惱怒,口中喋喋不休,彷彿念些怪經,偶爾吐幾個漢字出來,也盡是咒人訾言。

“我們聖教,不可觸此髒物,你卻將這髒物湯汁,潑在了聖教阿轟的衣上,罵你兩句算是輕的,便是砍死你也理所應當!”一個大食人的伴當喋喋叫罵,周銓一聽就樂了。

這是大相國寺,人家在這裡賣豬肉,佛祖菩薩都不來怪罪,僧人和尚不來怪罪,一個什麼聖教的傢伙卻來怪罪了。

便是不小心潑了湯汁在身上,值得這麼喊打喊殺麼?

那做肉餅的不好爭執,只能苦着臉分辯,但對方卻不放過,一個勁亂嚷。做肉餅的做揖拱手都沒得用處,最後苦笑着向圍觀者團揖:“各位父老說說話,再這般下去,俺這生意可就沒得做了。”

大食人伴當中的一個亦是拱手:“諸位評評理,大宋是說理之地,他將污物潑了我們師尊的衣裳,當不當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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