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狠勁

摔着一個好勇鬥狠的熊二,還有一個陰狠的熊大。

只不過熊大眼見要衝到周銓面前,這時卻緊急剎住。

周銓一隻腳踩在賈達的手上,另一隻腳擡起,似乎就要狠狠跺在賈達的腦袋上。

這一腳要是真跺下去,賈達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周銓沒有說話,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看着熊大。他不用出聲,那目光已經表明了心跡,若熊大再敢上前,他這一腳就要跺下去!

“周小郎,一點小事,何必如此,若真有什麼事情,你可是要再去監牢裡,這一次怕是難以脫身!”熊大陰狠,也比熊二更有頭腦,他剎住腳步,同時口中說道。

這也是拖延時間,賈達的伴當、熊二,這個時候都在慢慢爬起來。

“本來是些小事,這狗雜種和他的老子算計我父和我,我當是件小事,他家進讒言害得我進班房,我爹失了職司,我當是件小事,他奪了我的冰棍作坊,我也當是小事,但他把他的髒手伸到我妹子身上……這就不是小事了!”

周銓咬牙切齒地說道,雙目幾欲噴火。

在周銓身後,仍然跌坐在地上的師師,此時擡起頭來。

因爲淚水糊住了雙眼,所以她視線之中的周銓有些模糊,但正是模糊,反倒令周銓顯得分外高大。

當初被摩尼教襲擊時的不離不棄,現在遇着賈達後的狂怒……周銓或者只是將師師當成親妹一般呵護,但此時師師心中,卻將周銓當成了自己的全部。

如父如兄,似親似情。

小小女郎只覺得胸中充盈着一種感動,自她生父去世之後,她便再沒有過這種可以全身心依靠的感覺。

熊大也有幾分尷尬,算計周儻周銓父子是一回事,可欺負師師一個才九歲的小娘,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雖是街頭的地痞無賴,卻也要臉面,此時不禁暗暗埋怨了賈達一聲。

“讓我想想,方纔是哪隻髒手推了我妹子……就是這一隻吧!”

周銓踩着賈達手的那隻腳,用力碾了一下,賈達本來暈暈沉沉,被這劇痛痛醒,頓時狂嚎猛哭,他又是變聲之時,聲音難聽,當真鬼哭狼嚎一般。

轉眼間,賈達的手便血肉模糊了。

周銓卻沒有放過的意思,腳後跟仍然在用力,竟然是想將賈達這隻手廢掉!

熊大額上冷汗直冒,他在周銓的目光裡,看到了一種只屬於他們這種潑皮無賴纔有的狠勁。

“周小郎,有話好說,他是不對,可如今教訓也足夠了,再鬧下去,就要撕破面皮,牽連到令尊,那可不好。”熊大顛聲道。

周銓只是不理,熊大心念一轉,這次不再對周銓說,而是叫起賈達:“賈大郎,你快認錯求饒啊,要保着手,就快認錯求饒!”

賈達原本只是一昧哭嚎的,得了熊大提醒,頓時明白過來,忍着痛,忙不迭地求饒,他舌齒都受了傷,說出來的求饒話含糊不清。

周銓仍不欲放過他,還是身後的師師,從地上爬起來,緊緊抓住他的衣袖:“哥哥,罷了,我已經出氣了!”

師師話語裡帶着哭腔,周銓揉了一下她的頭髮,她沒有象往常那樣閃避,而是乖乖地讓周銓揉着。

周銓這才收回腳,冷哼了一聲:“便宜你了……熊大,你回去和賈奕說,莫讓他家小狗再在我面前出現,見他一次,揍他一次,他有本事,就將我再送進開封府去!”

見周銓終於收回腳,熊大猛然上前,將賈達從周銓腳下拖走。賈達被扶起之後,只是哭叫,滿頭滿手的血,看上去甚爲嚇人。

此情此景,讓熊大眼中露出兇光,若沒遇上還可以搪塞,但給他們遇到了,賈達仍然被打成這模樣,他確實不好向賈奕交待。

他再看向周銓,熊二還有賈達的那兩個伴當,此時都清醒過來,隱隱將周銓、師師圍在中間。

李寶見情形不對,又跑到周銓身邊,虎着腰,隨時準備衝出。

那邊的顧誠急了,東張西望,準備喊人,而王啓年則默默地拾起一塊石頭,將之藏在自己的袖子裡。

“還想翻臉動手?這可是白家巷,只須我一嗓子,便可以喊出百十個人,將你們全都揍得稀爛!”周銓敢放走賈達,自有倚仗,他冷笑道。

熊大看了他一眼,拉着熊二,默不作聲離開。

熊二憤憤不平,口中喃喃叫罵,那兩個賈達的伴當,更是面色如土,走了一段距離,他們忍不住:“熊大哥,就這樣算了?回去之後,如何向大官人交待?”

“如何交待,那是你們的事情!只是這小子,倒是個狠角,周儻那廝後續有人!不過,他終究是嫩了,我就不信,他能一輩子躲在白家巷!”熊大陰冷地說道。

趕走這夥無賴,周銓看到師師身上衣衫也髒了、手腳也有擦破之處,便問道:“師師,你還好麼?”

師師抽泣了兩聲:“我還好,只是衣裳被他撕破了……”

“什麼衣裳?”

師師將自己爲人漿洗衣服之事說與周銓聽,周銓愣了愣,心疼這懂事的小姑娘之餘,對賈達更恨了。

“方纔就該徹底廢了那小雜種!”周銓罵了一聲。

“衣裳破了……奴本想給家裡助力,卻要給爹爹孃親還有哥哥添麻煩……奴實在是無用!”

師師再哭起來,抱着周銓的手都有些抖,周銓拍了拍她的背:“誰說師師小娘子無用,師師小娘子會出謎,會算數,能詩會詞,用處大着呢,過兩****還有件極重要的事情,要師師小娘子幫助,趕緊擦了眼淚,咱們收拾收拾!”

在他反覆勸解之下,師師才抹了眼淚,提起籃子,跟在他身後。

回到臨時的家中,周母見到師師模樣,也是嚇了一跳,曉得前因後果後,不但沒有怪罪師師,反倒是將她攬在懷裡好生安慰了一番。又得知周銓狠揍了賈達,周母讚道:“做得好,銓兒,以後再遇到這等事情,只管打,打壞了算娘我的!”

跟來的孫誠聽得這句,只覺得額頭有些冒汗:難怪周銓方纔說打壞了算他的,原來家中有榜樣在啊。

“不過你既打了賈達,家裡是不能呆了,賈奕必然要來……李寶也動了手,那李寶隨我們一起,孫誠,你去請你爹爹來,請他多招呼幾位叔伯,啓年,你去尋我家當家的,就說我們先出城去避避,要他一起到城門處會合!”

周母此時分派各人任務,倒是面面俱到。周銓聽得正合他心意,補充了一句道:“我們在陳橋門會合,我已經託張大叔在城北租了間小院,可以去那裡避些時日。”

“你何時做得這事情?”周母呆了一下。

“我不是從孃親那兒拿了十餘貫錢麼,都是做此事去了。”周銓道。

若是京城之內,寸土寸金,租個小院花費不少。但是城外就要好些,而且只是預付定金,周銓支了一個月的,也不過一貫錢罷了。

只是此處較爲僻遠,已出了外城,進出城不甚方便。

聽得周銓已有安排,周母知曉這個兒子是有主意的人,便依了他的意思。在孫誠父親等人相護下,他們到了城東北的陳橋門,沒過多久,周儻便匆匆趕來。

“打得好。”周儻見着周銓,沒有責備,反倒是誇了一句,顯然也是知道事情因果了。

“只是累得爹爹孃親要一起出城避避……只須避過數日就好。”周銓道。

對這話,周儻是不放在心上的,他搖了搖頭:“你們出婦孺出城,這幾****和狗兒一起宿在軍中,賈奕就是再膽大,也不敢到軍中去鬧事!”

此時禁軍軍紀鬆馳,軍官們縱酒好賭,軍士們要麼充當販夫走卒,要麼便成爲權貴豪門支使的奴僕工匠,軍營之中也是管得不嚴。以周儻在軍中的關係,混入其中住上幾天根本不成問題。

“父親有何打算?”周銓問道。

“我有我的打算……罷了,你是個有主意的,我不管你,你也莫管我。”周儻道。

周銓頓時有些急了,他這父親豪爽仗義,結交英豪,頗得人心,但正是因此,周銓纔對他不放心。

“如何能不管你,萬一你又坑兒子了呢?”周銓的話,讓一直哭喪着臉的師師,都忍不住破泣爲笑。

“胡說八道,我在軍中活動,看看能不能再補個職司。”周儻氣得幾乎要揍他,但想得兒子的大好冰棍事業,確實是被自己牽連,只能按住這口氣。

周銓撇了一下嘴:“不使錢,便是軍中舊日的交情,又能幫上多少……老爹,我和你說,你還是別瞎忙乎了,一天、兩天、三天……第四天上午,你多帶幾人,到城外來接我和師師。”

“什麼?”周儻怔了一下。

“還是看兒子爲你活動一番,爭取給你官復原職,順便滅了賈達那雜碎的老子吧!”周銓輕描淡寫地說道。

可惜,他對着的是他老子,這番裝作,換來的不是欽佩歎服,而是一個毛慄,敲得他呲牙咧嘴。

“不管你打什麼主意,休將你娘和師師置於險地!”周儻警告道。

周銓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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