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軍內的那些人,大都有些背景,弄幾匹戰馬並不難,讓他們每人歸建的時候各自帶兩匹馬,可以免去擅離職守之罪,否則依照軍法處置。有了這些軍馬,足以在短時間內,組建一支三五萬人的騎兵,再加上這五萬人,我還不信敵不過吐蕃大軍,據我所知,吐蕃部族並不擅長攻城,吐蕃軍隊的戰鬥力,應該比遼夏兩國弱不少吧!”
“這、黃龍軍的戰鬥力實在...這樣一來,死傷必然不少!”張維臣有些憂愁的說了一句,那些可都是權貴子弟。
“打仗哪裡有不死人的,而且那些人也不見得都是草包,既然從軍,就應該做好戰死沙場的準備,對了,我記得高太師的兒子高允,也加入了黃龍軍,國難當前,高太師也理應做出表率纔是!”
蘇陽這一招,有點狠。
高允是什麼貨色,在座的都知道,那傢伙要是上了戰場,只怕戰死的可能性很高。
“哈哈哈,這辦法秒,讓黃龍軍那些混賬全都上戰場,那些家族不想讓他們死,只能想辦法將吐蕃擊退!”種詁立刻看出了蘇陽的真正意圖。
如果沒有這黃龍軍,只怕附近的州府徵集廂軍,並不會多麼積極,但是有了黃龍軍,那些家族,幾乎囊括了各州各府,他們不想自己的孩子送死,只能儘量多弄一些管用的廂軍。
“翰林學士蘇陽聽旨!”趙煦這時候顯然是聽明白了,他開口說了一句,蘇陽起身。
“朕現封你爲黃龍軍都指揮使,率軍馳援河州,另各地馳援廂軍,由你節制!”
蘇陽提出這個方案,這黃龍軍,也只能由他帶,因爲一時間,還真找不出比他更合適的人,因爲蘇陽兇名在外,真的敢殺!
“臣領旨!”蘇陽說着,雖然現在沒有寫聖旨,但那就是隨後補上的事情。
“哼,我看你這兵部尚書也別當了,蘇學士比你更合適!”種詁一臉不滿的對身邊張維臣說了一句,張維臣嚇得臉色發白。
皇帝趙煦也是一臉意動,以蘇陽的奇謀,當兵部尚書,的確不錯。
雖然蘇陽資歷不夠,但只要他開口,就是讓蘇陽當宰相都沒問題,更何況蘇陽還是廬陵郡王,這可是相當於從一品的爵位。
不過左相宋承運卻搖了搖頭,“不妥,官員升遷皆應有度,而且蘇陽未在軍中任職,並無軍工,貿然擔任兵部尚書,只怕不能服衆!”
張維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而種詁下一句,讓他頭上的冷汗更密了。
“什麼軍功,這小子當年的軍功,也是冒領的!”張維臣聞言,臉色猛然一變,連忙跪在地上,口中大喊冤枉,“陛下,臣冤枉啊,當年臣與西夏征戰,九死一生...!”
“得了吧,你那打了敗仗逃命,也算九死一生!”種詁對着張維臣,本來就看不順眼,雖然曾經在他屬下任職,但要不是因爲有人關照,早就被種詁趕出去了。
後來張維臣帶兵,跟西夏打仗敗了,反倒是有人給他報了戰功,憑此升遷。
冒領軍功,在宋國,真不是什麼稀奇事,所以種詁也只是嗤之以鼻,沒有細究。
但是這一次,張維臣居然又跟高氏圖謀不軌,就讓種詁更加不爽,所以生出揭他老底的主意。
“咳咳,陛下,這陳年往事,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張大人這些年,還是兢兢業業的!”宋承運給張維臣說了一句好話,張維臣現在恨不得給這位左相磕頭謝恩。
但是趙煦似乎還是沒有釋然,而蘇陽嘆了口氣,雖然對於張維臣這種人很是不屑,但是也知道,此時張維臣不能動,畢竟已經拿掉了一個高侃,再把張維臣動了,下面的人必然會人人自危。
“陛下,當務之急,乃是解決邊關危機,張尚書熟知軍中事務,前兩調度,還需張尚書來做!”
這些事情,的確沒有人比張維臣更合適,種詁雖然在軍中任職更久,但對於搞後勤,可不及張維臣。
“先留着你的腦袋吧,若是再有差錯,你自己去刑部領罪吧!”
趙煦的話,讓張維臣的心猛然一沉,這位陛下,是不是被蘇陽傳染了,居然也如此恨,動不動就砍人腦袋!
“多下陛下寬容,臣一定竭盡全力!”
“哼!”種詁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似乎是真的想要將張維臣弄下去。
四人出了御書房,張維臣連忙向宋承運道謝。
然後看向蘇陽,躬身下拜,“之前多有誤會蘇大人,還請蘇大人見諒!”
“張大人客氣了,我不過公事公辦而已!”蘇陽並不在意這些,以前沒將張維臣的怨恨放在心裡,現在也不會在意他的感謝。
張維臣又客氣幾句,連忙快步而走,因爲種詁看他的眼神,可是頗爲不善。
雖然種詁在皇帝面前參了他一本,但是張維臣卻不敢怨恨,因爲惹不起,這是連高侃都幹掉的猛人,自己惹得起嗎?
張維臣走了,種詁才一兩遺憾的說了一句,“你們兩個,保他做什麼!”
“老將軍,水至清則無魚,而此時,不宜再大動干戈!對了,我還得像您借幾個人!”
蘇陽要去河州,的確是需要幾個懂軍事的。
他雖然熟知三十六計,但那都是紙上談兵。
“要誰?宋國之內,隨你點兵!”
“种師中和趙籍,黃龍軍本來就是他們組建,兩人對黃龍軍也熟悉,另外還請老將軍爲我選一個帥才!”
“帥才,你自己不就是,老夫雖老,但還沒昏聵,不會看錯人的!”種詁笑着說了一句。
蘇陽卻搖了搖頭,“我沒有領兵經驗,只能紙上談兵,這一次,我也只能當個監軍,我準備帶人跟在後面,臨陣脫逃的,格殺勿論!”
種詁聞言,一臉曬然,這小子,殺性真重啊!
“嗯,老夫想想、對了,還真有一個合適的,就在京城,不過那小子脾氣有點衝,你得自己去找!”
“哦,何人?”蘇陽問了一句。
“叫劉法,打仗沒得說,就是不懂得迎來送往,得罪了小人,被罷了官,原本老夫打算讓他回種家軍的,你小子既然說了,就便宜你吧!”
劉法,蘇陽腦海中搜索,劉法是誰,但似乎沒什麼印象。
畢竟,自己所知道的歷史,都是書上寫的,並不一定有本事的人,就都能被寫進史書中,而且自己只能憑藉回憶,遺漏也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