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羊肉

回到房間洗漱,走向後院的書房,現在他來回進出後院根本就不用通報,剛剛走到後院門口,一個比他高一些的身影就撞了過來,蘇白被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起身就要罵街,擡頭一看,撞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趙月兒。趙月兒也剛要道歉,一看自己撞倒的是蘇白,臉上的表情一變,馬上變成一副老孃撞你,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一樣的表情。

蘇白起身道:“好狗不擋道”,趙月兒怒道:“你罵誰是狗?”,蘇白笑道:“當然是誰當我路,誰就是狗嘍”,趙月兒一擼袖子就要過來教訓蘇白,這時候蘇白纔想起來,這可是單手就把自己丟出去的怪力女啊,自己賤什麼嘴皮子呢,現在嘚瑟大了吧!剛要轉身跑,趙夫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月兒,住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趙月兒馬上就老虎變成貓,蘇白一挺胸膛,裝模作樣的爲趙月兒求情道:“師孃,不能全怪師姐,也怪我進來的時候太急了,要不然也不會撞到師姐”。

“丑牛不用爲她辯解,我還不知道她的脾氣?”趙夫人是月兒的生母,自然之道這個女兒被自己慣成了什麼樣子,先入爲主的就認爲是趙月兒找蘇白的麻煩,餓,好像還就是這個樣子。“給我去罰寫女戒十遍!”,趙夫人嚴厲道,趙月兒一臉委屈,走到母親身邊想要撒嬌,但是在蘇白面前還有些不好意思。

最後只能滿臉悲憤的離去,看樣子是去抄女戒了,前一秒還怒目而視的趙夫人,再看向蘇白的時候,已經換成了如沐春風,看的蘇白嘖嘖稱奇,女人,還真的是很神奇的一種生物啊!蘇白來到書房,時間還早,趙明和早飯都沒送過來呢,閒得無聊的蘇白,在書架上拿下一本《禮記》看了起來。

通過這兩天的學習,蘇白真的是越來越喜歡華夏的傳統文化了,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要說歷史,文明,禮儀,還真就沒有一個國家能和我華夏比擬,你是說猴子一樣的阿三,還是用繃帶把自己包起來的法老,在我華夏面前都弱爆了有木有。看書看的正入神,丫鬟秋香進來了,帶着蘇白很喜歡的紅色小餐盒,禮貌一笑,打開餐盒,裡面是幾張薄薄的麪餅,一旁還配有一碗肉湯,聞着味道應該是羊肉湯,蘇白有些不解的問道:“秋香姐,師傅不來吃飯嗎?”,往常的時候都是趙明和蘇白一起吃飯的,不知道爲何今天卻只有自己了。

秋香笑道:“小姐被罰抄寫女戒,委屈的在屋裡直哭,老爺去安慰她了”,蘇白有點尷尬,自己這嚴格來說都快三十的人了,欺負這個十一二的小姑娘,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哎?話說趙明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女兒才十一二啊?蘇白是一個不知道就會問的人,秋香面色一變道:“公子,在書院切忌不可提起,要是讓老爺和夫人聽見,可是會發怒的”。蘇白暗暗悱惻道:“是不是老趙不行啊!”。

不去想那麼多,拿起一塊餅子咬了一口,就着羊肉湯喝了一口,噗的一聲就噴了出來,滿嘴的羊騷味。蘇白心道不對勁啊,唐朝的豬沒有節育,所以肉有一種騷味,只有窮人才會去吃,稱呼爲賤肉。可是羊肉作爲現在大唐的主要肉食來源,怎麼可能是騷的呢?是不是廚子在整自己,可是自己也沒得罪廚子啊。

看着正在收拾他噴出去的秋香,蘇白問道:“秋香姐,你早飯吃過了嗎?”,秋香搖頭道:“還沒呢,要等公子和老爺夫人吃完,我們下人才能吃的”。蘇白也不好意思讓秋香喝自己這碗,想問問是不是平常就喝這種東西,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秋香姐,你們平時喝的羊湯也是這種味道嗎?”,秋香湊過來聞了聞道:“沒錯啊,怎麼了公子,是不合您口味嗎?”。

蘇白搖搖頭,就着餅把一碗羊湯都喝了進去,不管好不好吃,浪費可是可恥的!爲了知道真相,到底是肉就是這樣,還是廚子在整自己,蘇白讓秋香帶自己來到了廚房。廚房很大,因爲要做將近一百人的伙食,大師傅起的很早,手下的五個廚師給學子做飯,他則是負責給趙明一家做飯。

秋香給兩個人介紹了一下,大師傅趕緊作揖道:“王少爺,有什麼問題喊小人過去就好,怎麼來此賤地啊”。蘇白擺擺手道:“可別少爺少爺的叫我,大叔,能讓我看看羊肉嗎?”,大廚心道現在的讀書人真是奇怪啊,怎麼還對羊肉感興趣了?也沒說什麼,矮下身子,在一旁的菜籃子裡面拿出來一塊羊胸脯道:“這是早上熬湯剩下的肉,王少爺請過目”。蘇白接過來一看,不虧是吃草長大的,就是跟吃飼料長大的不一樣啊,肉的紋理清晰,顏色紅潤,光是看就覺得一定很合口了。

“大師傅,能切下來一片,過水給我嚐嚐嗎?”,蘇白問道,大師傅暗笑,還以爲這個小少爺這麼早來廚房幹什麼呢,原來是饞嘴了,想吃點羊肉啊。當時就拍着胸脯表示沒問題,把肉放在肉案上面道:“王少爺,要是早上沒吃飽,鍋裡還有,在來一碗就是,不用如此麻煩”。

蘇白搖搖頭道:“大師傅費心,不用多切,越薄越好”,大師傅也沒多想,一刀下去,和現代機器切的羊肉片幾乎沒兩樣,能透過肉片看到刀身,薄極了!一旁正在炒菜的地方燒着熱水,蘇白夾起羊肉往鍋裡一涮,一兩秒的時間肉就變白了,把肉放進嘴裡一嚼,果然,羊肉多少就帶有一些騷味。

大廚爲了掩蓋這種騷味放了不少的香料,卻還是遮擋不住,只是去掉了一些羊羶味。蘇白擡頭問道:“大師傅,咱府裡吃的羊肉一直如此嗎?”,大廚點點頭道:“對啊,不過咱們府裡不經常吃羊肉,夫人小姐都不喜歡,老爺也吃的少”。蘇白點頭,暗笑道:“本來自己就打算用味道來吸引食客來吃飯,現在知道了大唐的羊肉湯以後,更是覺得自己的羊肉湯在這個年代絕對是無敵的存在,你們不知道怎麼去羊騷味,自己知道啊!”

但是在這裡可不能做啊,不然他們都學會了自己去哪裡賺錢啊。美滋滋的晃悠回書房,趙明已經回來了,看着蘇白問道:“沒事去廚房幹什麼?吃的不順口嗎?”,蘇白搖搖頭道:“不是,只是學生好奇那麼好喝的湯是怎麼做出來的”。趙明笑道:“你還真是童真未泯,爲師昨天讓你想想關於詠菊的詩,想的怎麼樣了?”。

蘇白道:“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是學生自己閒來無聊瞎想的,怕是入不了恩師的法眼”。趙明摸了摸沒有多少的山羊鬍道:“念來,爲師聽聽”。

蘇白輕咳一聲道:“請老師點評”。

“待到花開九月八”

“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

“咳咳咳!”趙明好懸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隨即反應過來一把捂住了蘇白的嘴,伸手迅捷的一點不像一個快五十歲的胖子。左右看看無人,小心的鬆開手,蘇白好懸沒被他捂死,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趙明也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不過他是被嚇的,聲音有些發抖的問道:“你,你,你寫的?”,蘇白很無恥的點點頭,表示沒錯,就是自己寫的。趙明的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了,甚至都有點帶着哭音了:“你,你想幹什麼?”,蘇白有些迷糊,不是你讓我寫詩嗎,怎麼還問我想幹什麼呢?趙明看着蘇白無辜的臉龐,有些膽戰心驚啊,前兩天看這個小子關心乞丐,自己勸他去當官,只有當官才能爲百姓做些事。這個混小子不是想要造反,去當皇帝吧?那到時候自己全家還不都得被殺光?

可是看着蘇白這個樣子也不太像要造反啊,再說一個八歲的孩子知道什麼叫造反?趙明問道:“你這首詩的含義是什麼?”,蘇白信手拈來:“就是說九月八的時候,除了菊花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花了。滿城只有菊花的香氣,和菊花散落的花瓣,看上去就好像是黃金的鎧甲一樣”。

趙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麼解釋的,還好還好,隨即臉色又緊張起來道:“這首詩你還跟誰說過?”,蘇白搖頭道:“只跟您一人說過”,趙明點頭道:“切忌,這首詩裡面的意思不只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以後萬萬不可在別人面前吟誦,你最好也忘了它”。

經過趙明這麼一說,蘇白纔想起來,這首詩好像還真是一個反賊做出來的,好像還是一個非常出名的反賊,叫什麼是想不起來了,但是那一句‘待到花開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實在是很難忘掉。蘇白趕緊點頭表示明白,要是因爲兩句詩被砍頭了,那冤枉不?趕緊說道:“恩師,我這還有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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